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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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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似有憂慮似的,長嘆一口氣。

李二陛下攬著妻子的肩頭,柔聲安慰道:"你莫要憂心,太醫說了,你不可過於憂慮的。承乾的婚事,事關大唐國運,朕自然是要多多思慮。不過,恪兒與青雀都早立了王妃,太子妃卻依然空缺,倒也不是辦法。只是……"李世民頓了頓,接著道:"如今,太子妃的人選,倒是也該挑選起來了啊。承乾,也不小了啊……"

夫妻倆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與辛酸。

還沒來得及感慨一番,殿外便傳來內侍的通報聲:"太子殿下駕到!長樂公主駕到!"

李二陛下放下攬著妻子肩膀的手,對著長孫皇后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呢,這兄妹倆,這幾日倒是粘得緊。"

話未說完,承乾和長樂已經到了殿內,分別向父皇與母后行了禮,長樂便纏著長孫皇后開始撒嬌:"母後,今兒個長樂在宮外玩得可開心了~還遇到了秀妍姐姐和蘇狀元的妹妹,姐姐和蘇小姐都是好才情,賽詩會三甲我們拿了倆呢……"說著還不忘得意地朝李二陛下邀賞。

李二看著愛女,呵呵笑道:"那麼,我們長樂,可是拿了狀元?"

長樂一聽這話,苦著臉道:"才沒有呢……秀妍姐姐拿了第二,子佩妹妹拿了第三……長樂還得用功呢……"

李承乾看著父慈女孝的一幕,壓下心底的酸澀,拱手笑道:"今兒作詩的都是些才女,長樂可算是意識到自個兒的不足了,但也不是壞事。"

長樂吐吐舌頭,對著父皇道:"四嫂的妹妹,得了第一,不過,長樂覺得秀妍姐姐的才該是第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慣只有幾面之緣的閻馨,都說不上理由,就是覺得這個人討厭得很。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氣場不和吧大概……

李二陛下淡淡地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長子,想到剛才和觀音婢商討的事兒,便看似無意地問道:"承乾,今日去賞花宴的可都是名門閨秀,可有覺得哪家閨秀尤為突出的?"

承乾斂了心神,越加恭敬地答道:"兒臣今日與長樂妹妹一直待在秀妍妹妹處,並未關注其他,各家閨秀,想來也該是出色的。"

這個問題,真的不敢隨便回答。他自然知道父皇這般問的理由,十有**是與他的太子妃有關。他今年已經十七,老三和老四早幾年就都有了王妃,尤其是老四,今年長子都已經出生,仗著嫡長子,不知道又吸引了父皇多少目光。而他現在卻只有良媛、承徽各一人,太子妃連影子都還沒見到。想到這裡,承乾不免又有些頹敗,父皇對老四的寵愛,有的時候真的讓他嫉妒。

父皇允老四乘小輿至朝,越王府的開支比他太子東宮的開支還要大些,更過分的是,父皇允許他設定文學館,招賢修書。這些待遇,甚至連他這個太子都不成享受得到。

李承乾面上不顯,心中卻愈加難受。

父皇母後並非只有他一個親子,老九還小,老四卻時時與他作對,他不明白,他們是親兄弟,他怎麼就非得和他爭呢?

想不明白的不止他一個,李泰此刻也在毫無頭緒。

"你是說,今日你妹妹,在賞花宴上看到太子了?"李泰問閻氏。

閻氏點頭,道:"確實是,是妹妹親自遣了人來告知的,說是與新科狀元和探花一道了,哦,對了,還有長樂公主。"

李泰眯了眯眼,不語,心中卻在思量:這科的三甲,狀元與探花,如今看來,已是太子的心腹,而榜眼又年邁不得用,新科進士裡,他能用的人,不多啊……沒想到老大現在聰明很多了啊,知道往新科文臣裡瞄了啊……看來,他得做點什麼啊……

父皇任狀元為太子洗馬,是什麼意思呢?是表示對太子的信任和恩寵?還是?

父皇的心思,允他建文學館,卻又將年輕有為的狀元指給太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李泰迷惑了。

再次回到立正殿內。

長樂撇下父皇,對著長孫皇后撒嬌,"母後,過些日子,長樂能邀秀妍姐姐和子佩妹妹一同進宮嗎?長樂好想請她們進宮呢。"女孩子就是好,和爹媽撒嬌都不帶打草稿的,何況是一直很受寵愛的嫡長女。

長孫皇后眼波一轉,剛才與李二陛下商討的事兒又上心頭,當下便做了決定:"可以,長樂願意邀請,便邀請吧,不若這樣,將各府的小姐都請了進宮來,宮裡也難得熱鬧了啊。"說著,朝李二陛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李二當下便明白了妻子的意思,摸著鬍鬚老神在在道:"你母后這般說倒也可行,御花園的牡丹倒是開的豔麗,請了各府小姐一同過來,和你們姐妹一同賞畫,倒也是雅事一件。"

長孫皇后也點著頭,溫柔端莊的臉龐上滿是贊同:"如此,那就五日後吧,陛下,您看如何?"

李二陛下面色依然沉靜,緩緩點頭,"這般甚好,就交給皇后你來辦了。長樂,這樣,你看如何?"

長樂心裡委屈,我就說請秀妍姐姐和子佩妹妹啊,什麼時候說請各府的小姐了啊……不過,父皇和母后都這麼說了,她哪裡有反駁的機會?當下便點頭:"如此甚好,長樂會與妹妹們提的。"

李承乾心思靈巧,父皇、母後今日這般作為,莫不是與他的選妃有關?

不過,就算這麼想,他也不能在面上表現,依舊謙恭筆直地立在那兒聽著,彷彿父皇不曾在他面上落下意味深長的眼光。

我暈! 唐制太子之妾可設:良娣二人,正三品;良媛六人,正五品;承徽十人,正六品;昭訓十六人,正七品;奉儀二十四人,正九品。

那麼多老婆可以備用!!!!

子佩,你這個前途堪憂啊!!!

【靜】入宮

還沒等徐氏與蘇亶提起她著眼李思文的事,宮裡便來了信,說是長樂公主請小姐入宮賞牡丹。

蘇子佩是知道那日情況的,倒也不覺得詫異,徐氏卻有些警覺。

好麼端端地現在招了女兒入宮,什麼意思?

徐氏這幾日,本就是把女兒的婚事時時放在心尖,什麼事都能往這上面想去,當下便找來了蘇亶,急聲道:"宮裡這是什麼意思?按理來說,長樂公主便是要子佩進宮,也不該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總管來呀。"

是的,這次來宣旨的,不是別人,正是長孫皇后身邊得力的大太監王富貴。

徐氏不能不忘歪處想,如今,五皇子、六皇子都差不多到了及冠的年紀,可惜偏偏這兩人,自小名聲便不好,加之皇家哪裡是那麼容易立足的,徐氏哪裡捨得從小寶貝到大的女兒進宮去吃這個苦?

蘇亶擰眉冥思了會,才緩緩開口:"你莫要心急,聽王公公的意思,這會子雖說是請了各府未婚配的小姐都入了宮去,卻不一定是為了皇子選妃的事。若是選妃,定是要走儀式的,斷不會就這般決定。"

其實,蘇密丞,這話要是放在平時,那就是對的,可惜偏偏你遇上的是和你一樣擔憂兒子婚事的一對父母,這事嘛,便有了那麼一點出入。

徐氏又道:"原本過幾日便與嫂嫂去商量下子佩與思文的事,這下……"

蘇亶不等徐氏說完便打斷了:"這事先放著吧,子佩,也還小。思文,如今思文剛中探花,若是我們這個時候……"

蘇亶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多年的夫妻,徐氏還是知道他接下去要說些什麼。

蘇府與英國公府結親雖算不上高攀,但若是在李思文高中探花的時節,就算有蘇瑰這個狀元哥哥,怕是閒言碎語也不會少。何況,蘇瑰又剛與河間郡王府訂了親事,此時若是鬧出些什麼,無論是對蘇瑰的仕途,還是對子佩的婚事,都不是好的。

徐氏想明白這其中的關係,便也緊密了嘴。得虧這事並未與任何人說,只他們夫妻二人知曉,倒也便當。

蘇亶想了下,又交代道:"這話莫再說了,子佩的婚事,也暫且莫提了。恩,怎麼著也還有一年多才及笄,不過,你私底下也該留心下,不是非得思文不可,恩,看著性子好、出生好的,便多留意下,到時候也不會慌亂……恩,就這樣吧……"

徐氏點頭,接道:"這個我省的,明日便好好再教教子佩規矩去,進宮可不能出了差錯……"

蘇亶:"恩,確實是要。夫人你勞心了。"

徐氏:"除了這些,還得請人來給子佩再做幾套衣裳,子佩多是淡色的……"

如此這般,夫妻倆說著話,便進入夢鄉。

徐氏說到做到,第二日便遣了裁縫鋪的婆子給蘇子佩量了身形,吩咐了下去趕做衣裳。

蘇子佩自己也沒太注意自己的身材,而且天天對著,也就不覺得有什麼變化,不想這幾年,她身高倒是比之前些年高了不少,身形也漸漸有了曲線,給她量尺寸的婆子還對著徐氏道,小姐看著倒不像是十三歲的,比之一些及笄的小姐倒是也有餘。

蘇子佩聽了這話,心裡也暗暗撇嘴。她半年前來了月信以後便開始注意飲食和鍛鍊,雖然不能打拳、跑步、游泳,但是散步還是能做到的,加上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做的一些有氧運動,主要還是前世無聊地時候跟著好友一起去學的瑜伽,堅持下來倒也發現身形發育得更好了。不過說到這個月信,蘇子佩是連吐糟的力氣都沒有了。

古人太坑爹啊,木有衛生巾的日子不是人過的啊!她倒是佩服那些穿越到遠古時候的女主啊,你到底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啊!那一層一層的布,竟然還反覆利用!尼瑪坑爹都不帶這樣的啊!

雖然最後在蘇子佩的堅持下,由她自己解決生理問題,但是一想到那經過反覆利用的月信帶就忍不住身上打顫。說真的,想著穿越的姐妹們啊,要不你就帶著足夠你用到更年期絕經時候的"大麵包",要不你就掌握了製造"大麵包"的技術,否則你千萬別穿啊!穿了你會後悔地想把自己塞回娘肚子裡再投胎一次的啊!

蘇子佩三日後便收到了趕製的新襦裙。徐氏想是瞭解她的,雖說是要制幾件顏色鮮豔點的,卻也沒選那大紅大綠,不過是鵝黃、粉綠,倒也是蘇子佩一貫喜歡的。

煙雲捧著衣裳進來的時候她正捧著《道德經》看呢,那是袁老頭託義父帶給她的,說是打發著時間也好。

蘇子佩其實不太知道的是,這年頭,印一本書的代價忒大,雕版印刷,實在是費力又費時,委實困難了些。所以送書,其實是份大禮!

"小姐,要現在試試這衣裳還是等會兒再試?"煙雲眨著眼問道。煙雲已過二十年歲,這幾年性子也越加沉穩,鮮少露出今日這般調皮的表情。

蘇子佩自有意識起,煙雲和煙霞便陪在她身邊,這麼多年,說是丫鬟,實際和姐姐也什麼差別。前年煙霞嫁了,嫁給了蘇家莊子上管事的兒子,也是徐氏經過了挑選才決定的人家。雖是管事的兒子,不過過幾年便能幫著老管事做事,以後最差也該是個管事,煙霞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去。煙霞的爹孃為這婚事,對徐氏和蘇子佩是千恩萬謝。

而煙雲和煙霞卻有不同。煙霞老爹老孃都在蘇府,說到底就是蘇府的家生子,而煙雲卻是在江南的時候買了進來的。

徐氏也問過煙雲,若是願意嫁人,府上也行,外邊也可,還了她賣身契,送她一筆嫁妝,也算是全了她這些年和蘇子佩的主僕情誼。

煙雲卻是打死不願嫁人,說是自小被轉賣,連親生爹孃都不知,若不是遇上蘇府,怕是如今早已是白骨一堆,便打定主意要伺候小姐一輩子。

徐氏和蘇子佩也是勸了幾次,見她真是立場堅定,便了默許了她。如今,煙雲是蘇子佩身邊年歲最大的丫鬟,其餘還有連翹、半夏、玉葉和丁香。除卻丁香是幾年前從人牙子那裡買進的,其餘的都是蘇府的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