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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朵朵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沒媽媽了。事情也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留意一下身邊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女孩子,別耽擱了。”提到朵朵,吳夢璃不免也心酸,勸著秦止。

過去兩人在一起多膩歪吳夢璃都看在眼裡,也挺看好這一對,卻沒想到最後是這麼個結局。

秦止沉默了會兒,望她:“伯母,當年寧沁和寧輕出事的時候您去看過嗎?”

吳夢璃搖頭:“她懷孕後就回了她家那邊住,出事的時候也在那邊,送醫途中就不行了。我們當天晚上才收到訊息,第二天趕過去的時候已經……”

吳夢璃沒再說下去,雖然過了這麼多年,提起來還是有些鼻頭發酸。

“寧輕呢?”秦止問,“當時寧輕怎麼樣?”

“也傷得比較重吧,當時在重症監護室裡,沒見著人,後來還轉去了美國治療。她和我們家不怎麼親,寧沁葬禮結束我們就先回來了。”提起當年的事吳夢璃還是有些不太好受的,嗓音也不自覺低了下來。

秦止心裡也不太好受,沉默了好一會兒,沒再追問下去,能問的該問的,其實早在當年聯絡上吳夢璃時就已經問清楚了,只是昨天遇到寧輕,幾乎一模一樣的眉眼讓他一夜無法成眠。

以前秦止是聽寧沁提過她有個孿生妹妹,只是因為在國外留學,寧輕的家也不在本市,因此一直沒見過面。

寧沁和寧輕因為從小就被分開養,一個被捧在手心裡一個被扔在老家,雖是孿生感情卻也不算很深,寧沁也鮮少提起過妹妹,身上也沒有長大後的合影,秦止在見到寧輕前,從不知道,她和寧沁竟然長得那樣相像,連眉眼間的□□都幾乎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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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寧沁以前看著他時眉眼裡會帶著些愛戀的暖意,寧輕卻不會,只有客氣。

“伯母,您有寧沁和寧輕一起的照片嗎?”秦止問,突然有些想看看姐妹倆站一起時是怎樣的對比。

吳夢璃那只有一張全家福,寧沁一家人回老家過年時一大家子人拍的全家福,寧沁大一時拍的了。

照片裡的寧沁和寧輕並排站一塊兒,相似的體型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青澀漂亮,看著就像鏡裡鏡外的兩個人,就連眉眼間的□□都幾乎一模一樣,安安靜靜不驕不躁的。

“還認得出哪個是寧沁嗎?”吳夢璃看秦止盯著照片有些出神,問道。

秦止手指向左邊那個:“是她吧。”

吳夢璃笑:“怎麼認出來的,她們姐妹倆兩家人從沒認出來過,長得實在太像了,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性格都像。別的孿生姐妹一般都有一個相對活潑一些的,就她們兩個,從內到外都像了個十成。”

秦止也笑了下:“感覺吧。”

寧沁曾問過他,假如有一天她和寧輕站在一起,他能不能一眼認出她來。

他說可以時她還笑著說改天一定要試試,如今他真的一眼將她從兩張近乎一模一樣的臉中認出來了,她卻沒能兌現承諾。

秦止長長呼了口氣,將照片還給吳夢璃,問她:“伯母,既然這樣,那有沒有可能,當初活下來的是寧沁,只是大家都搞錯了?”

吳夢璃一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都那麼大個人了,哪怕其他人真的搞錯了,她自己是誰還不知道嗎,又不是失憶什麼的。”

秦止眉心擰了下:“她沒失憶過嗎?”

“沒有吧,沒聽說過。”吳夢璃皺著眉說,嘆了口氣,安慰秦止,“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人總要向前看的。”

秦止唇角動了動,勉強勾出個笑痕來,陪吳夢璃閒聊了會兒便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秦止心頭越發蒼涼,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原本以為已經慢慢平靜了下來的,卻沒想到……

想起昨晚在徐家見到的那張臉,秦止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心情堵得難受,中途將車往墓園那邊開去。

吳夢璃所在的a市和他現在所在的b市只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程,b市的墓園在兩市間的高速路邊不遠,寧沁的骨灰就葬在那裡。

已經是十月的天,空氣裡已經帶了些秋天的蕭瑟,墓園裡靜悄悄的沒什麼人,只有一座座白色的墓碑安靜地立著。秋風捲起滿地發黃的銀杏葉,一陣一陣的,光禿禿的枝椏被秋風吹得“咿呀咿呀”地響,在夕陽下顯得越發地蕭條蒼涼。

秦止不常來這裡,不是不想來,只是不敢來。

寧沁的墓碑離大門口不算遠,也不算偏僻。寧家雖然在她生前苛待了她,卻也在她死後善待了她一回,將她安葬在了不算太差的墓地裡。

秦止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寧沁的墓地。墓碑上的寧沁依然是美得很安靜,青春甜美的臉蛋上始終帶著安靜的笑容,時間就這麼永遠地定格在了那美麗的笑容中。

秦止半蹲下%身子,指尖在那張熟悉的臉蛋上輕輕移動著,勾勒著她的輪廓。

秦止輕斂著眼眸,嗓音也有些低啞:“沁沁,你說,我該不該帶女兒來看你?她一直相信你在另一個世界好好地活著,一直相信你會回來,我要不要戳穿她的美夢?”

沒人應他,空氣裡只有低低嘶吼著的風聲和枝椏交叉摩擦出的“咿呀”聲,以及,踏著落葉而來的腳步聲,很輕,秦止還是聽到了,指尖突然就一僵,倏地扭頭。

寧輕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秦止,雙腳在直直盯住她的黑眸下不自覺地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秦止。

寧輕也說不上為什麼會突然不知所措起來,她看著他突然扭頭,幽深的黑眸直直地盯著他,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類似狂喜與不可置信的情緒,這種情緒在她不甚自在的疑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中慢慢消散,換上了客氣的疏離。

他站了起身。

寧輕還是站在原地望他,稍稍側頭往被他擋住的墓碑望了眼,遲疑著問:“你真的認識我姐姐?”

秦止只是微微抿著唇,望著她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讓寧輕有些不自在,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朵朵……真的是我姐姐的女兒嗎?”

秦止終於收回了緊盯著她的視線,抬眸往西邊已經落到半山腰的夕陽望了眼,嗓音淡淡的:“這麼晚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讓寧輕一時間有些愣。

秦止已經起身往回走。

“早點回去。”擦身而過時,他留下一句話,人已經離去。

寧沁在原地怔了會兒,回過身時,已經看不到秦止的身影。

她在這邊待了會兒就回去了,也理不清為什麼突然想來這裡看看寧沁,自從昨晚遇到朵朵和秦止,寧輕一晚上沒能安睡。

自從當年出過事後,寧輕睡眠一向不好,徐z給她開了一些助眠的藥,這麼多年來她鮮少再像昨晚那樣,幾乎失眠到天明,即使是淺淺睡過去,意識裡也只是凌亂的夢境,沒有重點。

寧輕回到家時家裡剛好開飯,她的母親黎茉勤招呼她趕緊洗手吃飯,父親寧文勝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開飯。

吃飯時黎茉勤又不免問起她和徐z的情況來,這幾乎成了每天餐桌前必備的話題。

寧輕心裡煩悶,潛意識裡有些抗拒這個話題,敷衍地應了句“挺好的”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的敷衍讓黎茉勤有些不快,又開始嘮叨起她來,無非是徐z條件不錯年輕有為要她用心點之類,這番話聽了這麼多年寧輕耳朵都起繭了,心裡越發煩悶,想起朵朵的事來,也就隨口問道:“媽,寧沁以前是不是生過一個女兒?”

黎茉勤正舀著湯,聞言動作一頓,沉默了會兒,望向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寧輕循著她的意思猜測:“意思就是真的了?為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人和我提過這件事?”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孩子都送人了還提它做什麼。”說話的是寧文勝。

寧輕捕捉到了他話裡的重點:“送人?”

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憤怒了,音量不自覺地拔高了:“那是你們的親外孫女,她才多大你們怎麼能把她送人?以我們家的條件難道連一個孩子都養不起嗎?”

吼著吼著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