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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林海10(二合一)

賈璉皺眉, 陷入苦思冥想中。

林海端著茶盞,輕輕呷著, 也不出聲打擾。只有偶爾爆出的燭花,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音, 打破一室的靜謐。

“姑父,”賈璉滿面羞愧,“我想不出來。”賈璉話出口, 人就慚愧地低了頭。

“璉兒, 這為官之道,不是一日能琢磨透的。你姑父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官, 現今仍是在摸索中呢。你不必為此感到羞愧。多少人就是沒揣摩到正確的官路, 最後丟官棄職,甚至破家滅門,殺頭流放的。賈先生就是被牽扯進貪腐案子丟了官,年後再上課,你可以問問賈先生的。”

賈璉聽林海這樣說, 難堪之色減去了八、九分, “姑父, 您開始做官的時候, 還沒有我現在的年齡大呢,總之, 是我太差了。”

林海一笑,“不及弱冠的探花,就是同年齡的進士也是鳳毛麟角的。當初我雖是殿試後, 就去翰林院做官了,編修也就是去修修史,給翰林院的老大人們打打雜。要不是有你祖父照應著,御前出彩的那些事情,哪裡能夠輪到我。也沒有什麼人來得罪我、與我為敵,或者下絆子。那三年過的真是輕鬆快樂啊。”

林海原身留下的記憶翻湧上來,使得他清洌而又柔和聲音裡,充斥了深情的緬懷,眼神也有些空濛了。“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人生最得意的是年輕時候的功名在手,家業順遂。那時候,你祖父是當今太上的心腹重臣,你父親是太子的伴讀,你外祖是內閣首輔,你姑母是京城的天之嬌女,秀外慧中……”

賈璉看著喃喃低語的林海,雖年過四旬,容顏仍舊清俊,頭髮也只用青玉冠,簡單地束著,也只著家常的、半舊的青布便袍。歲月竟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只沉澱了他久居高位的權臣魄力,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別樣氣韻,智珠在握的雍容大氣,殺戈決斷的從容幹練,是自己這樣風華正茂的年輕公子哥們,望塵莫及的氣質。或許只有他鬢邊的絲絲銀髮,訴說著歲月曾經的滄桑,訴說著他曾怎樣地糜耗了心血。不然剃掉頜下的幾縷長鬚,說是和自己年齡相仿也沒人不信。

賈璉雖然讀書不如黛玉敏捷,但察言觀色還是自幼練出來的功夫。當下也不出聲打擾林海,只默默地等林海自己繼續說下去。

“我從翰林院出來,就去蘭臺寺做御史,”賈璉看著林海臉上,湧上了層層掩飾不掉的痛苦、傷心。清洌的聲音,緩慢、悲慼、字字錐心透骨,“那年你姑母回孃家,去給你祖母賀五十大壽,還沒回到家,在路上就莫明其妙地流產了。五個月大的胎兒啊,都看得出是男孩子了。你姑母流產之後就傷心地病倒了,而先母傷心之餘,也沉痾病榻。林家數代單傳,先母對你姑母那一胎,是視若眼珠一般地呵護、珍視。就在她們都臥病期間,又有一個你姑母陪嫁的通房流產,那丫鬟是你姑母懷孕後安排的。查來查去的,沒查到你姑母流產的原因,卻查到那通房丫鬟的流產,是你姑母的奶嬤嬤下的手。”

林海雙手遮眼,“林家子嗣單薄,連著流掉兩個胎兒的打擊,不僅我和你姑母承受不起,就是先母,也被這天災人禍直接催了命去。你祖父出面,整治了你姑母的奶嬤嬤一家。又有何用呢?先父強撐到我十五歲中舉,就撒手塵寰。先母獨自撐著家業,含辛茹苦。好在我科舉順利,正是回報孝敬母親的時候,卻被賈家的奴才算計了。”

林海哽咽起來,賈璉聽了也傷心起來。這,這可讓人怎麼說呢?姑母的奶嬤嬤怎麼就敢算計林家的子嗣?要不是祖父當時是天子心腹近臣,怕是姑母會被休回賈家吧?!

隔了好一會兒,賈璉聽林海開始淡漠著繼續說:“不久我就帶著你姑母扶棺南下。離京沒多久,就聽說太上廢太子了,你外祖因是太傅,自戕獄中後你外祖一家得返祖籍。等我守孝後返京再回蘭臺寺,已經物是人非了。”

“回京後才得知,你哥哥是在你祖父壽宴那天溺水而亡。你母親和你祖父先後去世,你父親再也不是當太子伴讀的時候,那個名冠京城的意氣風發的恩侯了。後來我就離開京城,輾轉各地做各分路御史……”

林海的聲音越來越低幽,最後杳然不可聞及。

香茗已冷,只有室內的那一爐沉水香,還在嫋嫋升騰,在空中虛幻著、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冷風撲打窗稜,窗紙發出細碎的簌簌聲,襯得無邊的夜色,越發悽清寒涼。

“姑父,切莫為舊事傷心傷神了,您總要為表妹保重身體的。”賈璉啞著嗓勸說林海。

賈璉的話把林海從原身的情緒里拉出來,林海看著賈璉,有瞬間的恍惚。仔細想想剛才發生的事兒,說過的話,林海晃晃頭,高聲叫了歸荑進來換茶。

“璉兒,人老了,就愛想些舊事了。”

“姑父哪裡有老啊,若是和我換上一樣的衣飾,怕不認識的人,都得說我們是兄弟呢。”

賈璉的話逗笑了林海。這半年他辛辛苦苦,夜夜苦練不輟,雖然他現在看著仍是瘦削,但等閒三五個壯漢也不是他的對手了。

“呵呵,人生泰半事無成,可憐鬢邊華發生。”

賈璉覷著林海臉色轉好,就大著膽子央求,“姑父,您給我講講我外祖家的事兒吧。”

林海放下茶盞看賈璉。

賈璉趕忙急急說道:“姑父,我小時候問過奶嬤嬤,可奶嬤嬤不叫我問。我長這麼大,也沒人和我說過外祖家任何事,也沒人提起過我母親。”

“你就沒問過你父親?”

“我父親日日在東院裡,從我記事起,也就年節才能見到,沒見他搭理我幾回。這幾年我大起來,他也只有需要人跑腿的時候,才想起來有我這麼個兒子。祖母說他只會,只會喝酒、抱小老婆。”賈璉羞紅了臉,聲音低不可聞。

“你父親啊,二十年前,誰不知道榮國公府的大公子,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文武雙全的恩侯,滿京城的青年才俊,無一人能掠去你父親的半分鋒芒。你姑母活著的時候,常說你二叔讀書向學心誠,呵呵,照你父親差著遠呢。你外祖呢,曾經也是當朝文官裡的第一人,二榜進士出身,官至戶部尚書、內閣首輔、太子太傅。所有的皇子,見了你外祖,都要恭恭敬敬地給太傅施禮。人都說天下半數的官員,出自你外祖的門下。就因為你外祖多次做春闈的考官、主考官,才使得你大舅不能如我一般,早早中了進士。但你的舅舅們,也都是驚才絕豔的一時風流人物。你姑母十里紅妝嫁到林家時候,雖萬人空巷,聽說仍是不及你父親娶你母親時候的風光。你父母的婚事,是太上賜的婚,光宮裡的賞賜添妝,聽說就幾十臺。”

賈璉半張著嘴,呆呆地聽林海說起自己的外祖家、說起自己的父親,看著林海臉上流露的讚歎、欽佩,怎麼也難把林海所說的人,同自己那眼神渾濁、對著自己只會呵斥、喊打喊殺、多數是醉意熏熏的大老爺聯絡起來。

林海看著賈璉那呆樣,輕輕一笑,“璉兒不回去過年,可有寫信給你父親?”

“沒。我回不回去,父親也不會在意的。我給祖母寫了信。其實祖母也不是在意我的。珠大哥哥活著的時候,祖母常常說,珠大哥哥聰明,讀書好,以後賈家就靠珠大哥哥再光耀門楣了。後來元大姐姐進宮了,祖母又說元大姐姐生的時辰好,會如何、如何的。這幾年,從太太生了寶玉,祖母是日日把寶玉摟著抱著,又說寶玉是銜玉而生,定是有大造化的。都說三歲看老,現在有七歲了,還是一個只知道吃丫鬟嘴上胭脂的小色鬼,倒當成什麼心肝寶貝了。那家裡,就是我死在外面了,或許也只有鳳姐會撒幾滴淚,不過比起老太太、太太給她的體面,終究也不算什麼。”

“璉兒,盡說些傻話,你父親怎麼會不在意你呢。你父親遠了你,必是有什麼苦衷。若我回京城,會找機會替你好好問問你父親,到底是為什麼。但是,璉兒,百行孝為先。你該寫信給你父親的。”

“是,姑父,您說的是。一會兒回去了,我就寫。”賈璉見林海說的嚴肅,悶悶地應了。

“好啦,別覺得委屈,好好和你父親說說你在江南的情況。以後遇到事情,也多問問你父親的意見。你當太子伴讀是吃幹飯的?還是你那做首輔的外祖,會為你母親選個無用的廢物?!趕緊把信寫了,明早拿過來,從我這裡一起發,你父親或許能在年前收到呢。過幾日,御史衙門有年末尾牙宴,你和我一起去了。”

“是。姑父。”賈璉長這麼大,只在林海這裡得到如父輩一樣的教導、關懷,也知道林海是為自己好,處處提攜自己,趕緊站起來,恭恭敬敬應是。

“今天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早記得起來練功夫。”

“是。”賈璉行禮過後離去了。

林海在屋裡呆坐,恍惚間覺得原身的意識好像還在,這身體的有些事,不是他能夠完全控制的,比如說:才對賈璉說的話,部分就不是他想說的。比如對黛玉的疼惜,自己雖喜歡黛玉,但對黛玉的用心程度,常常是不由自主的。再比如對歸荑,就不想送去家廟,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想摟了人上床。但是對於被送來的夭夭,雖知道是原身最寵愛的姬妾,送走的時候卻沒有半分的不捨。

林海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直到歸荑輕聲喚他:“老爺,老爺,夜深了,該去歇息了。”才把他的意識拉回來。

林海起身隨歸荑回房,林海看著伺候自己洗漱的歸荑,十指纖纖,吐氣如蘭。低垂在自己眼前的粉頸,肌膚細膩,綠鬢如雲,鬆鬆挽就的墮馬髻,斜插了三兩支樸實無華的、鑲嵌了玳瑁的銀釵,耳上也是鑲嵌了玳瑁的耳墜子,在腮邊輕輕晃著,更襯得肌膚如雪。

林海閉閉眼,迴避歸荑身上帶過來的視覺、嗅覺刺激。他覺得身體內的慾望又叫囂起來,隱隱有壓抑不住的衝動。唉,唉,連嘆了幾口氣,雖說接受了自己成為男人,可真像男人那般滾床單,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心理關待過。

簡單盥洗後,林海打發了歸荑出去,自己上床繼續打坐。絲絲縷縷的內力,早已在林海的體內匯成小溪,輕快地循經流動,片刻的功夫,林海迅速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隔了幾日,是兩淮鹽道衙門尾牙宴的日子。賈敏已經去世了大半年多了,林海再不好如中秋一般,用喪妻的藉口推諉,就戴了羊脂玉冠,換了絳紫色繡著祥雲團花的刻絲圓領直綴禮服,腰間束了同色的纏枝蓮紋、美玉點飾的腰帶,足登黑色麋鹿皮靴。等歸荑給他收拾好了,捧了玻璃鏡子來照,林海望著鏡中儒雅清雋、雙目內蘊神光的男子,這還真是自己年輕時候最愛的那款。可是,自己成為這款男子了,真是百味雜於心間了。隨手接過歸荑遞過來的紫貂大氅,緩緩披到身上,輕輕一裹,也不用歸荑幫忙繫帶,文雅款款地邁步往門外走去。

歸荑待林海走出了視線,才慢慢收回綴在林海背影的目光,開始漫不經心地帶著小丫頭收拾房間。老爺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清貴優雅,自己恨不能把滿腔的情義,都付注到老爺身上。很多時候自己明明都看出來老爺對自己的慾望,可為什麼老爺就不再寵愛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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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步履閒適地到了前院的側廳,賈璉坐在那裡等著。見了林海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姑父。”

賈璉的音色偏醇和,每次林海聽到,都覺得這聲音十足地匹配了賈璉的容貌。冬月的時候,府裡做衣服,林海吩咐林謙,按照自己的例數也給賈璉置了同樣的。待看到賈璉戴著和自己同款的白玉冠,穿著寶藍色織錦暗花刻絲長袍,腰間也是同色的鑲嵌的美玉的腰帶,黑色麋鹿皮靴,配著黑貂的大氅。年青的面孔色若春曉,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顧盼間帶著幾分纏綿繾綣,和自己站在一起,真是一時瑜亮,難分軒轅,也是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林海看著賈璉的穿著,讚賞地點頭,帶了賈璉、林謹等隨從一起去赴宴。

林海讓林謹包了揚州府的冶春酒家的一個大院子,叫了最好的席面,各據一案,由著下面的同知、判官、主簿等人叫了各自喜歡的陪酒的女伎。酒席間杯晃交錯,衣香鬢影,鶯聲燕語,絲竹洞簫,盡顯太平年間繁華氣象。

酒至半酣,酒樓的東家匆匆從外面進來,對靠近門邊的主簿嘀咕了幾句,那主簿帶著東家來到林海跟前施禮。

“林大人,這是冶春酒樓的東家。”那東家趕緊對林海躬身施禮。

“林大人,外面有幾位鹽商商會的人過來,想給大人們的尾牙宴添點菜色。小人本不敢來打擾的,就是……”

林海看那冶春酒樓的東家鼻尖已經沁出微汗,坐在自己左邊的同知劉炳,放了酒杯在等自己發話,笑笑說道:“那就請進來吧。”

一屋子的人聽了都喜笑顏開,每年這個時候的尾牙宴,鹽商都少不了出面添“菜色”。但今年秋天,因為御史衙門查得很嚴,大家都少了不少油水,可誰也不敢開口,都知道林海是怕撞了今上的槍口。現見林海鬆口,都松了一口氣。那東家就退了出去,一會兒,隔壁的房間,爆發出了歡呼聲,林海和劉炳相視一笑。

“林大人,定是那些人知道您允許新增‘菜色’美的。”

“呵呵,過年了,這一年都辛苦了,年底也該咱們衙門的人都輕鬆一下。”

當“菜色”上來,賈璉才發現居然是一個個貌美如花、娉娉婷婷的十幾個二八年華的美貌女子。

坐在賈璉旁邊的許主簿,這幾個月和賈璉已經很熟悉。許主簿早看出來,林海是把這內侄兒當兒子教養,就拉拉賈璉衣袖,低聲解釋說:“這是鹽商商會每年底孝敬的慣例,每家都會出幾個才藝雙全的瘦馬,不僅送人還陪送不薄的嫁妝。能送到我們這屋子裡來的,都是比拼過的一等一的瘦馬。隔壁的就是差一等的了。一會兒,待上面的大人挑選過了,你也會有份。今天衙門來參加尾牙宴的,人人都不落空,人財兩得,才是尾牙宴的重頭戲。”

這十幾個正當妙齡的女子一進來,就把原來酒席間陪酒吟唱的女伎光華,瞬間壓抑了下去,有人進來招呼那些女伎,把她們領到屋子一角,安排這些女伎繼續操/弄絲竹。賈璉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個個青春美貌、衣衫華美的揚州瘦馬輪番唱歌、跳舞、彈琴,穿行在酒席間,給諸位大人敬酒。只覺得每一個女子的姿色、歌喉、舞技,都是既往他在京城的花街柳巷裡的妓/女甚至花魁身上,都不曾見過的。沒一會兒,就見林海率先留了二個,都是這群女子中最出色的,一左一右跪坐到了林海的身邊陪酒聊天。然後是劉同知留了兩個,也同樣一左一右跪坐在了劉同知身邊殷勤伺候,再是副御史丁衛留了倆個,依次是三位判官各留了一人。

許主簿對賈璉低聲說:“這是按官職次序留人的。不過你放心,哪個都不差的。而且外面的送人來的鹽商們,早都算好了我們這屋子裡的人數了。”

再後來就輪到了幾位主簿,幾人都看著賈璉,等著賈璉先出手挑人。賈璉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在京他也曾和勳貴子弟走馬章臺,但是和手握實權的朝廷命官一起,還是頭一次,免不得心氣發虛。遂對許主簿說道:“大人們先選吧。”

許主簿和幾位同僚笑笑,誰看不明白林海的心思呢。許主簿招手,把餘下的幾位都招過來,指著賈璉說:“你們誰能哄璉二爺連飲三杯,誰就跟他回去。”

幾個女子瞬間嬉笑著擠到賈璉跟前,單看這一屋子的男人,哪個的年紀做她們父輩都綽綽有餘的,就是主位的林大人再有風姿,哪裡及得上俊美的璉二爺,正值青春年華,能陪伴一生更有吸引力呢。一時間鶯聲燕語,都捧著酒盞,圍繞著賈璉,膩香嬌語,迫得跪坐的賈璉連連躲閃。席間眾人看著賈璉被眾女端著酒盅勸酒的窘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賈璉躲不過,順手抓著穿了粉衫的那個,面紅耳赤地說:“就這個吧。”

那粉衫女子趕緊依偎著賈璉跪坐,殷勤地佈菜勸酒。其它女子也笑意漣漣,繼續給幾位主簿斟酒,片刻的功夫,幾位主簿跟前各自就坐好了人。

劉炳笑問林海,“林大人,你這內侄子可不像勳貴人家出來的啊。聽說他老子最是貪杯愛色的人物,這小子莫不是童子□□?”

“劉大人說笑了,他早娶了金陵王家的女兒,京城節度使王子騰的長兄之女。”

“那就是在我們跟前不好意思了。” 副御史丁衛也笑著打趣。

林海笑笑,“小孩子嘛,早二十年我們陪著父祖到這樣的宴席,也會手足無措的。”

劉炳和丁衛想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俱大笑起來。

林海笑著舉杯,和他們同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