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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愛十七天

“快點。”秦曉文焦急得催促著,“麻煩再快點。”車速的錶盤轉過大半圈,晏陽召看了眼時間,“沒事,來得及,放心。”

前方是眉湖水上音樂廳,秦曉文不等車停穩,就慌開啟車門跳了下去,晏陽召看得也嚇得趕緊停了車。

眉湖水上音樂廳建在經濟開發區的如玉湖上,一方清水環繞,唯有一條供行人可走的小橋通往湖水中央,環境雅緻而安靜。

由於不是週末,又處於偏遠的老城區外,此時沒有音樂會的音樂廳異常空曠,秦曉文慌掏出手機撥打方才的號碼。

風吹得湖水波光粼粼,秦曉文張望著無人的四周,唯有嘟嘟的電話聲在耳邊迴盪。

莫景川同元媛在床上巫山雲雨,忽然手機響了,莫景川像觸電似的僵住了,連帶僵住的還有元媛的身體,莫景川也不□□,也不繼續動,元媛雙腿夾著他不耐煩得說:“怎麼不動了?快點啊!”

莫景川卻猛地抽離,起身抓起了手機,元媛即將到高_潮,莫景川卻離開了她的身體,她很是不樂意,“討厭,誰的電話,不準接!”說著元媛搶過莫景川的手機,就扔在柔軟的被子上。

莫景川正要去搶,元媛卻緊摟住了他,“莫景川,夠了,我說不準接,你聽到沒!”元媛柔軟的軀體就如同一條蛇,纏得莫景川無可奈何,簡直是令人無法抗拒的溫柔鄉。

元媛搶奪莫景川手中電話時,無意間按了通話鍵,莫景川見手機只響了一聲,便靜如死水,也便轉身抱住元媛,將她雙腿分開繼續忘情其中。

秦曉文靜靜聽著電話另一端的呻_吟,她是不相信的,可分明剛才她聽見女孩子尖銳的喊了聲莫景川的名字,秦曉文握手機的手不住的顫抖。

秦曉文站在橋上,她望著遠處的音樂廳,電話另一端魚水之歡的聲音,在風中異常刺耳,“啊……景川,用力,用力點……”“別,別停下來,繼續……”其中伴隨著莫景川粗嘎的喘氣聲,一次次將元媛推上了高_潮。

“你找的人呢?”晏陽召走過來。

秦曉文驀地合上了手機,她強咧起嘴衝他笑道:“他,有事,不來了。”

晏陽召怔了下,他緊望著秦曉文,她的眼睛如一泓清泉,彷彿盈盈的碧水,頃刻會從她的眼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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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曉文踉蹌的一步步走著,晏陽召站在後面望著她,她的背影很瘦,讓人看得有些於心不忍,忽然周圍響起了音樂,如同是從雲端飄來的樂曲,“這裡定點就會放音樂。”晏陽召聽著悠揚婉轉的鋼琴曲說道。

音樂廳每日定點播放高雅的樂曲,不論當日是否有音樂會舉行,儘管是曲高和寡,卻為優美的景色增添了一抹別緻的情調。

風捲著音符拂過秦曉文的髮絲,碧綠的湖水連線天際,層雲慢慢漏出陽光,金色的光線照在秦曉文的臉頰上,她的肌膚仿若光潔的白瓷。

“我給你跳支舞吧。”秦曉文說著回頭衝晏陽召笑了。

晏陽召望著她嬌媚的臉龐一愣,秦曉文卻已迎著風翩然起舞,曲子是芭蕾獨舞《天鵝之死》的配樂,她合著音樂,慢慢踮起腳尖支撐起整個身體。

由於太久沒跳舞,秦曉文只覺腳尖如同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鮮血淋漓,她卻在這種疼痛的刺激中不斷跳躍。

秦曉文立起足尖緩緩移步,輕抬起手腕,已然化身為一隻白天鵝,憂傷地抖動著翅膀,向蒼穹伸出渴望飛翔的雙臂,如同她正站在懸崖之巔,生命呼喚著她奮力與死神拼搏,她慢慢仰起頭望向太陽,金色的光暈中彷彿依稀可見莫景川的笑容,純淨自然,清新得不濁半點塵埃。

――――

多年前,她曾跨在單車上,衝前方騎得飛快的莫景川嚷道:“喂,到了沒,累死我啦!”

莫景川騎得很快,他的白t恤在風中呼呼的刮著,就好像一隻揚起的白帆,“喏,到了。”他忽然剎了車,秦曉文沒反應過來,竟險些撞了上去。

“死白斬雞,你停車也不會說一聲啊?”

秦曉文的話還沒罵完,卻仰起頭看見了前方的眉湖水上音樂廳,新翻修的音樂廳氣勢宏偉,漢白玉建築的眼光下熠熠生輝,彩繪玻璃炫目耀眼,音樂廳建於湖之中,仿若一條玉帶通往其中。

“我以前在這裡跳過舞。”秦曉文陷入曾經的回憶中。

莫景川卻朝她的腳踏車上輕踹了一腳,“大白天做什麼夢。”

“真的。”秦曉文趴在腳踏車上嘟起嘴,她忽又顯得遺憾和傷感,“那時候音樂廳還沒修得這麼新。”

緊閉的音樂廳內傳來動聽的樂曲,似乎是某個樂隊的演出,騎在腳踏車上的莫景川忽然鄭重的對秦曉文說:“曉文,等我有錢了,包下整個音樂廳,請你進去演出,就算你跳得再難看也沒關係。”

秦曉文啞然失笑,曾經的她一度在那鎂光燈下光芒璀璨。

――――

秦曉文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荷色的連衣裙,薄如蟬翼的紗裙在風中飄動,她的腳步輕雲慢移步步生蓮,旋身跳躍間皆是風姿綽約儀態萬千。

晏陽召痴痴的望著她,這一剎他幾乎失了神,她目光明淨清澈,有種靈秀逼人的美,就如同騰雲駕霧而來的月宮仙子,,在晶瑩剔透的瓊樓玉宇之上起舞,彷彿滿天日光正紛紛墜落,連綴天上人間,卻不及她美得流光溢彩。

秦曉文不停的跳躍著,絲毫不顧腳下的劇烈的陣痛,似乎只有這樣,她才體會不到整顆心砰然碎了滿地的感覺。

她緊閉上雙眼,但四周卻全是莫景川和他的女友元媛,莫景川瘋狂的吻著元媛赤_裸的身體,元媛享受的衝他笑著,秦曉文耳邊幾乎都是他們的喘息。

是她太幼稚了,她和莫景川都已經長大了。

再也不是當初的對方了。

秦曉文的腳踝忽然發出一聲脆響,“啊!”她猛地摔在了地上。

晏陽召慌伸手去扶她,秦曉文已疼得流了滿額的冷汗,她臉色蒼白,發烏的雙唇不停的顫抖著,“痛……”秦曉文噝了口冷氣,晏陽召慌將她打橫抱起,“你怎麼樣?”

秦曉文只覺這種疼痛,彷彿順著她的腳步神經,直傳遍全身,每個細胞都同不斷的掙扎著。

晏陽召抱著她快速朝車子奔去,秦曉文在他的懷中輕微顛簸著,他喘著粗氣額頭微微滲出了汗,可手臂仍緊得就像鉗子,好像她是怎樣貴重的寶物。

晏陽召小心翼翼將秦曉文放在後座上,秦曉文幾乎疼到虛脫,淚水不停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隱約間看見晏陽召連闖了幾個紅燈,攝像頭閃著耀眼的光拍下他的車牌號,他卻踩著油門安慰她別怕。

秦曉文眼前蒙上了一層薄紗,她疼得漸漸失去了意識,只朦朦朧朧感覺到晏陽召焦急的眼神。

就好像那一年的車禍。

**

“媽,我跳得好不好?”秦曉文舉著獎盃站在了母親的電動車後面。

“快坐下,快坐下,多危險!”秦母慌減慢了車速。

秦曉文卻在後座上咯咯的笑著,她穿著白色的芭蕾舞裙,腳上未換的舞鞋因穿久了,顯出略微的陳舊,“媽,我拿了獎,你高興不高興?”

秦母笑得合不攏嘴,不自主的扭動車把,加快了速度,“高興,能不高興嗎,我家丫頭以後是要上舞蹈學院的。”

年幼的秦曉文摟緊懷中的獎盃,白紗裙在風中飛揚,天色漸漸暗下來,秦曉文的興致卻絲毫不減,“媽,你知不知道,我是咱們市第一個能登上眉湖水上音樂廳表演的初中生。”

秦母的笑容順著嘴角散佈了滿臉頰,“知道,我家曉文最有出息啦。”

“還是老爸送的項鍊起了作用!”秦曉文抽出脖頸中的項鍊,使勁放在嘴邊親吻了下,貓眼石吊墜在夕陽的照耀下,閃出別樣的光芒。這條貓眼石項鍊是秦父送給秦曉文的生日禮物,據說能帶來好運,自此秦曉文便隨身佩戴。

秦曉文笑著再次抱著獎盃站在了後車座上,“我,秦曉文,要成為最了不起的芭蕾舞者!”秦曉文剛喊完,笑著回頭卻發現有一輛汽車瘋狂朝她們駛來。

“媽!”秦曉文嚇得狂拍母親肩膀,可她還沒說出後面的話,車子已將秦母的電動車飛了。

獎盃瞬間從秦曉文的懷中滑出去,支離破碎的掉在了地上,一霎間,除了雙腿的痛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她只看見母親的眼睛被車鏡掛到,鮮血頃刻染紅了秦母姣好的臉龐。

秦曉文倒在血泊中,她試圖掙扎,卻發現整條腿都沒有了知覺。

“救命,救救我!”秦曉文歇斯底里的叫喊著,然而這條路本就鮮有人煙,又是傍晚時分更是無人問津,她只記得車上走下一個穿皮鞋的男人,他佇立在秦曉文面前愣了很久,似乎也是嚇傻了,轉而竟迅速回到車上,發動車子揚長而去,肇事逃逸了。

秦曉文和母親被拋棄在路邊,母親已昏倒在地,而她滿眼都是絕望,除了浸染了鮮血的舞鞋,什麼也看不清。

那天是她成功演出的日子,她表演的芭蕾舞正是《天鵝之死》。

她的舞蹈生涯也隨著那天徹底死亡。

**

四周熱得簡直沒法喘息,渾身黏糊糊得就像長滿了痱子,秦曉文實在受不了伸手掀開了被子,卻發現房間裡竟站著個男的!

秦曉文定睛瞧了眼,才發現原來是晏陽召,他雙手剪在背後,認真看她屋子牆上的照片。

秦曉文的閨房內掛滿了照片和獎盃,都是她曾經舞蹈生涯的見證。

她站在舞臺上優雅的跳完最後一曲,自信的向裁判鞠躬,鎂光燈照在她身上,彷彿整個舞臺都只為她而搭設。

晏陽召扭過頭發現秦曉文已經坐了起來,“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