“看什麼看？放心吧，我會替你照顧趙姨娘的。”賈瑞說道。
“嗯！”探春點了點頭，拼命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傻丫頭，我不愛看你哭，我喜歡看你傻笑。”
賈瑞把手放在探春腰際軟軟的肉上捏了捏。
“哥哥……方才怎麼環哥兒說……姨娘總是誇你？”
“咳咳咳……”賈瑞一緊張沒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差點沒把探春掐叫喚出來。
他總不能說當初為了噁心王夫人讓趙姨娘跟多姑娘學了許多風月手段籠絡賈政吧？
“你沒覺得這二年你姨娘變了好多嗎？”
探春點點頭道：“怎麼沒覺得？
就是從我叔叔趙國基死後姨娘跟我鬧了一回，你說過她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也好奇來著，一直沒好意思問……”
“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丫頭，怎麼連這點子事都想不通呢！”賈瑞把球踢了回去。
探春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賈瑞也已經想好了說詞，道：“我不過是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她想要日子好過還得討二老爺喜歡才行。
告訴她二老爺不喜歡她那時候的樣子，讓她學著改一改，順便指點了一下。”
探春蹙眉道：“這些道理我也懂，私下裡我也跟她說過，怎麼她就罵我心裡不向著她？偏偏二哥哥說了就管用？”
賈瑞正色道：“這還不簡單？外來的和尚會唸經啊！
再說你畢竟是她生的，說得再有道理她也只當你是個孩子麼！
我就不一樣了啊！我那麼厲害，誰不怕我？我先在氣勢上就壓倒了她了。
再加上她按著我說的試了試果然有效果，不就聽我的話了麼？”
探春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哥哥到底跟姨娘說了什麼？”
“咳咳……我跟她說，你得記住你的身份，別因為你生了三妹妹和環哥兒就覺得了不得了！
好好伺候二老爺才是你的本分！想想你年輕時候是怎麼伺候的？按著那時候做就是了！”
探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賈瑞恐探春不信，又說道：“你也不想想，哥哥是個男人，可不最明白男人想要什麼了是不是？
就像哥哥我最怕什麼？還不是怕我的妹妹們爭風吃醋麼？
所以二老爺肯定也怕這個。他見王氏因為吃醋苛待你姨娘，又不好說什麼。
你姨娘也不是個省事的，被引著做出那些蠢事來，到最後一步步的走到人嫌狗憎的地步了。
所以我跟你姨娘說：你只要安安靜靜的，別和王氏處處計較，多忍讓一些，做好你分內的事保準二老爺就又喜歡你了！”
探春仍是不語，似乎在細細品味賈瑞的話。
“行了，說這些做什麼？橫豎我不讓你姨娘吃虧就是了。”賈瑞忙轉換話題。
“嗯……”
探春將身子靠進賈瑞懷裡輕聲說道：
“哥哥放心吧，日後我肯定不吃姐姐妹妹們的醋，我就安安靜靜的讓你喜歡……”
還有意外收穫！
賈瑞不由得心中一喜，又得寸進尺道：
“三妹妹，你可不能光想著自己不吃醋，還得多和其他姊妹們親近親近才好呢！”
“嗯，我知道的。”探春答道。
“那……今兒晚上二妹妹咱們三個好好親近一下？”賈瑞嘿嘿一笑。
“哥哥……”探春低下了頭說道：“我……是不是該去給老爺守靈？”
賈瑞嘆了口氣收起戲謔的神情說道：
“去看看也就罷了。好歹政老爺也是元春生父，喪事自然有禮部的人協助料理。”
還有一點賈瑞沒說，賈政是被王夫人推倒後撞上襲人手中的剪刀的。
再被目擊了整個過程的邢夫人等人一宣傳，王夫人謀殺親夫的罪名已經傳出去了。
殺人案，能隨隨便便就讓你傳送了事麼？
果然當天下午王夫人就不管不顧的找上門來了。
怕探春尷尬，賈瑞沒讓她出來。
“王氏你這事我也知道了。到底政老爺和你是元春的生身父母。
如今政老爺死了，說不定皇上會恩准娘娘出宮弔唁呢？
到時候你跟她說明白了不就好了？”
賈瑞吃了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
王夫人道：“話是這麼說，可能不麻煩娘娘是最好的不是？”
元春本來就已經大不如從前那般得寵了，若孃家再傳出去這等醜事，永康帝會不會自此嫌棄了元春？
賈瑞冷笑一聲：“怎麼，你覺得找我就不麻煩了麼？我是該你的還是欠你的？
上回我是不是讓三妹妹跟你說過，我只把邢氏的事給你瞭解了就罷了，其他的事不要找我？”
王夫人一臉討好：“話是這麼說，可當初政老爺對王爺也不錯……”
賈瑞冷笑一聲：“這些年我對他、對整個榮國府也都不錯吧？我欠你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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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著急，不就是個謀殺親夫的罪名麼？
到底你是有誥命的，說不定最後判個失手誤殺也是有的。也沒那麼嚴重麼。”
王夫人忙說道：“不是我！是襲人那個賤婢失手用剪刀刺死了老爺！”
賈瑞將手一攤說道：“這不更好了麼？既然和你不相干你還急個什麼？
到時候你就這麼跟刑部老爺們說去不就完了？讓他們砍了襲人了事。
對了寶玉和趙姨娘這點爛事沒傳出去吧？
和自己的姨娘，這算不算內亂？十惡的最後一惡……”
王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有邢夫人這個捉姦主使在，什麼話能瞞得住？
現在已經在謠傳賈寶玉為了和趙姨娘通姦而蓄意謀殺賈政了。
王夫人也顧不得什麼了，給賈瑞跪下來哀求道：
“寧王，還請看在往日情分上幫幫我們吧。寶玉他還是個孩子啊！
且他又是三姑娘的哥哥……”
“幹我屁事？他還是賢德妃的胞弟呢！賢德妃，嘖嘖嘖……”賈瑞砸了咂嘴。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們又給皇家丟臉了！
任憑王夫人如何哀求賈瑞只不肯應下來。
探春也聽說王夫人來了，雖然賈瑞說不許她出來見，到底探春心裡還有掛念，在外頭等了半晌不見賈瑞回來便硬著頭皮往廳裡去了。
王夫人見了探春猶如見了救命稻草，又是磕頭又是說好話的讓探春幫她求情。
探春也不說話，只跪下可憐巴巴的看著賈瑞。
賈瑞禁不住，長嘆一聲：“罷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