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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雷聲轟鳴——

窗外一道閃電驟然響起, 猶如一道蜘蛛紋, 把闃黑的天空撕裂。

眼前的場景, 令喬弋舟不寒而慄。

“你說養小鬼續命,誰會想這麼做?”

楚燎:“白事老人。”

喬弋舟竭力抑制著凌亂無章的呼吸:“確定嗎?”

楚燎搖頭:“猜測。”

喬弋舟:“如果是白事老人, 她為什麼要讓我來找這個小男孩?”

喬弋舟捏白了手, 將男孩兒的屍身從吊扇上取下來。喬弋舟的手觸碰到死人的肌膚時,幾乎被凍傷那樣。

他忍住這股冰冷和顫慄的感覺, 這才將人的屍身擺放在另一處:“這下子破壞了那個人煉小鬼續命, 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找上門?”

金木水火土, 五行缺一不可。

他破壞了其中兩樣,已經是把這個邪法給破壞。

又一道驚雷閃爍,白光照亮了門口江時的模樣。他汗流浹背, 從六樓爬到了十八樓,身後跟著鳳披霞帔的殭屍,正緊張的看著喬弋舟和楚燎。

江時:“這下子,你們該逃不掉了。”

戀人陣營,一下子找齊了。

喬弋舟緩緩站起身,回頭望向江時。窗外雷聲轟鳴, 大雨霶霈, 落下的時候揚起了灰塵,讓空氣裡都帶著絲悶嗆。

鼻子裡充斥著香灰和蠟燭燃燒的氣味,喬弋舟和江時遙遙對視, 目光在空氣相接。

江時痛苦的說:“為什麼非得是我抽中了兇手身份牌。”

有人如蜜糖, 有人如毒-藥。

阿柳因為抽中了兇手身份而興奮, 江時卻深陷痛苦的深淵。

喬弋舟心緒複雜,死死的捏白了手。本想試探江時,最後一個兇手到底是誰,此刻喬弋舟卻沒了這個心情。

“江時,動手。”

江時猛然朝他望去,眼眶裡滿是紅血絲:“為……什麼?”

喬弋舟捏住了匕首:“因為我們都想活下去。”

江時痛哭了起來,只是讓殭屍守在外面,他獨自一人衝了進去,拿起手中武器刺向喬弋舟。

金屬相撞的聲音,響徹在黑暗寂靜的房間裡。

屋內的千百根蠟燭的燭光也因這陣風而微微搖曳,將兩人的身影給照亮。

喬弋舟:“我們都沒錯。”

這句話,不僅直擊江時的心臟,連同身後的楚燎。

他拋棄了以前的信念,便相當於拋棄了過往,如今一點點的拾起,以為可以恢復如初。

可他忘了,早已破碎到極致的自己,又如何恢復如初呢?

以為披上人皮,就不是異類了?

喬弋舟會歇斯揭底,會厭惡和隊友反目,這些都不稀奇,偏偏他說了這樣的話。

楚燎內心說不出什麼滋味,在這一刻,就彷彿早已邁入深淵的那個自己,被人一點點拽了出來那樣。

他倉皇又害怕的遮住了自己的臉,生怕被人發現自己是個異類。

然而……

對方卻以這樣的形式,接納了一切。

窗外的雨滴飄了進來,灌入冷風。

楚燎站在燭光照不到的地方,整個人沒入到了陰影裡,表情晦暗不明。

心裡某個聲音在叫囂——

看我,看看我。

人類和怪物的部分,都想被接受。

那邊的江時和喬弋舟已經過了好幾招,金屬相撞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兩人都沒有再手下留情,凜厲得似乎要把這凝重的空氣也個割開。

蠟燭照著他們的臉,匕首一面便倒映出橙色的光。

喬弋舟微微喘息,迅速拉開了距離,手臂已經被劃傷了。

江時的情況也不見得多好,脖頸一道傷口,血液染紅白色的t恤,大半個肩膀都滿是刺眼的殷紅。

情況已經這般兇險了,江時卻說:“舟舟,你的身手進步了好多。”

喬弋舟:“你也是。”

江時:“看到你,我總覺得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樣了。”

喬弋舟半闔著眸,掩去那複雜的情緒:“再來!”

這一次喬弋舟使了狠勁兒,打飛了江時手裡的匕首。江時也立馬反應了過來,右腿朝下橫掃,趁著喬弋舟反應的時機,打飛了他手裡的武器。

兩人放棄了武器,直接選擇肉搏。

五指捏實,一拳打了過去,終究是喬弋舟的動作更快一些。

江時跌倒在地,眼冒金星,從嘴裡吐出一口血來。他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雙腿卻在發軟。

喬弋舟站在一側,並沒有再次行動。

江時牙齒裡滿是血:“你為什麼,不動手?”

喬弋舟:“你還沒爬起來。”

江時笑出了聲,粗粗的喘了幾口氣,從地上緩緩起了身。

“喬弋舟,你性格真的很溫柔。”和傅哥那種偽裝出來的不一樣。

喬弋舟緊抿著唇:“……你看錯了。”

江時:“生死之間,我不會看錯的。”

他跌跌撞撞的,一拳朝他打了過去。喬弋舟卻繞到了他的身後,一招將人給放倒在地。

江時徹底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他雙瞳盈滿了喬弋舟的影子。他捂住自己脖間的傷口,早已是出氣多,近氣少了:“我這兩天……一直惴惴不安。”

他不想對昔日的隊友動手,卻又想回主區見林鴿。

剛才沒出息的哭了,卻不是因為崩潰。

似乎由於喬弋舟的話,緊繃到極點的心絃,被輕輕的撥動了一下,絃音餘韻便在心海中迴盪開來,令他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喬弋舟告訴他,他沒錯,只是想活下來。

竟然一眼就被別人看穿。

江時緩緩朝喬弋舟伸出手,眼前是一片黑,他快要看不清:“我是個膽小鬼,連動手殺人,都需要別人鼓勵。”

喬弋舟握住了他的手,鼻尖微微發酸:“江時,你有什麼話,想讓我帶給林鴿嗎?”

“我欠了林鴿好多,生存點數也沒還給大家……”江時的聲音越來越弱,“喬弋舟,幫我保護林鴿。”

說完,江時的雙瞳就失去了光彩。

喬弋舟去覆下他的雙眼,帶著濃濃的鼻音:“為了活下去,你努力掙扎過了。”

楚燎緩緩走出,手輕輕放到了他的頭頂:“你也是。”

喬弋舟低下了頭,死死嗚咽了兩聲。

沒有眼淚,他是勝利者,不能哭。

沒了兇手陣營的人控制,門口的殭屍忽然有了異動。屋內的怨氣緩緩爬入門口,鑽到了殭屍的身體裡。

喬弋舟立馬抬頭,掏出了七星銅錢劍,打算應對。

楚燎不輕不重的在他頭頂按了兩下:“該輪到我了。”

喬弋舟:“可是,你不是說插手太多……我下次的遊戲難度會被提高?”

楚燎沒有說話,終於褪去了偽殼,幽藍的火焰燃燒在他四周,每走一步便掉落一片。

有尚未燒完的偽殼,碎裂並落到了地上,猶如業火裡的藍蓮那樣,縈繞在楚燎四周。

他周圍的空氣,就像是一個碎裂的鏡面。

殭屍已經一躍而起,趴在玄關角落,頭上的蓋頭往下傾斜。

喬弋舟嚇了一跳,本想要過去幫忙。

當殭屍朝著楚燎撲過去的時候,從牆壁、地板、四面八方伸進來的鎖鏈,裹著楚燎自己的鮮血,包裹住了殭屍。

殭屍被懸在半空,被楚燎的鮮血浸泡的武器,在接觸到殭屍的那一刻,發出滋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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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也無聲的咆哮了起來,鎖鏈烙下紅印,還猶如毒-蛇那樣,伸出了裡面的刺。

不知道是不是喬弋舟的錯覺,他恍然間看到楚燎露出一個笑容,像是興奮。

下一秒,殭屍就被鎖鏈一點點的撕裂成了好幾半。

喬弋舟怔怔的看著這一幕,血雨從空中下噴,染紅了地板。而殭屍裡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楚燎臉上的弧度不過一瞬間,又立馬恢復了平靜和冷淡。

他拉著喬弋舟:“先離開這裡。”

十八樓太危險,的確不適合待得太久。

再說了,兇手陣營還有另一個人沒有出現。

喬弋舟和楚燎剛走入電梯,裡面的燈光就開始閃爍起來,喬弋舟的鼻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立馬哼唱起了搖籃曲。

小鬼本來想找喬弋舟算賬,想問問他為什麼沒來得及救人。

可在聽到這個曲子之後,那股戾氣莫名被安撫了不少。

血手印落到了電梯裡的按鈕上,顯示的是一樓。

喬弋舟試探的問:“你是想讓我去一樓嗎?”

四周分外安靜,小鬼也沒有再作祟。

喬弋舟:“可一樓什麼也沒有……”

他話音戛然而止,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震驚的問:“是不是那個信箱!?”

楚燎:“信箱?”

喬弋舟這才急忙解釋:“我都糊塗了!覺得公寓有信箱是正常的!可香山愛心公寓坐落在荒山野嶺啊,用得著這麼多信箱嗎!”

楚燎眼瞳幽深,也明白了過來。

他的手放到了電梯按鈕上:“那就去一樓。”

喬弋舟一直以為小鬼都是敵人,畢竟他們一見面,小鬼就想對他下手。然而現在看來,小鬼似乎在一步步的指引著他們,去發現真相。

喬弋舟:“可……小鬼為什麼挑了我?”

楚燎:“大概它們能看穿本質。”

喬弋舟:??

楚燎:“晚上能行動的,就只有兇手和戀人陣營,它們難道要拜託兇手?”

喬弋舟恍然大悟,又問:“那前面的玩家呢?”

楚燎:“這次的戀人陣營不在第三方,都是好人陣營。”

弦外之音就是說,前面的玩家不一定都是好人。就算都是好人,運氣和實力也不好說。

所有的巧合匯聚到了他們身上,才讓他們察覺了那麼多古怪的地方。

喬弋舟點了點頭,此刻電梯已經抵達了一樓。

外面看上去依舊陰森,如果不是電梯的光洩了出去,照亮了外面的信箱,喬弋舟都有些不敢出去。

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出了一隻腳,不知道是不是有小鬼的指引,這次信箱並沒有出現駭人的景象。他松了口氣,才和楚燎一起走了出去,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小電筒遞給他。

“拿著。”

楚燎:“你東西準備得真充分。”

喬弋舟:“知道這個遊戲難,自己還被人給盯上了。當然得準備充分點兒……我腦子又不蠢!”

楚燎:“……”很有道理。

喬弋舟掰著手指數:“我在主區熬夜熬了三天晚上,進入遊戲又不敢睡,累到感覺自己要猝死了。”

楚燎眉頭緊擰,心裡升起幾分陌生的情緒,就連他也不知道是什麼。

心疼?

喬弋舟笑著說:“不過還是有成效的。”

他專門兌換了這種小電筒,不會太引人注意,就只夠照亮某一部分。

喬弋舟走到信箱前,一個個的挨著數了過去:“奇怪,這不是居民信箱嗎?怎麼還不連號……”

楚燎:“我看看。”

這裡總共有十八樓,卻是從四樓開始才有信箱。

不僅如此,每一排幾乎都缺號,就拿他們所住的六樓來說,白事老人的房子就沒有信箱。

喬弋舟越來越覺得詭異,立馬就找到了十八樓那個吊死小男孩兒的房子。和其他信箱一兩封不同,1801室被塞得滿滿當當都是。

喬弋舟把小電筒咬在嘴裡,伸手去拿那些信。

足足十三封,他一封一封的拆開,裡面用血跡寫滿了字。

——救救我。

——放我出去。

一時之間,喬弋舟連呼吸都放緩了,怔怔的看著這些信。

他又朝那些信箱看去,每一個標號都是紅色的字型,像是要往下流血一樣。

嘴裡咬著小手電筒,含糊的說:“來自……陰間的信。”

此言一出,連喬弋舟自己都覺得驚訝。

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楚燎:“看來這上面有信箱的,都是死過人的房間。”

喬弋舟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

他將小手電筒重新拿到手裡,拿手電筒的光掃了過去。周圍是黑暗的,唯有這偏圓形的光,才能讓兩人看清一二。

他們的目光放緩,順著光一點點的看了過去。

“六樓除了有住戶的房間,租給我們的……全都是死過人的?”

楚燎:“也許是其他玩家。”

喬弋舟心裡打顫,靈敏的嗅覺在此刻起了作用,從大雨裡,走進來兩個人。

喬弋舟拉著楚燎,瞬間躲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腦袋,竟看到了穿著雨衣的白事老人。

喬弋舟大氣都不敢喘,立馬把頭給伸了回來。

牆壁的冰冷從背後傳入了五臟六腑,令他渾身都凍得瑟縮了起來。

喬弋舟鼓足了勇氣,再一次的探出了頭,想看和白事老人交談的到底是誰——

牆角擺放著一顆盆栽,遮住了喬弋舟的視線。

他像是一個窺探的人,小心到了極點,生怕被發現。

透過葉片與葉片的縫隙,喬弋舟終於看清了那個人。

——管理員。

“還有三天就到七月半了。”

白事老人捂住袖子咳嗽了起來:“我真是老了,連找個孩子都邁不動腿,還要託人幫我找。”

管理員:“託人?”

不知道是不是喬弋舟的錯覺,他總覺得管理員的表情猙獰了幾分。

白事老人並沒有道出喬弋舟的身份,而是問管理員:“又是雨天,你不會動了什麼手腳吧?”

管理員:“您是不相信我?”

白事老人:“相信?愛心公寓是什麼,你不知道?”

管理員眼神微閃:“……”

白事老人厲聲道:“這回形建築,地上十四層,地下四層,又每年少一個孩子,我住進這裡的時候,眼睛還沒瞎呢!”

管理員:“媽,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不會再為無關緊要的人動了和氣。”

白事老人敲著手裡的柺杖:“別叫我,你先把下面的東西處理好再說吧!就連昨天,我都看到了那個東西!”

她說完便杵著柺杖一步步的朝著電梯這邊走來。

喬弋舟和楚燎根本無處可藏,只得緊貼在牆壁,屏住了呼吸。

白事老人眼睛瞎了,只要不發出動靜,她根本不會聽到。

等電梯門被開啟,白事老人才坐電梯上去了。

喬弋舟狠狠的撥出一口氣,沒想到竟然偶然間聽到了這麼駭人的訊息。

管理員和白事老人是母子關係?

而且操控殭屍,又拿小鬼續命的,很有可能是管理員?

喬弋舟心臟跳動極快,在楚燎手心裡寫:“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楚燎回:“你決定。”

喬弋舟是詢問楚燎的意見,在他手心裡寫字的時候,自己渾然不知。可楚燎在他手心裡寫字,喬弋舟才知道有多癢。

十指連心,這股癢意直接蔓延到了心裡。

他心跳又亂了幾拍,這次卻不是被嚇的。

喬弋舟以極短的話回覆:“還是去吧。”

地下四層估計不是那麼好找到的,他們跟著管理員,怕是才能見到。

至少要知道一個入口!

此刻內心的疑惑總算是得到了解答,喬弋舟把最近兩天發生的事在腦海裡一遍遍的重放——

在同一件事上,白事老人和管理員的態度明顯不一樣。

都在暗喻這座公寓鬧鬼。

白事老人說的是:“知道害怕,就別來這座公寓。”

管理員說的是:“我是好心,記得早中晚三炷香。”

初次聽到的時候,總覺得白事老人態度刁鑽,話裡有話。

可仔細分析之下,喬弋舟在猛然間發現,管理員雖然態度溫和,卻是告訴了他們一個辦法,讓他們短暫的安心,從而留在公寓裡。

簡直細思極恐!

喬弋舟的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那早中晚三炷香,都不見得能解決問題!

不然,為什麼其他玩家會死?

喬弋舟默不做語的跟了上去,在一樓的管理員室,發現了端倪。

他們小心翼翼的窺探,管理員推開了木質的櫃子,下面的槅門便映入了眼底。

管理員掀起了槅門,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從裡面傳出,讓喬弋舟臉色難看。就像是屍體被憋久了,腐爛的味道。

管理員面色不變,平靜的走到了下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早晨六點,他都一直待在下面。

喬弋舟和楚燎躲在暗處,忽然看到了穿著拖鞋走過來的賀聞宣。

在看到喬弋舟和楚燎時,賀聞宣滿腦子疑惑:“你們怎麼在這裡?”

喬弋舟捂住了他的嘴唇:“噓!”

賀聞宣:???

喬弋舟:“相不相信我?”

賀聞宣立馬點頭,瞌睡全醒了,表達著自己的忠心。

相信啊!

一個潛力超群,另一個還是生存小隊的頂尖人物,他怎麼著也得跟著大佬走不是?

喬弋舟:“等會兒管理員會上來,你看準時機,幫我引開他。”

賀聞宣驚訝道:“發生什麼事了?”

喬弋舟簡單的給他解釋了幾句:“地下四層在管理員室,現在找到了!用小鬼續命的人很有可能是管理員!地下一定還藏著什麼東西!”

賀聞宣震驚的點了點頭,他從來不用腦子,就用一用武力的人,此刻也揣測不出喬弋舟到底是怎麼分析的。

算了!

想不出不想了!

放棄!

賀聞宣決定一心一意跟著組織走了,反正有人帶!

他們又等了一個小時,時針指向七點,管理員才佝僂著身體,緩緩從地下探出一個腦袋。

在察覺沒人之後,管理員才松了口氣,將槅門關閉,用符紙貼好之後,小心的推來櫃子擋住了這裡。

賀聞宣用小眼神示意——我是不是要上了?

喬弋舟晲了他一眼——再等等!

賀聞宣安靜了下來,這一等便是半個小時。

等喬弋舟說可以了,賀聞宣才假裝剛睡醒的模樣,走到管理員室:“老頭,有事找你。”

管理員嚇了一跳:“你們怎麼又來了?”

賀聞宣:“又死人了啊,你以為我們想啊!”

管理員:“死在屋子裡了?”

賀聞宣嘖了一聲:“是屋子,但不是六樓的屋子,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竟然在十八樓!”

一聽這話,管理員便坐不住了,立馬站起了身。

他面容沉鬱,不再像昨天那樣推脫,而是隨賀聞宣走了出去:“我去看看。”

管理員走之前,還把屋子鎖住。

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跟著賀聞宣離開。

喬弋舟和楚燎已經躲了好幾個小時,此刻見管理員總算離開,才從暗處走出。

喬弋舟:“門被鎖了,怎麼辦?”

楚燎:“等著。”

一樓的管理員室為了方便辦事,四周都是玻璃,他拿出了膠帶,貼在了玻璃鎖的地方,又拿出了石更物進行敲擊。

很快,玻璃就被敲開了,楚燎伸出手,開啟了裡面的玻璃鎖。

喬弋舟:驚了!

楚燎:“從玻璃窗進去。”

喬弋舟:“有點高。”

楚燎:“我抬著你。”

喬弋舟點了點頭,伸腳進去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月要被掐著往上抬。

他渾身一個哆嗦,月要的位置十分敏感,像是被燙了一下那樣。

喬弋舟不敢亂想,飛快的爬了進去,臉頰都是一片漲紅。

他慌亂的推開了衣櫃,露出了那道槅門:“……快下去吧。”

楚燎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上,剛才的觸感還十分清晰。

他眼神微閃,喉頭微微滾動。

雖然不是故意的。

兩人一同走到了下面,這樓梯很長,幾乎看不清。不知走了多久,他們才走到了最底層。

樓層很高,像是被打通了。

香案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蓮花形狀的盒子,香燭隨地堆放了一地。

喬弋舟緊擰著眉:“這是……”

楚燎:“小鬼的骨灰。”

氣氛驟然變得驚悚,喬弋舟心跳如雷,寒氣從腳底直直的湧入大腦,令他神經末梢都染上了名為恐懼的感情。

頭上滴下一滴什麼東西,喬弋舟伸手去摸了下。

是油,粘膩膩的,令人惡心。

他抬眼望向上空,用手電筒照亮,才發現大大小小的棺材被高高掛了起來。

有些老舊的,早已經腐爛。還有一些棺材是新添置的,上面刷滿了紅漆。

楚燎眼瞳幽深:“是懸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