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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紅樓賈母59

賈赦和賈政抱著裝有賈代善骨殖的瓷翁, 一路坐著船慢悠悠地晃回京城。因賈代善是在外病逝,只能在鐵檻寺辦喪事。

兄弟倆去江南的時候, 都是一路狂奔,雖賈赦比八百裡加急跑的更狠, 但他是實打實的武將,且還見到了父親的最後一面。而賈政到了行轅就已經擎不住了,待見到賈代善的已經被焚化, 一口血嘔出來, 就昏了過去。

賈政病倒了。太醫又是一頓忙碌,賈政清醒過來就說:“大哥, 我們回京吧。母親還在京城等信呢。”

一句話把賈赦說得心酸酸的。

“二弟, 等你好一好,咱們再往回走。你現在身體這樣,是不能繼續騎馬的,你吃不消路上的辛苦。”

“謝謝大哥愛護。我騎馬是不成了,坐車或是坐船吧。”

賈政說的是實話, 他的雙腿內側早就磨破了。一路又未能很好地處理傷口, 沒潰爛化膿已經是大運氣了。在他昏迷的時候, 賈赦猜到他的雙腿會磨破的, 就要醫官給他清洗、處理了傷處。等他看到傷處了,這個一直在他心裡怕吃苦、讓他覺得一無是處的弟弟, 贏得了他的敬意。

一母同胞的兄弟倆,二三十年一直是彼此不大和睦,如今在驟然喪父的時候, 反倒有幾分兄友弟恭了。

聖人聽了內侍稟報賈政磨破了腿,也還堅持跑到行轅所在。和在身前服侍的魏九感慨了一句,“老賈這倆兒子倒都是孝子啊。”

魏九就說:“聖人,太子是不知道您病了,不然以太子的身手,會與榮國公世子一道跑過來了。”

魏九這話聖人是相信的。以太子從來不向賈赦不服輸的模樣,是會八百裡加急地跑來的。

聖人擔心引起恐慌,把自己生病的訊息,捂得很緊。聖人能從疫病裡逃得性命,也幸虧是隨駕的太醫謹慎,三日一請平安脈,發現了聖人的不妥當,剛發病就開始用藥。而賈代善是已經是高燒後才開始用藥,這幾天的差異,就成了生死之界。

照料賈政的內侍,將賈政甦醒後的事兒回報後,聖人說:“讓他們乘船返京吧。”

聖人不僅派了身邊的內侍,安排他們乘船返京,還指派了一個太醫照料賈政。

賈政憋著一股勁,在太醫的照料下,平安地回到了京城。一場喪事辦完,賈政率先倒下了,榮國府的老老小小都病倒了。全府閉門休養了一個多月,還是賈母、賈赦最先恢復了元氣,隨後是王夫人康復。而張氏在幾個孩子能跑能跳以後,還在病榻上纏綿呢。

聖人回京後,隔日就派人到榮國府宣旨,榮國府才開啟了久閉的府門。

賈代善的去世,給聖人的打擊是很大的。聖人在江南也是修養了快一個月,才啟程回京。這一路聖人沒少於服侍的梁九、魏九,回憶與賈代善五十年的君臣。每每說道深情處,灑淚失態。梁九、魏九是陪著聖人長大的內侍,自是知道聖人與賈代善的情誼,除了勸慰聖人放寬心思,以身體為重,再也想不出其它的。

太子到通州碼頭迎接回京的聖人。他一見聖人消瘦、疲憊、隱隱的萎靡,只道是賈代善病逝引起來的。顧不得群臣皆在跟前,就勸慰聖人。

“父皇,雖榮國公離世,您也要節哀保重身體。”

聖人很受用太子的關心,攜了太子的手登上御攆。到了皇宮,見過太后、嬪妃,都安頓好了,才對太子說:“朕與榮國公前後未差幾日發病,現在陰陽相隔,這二個多月,恍如隔世啊。”

太子這才知道聖人也病了。他嚇得臉色大變,“父皇,若是必須再去江南,讓兒臣去吧。”

聖人不在意,“江南的事情以後再說。榮國公過世,兵部得有人接手,尤其是京營。不能輕忽了。”

“父皇,兒臣對兵部的事情不熟,這接手之人,還要欽定。”

聖人閉目考慮一會兒,“讓繕國公接兵部尚書,掌一半兵營。胡侍郎掌另一半兵營。恩侯出孝以後再說,先這樣吧。”

聖人在太子的服侍下用了晚膳,只說待自己過幾日大好了,再見孫子,把太子打發回東宮休息了。

翌日,聖人下旨到榮國府,讓賈赦承繼了侯爵,榮恩侯。另恩蔭賈政為五品的工部員外郎,孝滿即可履職。另賜榮國公賈代善諡號“武穆”,並在聖人百年後隨葬聖人寢陵。

這最後一句隨葬聖人寢陵,是給了賈代善極高的評價了。但是這樣,賈赦和賈政準備讓父親入土為安的事情就得往後放放。

南安郡王世子對於賈代善的暴亡,最是痛心疾首。他在世子妃的屋子裡,連連跌足嘆息。

“榮國公怎麼就這麼突然去了。唉。難道我們郡王府要步北靜王府後塵?”

他原想的很好,能藉著賈代善的力,不然怎麼會那麼痛快把嫡長女許給賈瑚。

世子妃經過自己孃家鎮國公府失去兵權的動盪,她勸說丈夫道:“皇家本就不會由著哪一家,世代掌握兵權的。只是不知道繼賈家之後,兵權會落到誰家了。”

“可惜我們將女兒許出去的太早了。”

世子妃翻了一個白眼,“你還要退婚怎麼的?咱們女兒許給榮國府的嫡長孫,也並沒有屈著她。聖人也是快花甲之年了,你別忘了榮恩侯還是太子的伴讀呢。誰知道他以後在聖前,會不會又是一個榮國公。”

世子訕笑,“我就是說說、說說。怎麼也不會退婚的。”

自己又不傻,聖人都說了要百年後要賈代善隨葬寢陵,自己在賈代善剛剛過世退婚,那是等著聖人收拾自己呢。而且就像妻子說的賈赦可是太子的伴讀,兩人的情誼可深厚呢。

與南安郡王府一樣失意的還有二房王氏的娘家人。王子騰在賈代善的照顧下,這幾年在京營初初嶄露頭角,就遭逢如此的噩運。可以說王家十幾年的謀劃,剛見到點效果,就沒了希望。王家老爺子傷心失意之下就病倒了。王氏身上有公公的忠孝,不能回家伺疾,剛剛從喪事的辛苦中好轉的身體,在為親爹身體焦慮的煎熬下,又病倒了。

賈政和妻子一東屋一西屋,分別躺在房間裡養病。賈珠只好每日來回在東西屋之間穿梭,照顧病倒的父母親,然後沒幾日,他發現奶孃怠慢了妹妹。

賈珠一怒之下,把元春的奶孃打了二十大板,攆出了榮國府,自己把妹妹送去祖母的正院,請祖母照料。

賈赦為此過去西院,去看賈政。他吃驚地發現賈政瘦骨嶙峋,竟然有些脫像。

“老二,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賈赦是絕對沒想到賈政會熬成了這個模樣的。

“大哥,你說我要是從小肯吃苦,與你一樣堅持習武了,是不是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原來心結在這裡啊。

賈赦只好違心勸道:“老二,你莫這麼想,你就是習武了,也未必能趕得上的。我出京的時候騎的馬好,跟著我的隨從,第一日就被我拋下了幾百裡。然後每逢驛站,我都換了最好的馬往前趕。到行轅的時候,我身邊只剩了倆個人了。你就是和我一道出發,驛站也沒有那麼多的好馬。你盡心了,父親在天之靈會看到你的心意的。”

“大哥,還是有倆個人陪你一起到了。”賈政對自己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自怨自艾,耿耿於懷,後悔萬分。

賈赦氣起來,“那倆都是在西北長大,會走路就會騎馬。單論馬技,連我也不是他倆的對手呢。賈老二,我說你夠了啊,你不趕緊好起來,這一大家子,裡外都指著我一個嗎?”

賈政白瞪眼看著突然發火的賈赦,一時接受不了好轉的兄弟情,怎麼變了回去。

“老二,你們夫妻倆都病了,奶孃怠慢元春,還是珠兒發現了,罰了奶孃,把元春送到母親那裡。你不趕緊好起來,難道要把母親再累病了?”

賈政訕訕,“大哥,是我不對,我儘快好起來。”

賈赦見賈政服軟抱慫了,卻感到不好意思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從小就是個認死理的,不是那腦筋轉得過來的人,要他能放棄不再糾結未見父親最後一面,確是難為了他。

“行啦,你好好養病。王家老爺子病重了,你記得和你媳婦說,派人多去瞧瞧。”

賈赦現在真的是裡外一把抓了。他轉回榮禧堂,見府裡大大小小的五個孩子,都在母親身邊圍著呢。

他突然意識到,要是母親支撐不住,這五個孩子得誰照顧?自己嗎?自己顧得過來嗎?

這一瞬間,他心裡湧起對張氏的不滿,對弟媳婦王氏也湧起了不滿。倆人年輕輕的,居然不如母親能抗事兒。

以後一定要把身體強壯,定為結親的第一條。

賈代善辭世,直接得到益處的就是繕國公。他與賈代善同歲,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是侍郎的命,最後在侍郎的位置致仕呢,萬沒想到兵部尚書憑空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可他的高興勁還沒過了一天,就發現自己這兵部尚書是比不了賈代善的——只掌有一半的京營權。另一半在自己的下屬、兵部侍郎胡梟的手中。

沒對比就沒有傷害。聖人接著又調動了一些將軍,繕國公徹底明白自己在聖人的心中,怕是連賈代善的一半都不如。

儘管這樣,繕國公還是非常高興意外得到的兵部尚書官職。

再一個高興的就是兵部侍郎胡梟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分掌了一半的京營權力。但是再怎麼高興,他也明白要把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自己的頂頭上司,現在最看不慣的就是分走他權利、害得他臉面減掉光彩的自己了。

還有一個內心忐忑不安的人,就是太子殿下。榮國公辭世,他發現自己在朝臣中失去最強力的支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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