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卻沒回答，而是摸了摸肚皮笑嘻嘻的說道：
“父皇，兒臣腹中有些飢餓了，要不我讓人送點串兒進來，咱爺倆一邊擼串一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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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整點小酒……咳咳整點小茶水！”
賈瑞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便宜爺爺才死了不到半年，不能喝酒！
“善！”永康帝似乎對賈瑞的提議很滿意。
賈瑞便叫了個小太監進來吩咐了幾句讓他往店裡傳個口信送烤爐烤串進來。
說完了復又走回來正準備進行下一個話題，永康帝卻說道：
“方才說了四個了，父皇還要聽聽，你為了江山社稷還犧牲了多少次色相？”
賈瑞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嘿嘿，臣還有一個極適合處置宗教事宜的人選推薦……”
宗教事宜……永康帝差點當場炸裂！
賈瑞這是和尼姑有染還是和道姑有事？
永康帝冷笑一聲：“若是日後你克承大統，一後一皇貴妃二貴妃四皇妃只怕不夠分吶！”
“那肯定是不夠啊！我算算啊……一個，兩個，三個……”
賈瑞掰著手丫子數了數，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忙咳了兩聲道：
“咳咳，不對，父皇，我不願意當皇上，我就這樣挺好的！”
永康帝痛苦的捂住了臉。
賈瑞嘿嘿笑道：“父皇，這怨不得別人啊！
誰讓你親兒子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英俊瀟灑又風流倜儻走到哪兒都招人喜歡呢？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永康帝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誰年輕的時候不好色？
或許等他再長大一些就不這麼好色了吧？
因嘆了口氣道：“方才你說有兩件事，這賈雨村和薛家的事是一件了，另一件是什麼？”
賈瑞見永康帝終於不再糾纏這件事也長出一口氣說道：
“這第二件麼，是關於豐州指揮使孫紹祖的。”
永康帝聽了說道：“你還有臉說！孫紹祖是立了功的人，你怎麼指使手下在街頭將其打成重傷？”
賈瑞還真挺冤枉，這事兒他是一點都不知道，都是甄緒聽鳳姐說了孫紹祖的事後按著賈瑞一貫作風自作主張把孫紹祖給打了。
不過賈瑞不準備和永康帝解釋，只是裝作一副智商不夠用的模樣嘿嘿傻笑。
永康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了賈瑞一眼說道：
“把你的人放出來吧。往後切不可再這般胡作非為了！”
賈瑞卻說道：“父皇，不是為了這個，這點小事不勞煩您費心，我已經把人給放了……”
永康帝一臉黑線：“那是因為什麼？”
賈瑞答道：“因為……孫紹祖並沒有擊潰什麼達爾罕部的騷擾，也沒有殺什麼敵人。”
永康帝聽了皺眉道：“這是怎麼說？”
“殺良冒功！”賈瑞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來。
“你如何知道的？”永康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賈瑞道：“兒臣聽說孫紹祖在豐州取得大捷的訊息後心中便有幾分猜疑。
蒙古人還不會走路便已經會騎馬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能耐，能在一年之內訓練出一支騎兵可以追著數量相當的蒙古人滿草原的跑？
難道還有人比兒臣的本事還大？
故而便派了個親信往大同府去了一回，結果聽說孫紹祖是以抓兇捕盜的名義扣押了一隊商隊，劫掠了他們的財貨。
又掃蕩了一個村子，抓了許多人口，並且給他們剃了蒙古人的髮型，然後砍了腦袋冒充是蒙古人來犯……”
“可當真麼？”永康帝已經面若寒霜了。
“有許多百姓都知道此事，只是迫於孫紹祖的淫威不敢出來指證。”
永康帝將桌子一拍：“把孫紹祖給我拿下，嚴加審訊！”
殺良冒功自古以來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永康一朝還是頭一回。
為了自己加官進爵拿普通百姓的性命當兒戲，永康帝無法接受這種佞臣受到重用。
若是其他人紛紛效仿起來還了得麼？
“是。”賈瑞答應一聲。
永康帝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賈雨村是當初他想著賈瑞在朝堂上沒有個人願意支援他，想讓賈雨村知賈瑞的情而讓他當了順天府尹的。
可賈雨村見賈瑞勢頭不好倒戈黨付劉釗，這種人自然不能再用了。
孫紹祖呢？孫紹祖當初可是賈瑞跟自己舉薦的人！
如今孫紹祖立功回來，賈瑞卻直接讓人去查孫紹祖的軍功是真是假？
這種透過賈瑞上來的人，按常理不都應該明知有鬼也要幫著遮掩嗎？
是賈瑞真的不想結黨營私？
還是他故意這麼做要像自己表明心跡？
“你這麼對待你自己提拔起來的人，就不怕日後沒人敢與你為伍麼？”永康帝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兒臣怎能和這種殘害我大乾百姓的人渣為伍！”賈瑞說得正義凜然。
永康帝又問道：“你只憑著對孫紹祖軍功的懷疑便著人去查他了？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賈瑞最怕別人說他未卜先知，只能說道：“也不是，其實吧……是這麼回事。
這小子為了巴結我，非得腆著臉要娶我一個族中的妹妹……”
永康帝大臉一沉：“胡說！成平公主才是你妹妹！”
賈瑞只能說道：“是，是……孫紹祖要娶榮府的一個妹妹。
臣不放心，便讓人略查了查孫紹祖的為人，發現實在不咋地。
故而這次孫紹祖上奏大捷一事臣也有些懷疑。讓人去查了查，果然有問題！”
永康帝一臉黑線，這小子滿腦子都是妹妹，就沒點別的東西？
同時心裡也有些失落。
本以為朝中多了個能獨當一面的武將，結果不過是弄虛作假。這種邊軍如何可以與蒙古人一戰？
遂又想起賈瑞的城管軍，問道：“你那城管軍是否也誇大戰功了？”
按著賈瑞的脾氣秉性，殺良冒功的事他肯定幹不出來。
不過把五百敵人誇大成五千的事他還是能幹得出來的。
賈瑞一臉委屈巴巴：“這個兒臣也不知道，兒臣那會子正在孝慈縣閉門思過給高宗皇帝守孝呢。
哎！要不這麼著把，父皇，兒臣願意親自前往遼寧州調查此事，看看他們是否有狗膽欺上瞞下！”
一聽賈瑞又提起要去遼寧州的事永康帝冷聲道：“你死了這條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