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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紅樓賈母10

“恩侯, 孤不是好南風,孤是被算計了。”

——兒子不是好男風, 是被人算計了?

聖人看到這一句就覺得上不來氣了,這一句話也激得他氣血翻湧, 眼前發黑。他晃了兩晃,嚇得一邊侍立的內侍總管梁九立即衝過去,懸而又懸的、好險沒扶住聖人。

“聖人, 聖人。快叫高院判來。”梁九一邊攙扶聖人, 呼叫自己的主子,一邊吩咐小內侍去請御醫。

聖人靠著梁九站定了, 他閉閉眼定定神, 然後吩咐道:“去人,把莫九趕快叫來。”

有小內侍答應著,迅速跑出養心殿去喊人。

養心殿慌亂了一忽兒,立即在梁九的掃視下,恢復了井然有序的模樣。梁九隨侍聖人多年, 他感到自己攙扶的聖人、他那繃緊的身體下, 蘊含著就要爆炸出來的怒火。

是誰狗膽包天算計了太子?這問題在聖人的腦海裡如雷轟鳴, 震得聖人五臟六腑齊痛、也氣得聖人口苦手抖。自己的寶貝兒子, 成賢啊,自己當眼珠子一般護了二十多年了, 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被算計了。

怪不了太子常下令打死那些小內侍呢。

自己要不把那些算計了太子的人抄家滅族,妄為帝王。

賈赦好容易得了放風的機會,在東宮和太子推心置腹地聊了大半天。雖然被太子最後那句話給“雷劈”了一下, 但他和太子都知道,他倆的說話內容,將很快報去聖人的案頭。

所以賈赦立即掀翻了茶案,要叫東宮總管來盤查,是誰那麼膽大?

太子拉住賈赦,“恩侯,這事兒說出去,孤還有什麼臉面見人、上朝啊!”

“咄。你又不是什麼小娘子,還要三貞九烈不成?”

賈赦一邊說,一邊壞笑著打量太子,擠眉弄眼地問:“哎,明允,說說那些小內侍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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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賈赦的是太子的一記老拳,二人砰砰梆梆地在書房裡打了起來。拳來腳往,從書房裡打到書房的院子裡,內侍們都見怪不怪地溜邊躲著,等他倆打夠了收拾戰場。

太子用拳頭發洩自己的羞惱,賈赦是三拳回應一下,倆人武力值差距有點大,不過是賈赦陪著太子出汗罷了。

等太子打得差不多了,賈赦抓住一個機會,制住太子的拳頭。

“好啦,明允,我錯了,我不該問的。哎,你今天的茶可不錯啊。”

太子出了一身透汗,羞囧也少了幾分。他見賈赦認錯了,又能把自己說不出口的事情,傳遞到父皇跟前了,心情好了許多。

“你喜歡一會兒就給你拿半斤。”太子恢復了溫潤,立即吩咐人取茶葉。

“半斤,這麼少?”賈赦鬆開太子,不太滿意。

“孤要給你一斤,你還不得三個月不進宮啊。哼,半斤都多了呢。再嫌少給你二兩了。”

“好,好,好!半斤就半斤了。那幾樣點心都給我裝了,我兒子喜歡吃呢。”

太子知道喜歡那幾味點心的是小師妹,趕緊打發內侍去御膳房又各要了一份。

賈赦在東宮盤桓了大半天,混了午膳,喝了下午茶,出了一身汗,還順了太子半斤茶葉、幾盒子點心,高興地與太子道別,去岳父家裡接妻兒。

太子當他不知道呢,太子也有點喜歡小師妹的。當然現在看起來都是十幾年前小孩子的喜歡了,可誰見了嬌嬌軟軟、總是一臉溫柔笑意的漂亮小師妹會不喜歡呢?也就是自己親孃吧了,哼!

他可沒覺得王氏哪裡比小師妹好了。

張氏這次回孃家倒沒有和親孃哭,讓全家大吃一驚。往常她每次回孃家,等她走了,太傅老兩口不是吵一場、至少也要冷臉幾天。老夫人埋怨丈夫給自己女兒選的婆家不好,婆婆太挑剔苛刻,讓自己女兒受委屈。

開始的時候,張太傅還向老妻解釋,不知道榮國公夫人是如此作為的內宅婦人。

後來在外孫出生後,曾對老妻說道,“自家的姑娘是什麼性子,咱們自己知道。她要是進宮做太子妃,你認為她能活的下去嗎?她不嫁恩侯,誰家知道了太子喜歡咱們姑娘,等我致仕以後,不顧忌太子啊?我與賈代善為朝臣文武之首,要不是貞兒婆婆隔三叉五的挑剔吵鬧一番,聖人該疑心我們倆親家合成一心了。你放心,恩侯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又對咱們貞兒有心,就是親家母挑剔了一些,有恩侯護著,她也吃不了什麼大虧的。”

張老夫人也算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姑娘是個不適合進宮、與人較心眼的柔軟性子。可女兒每每回孃家哭訴,又被婆婆折騰了,她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私下裡就告訴女兒,“你婆婆再搓揉你,你就在女婿跟前哭,也別說婆婆有什麼不好,哭一回病一場,讓恩侯自己與他親孃磨去。”

於是女兒前腳回婆家,她教導女兒一次,敲打女兒的奶孃一番,無非就是要看好了姑娘的院子,別弄出來庶出的孩子,別讓那些通房跋扈起來。等姑娘走了,她後腳就會嘮叨丈夫幾天。再把大兒子張瓚叫過來,讓他再訓斥訓斥妹夫,加多些功課與他。

但等賈赦每次來張府呢,張老夫人這個岳母待賈赦,那是超過三個親孃捆在一起地好。二舅兄待他也好的要上天。太傅原來是怎樣,現在還是怎樣。奈何做學生的,見了嚴格要求的老師,就沒有不心虛的。大舅兄少年狀元,不僅才學出眾,還是個不拘言笑的耿介君子。而且他做翰林學士的時候,也曾給太子和賈赦講學多年。這半個老師加上舅兄的身份,次次都能讓賈赦像老鼠見了貓。

所以賈赦每次到岳家,那是痛與快樂的糾結混雜,說不清是喜歡去還是怕去了的呢。

與父親成鮮明對照組的,就是張老夫人心心愛愛的外孫賈瑚了。賈瑚每次到外祖家,他都能受到比親孃還熱烈的歡迎。

賈瑚先和母親一道,去內宅見過外祖母、舅母,被親親熱熱摟抱誇獎後,跟著大表哥去大舅舅的書房,奉上這些日子的功課給大舅舅檢查,再與二位表哥一起去外祖父的書房,去聆聽外祖的教導。吃中飯的時候,他就可以挨著小他一歲的表妹一起坐 ,飯後還可以與表妹一起玩到父親來接。

張氏這次回府沒和老夫人哭訴,讓她兩個嫂子費心準備的、大半個月的勸慰話語,都如梗在喉裡上不去下不來地難受。小姑子不回來哭也好,省得婆婆在小姑子走後又是幾天不見笑臉。

鑑於妹妹回家沒哭,張瓚見了賈赦的時候就溫和了幾分,驚得賈赦心頭毛毛的,還是張鈺看不過眼,領著賈赦出了父親的書房,帶他去內宅。

賈赦送了兩盒點心給岳母,又在岳母這裡享受一番母愛的叮嚀,才得以接了妻兒回府。

賈代善與妻子喝茶聊天,最後把自己逼進了死衚衕。他也血雨腥風刀槍裡拼殺出來的狠人,糾結了一會兒後,就拿定了主意。

“夫人,我明兒就去尋太醫院的院正,一定徹底拔出餘毒。至於往後,為夫怕是性命與聖人捆到一起了。他若是能容為夫殉了最好,不然他哪日重病不起,怕就是對你不起的日子來了,到時候得先走一步。”

賈母看他神清志明,不像是虛言妄語,遂安心下來。

“聖人比你身體好多了,哪年的大朝會,春耕秋獵的他不是精神的?你放心,他不活一百,也能活八十。”

賈代善向妻子一舉空杯,賈母順手給他倒了大半杯白水。

“今兒的茶喝的夠多了,喝點白水吧。”

賈代善從善如流,將半盞白水喝了,見妻子終於臉色放晴,他長吁了一口氣。唉,在家比上朝也沒輕鬆了多少的。不過妻子總還是比聖人明道理,多是為自己、為兒子打算,也是容易哄的。

用罷午膳,賈代善和史氏分頭歇晌。等到申初的時候,賈政來正院找母親。

“母親,兒子看您前幾日在教導大嫂回禮的事情,是不是連王氏也一起教導了?”

賈母上上下下把賈政看得發毛,賈政訕訕地說:“要是母親不願意,也就算了。”

“老二啦,不是母親不願意,而是王氏作為次子媳婦,你們以後分出去,你是什麼品級的人,她往來的就是什麼品級的人家。這些國公府往來的禮單,她看了學了,也是用不上的。”

“母親可是兒子哪裡做的不好了?”賈政萬分委屈,小眼神瞧著是賈母對不起他的。

“你沒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賈母轉著文玩核桃,慢悠悠回答。

“那母親以前不是說……”賈政急迫地和賈母說話

“說什麼?”賈母仍是不急不慢地說話。

“說動父親將爵位傳給兒子。”賈政說的理直氣壯。

“老二啊,你的字是什麼?你大哥的字是什麼?”

“存周。大哥的字是恩侯。母親,這爵位和兒子們的字有什麼關係?”賈政迷惑不解。

“你大哥的子是聖人取的,恩侯。你父親本身就是破格承襲爵位了,到你大哥這裡,承襲侯爵,也是皇家的殊恩。懂了吧?”

賈政慢慢白了臉,希望的破滅,讓他很難以接受。

“不是母親不想,而是皇家不允許,你父親也毫無辦法的。長幼有序嫡庶有別,就是周禮也是如此。存周,存周,你是讀書人,可是知道周禮為何物的?”

賈政面色難堪地點頭。

“母親讀書不及你多,也知道廢嫡長子立愛幼的事兒,會招來御史彈劾、會引出大變故。你父親之所以壓了這麼許多年沒請立世子,你為你父親想過這些可能沒有?”

賈政搖搖頭。

賈母繼續說道:“他是聖人心腹重臣,他這麼做了,就意味著聖人要廢太子了。你認為聖人是要廢太子嗎?”

“母親,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賈母追問賈政。

“是。”賈政不甘願地承認了。

“所以啊,存周,以後你要靠自己去謀將來了。好好讀書中進士,以後做到張太傅那般的位置,未必就比不上你大哥承繼的這個爵位。”

賈政頭重腳輕地漂出了史氏的正房。天地之大,他感覺自己好像無路可走。自己連著三次回鄉考試,第一次縣試沒過,第二次府試沒過,第三次,無人處他承認自己膽怯了,怕在考不得秀才被東府的賈敬比得無法見人,在返鄉的路上他就開始“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