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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皇帝129

朱由校在寧夏鎮停留了半個月, 把陝甘寧三邊的軍務和政務都料理清楚,然後帶著四萬五千人的禁軍將士還有一萬多輔軍繼續往後套去。行到磴口遇到了前來圍堵大明天子的、佔據了黃河後套的蒙古人。

這些人最先遭遇了劉渠率領的五千禁軍先鋒。

劉渠可不是去年的英國公、定國公世子,初出茅廬、領兵上陣、被伏擊了就慌張的模樣。他久經戰陣, 距離蒙古人伏擊地點還有差不多一里來地的時候,直覺令他警惕起來。這種毛骨悚然的直覺, 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戰場上救了他的性命, 讓他最後能夠奪取了勝利。

他立即號令隊伍停止前進、把佇列裡的百名火炮手保護起來,準備撤退。

停止不前的大明軍隊, 軍容整肅, 很快就令沉不住氣的蒙古人露出了馬腳。

劉渠一面令人給中軍報信, 一面指揮將士有秩序地往後撤。

騎兵的撤退是很容易變成一面倒的追殺。

但劉渠指揮的撤退是非常有章法的。他先命令先鋒軍護著隊伍裡的火炮手,後撤三里地就擺開炮兵陣勢,然後親自帶著親衛百餘人斷後,令人丟下百十個四稜鋼錐,趁著追兵人仰馬翻的時候再繼續往後撤。一路四散開他的親從衛隊, 隔一段就丟下一些四稜鋼錐, 阻得追兵想分散了包抄他們也不能夠,只能小心地馭馬追擊。

等劉渠率領親衛衝進先鋒軍撤離到的指定距離處, 百名火炮手擺出來的火炮陣地已經準備好了, 劉渠立即命令把所有的四稜鋼錐都拋到身後,同時讓親衛分往兩側跑, 給先鋒軍的火炮讓出開炮的空間。

疾馳而來的中軍在遠處已經掀起了大片的雪霧, 先鋒軍的炮彈同時了落向已經衝進射程的蒙古人。

等到朱由校帶著中軍抵達的時候, 蒙古人的衝勢已經遏制不住了。中軍的三百門火炮手, 不用火炮營的千總下令,就匆匆加入了戰鬥。

但是蜂擁而至的蒙古人演繹了什麼叫做無知者無畏,演繹了什麼是悍不畏死。在他們的心裡,明軍的火炮和火銃都是不能連發的,只要抗過去第一次打擊就可以了。

幾萬的猛人不要命地馭馬前衝,聲勢浩大得三百門火炮也遏制不了他們的攻勢。當不少的蒙古人衝到最後的三百丈之內的時候,連續發射的火炮已經開始炮管發熱、發紅了。

必須要停止開炮了,不然就會出現炸膛的危險。但是這時候下命令,炮兵們是聽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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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抽出袖籠裡的藍色小旗子高高揮舞,他身邊的護衛立即就衝出了三百餘人,這些人撲到炮兵身邊,不管不管把他們的身後的炮彈箱子按住,連同協助裝炮彈的火炮兵的助手。

與此同時,朱由校已經令身邊的豐城侯展開了天子的龍旗,自己一馬當先帶著四萬多的騎兵衝殺出去。

沒有什麼戰術可言了。滿山遍野、觸目而及的,都是嗷嗷叫喊著的、互砍對刺的大明騎兵和蒙古人,圍在招展的金黃龍旗下的蒙古人尤其多。

朱由校的□□點刺,一□□翻一個。有時候來不及了,就將長/槍的槍尖當刀橫劃過眼前的蒙古人脖頸。跟在天子身周的護衛們,再一次被天子的勇武震撼了。

豐城侯緊緊地跟在天子的身後,十幾個護衛守在他的身邊,阻止那些拼命衝過來要奪旗的蒙古人。

西寧侯帶著中軍來回地衝殺,他太明白天子張起龍旗的含義了。永康侯等人也在他的呼喝下,帶隊奮勇衝殺。杜弘域揮舞長刀,跟在西寧侯的身側,刀刀不曾落空,幾次把西寧侯從險境裡就出來。

作為先鋒軍領隊的劉渠,更是早就與天子一道帶兵衝進蒙古人群中。

當曠野裡再沒有能站立的蒙古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近距離的大軍廝殺終於落下了帷幕。四處散落的殘肢斷臂、呻/吟呼救的傷兵,失去了主人仍在附近徘徊的戰馬,讓這一片被踐踏的、幾乎成爛泥淖一般的、變成猩紅色的雪地上,再沒有了一個時辰前皚皚白雪的純潔、精美、可入畫的景緻。

曹化淳和方正化一迨戰事停歇下來,立即慌慌張張地從後隊的輔兵隊伍裡往前衝,龍旗所在之處就是天子所在。

在這場戰鬥中,豐城侯為了大旗不倒,身上中了數刀,虧得天子的護衛給力,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豐城侯被幾個護衛從馬上弄了下來,他倒在護衛的懷裡,雙手還不肯鬆開龍旗。

“嗯。朕看到了,你很勇武。先別說話,包紮好傷口,幾個月以後又能為朕抗大旗了。”

曹化淳看著天子的戰袍上多處有鮮血,膽戰心驚地問:“皇爺,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才怪。

“傳令輔軍立即原地紮營,趕緊救護傷兵。”

劉渠被一軍卒扶著過來,“陛下。”

“你先去包紮傷口。朕會令沒受傷的人指揮安營紮寨。”

負責今日安營的豐城侯傷處頗多,已經處在半昏迷狀態裡了,朱由校轉而巡視身邊可能用的將領。

杜弘域的傷勢比較輕,他受傷還是為了救西寧侯。見天子說要沒受傷的人安排紮營等事,立即上前請命道:“陛下,臣些微小傷沒要緊的,臣可以先領安營之令。”

“好,杜卿。那就你來替代豐城侯。先安營,好趕緊把傷兵抬進帳篷裡。”

“是,臣遵旨。”

杜弘域能升到副總兵那也是自己一步步打出來、歷練出來的。朱由校看著杜弘域把天子親衛編成十隊,留了一隊守在自己的身邊,餘下的人跟著他去指揮輔兵的各營營長,立即明白他是要藉著天子親衛服飾的不同,指揮那些輔兵頭目領著做事,暗暗稱讚杜弘域做事帶腦子。

在杜弘域的指揮下,一萬多輔兵迅速地把軍帳先支了起來,不停地把傷員往軍帳裡運送。

這一次傷亡的禁軍將士就比較多了。隨軍的醫士都忙得腳打後腦勺,一些傷勢比較輕就只能在同伴的幫助下裹紮傷口。整個軍營裡瀰漫著從來沒有過的低迷氣息。

朱由校的身上也有好幾處的傷口,幸好所傷之處都不是要害。但就是這樣,裹傷的時候,曹化淳和方正化沒用眼淚把他淹個好歹。

“皇爺,還不如叫奴婢跟著你呢,好歹也能替你擋幾刀。”

倆人一邊給他裹傷一邊磨叨,眼淚跟黃河決口一般。

“別叨叨替我擋刀劍了,若是讓你們跟在身邊,還得分神去救護你們,沒準還要多挨幾刀呢。”

“皇爺還是叫軍中的醫士來看看吧。”

“看什麼看,只是一點兒的小傷罷了。那麼多傷重的,醫士哪裡忙得過來。。”

“那也得先給皇爺看傷啊。”

曹化淳說著就想往外跑。

朱由校趕緊一把抓住他,威嚇道:“你是想動搖軍心是不是?”

嚇得曹化淳緊著擺手,“皇爺,奴婢就是想情醫士來看看。龍體貴重,輕忽不得啊。”

“嘁,你都說了是龍體了,凡人的刀劍沒事兒的。趕緊給朕裹好了,朕要不出去露露臉,□□煩就該來了。”

朱由校匆匆換了一身衣服,把藏不住情緒的曹化淳留在御帳煮粥,帶著慣常就板著臉的方正化,去所有的傷兵帳子裡探視一圈,然後心清沉重的不得了。

這事兒有些不對啊。後套的蒙古人怎麼會知道自己要過來呢?這與自己去遼東那時候是不同的。

除了受傷比較重的西寧侯、豐城侯,連身中幾刀的劉渠都掙扎著過來御帳議事。

面對天子的疑惑,今兒搶著承擔安營露臉的杜弘域,繼續搶著在天子跟前表現。

“陛下,臣擔心寧夏鎮裡有人透露了陛下的行蹤。臣建議令吳總兵去查這幾天離開寧夏鎮的人,說不得就可能是蒙古人在寧夏鎮埋伏了奸細。”

對杜弘域的提議,諸將都沒有反對。

看今天上陣的這幾萬蒙古人,還不同於上次在榆林衛遭遇那些蒙古人,那是老老少少都有的烏合之眾,今天這些應是後套巴彥淖爾裡住著的、能騎馬打仗的男人都出來了。

這些蒙古人的戰鬥力非常之強悍,要不是禁軍有火炮加持穩住了陣腳、四萬五千人都是能拼打的禁軍精銳,差了哪一樣都得全軍覆沒在磴口這裡的。

劉渠輕咳一聲說:“陛下,臣不知後套裡住了多少蒙古人。但今天設伏的蒙古人,未必比我們禁軍人數少的。還是火炮先炸死炸傷不少,我們才憑著人數的優勢最後得勝。臣擔心的是河套外的韃靼,得知了陛下在河套的訊息。”

永康侯徐錫胤這時候突然靈機一動,接著劉渠的話說:“那豈不是往後的日子裡,蒙古人會向河套集中了?”

杜文煥帶著兩萬騎兵頂風冒雪從榆林衛往黃河前套土默川去。在沒有什麼抵抗力量的土默川婦孺面前,他們也是沒敢放鬆了警惕。饒是如此,也還是有軍卒傷在拼命抵抗的蒙古人手裡。

用趙率教的話說,沒有比這樣受傷更丟臉的人了。

他們這兩萬騎兵,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算是把前套清理的乾乾淨淨了。繳獲了前套蒙古人遺留下來的所有馬匹、牛羊等。

杜文煥與趙率教商議。

“天子說要堵了後套的引渠,我們該與天子配合,向西進攻後套的。”

趙率教便道:“應該這麼辦。不過,弢武,你拿得準天子什麼時候能繞到後套、打後套的蒙古人嗎?”

杜文煥搖頭,“別說是天子領軍,換了任何人將領領軍,從寧夏鎮那邊繞一圈,就這個天氣,大雪封山的時候,沒有一個月也摸不到後套的邊。”

“那咱倆就以一個月為期,先把兵帶到與後套接壤處埋伏起來,一旦發現後套有調兵去西面的跡象,咱們就從後面殺過去。如何?”

“好,就這麼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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