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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

三天後,是中秋節。

一大早,太監瑞安懷揣聖旨,在當地知縣的陪同下,帶著一幫人員敲著鑼打著鼓,來到安和村,讓一向平靜的小村莊熱鬧了起來。

李青陽正在院子裡教上官婉兒唱《甜蜜蜜》,鄭氏在廚房裡,準備著中午的午飯。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

李青陽邊彈邊唱,還用手指在音樂的節奏中一下一下的點著上官婉兒的額頭,把上官婉兒弄的是春心蕩漾,桃花氾濫。一副花痴的樣子,傻傻的看著李青陽。

馮小寶一路小跑向上官婉兒的家裡趕來,人還沒到聲音已傳來。

“婉兒、婉兒,朝廷的聖旨馬上到你家了。”

馮小寶衝進院子裡,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上官婉兒喊道。

廚房裡的鄭氏也聽到了馮小寶的叫喊聲,慌忙從廚房裡趕了出來。

上官婉兒和李青陽趕忙收拾好院子,等待聖旨的到來。

不大一會兒,太監瑞安來到上官婉兒的院子內。安和村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鄰居們也跑來上官婉兒的家裡看熱鬧。

“上官婉兒,李青陽接旨。”太監瑞安對著上官婉兒和李青陽大聲喊道。

上官婉兒、李青陽、鄭氏連忙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傳上官婉兒明日趕往宮中內文學院報道,李青陽到宮中御林軍統領處報道。欽此。”

三人謝恩起身。

李青陽心中暗自吃驚,看來師傅李淳風還是蠻牛掰的,不用考核面試,自己人還沒有到,就已經給安排了這樣的一個正式公務員編制--大唐御林軍。

鄭氏掏出一些碎銀塞給太監瑞安作為茶水錢,瑞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鄭氏說。

“鄭夫人,上官婉兒沒有給上官家族丟臉,今天給她好好收拾收拾,明天早一些進宮吧。”

鄭氏謝過太監瑞安,恭送眾人離去。

安和村的村民這才湧進院內,為鄭氏道喜。

鄭氏雖是搬遷到這裡來的,但是她為人很和善,和村裡的人感情都很好。

韋團兒也在這群人中間,她臉上有些傷感。

明天李青陽和上官婉兒要去宮中了,中秋節本該是團圓的節日,可是卻成了分別的節日。韋團兒內心不免有些難過,她心裡也有些捨不得李青陽。

大唐的中秋節沒有現代人那麼重視,沒有什麼法定假日,也沒有什麼重大活動。

但是他們有一個習俗,那就是女子晚上都要去拜月。

當晚的月亮很圓,皎潔的月光灑在大地上,把安和村照的很亮很亮。李青陽、上官婉兒,馮小寶、韋團兒四人一同又來到了安和橋的小河邊。

大唐女性喜歡中秋拜月,其實這裡有極深的文化內涵和宗教背景。

在古人看來,中秋節與七月十五的中元節、正月十五的上元節一樣,都是女性節日。

古人認為萬物有靈,月亮上也住著一位神仙,代表女性的太陰之神,能與代表男性的“太陽神”相對應。

“嫦娥奔月”的神話誕生後,作為月神的月亮更被擬人化,嫦娥成了月亮女神的化身。

嫦娥是女性的福音,能賜予女性美貌、愛情與家庭幸福,自然要祭拜她。

這一觀念在大唐已被廣泛認同,上官婉兒和韋團兒來拜月,便很好理解了。

李青陽還想起了施肩吾的《幼女詞》,

幼女才六歲

未知巧與拙。

向夜在堂前,

學人拜新月。

可見拜月多麼大眾化,婦孺皆知。

上官婉兒和韋團兒對著月亮祭拜著。

“青陽哥,你說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嗎?我好想去看看她。”

上官婉兒盯著天上的月亮滿懷憧憬的問道。

“其實呢,在2003年,我們國家的神舟五號載人飛船已經發射成功,已將第一名航天員楊利偉送到月亮上,不知道他有沒有見到嫦娥。”李青陽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起了他的時代。

“青陽哥,你腦子沒問題吧。”上官婉兒摸了摸李青陽的額頭說。

李青陽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大唐,但他還是對上官婉兒繼續說著,儘管上官婉兒聽不太懂。

“婉兒,以後我們的祖國會很強大的,很多你們想象不到的事情,到後來都會實現的。”李青陽說完,突然間想到這些情景上官婉兒是永遠看不到的,畢竟她只是生活在大唐這個時代的人。

想到這,李青陽內心有一種酸楚。

他在想,如果有那麼一天,能把婉兒和團兒帶回到他的時代,讓他們見識一下祖國日新月異的變化,那該有多好。

“婉兒,你會不會把小寶忘了,我們還能見面嗎?”馮小寶打斷了李青陽的思緒,滿臉不捨地看著上官婉兒說。

“婉兒,我好舍不得你。”韋團兒也過來拉著上官婉兒的手說。

李青陽只知道歷史上的上官婉兒,最後成為了中國唯一的女宰相。

對於馮小寶和韋團兒,作為一個理科生畢業的他,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後來的上官婉兒還會和馮小寶、韋團兒成為好朋友嗎?

李青陽不敢想,在他的時代裡,地位懸殊如此之大的友誼是根本不會存在的。

“小寶、團兒,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們還一起發過誓,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我怎麼會忘記你們呢?”上官婉兒拉著韋團兒和馮小寶的手接著說。

“小寶、團兒,你們等著,等我完成上官家族的遺願,等我在宮裡出人頭地,我一定回來接你們兩個。”

馮小寶和韋團兒拼命的點著頭。

“我們在一起唱首歌吧。”上官婉兒提議道。

四個人手拉著手,開始唱了起來。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裡

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

李青陽看向韋團兒,內心五味雜陳,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還能在見面,不知道下一次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見面。

想到這裡,李青陽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次日早上,洛陽城的皇宮門口。

上官婉兒拉著韋團兒的手,“團兒,幫我照顧好娘。”

鄭氏沒有來送上官婉兒,不知道是害怕這種離別的場景,還是有別的原因。

“婉兒,不用擔心,我們是好姐妹,你娘就是我娘,你就安心的去宮裡吧!”韋團兒安慰著上官婉兒。

“青陽哥,照顧好婉兒,照顧好自己。”韋團兒眼中噙著淚,對著李青陽說道。

“團兒,不要哭。”

李青陽輕輕拭去韋團兒眼角的淚水,滿懷柔情的又接著說。

“團兒,想我們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天。至少我們都在同一片天空下,都踩在同一塊土地上。只要我們彼此心裡牽掛著對方,我們就像沒有分開過。”

馮小寶也遠遠的看著上官婉兒,眼中含著淚。

李青陽抬頭看著洛陽城偌大的皇宮,內心洶湧澎湃。

想他一介平民,這輩子唯一打過交道的官,還是老家的村支書,如今卻要為了保護上官婉兒在皇宮中生存下去。

看過很多的電影和電視劇,宮廷中的爭權奪勢,勾心鬥角,血腥黑暗,讓他心有餘季。

而站在他旁邊的上官婉兒,現在的身份還只是一個奴婢。卻要去完成上官家族的遺願,刺殺未來的女皇武則天。

李青陽只感覺前方荊棘密佈,此時此刻,他腦海中突然間想起了某音上很火的短影片歌曲,他不自覺地哼唱起了這首歌。

“不管前方如何,你一定要加油!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打破一切恐懼,我能找到答桉。”

於是乎,李青陽拉起上官婉兒的手,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婉兒,你準備好了嗎?”

上官婉兒似乎猜透了李青陽的內心,堅定地點了點頭。

“青陽哥,我準備好了。”

李青陽牙一咬,心一橫,拉著上官婉兒大踏步的向皇宮走去。

大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