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也,霧也,行忽不定,捉摸不透。
古有詩云:蒼茫雲海間,孤雲獨去閒。千形永珍竟還空,映水藏山片復重。如此美妙的詩境,可放到了向儀的眼中,就好像——
“看到了一坨便便!”
“什麼?”一個男孩兒路過向儀的身邊,不解的看著其披頭散髮的樣子,就宛如一個智障。
“什麼什麼,誇你像便便呢!”
“便便是什麼?”
“嗯...便便就是...就是說你長得標誌的意思。”
男孩兒點了點頭,很欣然的接受了向儀的誇獎,“雖然看你現在邋里邋遢的,但從五官上分析,你也長得很像便便哦!”
“呸!”
向儀吐出了嘴裡銜著的草根,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洩憤般的揉了揉男孩兒的頭後,也不管其幽怨的眼神,便徑自走到了前方的農家院中。
這是在扶涇城外的鳳瑛村。
村子不破敗,更不貧窮,相反的,向儀還能從四周成片的麥田中,看出一絲豐收的喜悅。
而眼前這家農院裡,此刻正熙熙攘攘的擠滿了探訪的人群。
這其中最為扎眼的,便是兩女一男的三人組合。不為別的,只是這三人的樣貌穿著、舉手投足,無一不透露著極為不合群的貴族氣息。
三人裡,男子叫冥昊,女子叫唐若雪,這二人便是適才把向儀從城內揹著跑出來的兩位,至於那另一女子,便就又有說法了。
她叫藍顏妡,是三人小團隊中的預設領袖,一身的藍白色輕紗,頭戴著幽紫色的髮簪,點點的滿天星墜飾在髮簪之上,表露著其稚嫩的純潔和美好。
此時的她,正側坐在屋內的床邊,用其兩隻玉手,輕附在一位中年漢子的脖頸處。
細細觀察下,會發現在她的雙手附近,一層層聚集著的光芒,緊湊的匯聚在一起,集結的光元素發揮著其無與倫比的果效,把漢子的脖子緊緊裹住。
“甲狀腺腫大?”向儀嘀咕著斜靠在院門上,努力的回憶著百年前依稀猶存的記憶。
看這農家漢子所患的應該是與甲狀腺有關的病症,民間又俗稱為“大脖子病”。
雖然時過境遷,可這初中課本上的知識點,卻還牢牢的記在向儀的腦中,如此看來,這般長久的記憶力,便又是向儀的奇特之一。
書上有說,甲狀腺腫大的起因,除開先天性遺傳之外,絕大多數都和碘的缺失有關。
想向儀那原世界如此發達的科技,要治療這病也需要一個時間的療程。
可來到了這裡,藍顏妡只需略施一手光系治療術,就輕鬆的緩解了漢子的症狀。
“你一個人在自語些什麼?”
就在向儀還感慨著兩個世界的不同之時,一個不留意,那原本站在藍顏妡身邊的唐若雪,飄到了他的身後。
“我?回唐姑娘,在下只是感嘆了一下顏妡的醫術而已。”向儀的回話合乎禮儀,但即使如此卻還是引起了唐若雪的不滿。
“好好一個車伕,裝什麼文雅,在下在上的,直接說我不會嗎?還有,誰讓你直呼顏妡姐的名字了,叫聖女大人!”
“額,在下...我知道了。”向儀尷尬的一笑。
自從他憑藉車伕的身份,強行混入了這三人的團體後,就一直被唐若雪所不待見。
至於原因也很特別,依照向儀的性格,從來都是扮什麼,像什麼。但這次他給自己規定的任務,卻是想要與三人成為朋友。
在如此宏偉的目標下,向儀若只是安安分分的當一個默不作聲的車伕,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與他們有所關聯。
於是在這一路上,向儀儘可能的彰顯著自己的獨特與作用,駕車、喂馬、劈柴、做飯,更是用其驚人的口才和見識,開啟了個人的故事會。
可惜好景不長,三人中冥昊雖看似憨厚,但性格上堅韌不拔,始終與向儀保持著應有的主僕關系。
藍顏妡就更不用多說,向儀是花盡了心思和手段,也沒能和她搭上幾句正常的交流。
唯有那唐若雪喜好新奇的事物,在發覺了自己僱傭的車伕如此有趣之後,常纏著他,問些有意思的事情。
久而久之,自然也就體會到了向儀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你見過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處理起生活上的大小事務全都易如反掌的嗎?
也好在向儀一直沒有修煉功法,所以一身的實力簡直弱到渣渣。
在被唐若雪三番兩次的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頓之後,向儀總算編出了一個合理的藉口,成功圓回了自己的話。
依照向儀的陳述,他是一個沒落的貴族,曾有緣見過藍顏妡一面。此後便愛潮湧動,一發不可收拾的暗戀上了她。
只不過礙於自己實力低下,沒有勇氣表白,這才出此下策,想要暗中接近三人,透過日積月累的相處,打動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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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蹩腳的故事,向儀自己聽著都心累,可在他撕心裂肺的演技下,竟然出奇的征服了三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唐若雪的態度,經此一事後,她再不理會向儀,若不是之前人命關天,她才不會衝進房內和向儀說話,更不會揹著他來到了這裡。
“唉,顏妡姐她的醫術自然是好,只可惜想要根治病症,還是困難。”唐若雪與向儀對稱著,斜靠在了另一扇門上。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向儀剛動了動嘴,聯想到了對面女人對自己殘暴的手段,又把嘴閉了回去。
“你說這張三是造了什麼孽,這大脖子病已經找上他好幾回了,每次請人治好後,過不上多久便又是如此,這次還差點鬧出人命來,要不是顏妡姐路過,恐怕...唉!”
向儀愣了愣,聽唐若雪好像在和自己說話一樣,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你不是什麼都懂嗎?之前好像還說過治病可以不用治療術的理論,現在怎麼只會呆在一旁裝傻了?”
“不用治療術...”向儀苦笑道,“我說的是中醫理論,可那又哪裡是我能會的,又是切脈又是開方的,我連最簡單的幾味藥名都背不出來,還是別誤人子弟了。”
雖然從來也沒對向儀抱有希望,但看到其回絕的樣子,唐若雪還是沒有由來的一陣失望。
要知道藍顏妡可是神殿的聖女,此次外出,若是連一個農家漢的病都無法根治,豈不是自毀名聲。
“別擔心了,聖女她會有辦法的,至少眼下裡,張三的病不是已經好了嗎。”冥昊從屋內出來,正好聽見了唐若雪的一番抱怨,當下便輕聲安慰著她。
向儀見此心裡也不是很好受,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後,定了定神,抬腿走進了屋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