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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皇帝117

滿耳充塞彈棉花的聲音。朱由校好笑地看看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的李莊太妃, 莫不是她沒聽過人彈古琴?

朱由檢在看在他進來的時候, 興奮地放下古琴,匆匆一禮後急急說道:“皇兄,堂兄把他自己制的古琴送我了。我彈的好吧?”

“你彈的是什麼?”

朱由檢頓時卡殼了, 跟著眼圈慢慢就紅了。

“我不懂古琴, 只知做木工。你彈的什麼?”

朱由校見小少年卻是被打擊到了, 只好把話帶回來。

朱由檢狐疑看看天子, 再看看李莊太妃,“我在彈娘娘才教我的《清平調.竹林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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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聽出來。

李莊太妃知道朱由校的底子,就上前把古琴收了。

“五郎,你也練了好一會兒了,與皇爺說說話兒了。”

朱由檢很聽她的話,因為生母被仗斃以後, 他還曾被“東李”養過幾日,後來東李有孕生女, 才把他交給李莊太妃對他不比生母差。他立即拋開對古琴的熱忱, 轉而對朱由校說話。

“皇兄,今天很累嗎?”

“還好。”

“皇兄今天過來的晚了,一定是事情很多。”

朱由校點頭。

“五郎, 春節期間招待文臣武將的事情,朕都吩咐給劉時敏了。到時候他會帶著你, 告訴你怎麼做的。”

“皇兄你呢?你要離開京師?”

朱由檢如同敏感的小動物, 立即抓住要跟著劉時敏做事的背後之意。

“朕要帶著禁軍去土默川抗擊韃靼。”

朱由檢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朱由校看著他低下頭迴避自己的眼神, 一顆大大的淚珠滴落在他的袍子上,一會兒的功夫就泅溼了一大片。

“唉,還真是一個小孩子啊。”朱由校拍拍他的肩膀,接過面巾給他擦淚。

朱由檢的眼淚如圖開了閘門的洪水,韃靼是那麼好打的麼?精兵強將的五十萬大軍,皇帝還被俘虜了呢,這中間不知道死了多少文武百官。但是這戶他不能說出來觸黴頭。

“男孩子可不許哭。”

“我大了,不是男孩子了。”朱由檢搶過面巾,自己胡亂地擦臉,倔強地咬唇不再落淚。

“好。那就更不能哭了。先帝崩狙,皇兄只好擔起朱家天下的事情。為天下計,不得不關閉口市。韃靼缺鐵缺糧,冬季挨不過去了,必然會扣長城劫擄。朕也不會去很久,殿試以前就會回來的。”

朱由檢心下算算,那也就是二個多月的事兒。他還不知道春闈延期一個月了呢。

“皇兄你要保重自己。”

“好。宮裡就你一個男子漢,朕把這紫禁城交給你了。好好監國,等朕回來後給你挑一匹最好的小馬。”

“皇兄,兩匹可以嗎?我想小堂叔和我一塊學騎馬。”

“好。你若是喜歡他們二人,可以請他倆進宮與你一道讀書。”

朱由檢的臉上立即放光,“與堂姑姑一樣住在宮裡?住永寧宮?”

朱由校搖頭,“那可不行。潞王年齡大了,過了年就十六了。民間成婚早的男子,在這個年紀都有當爹的了。他們兄弟還是晚上出宮吧。”

這個道理不用朱由校多說,朱由檢也明白,他有心想留朱常[氵坒]在永寧宮住,到底還是覺得不好讓潞王一個人回王府,就點點頭笑著致謝。

“謝謝皇兄,年後再上課就有兩位堂叔陪我了。”

“以前不也有五妹她們陪你一起嗎?”

“她們不上武學課的。皇兄,我會好好上課,等我長大了就上朝幫你做事。”

“好。”

李莊太妃假裝沒聽到養子的糊塗話,天子肯派師傅教你修文習武,沒把你當成小豬養,就已經是額外開恩了,還想以後上朝,快歇了這想法吧。

朱由校覷著天色已晚,再次吩咐朱由檢好好養身體,帶著離了永寧宮。

第二天大朝會的時候,很多官員就知道天子要再度御駕親征,但這回是對著韃靼去的。在很多人的心裡,從隆慶帝下令執行和韃靼的通貢互市協議,容許冊封俺答為王以後,草原與大明王朝就再沒有過既往二百年來的大規模的征伐之戰。

難免在這些臣子的心中就有了不該關閉與韃靼的口市,導致韃靼從去年秋就在大同等處叩關,導致邊關數次告急的抱怨想法。

都察院的御史們就是據此開足了火力,諫言天子恢復與韃靼的口市,並以土木堡之事警戒天子莫要輕率西征。

朱由校越聽臉色是越沉。

這些人只看到了眼前之事,絲毫沒想到萬一南方歉收,與韃靼的口市不能提供足夠的糧食去交換,韃靼會不會認可?會不會就不南下劫擄了?

一種朕不想與你們這些凡人說以後的感覺,讓他抿嘴高坐,冷眼看那些御史輪番上陣。時不時地瞟一眼張問達,眼神裡的意思都是:你看看你管的都察院,能不能把目光看遠一點點兒啊!

張問達是完全明白天子眼神裡的含義,可是六科的給事中官員等,去年被天子一股腦地都撥到都察院裡,當時是說過不降給事中的權利,可是之後就明示暗示地把這些給事中當成普通的御史用。要知道這兩百餘年間,那些給事中的權利都凌駕到了各部尚書、閣臣之上的。五日一追各部的事務,凡事沒完成者必會被他們彈劾。

凡推舉各部尚書,沒有六部給事中透過就不行。閣臣的廷推更是被六科的都給事中們左右。要不是這些昔日的給事中們不能公開地抱怨皇帝,他們完全會每天說幹嘴巴的。

張問達回天子你知我知——這些御史為什麼瘋狂的眼神。

朱由校瞥一眼沙漏,御史群起進諫已經快有兩個時辰了,再讓他們說下去,說道明兒天亮也未必會結束。而那些七十歲以上的老臣,可能就會嗆不住累病幾位了。那可都是朝廷倚重的柱石,他捨不得他們中的任何一位呢。於是他就抓住御史換人進諫的瞬間,突然從御座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開始訓話。

“都察院御史們的諫言,朕完全理解了。但是大明不是朕一個人的,也是天下所有百姓的。百姓完成了對朝廷該繳納的稅賦,朝廷就有責任還給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天地。這一點可有人不認同嗎?”

朱由校目光如炬地掃視一遍,就無人站出來反對自己,就往下繼續。

“你們說的不錯,是因為去年停了韃靼的口市之後,韃靼才叩關不休的。但朕想問一句,鐵器是在禁的物質,為什麼能流到韃靼去?

薩爾滸之前朝廷就禁止與建奴鐵器,為什麼建奴能從山西商人處,賒賬得到所有的禁運的物質?

大明倒在建奴刀槍下的將士就有十萬出頭,朝鮮還有三萬多的將士在薩爾滸一戰陣亡,這些年被捉去給建奴做奴隸的遼東百姓,更不止十萬之數。

建奴已經不是蘚疥之瘡,而是吸附在大明身上的一顆毒瘤。要剜出大明身上的這顆毒瘤,必須要切斷所有可能供給養的一切渠道。

你們誰敢保證交換去韃靼的糧食,不會被送去在遼東各地流竄的建奴餘孽肚腹中?站出來給朕認認人。”

本來慷慨激昂的御史們,都往後下意思地收縮自己。

“你們也知道的是不是,韃靼得了糧食會分給建奴餘孽。只是你們沒有想過建奴得了糧食後,吃飽喝足後會繼續奴役哀嚎求生的遼東百姓。

只是你們沒有去想吃飽喝足的建奴,有力氣去對抗朝廷的將士,有力氣把刀槍加在仍在遼東的冰天雪地裡,為清除建奴餘孽而奮戰的大明將士身上。

如果你們中的哪一位能保證朝廷復開與韃靼的口市之後,糧食、鐵器不會流給建奴餘孽;如果哪一位站出來說只要邊關口市加強管理,就可以杜絕口市的違禁物質留出,朕立即就特旨指派敢保證的人,去口市專門稽查違禁物質。

有沒有?誰想去?”

朱由校的眼光停留在進諫最歡的幾位御史臉上,盯得那幾位御史不得不垂頭躲避自己的視線,才又接著說:

“朕也是不得不西征的。南糧北運多少年了,南方會永遠沒有旱澇嗎?一旦南方的糧食產量下降,供給大明的百姓尚不足的時候,韃靼在口市裡就不可能換到足夠的糧食,那時候他們會不南下劫擄嗎?

朕也不想與韃靼擅起邊釁,但是河南等黃河下游的幾省,年年被黃患威脅。不僅做不到糧食自給自足,這些年都依靠南方運來的糧食。

朕想知道萬一南方糧食不足的時候,你們用什麼辦法賑濟甘、寧、陝、晉的百姓。指著常平倉嗎?在乾清宮裡的你們,誰心裡不知道常平倉的現狀?誰有法子在南方出現短缺前,補足常平倉應該積蓄的、救災的糧食?”

現在朝廷還有餘力能夠抵抗韃靼,朕就盼著能在這有限的時間裡,搶出治理黃河水患的時間、讓黃河下游的河南等省的糧食能夠有自給自足,能夠讓天下的常平倉半滿。

朕只期望著老天垂憐大明的百姓,在朝廷能把黃河治理出眉目之前,南方能夠保持風調雨順,讓北方的百姓暫時能夠吃幾頓飽飯。

不與韃靼開放口市的原因,你們現在都清楚了吧?還有人堅持用開放口市換去韃靼不對大明用兵嗎?”

這回不僅是御史了,所有被朱由校掃過的群臣都在努力減小自己的身子,別被天子抓去清點常平倉,別被天子點名去負責與韃靼的那幾個口市。

“張問達。”

“臣在。”

“明年出了正月十五,除了被點做春闈考官的御史,你安排其他人下去各省各道去巡查、核查常平倉,核查各道各府的冗員。”

“臣遵旨。”

張問達的聲音都高了幾個調。心裡說道:該,讓你們這些科道給事中和天子唱對臺戲!六部尚書和閣臣都不攔著天子西征,你們就不能掂量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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