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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一個晚上過去。

季玉驚覺, 她已經是見過了大世面的人了。

雖然說拉到了不少資金是好事……但還有點小問題。

微信裡的訊息, 已經過了一夜了,還是沒有想好怎麼回覆。

【小陽:爸爸,你自求多福】

【梁展:帶帶我啊~我有個絕症朋友,說他想康康~】

【阿麟:?】

沈淮麟發的“?”非常有哲學性。

季玉決定請假一天, 好好琢磨再去狡辯。

這已經是第二次, 說出去別人也不信,她真的沒幹什麼,也沒想幹什麼。

還有兩天就是節目錄製, 這次比賽限定了主題。

需要樂隊自己改編選定的舊歌,老歌新唱,側重考驗樂隊的創作能力。

行星的創作主力是沈淮麟,他一個人拔高了天花板,何燦陽和梁展寫的曲子,就顯得有些小打小鬧了。

如今季玉回來了,她倒是和沈淮麟能搭上。

他們審美大致一樣,偶爾有爭執也是神仙打架, 一般這樣的情況,另外兩個人不吭聲。

樂隊就是現場發揮,各方面效果差不多可以就行, 沒必要反覆的去排練。

二十多歲的人去學一個新樂器,再下苦工都很難精通。

但如果從小就開始學,童子功底厚,哪怕是中斷了, 撿起來也相對容易。

季玉不算完全荒廢,只是沒有大片時間去練習大提琴和貝斯。

這兩種同屬於低音弦樂器,一個用手撥,一個用弓弦。

她大學還兼職過大提琴老師,因為學的人少,經常一個月開不了張,課價比鋼琴高也沒什麼用……

如今她的貝斯水平,大約有從前五分之三的功底,大提琴只有五分之二……

不過可能慢慢練起來,後面會越來越好。

季玉今天不去排練室,她在家裡練習。

她買了好幾把不同音效的貝斯,還擁有了比以前更好的大提琴。

從來都是錦上添花,她現在身邊的人大多友善,想要的東西,也能輕鬆獲得。

而處於低潮,身邊都是各種奇行種。

幸福的盡頭未必可知,失望的下限卻能不斷被重新整理,這也是她奮鬥的動力之一。

她永遠不要回到那種狀態。

這套房子裝修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做隔音,牆裡還塞了阻音海綿,外面基本聽不到聲音。

季玉自認為不算製造噪音,這樣是為了完全不擾民。

現在想想,也許那時候,自己就動了心,為了以後做準備。

玄關的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季玉正在書房插花,房子隔音太好,她一無所知。

所以是趙新梅回覆的。

趙新梅把那兩期《樂隊的現場》反覆的看了許多遍,她一眼就認出了季玉的隊友,讓保安放行。

房價和物業費都不便宜,服務自然一流,有訪客物業會先打電話和業主確認,然後再由三個保安把客人護送到樓下。

梁展和何燦陽都驚呆了,這也太周到了。

季玉曾經說過,讓他們有空去自己家吃飯,梁展的老婆和孩子已經來過幾次了。

三個人之前沒空,但是今天時間就空出來了。

早上沈淮麟看到季玉發給梁展的回覆,他說是病了,是該去探望。

於是他們就來了。

沈淮麟進門,剛好碰到季玉捧著花瓶從書房出來。

氣色是肉眼可見的好。

季玉:“……”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沈淮麟倒是沒有拆穿人。

趙姨把客人拎上來的水果,拿到廚房去洗,何燦陽和梁展也跟了過去,搶著幫忙幹活。

梁展笑著說:“阿姨還是我們來吧。”

“你們男孩子做不好這些,去外面等著吃就好。”

“嗨,瞧你說的,我保準洗得乾乾淨淨,我又不是季玉,這些水果都是阿麟特意挑的。”何燦陽道。

趙新梅回頭看了眼客廳裡坐著的男女,低頭問:“是嗎?這都是季玉最喜歡吃的水果。”

這麼看著,兩個人模樣和年紀,倒也適合。又認識這麼久……莫非那天晚上就是這個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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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新梅把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就解開圍裙出了門,去買今天晚上的菜。

年輕人說話她不跟著湊熱鬧了。

季玉想了下提議:“要不然,我請你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沈淮麟:“也好,是看災難片嗎?男人尖叫的那種?”

何燦陽好梁展對視了一眼。

來了!終於來了!

季玉:“不想去看也成……其實我昨天本來打算回家,半路上被朋友拉去談事情了,原來白馬會所真的和網上說的一樣,不過我馬上就離開了。”

沈淮麟:“你不喜歡呢。”

季玉堅定的搖了頭。

“沒有。”話音一頓,她又說:“我不喜歡聲色場合,我還是喜歡去敬老院,或者聽聽商業講座。”

對,就是這個樣子,提升自己的節操或者是職業素質!

那些寬肩細腰的小妖精,季玉不喜歡,至少現在可以拍著大胸說。

要是再過個一二十年,那就說不定了。

畢竟人是善變的。

沈淮麟輕哼了一聲,“那是,誰信你的鬼話。”

話雖然這樣說,臉上表情卻放鬆了下來,唇角微微向上。

何燦陽和梁展非常想對季玉豎大拇指,您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

居然能在五分鐘裡,就把阿麟給忽悠了。

以前沈淮麟有些抑鬱,好像也就季玉能對付。

阿麟除了站在舞臺上閃閃發光的,私底下都很安靜。

有人天生樂天派,那一定就有人天生悲觀。

季玉就是那種,我都這麼喪了,還在繼續苟下去,那你要不要考慮心情好一點?

然後……沈淮麟就稍微樂觀了一點?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特別,彷彿是精神病友。

季玉松了口氣,想說這都不是什麼難事,早幾年的商州,有沈淮麟十個難打發。

三個人留下來吃晚飯,臨走的時候,趙姨照樣給他們每人揣了一大包吃的,不能拒絕,當成是回禮了。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訪客才走幾分鐘,馬上又有人敲門。

季玉走過去打開門,是折返的何燦陽。

何燦陽笑著說:“阿麟和梁展在樓下等我,我上來拿遺忘的手機後,敲完門才發現,就在我自己的褲兜裡。”

他說完看著人,猶豫了很久,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當初阿麟去找過你,拿著存摺,大約是想告訴你他有錢,你可以一邊讀大學,一邊和我們玩樂隊,你去哪裡我們也跟著去,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經紀公司不同意就先不籤,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沈淮麟父親是警察,媽媽是護士,不算很有錢卻也衣食不愁,這樣的家庭的孩子沒有按部就班的讀書、考公務員,而是一門心思的去搞音樂,本來就有些奇怪。

他賺的不算多,但是花銷很少,還是存了點錢。

那天他們都去了,雖然下了決定,何燦陽也覺得遺憾,畢竟這麼好的機會。

但阿麟是樂隊核心,而且總有些事比成名更重要。

沈淮麟一個人上了樓,何燦陽和梁展站在樓下等著。

然後阿麟很快就下來了,準備好的話沒有和季玉說。

沈淮麟看到季玉國外音樂學院的通知書,比a大金融系早了一年。

她連著音樂學院都可以放棄,何況是樂隊。

季玉從來不說她的過去,連著年紀也報大了三歲。

季玉怔了下,想到了那天。

她想對比看看兩封通知書有什麼不同,然後就把拿出去了。

後來她把放在桌子上,就去整理衣服了。

那時候她住在趙姨家,那是頂樓,也就一戶人家,平時的鐵門也是虛掩著的。

她聽見了鐵門響的動靜,放下衣服去看,外面卻沒有人。

門是開著的,不過樓下的住戶養了只小狗,經常跑到頂樓的平臺玩。

想到這裡,季玉也沒有放在心上。

想起這件事,季玉心底很多情緒湧了上來。

那時候她堅持要離開,以為他們對自己失望了,這是她的選擇,也不能怪其他人。

……原來他們當初,是來找過自己的?

“季玉,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和阿麟的關係。”何燦陽笑著,說話語氣卻很認真。

當年大家都太年輕,尤其是季玉都沒成年,自己也拿她當妹妹看。

可現在,彼此也都不算年輕。

“阿麟和別人不同,打個比方,放棄很痛,要騙自己容忍,未必也會輕鬆,但是兩者比起來的話也說不清楚誰更痛苦,他大約會選後者。”

何燦陽說得很含蓄,如果季玉一邊吊著阿麟一邊和其他男人曖昧,又或者是兩個人在一起後,她還有數不清的緋聞物件。

雖然說這不太符合季玉的作風……但是這不是昨天的猛料,這會兒他還沒有回過神。

別的男人可能會大吵大鬧,甚至做出極端的事,但是阿麟會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聽不見,繼續維持關係。

沈淮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築起了厚厚的牆,這是一種自我保護。

非常不好接近,但豁開了一個小口,就會連連坍塌。

季玉:“我知道了。”

她聽懂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梁展從前說過,行星樂隊的核心人物,不是阿麟,也不是才歸隊的季玉,而是小陽。

關係再好的樂隊,也有拌嘴吵架的時候,有人一直潤滑調解,這才是樂隊不解散的關鍵點。

季玉貌似不經意的問:“那如果我突然死了呢?”

何燦陽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剛好有些鬆懈,不由順著對方的話去想……

他臉色變了下,連忙打住思維,抬起頭糾結的問:“你最近信佛?別動不動把生死掛在嘴邊啊。”

季玉笑了起來:“我開個玩笑,嚇嚇你。”

“你……真的嚇到了我。”

季玉伸出手,兩個人像是平常彩排結束那樣擊掌。

話說開了,無路如何,以後還是朋友,畢竟生活中不僅僅有男歡女愛。

門關上後,季玉一個人走到書房,她想了下,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