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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扈三娘39

晁蓋因不守軍規頂撞上司, 被裴宣依律打了兩軍棍,此事當晚就傳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梁山上的娘子們反應不一, 有一部分噤若寒蟬的,這是當家的男人就膽子小、跟著被誑上山的。不以為然的也有, 以顧大嫂為先。

顧大嫂等許多人,對晁蓋的態度,算是那些慕宋江之名、來投奔梁山的好漢們的代表。那就是把晁蓋當泥菩薩恭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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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孫立不願意得罪人, 上山伊始就勒令孫新哄住弟媳婦、不許她露出心跡, 免得給自己這些人找來麻煩。

當初顧大嫂積極去勸說扈三娘,就是要投靠宋江的。可還沒等登州這夥人巴結上宋江呢, 梁山就換了大頭領。她也因為是第一個對扈三娘釋放善意的, 提攜了登州眾人,最後孫新還得了扈三娘的親衛首領的職位。

如今晁蓋被打,她雖然牢記丈夫的叮嚀,不敢在督察的院子裡說什麼,回去以後就興奮地與孫新嘀咕, 會不會頭領位置有變動。孫新知道自己妻子上來勁頭, 是什麼都不管的。只好拼著半宿不睡, 耐心哄得妻子相信, 目前的梁山,在大將軍的心裡眼裡, 是沒有比晁蓋更適合二頭領位置的人,要求妻子一定不能在晁蓋被打的事情上說話,免得壞了扈三娘的安排, 自己這夥人可是吃罪不起的。

吳用在事發的第二天早晨,看過晁蓋後就忙著要去水寨安撫阮家三兄弟。他擔心他們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做出過格的反應。而公孫勝則被吳用催促著、去找劉唐和白勝說明情況。

倆人離了聚義廳所在的大寨往山下走,沒走多遠就看到阮小二的長女,帶著兩個近衛,在前面匆忙趕路。

吳用停下腳步,對公孫勝說:“我看不用去找阮家那三兄弟了。你看阮家小娘子回家去了。”

公孫勝點頭,“不如你去找劉唐吧。”

說了這話,他略頓了一瞬,才又說:“其實劉唐和白勝那裡,我們不去說反倒好些,讓他們在心裡對軍律多些敬畏。不然等他們觸犯軍律的時候,就不是兩軍棍的了。”

二人點頭,都明白晁蓋是被扈三娘抓出來殺雞駭猴了。連二頭領犯了軍律都被打,這梁山還有敢違背扈三娘嗎?

商鞅立木也就是這般了。

晁蓋被打之事,都是在私底下三五之交間議論的。可不論梁山的好漢和娘子們在背後怎麼議論,扈三娘態度堅決地支援裴宣用軍律,去規矩梁山所有人的行止。藉著晁蓋被打,裴宣與他掌管的督察,威名更勝了。山上的將領和軍卒更加遵守軍律,且都不再抱僥倖的、不被督察查到的心裡。不僅是收到了治山的好效果,還贏得了越來越多的支援。

金大堅奉命刻了很多塊以軍律為主要內容的碑文,那框定每個人行為的軍律,就散落在梁山的各個必經之路、校場、各個小寨等處。這石碑不僅有提醒眾人要遵守梁山規矩的作用,它同時還是梁山男女老幼識字的課本。梁山沒有那麼多的紙張、筆墨提供,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在把軍律背下來之後,對照著碑文認字,以指畫沙地練習。

扈三娘手扶刻有軍律的新石碑,對裴宣說:“看來不管在那裡,規矩都是一個好東西。它能讓大多數人的人心安。當然啦,大多數的人,也都希望能夠按著一定的規矩活著。”

裴宣心緒複雜地回話,“大將軍,梁山這些人的存在,就是最不守規矩的證據。”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大宋的規矩不對。”扈三娘笑眼盈盈、笑意可掬,“你看,我們現在的這個規矩,能讓大宋蔑視律法、胡作非為的人變乖,那麼這個律法就是以後可以推廣到天下的。”

裴宣低頭,不想和扈三娘爭辯。以扈三娘的武力,梁山誰敢與她鬧?輕者軍棍處罰,又痛又丟臉。重者會被打死,嗯,目前還沒有被打死的人。可有打癱的躺在那呢。

至於以後推廣到天下?

——怎麼會有官員嚴格按照律法行事。大宋的律法也未必就不如梁山的嚴苛,只不過有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員,再好的律法也沒用。

扈三娘像是看出裴宣的心中所想,拍著石碑說:“我知道你想說律法是好的,怕推廣到天下了,就無人照著做了。這事兒啊,我以後就交給你了。你看怎麼能教導出既能自己遵守、還能讓別人也遵守律法的人。”

裴宣面有難色,“大將軍,亂法者從來都是上位者。”

“唔,如果你為司法首領,你會亂法嗎?”扈三娘盯著裴宣問。

裴宣毫不猶豫、堅定地回答:“大將軍不亂法,下官就絕不會亂法。”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沒有人會干涉你依法治事。”

扈三娘拍拍手,留下若有所思的裴宣,帶著她的小娘子們、還有精氣神特別旺盛的近衛隊離開了。心事重重的裴宣,呆呆地佇立在石碑邊上,開始思考怎麼培養出、既能自己遵守、還能讓別人也遵守律法的人。

他的心裡是想全天下的人,都能與梁山的男女老幼一樣遵守軍律、好好地過日子。

轉眼間就臨近了第一次的“兩軍對抗”。

而這第一次的對抗賽,不僅有將官們不得下場的要求,且還不可以在場邊出聲指導。但扈三娘又留了一個門縫出來,場外的將領可以給下場的士兵們,傳遞二次書信進行現場指揮。

可這一點差點把林沖和秦明愁的白了頭。

雖然要升到什長以上,基礎的要求是認得軍律上的所有字。但想要在挑出來的、能打的軍卒裡、找出一個能看懂他們這些將領手書、讀懂場外指導意見的士兵,差不多比登天還難。

梁山好漢日夜被催著認字,還有大部分是半文盲呢,何況軍卒了。

不管林沖和秦明為首的雙方將領怎麼為難,第一次的大比在二月中如期開展了。而且在大比之前,有軍卒憋出個好辦法:挖半人深的坑,五人一組蹲在坑裡,把長矛直立用來對付戰馬,弓箭手放箭干擾騎兵,盾牌手照顧好本組的軍卒防備騎兵的箭矢,用朴刀砍馬腿。此方法一經提出,將領們都覺得要是有一刻鍾的準備時間,步卒對上騎兵,再不會出現臨陣驚惶、毫無抵抗,只能四處逃竄,由著騎兵在後面追殺了。

扈三娘親自獎賞那軍卒百貫,吩咐秦明栽培此人。

梁山練兵如火如荼,第一次軍卒對抗後,將領們都見到了這樣練兵的好處。之後就演變為每旬都要抽調沒參與過對抗的軍卒,參與兩軍對抗演練。

而晁蓋因扈三娘拒絕出兵曾頭市,敲了兩軍棍之後再也沒提此事。而段景住被林沖考校之後,把他派去柴進和蔣敬主管的後勤了。

柴進和蔣敬因扈三娘派給他們要請郎中穩婆、上山的事兒,也沒空理會段景住,就將他打發去裴宣那裡去學軍律。段景住白日裡與魯智深一道學習,少不得就與魯智深唸叨幾句那“照夜獅子白”的事情。

魯智深只聽不說。他是外表看著粗莽的人,可若真當他是莽撞人,就少不得吃虧上當了。他在這山上,信重的只有林沖、武松,再就是楊志,別人甭想從他嘴裡掏出話。因著他嘴巴越來越緊,裴宣也肯帶著他做一些要事。

魯智深晚晚都去林沖那裡補習,憋了一些日子耐不住了,就與林沖說起照夜獅子。

“聽說那馬神駿,就這麼給曾頭市得了,梁山可虧了。”

“師兄,為著段景住獻馬不偕之事,晁天王被敲了兩軍棍。你要是再敢摻和,先不管梁山虧不虧,我知道師兄先會吃虧的。”

他見林沖這麼說,就只嘴裡嘟囔。

“我就是聽說那馬高大才好趣罷了。我一直沒了合適的坐騎,要是能弄了來,好過我出行總要多牽馬。”

林沖莞爾,魯智深肥重,一般的馬匹駝不起他,更別說他還要在馬上揮舞禪杖打鬥了。

“師兄放心,我這幾日去後山看看。看能不能選出高壯結實、能適合師兄的坐騎。”

魯智深大為不滿地撇嘴,“後山的那些馬,我看過幾次了。這些年我就一直沒找到和心意的。不若你與扈三娘說說,讓段景住再去北邊,呃,買些高頭大馬。”

魯智深覷著林沖的臉色,把“偷”字換成了買,然後不甘心地啐了一口。

“呸,梁山就是一群山賊,倒是比天下所有的地方規矩都嚴,灑家的嘴裡快淡出鳥了,酒也沒一頓。”

“師兄,上元夜你喝得叮嚀大醉,可忘記了?”林沖提醒他。

魯智深嘿嘿一笑,“那都過去多久啦!不過那酒真的是夠味道。聽說是後山釀的?”

“師兄,你莫打酒的主意。不然可就不是幾軍棍的事情了。你要是犯了軍律,就得離了督察,師兄可算過一天要挨多少軍棍?”

魯智深在督察院子裡,沒少看到各樣人物因種種違紀被打軍棍,還有因為個人衛生不好被打的。再饞酒他也不想冒被打軍棍、被踢出督察的風險。

張順這一日到後勤領物品,見柴進和蔣敬在發愁請郎中的事情,就對二人說:“昔年因家裡老孃病重,建康府的安道全安太醫救了我老孃,他醫術甚高,內科外科皆精,你們不若去尋他?”

柴進說:“就怕他不肯上山來。大將軍有話,必得必得是心甘情願的。”

張順就說:“記得大將軍交代了吳軍師與你們一起辦這事的,不若找吳軍師,或許他會有什麼好主意。”

二人謝過張順,商議去找吳用想辦法。

李應提醒他們道:“不如去聚義廳,讓大將軍也一起拿主意?”

扈三娘見幾人為請神醫安道全上梁山來討主意,沉吟一會兒說道:“立即派人去請,如果他有什麼願望,你們變通著助他實現,切記不可傷及無辜人性命。”

吳用站出來說道:“大將軍既然不放心,小可陪同蔣敬、張順走一趟吧。”

“也好,有足智多謀的軍師同行,我自然放心了。切記安全第一,不要吝嗇金銀。”

吳用和蔣敬應了,扈三娘派近衛去傳喚張順來聚義廳。一邊同蔣敬把建康府的特色之物撿著梁山能用到的列了個採購單子,吩咐柴進挑選些可靠軍卒,扮作南北往來客商的伴當,跟隨幾個頭領去建康府。

等張順過來聚義廳,吳用已經在讓金大堅給他們準備出行的身憑。

秦明和花榮聽說這幾人要去建康請神醫,聯袂過來向扈三娘建議道:“潯陽路遠,不如將後山淘汰下來的駑馬派與他們,往來也便利一些。”

扈三娘一笑,“我知道你們的心意,罷了,駑馬就駑馬,也別太差了。”

花榮高興地抱拳向扈三娘道謝,又喊了孫立,一起去挑選出行的車輛、馬匹。

月餘的功夫,五六輛馬車滿載江南特產而歸。與吳用等同行歸來的、不僅有梁山殷殷期盼的神醫安道全,還有他才娶進門的從良新婦李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