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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林海76

今上在忍耐了半年以後, 把勳貴裡面叫囂太上復辟臨朝的一些勳貴,整得灰頭土臉。在禮部和翰林院的秋闈考官離京前, 贊成太上臨朝復辟的勳貴,徹底地閉了嘴。

出頭是御史賈雨村。他先彈劾勳貴的幾個常見的違法事情:放印子錢、侵佔民田、在去年的雪災等天災中囤積居奇。接著一些御史紛紛出面彈劾勳貴, 甚至把個別勳貴的貪贓賣法、搶奪他人妻女的人,都被點名道姓地在朝堂上給爆出來。

所有的勳貴都閉嘴了,這些事情在誰家都有。聚族而居的年頭, 家家都有過的緊張的族人, 家家也都有一些熊孩子,閒的每日在京城惹是生非, 都是司空見慣了的。

今上命刑部和大理寺、都察院, 聯手把調查御史彈劾的事情核實。涉事的有實職的先上摺子自辯,恩蔭實職的先停職,捐了虛職的暫停官員身份。誥命涉事的,暫停誥命待遇,待查清後, 比照朝廷律法, 再予以最後的處理。

不僅是勳貴, 就是文官中好多人也閉嘴了。都想著回家好好查查, 看族裡、自家有沒有涉及這樣的事情。一旦被刑部核實了,如果不被奪官, 都要燒高香了。至於官績考核,太上要臨朝復辟,顧不得了。

禮部和翰林院忙起遴選各地的秋闈考官。想當考官的, 首先要二榜進士出身,自己報名,然後參加禮部的統一考試,最後林海和楊維綱把考試合格的呈報給陳尚書。陳尚書匯同內閣初擬考官,再報給今上定奪,才算是定了去各地主持秋闈的官員。

當然,同時派遣出去做稽查學政的官員,也收到歸朝的旨意。

不等賈政回到京城,王夫人就被刑部官員上門問罪。原來有人指控王夫人放印子錢。

王夫人的日子過的不太舒服,一天總有半天的時間,因為精神不濟,時不時地要歪在床歇著。賈政走前有話留著,再要李紈沒空教蘭兒,他們這一房,怕是沒指望了。王夫人只要先按捺下搓揉李紈的心思,等孫子能去學堂了再說。

刑部官員的上門,嚇得王夫人三魂七魄飛掉了一半,趕緊讓人去請自己的哥哥王子騰過來,為她做主。

王子騰過來,問清上門的刑部吏員,原來是有人告發,因沒有實證,故不拘王夫人去問話,但依律要先收了她四品恭人的誥命。誥命的服飾等收走,心疼、慚愧交加的王夫人就暈了過去。

王子騰趕緊讓人拿自己的帖子去請了太醫,等把王夫人救醒過來,王子騰擯退眾人,盯著王夫人說:“妹妹,你要信二哥,二哥最想你好好地活著的。二哥要是有十分照應你的力氣,不會出九分的。可你要和我說實話,從榮國府分出來後,可再有沾印子錢?”

王夫人趕緊搖頭,“二哥,我的人現在就這幾個了,也就在內院照顧我罷了,連出門都難,哪裡還會沾哪些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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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騰點頭,王夫人自分家後的日子,他不時地把王夫人的陪房挨個叫回去敲打一番,也時常有派人過來檢視,生怕王夫人再惹出什麼不好收拾的事情。

“二哥信你,以前的都抹清了。要是分府以後,你都沒沾,應是無事的。這次的事兒,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

王子騰好好安慰了妹妹一番,又叮囑太醫儘管用藥,告訴外甥媳婦缺了什麼、或是遇到事情,儘管去他府上,才憂心忡忡地回了兵部。

兵部的不少官員都被牽涉進來了。勳貴們都過慣了嬌縱的日子,連帶著勳貴的奴才們,都自覺高人一等,搶奪民田、欺男霸女、打架鬥毆、逼良家女子做妾的事情,層出不窮。而這些事兒,因有苦主在,是最禁不得查的。

停職了一批,也就空出來一批位置。

隨著刑部核查涉案的勳貴增加,停職的人數增多,謀缺的人開始奔走起來。賈赦在兵部都是躲著人的,有找他說情的——他躲。犯法了找侯爺了,快活的時候怎麼想侯爺呢。想謀空缺的——他也躲,兵部的位置,聖人惦記多久了,就是一個主事,他敢輕易許人嗎?

榮國府的門房被管家林之孝和吳新登看得嚴緊。因是賈赦放話,放進去一個人,收了一個銅板,拿他倆是問。

吏部的官員,逐日被人圍堵著,可吏部的人,早司空見慣求職者的種種花樣了。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今上身上。看這次的彈劾,涉及如此多的勳貴,最終以何種方式收場。不過,也有受到打擊太重的勳貴,尋了門路,去求太上皇。

太上皇把兒子叫了過去,努力睜著開始昏花的雙眼,要看清眼前威儀初現的兒子。這個兒子,從來都泯然在幾個皇兒後面。要不是甄貴妃提醒,他都不曉得這個兒子該大婚、該建府出宮了。實際是甄貴妃怕聖人繼續留他在宮裡住,朝臣會誤會要立這個皇兒做太子的。

若不是實在無法、無法平衡了,他不會把聖人的位置禪讓與他的。

“你要把勳貴一網打盡?”太上的聲音,多了少見的冷酷。別以為他不知道為什麼整治勳貴。

“父皇,兒臣不敢自毀江山的。”今上起身回答,誠惶誠恐,“父皇,那些被彈劾、停職的,都是鎮日裡在朝廷混日子、在家不約束子弟、在京中和京畿橫行霸道的,並且以恩蔭的虛職官員為多。”

“嗯?”

“父皇,朕逐個查詢了,像北淨王府就沒有被彈劾。繕國公府、榮國公府、寧國公府、保齡候府等,這些都沒涉及。兵部胡尚書的族人有涉及,但他不是族長,他府上的子弟也沒有涉及不法之事。還有京營節度使王子騰也沒有涉及,九門提督衙門也沒什麼人涉及。刑部、吏部的官員基本也沒涉及。”

太上聽了今上這一串的沒涉案的,放下了心,兵部穩固著呢。欣慰地點頭,“你心裡有個底就好,那些不法的勳貴子弟,也是該約束一二的。只是莫過了,別傷了勳貴的心。咱們這江山,到底是那些有功勳人家的先祖,跟隨太/祖打下來的,不是清流守著本刑律治理出來的,也不是御史彈劾出來的。”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此事到此為止,即刻讓刑部等停了。”

太上高興,留今上一起用了飯。

賈政回到京裡,先去交了差事,就聽和他在同一個公房做事的同僚說,他府上被人舉報放印子錢,又說京中諸多的勳貴被彈劾、奪職、奪了誥命。也顧不得與同僚寒暄了,趕緊離了禮部。一路上凡遇到和他打招呼的人,他都覺得人家的眼裡,藏著蔑視、藏著看他笑話的含蓄。

賈政不顧回京的一路辛苦,回到府裡就氣沖沖奔到王夫人的房間。卻見王夫人歪在榻上,面色萎頓。他卻也顧不得了。

“王氏,”賈政大喊一聲。“你,你,”

屋子裡伺候的幾個丫鬟一見賈政不對勁,趕緊行禮後退了出去。有機靈的,就送信給寶玉和賈蘭。

賈政見服侍的人都退下去了,王夫人也勉強著起來,給他行禮。

“老爺回來了。”王夫人見賈政進來就不對,心頭發慌,這是為什麼。

“王氏,你放印子錢被舉報了?”

王夫人聽了這話,心裡的石頭落底了,原來是這事兒啊。

“老爺,也不知是那個殺千刀的舉報的。刑部上門來問了,還把妾身的誥命收了回去。但就是前幾日,查證了是誣告,把妾身的誥命等文牒又送回來了。”

賈政聽了,長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老爺,您這一回京,怎麼就……”

“唉,你在府裡不知道啊。”賈政給王夫人巴拉了一些被彈劾、奪職、奪了誥命的勳貴。

“王氏,你說我怕不怕?這要是把以前翻出來,我這四品的郎中就得被免職了,咱們在京中和後街上那些人,還有什麼不同?”

王夫人也嚇得除了一身冷汗,心裡暗暗唸佛,自己原來還恨賈赦多事兒,卻是他這多事兒,救了自己一家。

“你不知道,還有人家被問罪呢。你以後切莫再沾這些了。”

“是。都聽老爺的。妾身也都是為寶玉和元春打算。家裡就這些,孩子大了,這婚嫁的銀子,唉。”王夫人愁的不得了,賈母被賈赦就那麼關去梨香院,怕是賈母的私房,二房得不著了。

“孩子婚嫁的銀子,母親和大哥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你這是怎麼了?可有請了太醫來看?”

王夫人嘆氣,招呼人進來服侍賈政洗漱,“從妹妹過世,我病了那一場,然後就日日覺得精神不足,也容易疲乏。我二哥給請了太醫,只說是氣血不足,開了一些方子,都是些阿膠桂圓人參的,說要好好將養。”

賈政點頭,“既如此,也莫捨不得,你還是好好將養著。”

夫妻三十年了,又生養了二子一女,賈政對王夫人的感情已經從初婚的歡喜,變成左右手一般。

“咳,咳,”賈政假咳兩聲,把屋裡服伺他洗漱、又送上茶的丫鬟都攆出去,略有些為難地說:“夫人,因周姨娘駑鈍,我收了夫人送的丫頭。”賈政覺得這話必須對王夫人說了。

“老爺喜歡就好。妾身這就給她開臉,若她以後有福氣,再給老爺添了一兒半女的,就抬舉她做姨娘。”

賈政點頭,恢復了平日的端正模樣,正好外面丫鬟報“寶玉和蘭哥兒來了”,賈政就此掀過此話題,叫了兒子、孫子進來,考問起功課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們看文、留言、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