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們,再不反可就沒機會了!”風霽晴無意識地輕輕唸叨了一句,左手無力揮了揮,“我也不虧……主公,不給力啊……”眉頭又皺了下。她在夢裡莫名其妙跟人玩起了英雄殺,說來也奇怪,為什麼每當她選商鞅出牌的時候肯定會遇到陳勝這個小偷,每次都將她手中的牌偷幹偷淨,害得她放了顆雷,最後輪到她判定的時候手裡一張牌也沒有,可偏偏卻是個黑桃7。轟!炸的商鞅血肉橫飛,真真嚇了她一大跳。
那邊廂玩得熱火朝天,這邊廂,重傷男子聽得仔細,神色漸漸凝重。這個女人到底是何來歷?為何在睡夢中頻頻喊出反賊二字?甚至,她還有主公?但是輕輕細探她的脈搏和經絡,並無半點內力,也不像是習武之人,還是這般……傻乎乎。如果這些都是裝出來的話,那麼這女人可是個隱藏不漏的高手。
天色已大亮,風霽晴還做著遊戲美夢,突然斜下突然甩出一條長長的刺鞭,毫不留情,夾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襲來!
啪!那條刺鞭一撲落空,甩在旁邊的樹幹上,伴隨著一聲不敢置信的嬌呼:“葉大哥!”
一名手執刺鞭的妙齡少女出現在空地上,豔若桃李,帶著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不滿地嘟起嘴,又待揚起鞭。
“好了,你想讓他再次牽扯到傷口嗎?”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伴隨嘶的一聲輕響,刺鞭突然斷成兩截,軟綿綿地落在地上,像是一條失去生命的毒蛇。
“楚哥哥……天舒哥哥,你……”妙齡少女霍然扭頭瞪著緩緩出現在空地的另一個男人,怨怨不平地嘟起嘴,平日裡她的天舒哥哥別說是弄壞她的東西,就是冷著臉對著她,都不曾有過,可是今天卻因為眼前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把她最最喜愛的鳳舞鞭折為兩段,她眼裡開始泛起淚光,回過頭又狠狠地瞪了風霽晴一眼,她到底施展了什麼狐媚手段,竟然讓重傷臥地的葉哥哥忍下傷痛瞬時間帶著她挪移,而且還讓天舒哥哥另眼相對?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露出自己的胳膊,臥在葉哥哥的身上,居然想用肉體來**葉哥哥!她怎麼敢?她怎麼配?
“你幹什麼?”風霽晴迷糊中伸手想推開攬住她的腰的男人強有力的雙臂,此刻她被那個重傷的男人緊緊抱在懷中,倒是令她吃了一驚!他想做什麼?迷糊中雙手推上重傷男人的胸膛繃帶處,頓時一絲深色的潮溼感透漏出黑繃帶。
重傷男人悶哼了一聲,他大發慈悲地不顧自己的傷勢,忍痛將她瞬間帶離那條鳳舞鞭的襲擊範圍,結果她卻恩將仇報地一掌打上他的傷口,那傷口又開始迸裂了。咬牙道:“別亂動!笨女人!”
“喂!我救了你,並不表示我還得以身服侍你!”風霽晴也惱了,雙手抵著他的胸口,“還有,你很喜歡管你的救命恩人叫笨蛋嗎?這麼說我救你就是一件笨蛋才做的事嘍?”越說越氣惱,便抬起手還想打他一拳,卻發現手心溼漉漉,沾著滲人的新鮮紅色血跡,這才發現剛才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頓時有些慌亂,也顧不得剛才無緣無故佔她便宜,還罵她笨蛋的事了:“快,趕緊坐下來,讓我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你還有臉問葉哥哥傷口的事?葉哥哥幹甚麼救你這個無恥的女人,到頭來還落的一身埋怨和病傷!”那妙齡少女氣極大叫,身形欺上前,朝著風霽晴拍出一掌,想拍開正凝神仔細檢視傷口的風霽晴。
風霽晴這才發現旁邊居然多出了幾個人,但猝不及防之下,想躲開也躲不開了,正想咬牙捱上這一掌,身邊一陣細微的風刮過,那個妙齡少女的雙掌居然偏離了方向,又撲了個空!
那妙齡少女雙掌撲了個空,頓時沒有著力點,向前踉蹌了幾步才站定。
“若蘭,不要鬧了。”出現的那名男子微皺眉,都是平日裡慣得她驕縱無方,此時也要纏著他出來尋找御龍幫首座。雖然說平日裡並不太管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作所為,但是眼下卻容不得她繼續胡鬧下去。
向後微微示意,一名穿著樸素青衣的男子意會,閃身而出,捉住了那被喚作若蘭的妙齡少女的雙手。沉聲道:“二小姐,對不住了。”便不顧那妙齡少女的拳打腳踢,高聲叫罵,只是不鬆手地靜靜站在一旁。
白衣如雪,翩若驚鴻,風霽晴突然發覺,這名出手相助的溫潤君子不是之前拋棄她而去的那名男子嗎?只見那被喚作楚天舒的男人目光微露驚訝,望了她兩眼,便將注意力轉到重傷男人的身上,沉靜地為他探脈。探得脈搏目前並無生命之憂後,這才舒了一口氣:“葉兄,今日可教小弟尋到了。”
前幾日御龍幫首座葉戈曾派手下留下訊息,約定在泰山東南地段的暗地聯絡地點見面,商議雲水宮宮變事件。誰料待他達到那個地點,超過約定時間兩天,葉戈也不曾出現在此地。頓時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便開始大規模的派遣手下進行暗中搜山。現在看來,葉戈果真險些遭遇不測,卻不知是誰有這麼高的手段,將內力神鬼莫測的葉戈重傷至此。楚天舒心底暗暗吃驚,這一道搜來,除了眼前這名怪里怪氣的女人之外,就只遇到了來自泰山五禽道的幾名道友,別無他人。難道說現下泰山山內還隱藏著幾名武功高強的別派系子弟?
看著傷勢,像是萬劍訣所為,好在事先進行了仔細包紮處理,而且,還用了他不曾知曉的良藥。心下更加詫異,難道這古怪女子竟然有此等療傷手段。
“這?”這種劍法怎會傷葉戈如此之重?楚天舒疑惑地望向那重傷男子。
“無妨。”重傷男子,即御龍幫首座葉戈冷冷回答,“現下,還是找一個妥當的地方進行詳談。”
楚天舒頜首道:“葉兄所說是極。”
雲淡風輕,大雁南飛,已是淺秋。
楚天舒所生活的楚府,是這方圓幾百裡數一數二的豪宅,雖奢華卻不張揚,修葺得當,佈置規矩得很。府上的牆院地面均是由白色大理石磚鋪就而成,沉穩靜逸。南望山巒,北依拱橋。小橋臥波,一潭湖水置於假山之畔、芙蓉腰間。幽蘭寧靜,像一彎新月,悄然落入了凡間。精緻的閣樓庭院,隱約在重疊晃動的樹椏,深深淺淺,葉已微紅,疑有顏色互相渲染。樹下奇花異草,風情盪漾。遠處可望泰山之巔,白雲飄渺,忽聚忽散,好似一番仙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