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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林海98

林海還是頭一次請假, 而今上聽說了林海的小兒子病危,趕緊讓太醫院派兩位擅長小兒科的太醫, 去林府幫忙診治。

兩位太醫被林誠直接領到紀氏的主院,跟著林誠的小廝進去稟告後, 迅速出來說:“老爺請大人們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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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太醫一見林閣老,兩眼凹陷,熬得都是血絲, 鬍子拉碴的, 沒了半點美男子的風采。袍子是皺巴巴的,一看就是揉搓了一夜的。可懷裡, 還穩穩地抱著一個沒聲的小孩子, 輕輕地拍著。

倆人嚇了一跳,別是孩子怎麼地了吧。

“老爺,”林誠輕聲提醒林海。

“坐。”林海把懷裡孩子露出來,聲音輕的幾乎不可耳聞。

孩子看上去過了週歲,眉眼精緻, 和林閣老幾乎一般模樣。卻鼻翼翕動, 臉頰發紅。一看就是在發熱。

太醫心下暗呼僥倖, 不是要死的模樣, 甚好。

林海把兒子在懷裡輕輕轉了個方向,把細嫩的小手臂的衣袖, 輕輕捋了上去,遞給倆太醫診脈。二人仔細診脈後,又看了趙老大夫的方子, 退到一邊小聲商議一會兒,方回來輕聲說道:“林閣老,這方子是對症的,極好,沒什麼可改的。”

林海點頭,“謝二位費心,也替我謝謝聖人關懷。”林海示意林誠。

林誠引著倆位太醫離開主院,邊走邊說,“還請太醫見諒,我家老爺到了這年紀,快知天命了。前幾年在江南,大公子三歲的時候,開始就是著涼,後來就夭折了,然後先太太也跟著去了。昨夜都是我家老爺抱著四公子,喂水喂藥的,一夜沒閤眼。”

倆太醫點頭,表示理解。林誠送上厚厚的診金,太醫還不敢收。林誠只好說道:“我家四公子除了老爺,誰也不跟,誰也喂不進一口東西的。”

倆太醫立即明了,知道回去該怎麼說了,也就笑納了林誠送的診金。

林海抱著兒子,照顧了三天,孩子的熱度終於退了下去,也肯讓紀氏和奶孃抱了。趙老大夫又給換了方子,旻官兒眼看著一點點地好起來,紀氏卻在熬了三天後,病倒了。

“大人,縣主不比大人,身體壯實。這連產二子,多少是損傷了元氣。年前那一病,看著是好了,還是不能和以前一樣。這次是累的,好好休息幾天,當沒什麼大事兒。”趙老大夫開了方子,絮絮地和林海解釋紀氏的病況。

林海點頭表示理解,在現代,倆大人照顧一個病娃,也常常是娃好了,媽媽病倒了。一是累,二是心理壓力。孩子好了,當媽的心裡一放鬆,就躺倒了。

林海又休了幾天,一邊照顧兒子,一邊照顧妻子,要不是幫忙的人多,林海自己都得躺倒了。

夫妻這幾日日夜相對,林海也就有空與紀氏詳聊,從紀氏在李老大人家的生活、問到紀氏的外祖家、問到紀氏在孃家、最後問到紀氏最初的記事時候的事情。林海把紀氏所有的經歷一捋,深深為紀氏惋惜,這就是一塊璞玉,沒落到好工匠手裡,被一般的石匠鑿個囫圇個,就打發出門了。

“婉容啊,京裡讀書人家與武官門戶教養孩子不同,而我們家還是個兩不靠。說是讀書人家,卻是靠功勳封的侯爵。說是勳貴,到我這一代卻沒了爵位。還好,我考了出來了。”林海很是感慨林家的際遇。

“夫君自謙呢,探花不是誰都能考得的。”

“也是,呵呵。先祖的功勳是謀略,雖是和武官勳貴是一起分封的,卻還是與他們不是一道的人。我這個探花,在翰林院裡,要不是有張家照應,也會和寧國府的賈敬一樣,被真正讀書考上來的清流們排斥。去了御史臺,還是榮國侯的大舅兄照應我。就是以後外放去江南,主官兩淮鹽政,也是榮國公的遺澤。”

“所以夫君與張家、賈家走的這樣親近。”

“對,我家這多代都是獨子,五服裡沒人。不與他們走近些,就沒人往來了。可我與他們走的再親近,你說能近得過咱倆的那兄妹五人嗎?”

紀氏搖頭。

“這五個孩子,以後個個都得成器,才能彼此相助。婉容,我給曼曼選了賈家的琮哥,一是兩家門第相當;二是倆人出身相仿;三呢,琮哥是由張家長子發矇。要是沒什麼意外,以後翰林院的掌院,很可能就是他的了。榮國侯是打算讓琮哥,拜到張家大房門下。張家啊,在當今的這一朝,是又要起來了。”

“夫君,賈家的大姑娘不是要嫁過去張家了?我們還需要再與賈家結親嗎?”

“張家如今沒分家,是因為二房張鈺還在,他該往六十數了。瑛兒是嫁去三房。以後的張家,掌舵的是大房。可惜我們……”

“不能與大房直接結親?”

“是啊,不然我何必要轉彎呢。弟子和兒子也差不了多少。璉兒呢,是我和張家二房的張鈺一起教導的。你明白嗎?”

紀氏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二房老爺不在了,張家就要分家。張家在朝幾世,門生故舊遍及朝野,口碑好,威望高,現在朝裡還有不少人,顧念張家前代的人情。這些個她聽丈夫說過。

“晏晏的婚事,是我和榮國侯合力得來的。程家,如今可不好攀。”

程蔭是今上唯一能信任的心腹,這個紀氏知道,她還為繼女得了這門好婚事,暗暗興奮了幾天呢,這是對兒子只有好處的親事。現在看來,庶女的婚事裡面,還是牽扯了許多她不知道的。

“我們林家不如榮國侯,在軍方曾根深柢固。先祖因謀臣封侯,自是要與武將、文官都保持一定距離,免遭了聖人疑心。而為夫在兩淮鹽政多年,那就是個孤臣的位置,不得不把故舊同年都疏遠了。如今入閣,看著高高在上,卻是浮萍一般,半點根基皆無。要不是去年暮哥兒磕傷了,得日日用內力給他療傷,今年的春闈,為夫該去做主考官、或副主考,多少也能收幾個門生。”

“夫君,是妾身不好,誤了夫君的謀劃。”

林海笑笑,“婉容,過去的不提了。都說三歲看小,五歲看老,咱們的晨官兒啊,也二歲多了,也該上規矩,好好管管了。”

“是,都聽夫君的。”紀氏被小兒子這次生病嚇著了,覺得大兒子自己管不來,還是交給丈夫去管吧。

“咱們家不僅要晨官兒得長好,就是暮哥兒和旻官兒也一樣。婉容,不瞞你,我讓璉兒讀書的時候,是想把他當兒子養的,你懂嗎?”

“夫君。”紀氏抓住林海的手,“夫君那時候?”

“我怕壽數不夠,等不及兒子長大了。”

紀氏心裡泛酸,湧起深深的憐憫。“夫君,老天會給你百年壽數的。”

“真有百年就好了。可你說璉兒對他們三兄弟能與和晏晏一樣嗎?”

紀氏笑的勉強,“他們兄弟與永璉沒血親,和晏晏自是不同。”

“對,得有血親。當初為夫在江南謀回京師,只有榮國侯,不聲不響地找了程蔭助我,那是看在他妹妹份上。要是我父親有庶出的兄弟,婉容說說,我們是不是有親戚可走動、可互相臂助?”

“難怪老爺與賈家、程家這樣親近呢。”

“那是雪中送炭的情誼。還不就因為有血親在裡面。晨官兒,暮哥兒,旻官兒三人,他們是親兄弟,要是他們長大了以後,能互助互利,豈不是比榮國侯與我親近?!婉容再想想,咱們這三個兒子,都要養得好,得品行好、讀書好、為人有擔當、知進退。這樣,才都能結到好親家。婉容算算,以後會得到多少姻親助力?”

林海沉默一會兒,“像張家,這樣的轉折親,我都要費盡心力去維持。婉容懂嗎?”

“夫君,妾身明白了一些。您是說要讓他們三兄弟親近?”

“是。讓他們三人之間,就像他們與晏晏的親近,是一樣的。”林海走過去,拍拍紀氏的手,給她身後的靠墊提起來些,讓紀氏靠著更舒服一點,又給她把被子往上拉拉。“婉容,你看晨官兒與晏晏親呢吧?曼曼與晏晏也是這樣。晨官兒是長子,以後林家由他繼承,所以晨官兒要和晏晏學會怎麼對待弟弟妹妹,怎麼成為兄弟姐妹中的主心骨。”

“晨官兒有賴夫君教誨了,妾身慚愧。”

“晨官兒以後為夫來教,以後他和暮哥兒一起啟蒙。旻官兒這裡,婉容要多費心了。”

“是,夫君,妾身會看好他的。”

“等他大好了,抱他和曼曼多到一起玩玩。他倆個是一樣大小。”

林海把該說的,都掰開揉碎了,和紀氏細說,他是真盼著紀氏,能把內宅的事情管好、擔起來。

等紀氏能起身了,林海才回去禮部。禮部的事情有楊維綱和顧安,沒什麼要林海操心的。楊維綱本與林海合作的甚好,而顧安,更是林海的薦拔上來的。

就是旻官兒這一場病,拖拖拉拉地到了冬月底,才徹底地好了。原來和曼曼看著差不多大小,抱起來還比曼曼沉手的。這一病,看起來像比曼曼小了月份,更輕了不少。

紀氏好了以後,整肅了一番後院,該打該罰的僕婦,都被處置了。對在歸荑院子裡的暮哥兒,也不再是不聞不問的樣子。吩咐歸荑該注意暮哥兒的事情,和吩咐晨官兒院子裡、照管晨官兒的嬤嬤一樣,都是指派自己的丫鬟過去說,指派自己的丫鬟過去查。樁樁件件的,多是實事。至於歸荑會不會有想法,主母把她當暮哥兒的嬤嬤看的,紀氏不予考慮。

林海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卻還是吩咐林誠、林謙多加小心,只照顧好五個孩子。

進臘月了,紀氏深思熟慮後,向林海提了一個要求,令林海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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