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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皇帝145

養心殿裡的朱由校聽得葉向高發展水師的建議, 終於在他結束了侃侃而談後定下了首輔人選。

因為葉向高的識時務、眼力、能力都比劉一燝更適合。

至於自己能不能駕馭住葉向高,朱由校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本來就不是光宗那種綿軟性子的人。

換句話說, 如果葉向高沒有這一番話,他準備這兩天就與周嘉謨確定要補位的閣臣, 那劉一燝就自然而然從次輔、序位升為首輔了。

朱由校看著葉向高的細微變化, 也落在了周嘉謨的眼裡。他說不出葉向高有什麼不好,但是在劉一燝和葉向高之間, 劉一燝更堅持自己一些;而葉向高在鄉七八年後, 居然有了能逢迎天子心意的行動, 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有點兒擔心葉向高向佞臣的發展。可也學著剛剛說的話,他也得承認很在理。西洋人今兒敢對蠔鏡開炮,不打回去,難免過些年就會被縱容成另一個來自海上的“建奴”。

想打回去,除了發展水師, 還能做什麼?禁海嗎?禁的了大明的百姓, 禁不了倭寇、也禁不了海盜、禁不了海商走私。

最重要的禁不了西洋人駕船打到大明來啊。

黃克纘想了想說:“陛下,宮中尚有收有三保太監出海的海圖、七層寶船圖。就是那造船的木頭, 不能用新木, 必得晾曬幾年才可得。既然陛下不想立即修三大殿,咱們是不是可以挪用些大木頭, 那丈圍的大木晾曬了幾年, 可是最好的造船材料。”

工部尚書王永光天子表態就開口道:“黃紹夫, 重建三大殿的事情一拖再拖, 現在你又打起挪用三大殿木頭的主意。難道今年不修,明年、後年也都不修嗎?大明連個像樣的大朝會治所都沒有,成什麼樣子。真要修的時候,你把挪用的木頭還回給工部?”

那些大木的砍伐極難,入深山尋找就不易,每次弄出山一根,都有出徭役的民夫傷亡。現在陛下改了出徭役的法子,可讓他到哪裡徵得願意如深山找尋大木的民夫呢?

“三大殿不急著修,那廢墟都晾了三十年了,再晾著三十年也無妨。反而是西洋人不可縱容了。傳旨沿海各州府密切留意荷蘭人。還有蠔鏡的葡萄牙人,居然在大明的國土上有槍有跑有船的,實力足夠與漂洋過海的荷蘭人作戰。大明的國土什麼時候允許外國人這麼幹了。

把他們趕出大明。就是他們勾得荷蘭人以為在大明登岸很容易。讓那些葡萄牙人和荷蘭人回他們的歐洲打去。

傳旨廣州知府、香山縣令向葡萄牙人索賠。毀壞大明百姓一屋賠十屋。”

只要涉及銀錢的事情,誰都知道天子是不開臉的,那是把一兩銀子都看得很重的。劉一燝前腳回了京師,把杭州火災後重建的事情做了彙報,後腳天子就派出都察院的、水火不相容的幾位御史去杭州核查。

不知道蠔鏡那裡的百姓,在這場荷蘭人的登陸戰中損失了多少。但天子定下了一賠十的標準,沒人願意以既往的天邦上國的論調,去天子面前維護西洋人。

“韓卿,這件事情就交與你督促。工部負責儘快把三大船廠恢復到鼎盛,還有繼續研發能夠固定在船上的新式火炮。南海的那些海盜,也該清剿了,不然與西洋人結合,恢復倭寇與海盜那般舊日模樣,又是大麻煩。”

昔年海盜與倭寇對大明沿海,尤其是富裕的浙江一帶的侵擾,大臣們都記憶猶新。

只有戶部尚書汪應蛟頗為難地說:“陛下,銀子!清剿南海海盜用兵的銀子,這個沒在今年的預算裡。還有西南兩次用兵,都動用了兵部的戰備預算。那個戰備預算不剩多少銀子了。山東平叛還要花呢。”

又是銀子!朱由校氣短。

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遼東的、西北的銀子花的都不屈。比較起歷年在遼東和西北的投入,這兩年已經是省了太多了。但是今年因為幾場地動,一下子就把預備的應急銀子都用的差不多了。

汪應蛟抹抹額頭上的汗水,養心殿的悶熱讓他想起來,宮中因為裁減了人手,去年基本就沒怎麼存冰。天子這裡都這麼硬熬著,卻沒斷少了六部等衙門的份例。

唉。

計相難為啊!

遇上這樣剋制自己的天子,比遇上昏君更難為。

汪應蛟見所有人都等著自己變銀子出來,思忖了好一會才試探著說:“陛下,秋稅很快就下來了。沿海清剿打上門來的西洋人也不是立刻用銀子。或許會容些空呢。待年底做預算的時候,臣把這筆放前面考慮,如何?”

沒人應和他的話。

因為在坐的人都不用別人提醒就能夠想到:要是西洋的荷蘭人從蠔鏡直接去進攻泉州府、福州府呢?

那是非常很可能的。

“舉債吧。”

汪應蛟一愣,舉債?朝廷借錢?向誰借?

“以朝廷的名義在浙江、江蘇向海商發債卷,用明年或者是後面的秋稅做抵押,向民間先借三百萬,名義就用要在南海剷除海盜了。至於利息,”

朱由校看看戶部的尚書和侍郎,他還真不知道利息具體定多少是好。

向海商籌措安定沿海、清剿南海海盜的銀子,關鍵是借錢不是攤派,還是以明年或者後年的秋稅做抵押,這倒也是可行之法。廣東、浙江、江蘇、福建的海商最多,應該能夠籌夠三百萬兩。

“陛下,這向海商籌措的銀子,是專款專用嗎?”汪應蛟追問。

朱由校點頭反問汪應蛟:“太倉的每一筆銀子不都是如此嗎?”

“那就沒有什麼利息的說法了。”汪應蛟大手一揮,“朝廷要清剿南海一帶的海盜,最後得到好處的也是那些海商。少被海盜打劫一次,什麼本錢利息都省下來了。朝廷只是與他們借銀子,又不是攤派到他們頭上的。”

英國公看朱由校遲疑,跟著補充了一句:“陛下言明以秋稅歸還,沒有直接把這份銀子攤派到他們頭上,已經是心善了,還想與朝廷收利息?

前年陛下念著與海商合股,沒追究他們走私之罪。哼,暗助建奴的豈止是晉商,徽商等也有不少參與進去的呢。”

朱由校想想決定聽從汪應蛟、英國公的建議,向百姓加派糧餉最容易,可是剛剛穩定下來的民心,還是別去觸碰了。最主要的是聞香教禍害了好幾省,這時候不加派糧餉最能穩定民心了。

“戶部要把籌借銀子的事情辦好。大商戶多一些,小商戶就莫去騷擾了。無農不穩、無商不福。一定要做好登記。

認購債卷最多的商戶,你們看看該給個什麼嘉獎。比如給其先人敕封等。”

賣官鬻爵?稀罕麼?不稀罕的,哪朝哪代都免不了的事情。天子提出給商戶的先人敕封,讓諸位老大臣又松了一口氣,敕封死人,怎麼高的爵位也不礙事兒。

“如此這事情就更好辦了。陛下,戶部要借錦衣衛和東廠出些人,協助完成此事。”

“準。劉時敏記得叮囑錦衣衛和東廠,朝廷光明正大地借銀子,要好借好還再借不難,若是有人敢在裡面做些有的沒的,朕知道了,錦衣衛絕對是百兩銀子就抄家流放的。東廠的人就扒皮抽筋點天燈了。”

“是,臣遵旨。”

錦衣衛是朝廷的律法管,而東廠那些宦官屬於皇家的奴才,按著宮裡的規矩管。不過這兩年的時間下來,滿宮的宦官和宮女都知道天子秉性,沒人敢冒犯天子、敢試探天子的鋒芒。

等到八月的時候,首先是西南平定的訊息傳回來,然後是聞香教王森的三個兒子長子王好禮,次子王好義,三子王好賢在灤州“聞香教教都”石佛口相繼落網,王家(原姓為石)的整個家族子孫無一脫逃。接著建立“大乘興盛”的“中興福烈帝”徐鴻儒被禁軍捉住。

由於徐鴻儒和王好賢的這次惑亂民眾造/反,沒有了躲避建奴流亡到山東的百姓參與,只有部分依靠大運河為生的漕幫幫眾。禁軍在山東運河沿途州府衙門的幫助下,很快擊垮了漕幫的幫眾。令趁著朝廷不備、剛領兵取得兗州下屬兩個縣城的徐鴻儒,立即陷入了被禁軍包圍的狀態。

定國公可不是會受文官牽制的將領,他是直接命令禁軍炮轟聞香教。因為天子已經把聞香教定位為邪教,同時還把所有向後來者收納花樣百出的“根基錢”、“種福錢”的各種“傳教斂錢”行為,都定位邪教。

這些所謂的“根基錢”,就是教徒在入教之後,如果能成為“師傅”或者更高階別的教徒,便能從新入教的人或者下一級的教徒身上收取入教的銀錢。所以,“傳教斂錢”使得創教者王氏家族迅速地從小門小戶一舉變為富甲一方的巨豪,並且此種斂財之法也使得更多的人,寧可冒著滅族的風險廣泛傳教的根本原因。

說到底就是傳銷在任何朝代都不缺少有眼光的人,也不缺少弄得出噱頭吸引百姓的人。前仆後繼的“花式”傳教、傳銷,在天/朝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只要忽悠了下線進門、只要有源源不斷的下線加進來,參與的越早,得到的銀錢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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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烈烈的聞香教謀反,二個月的時間就歸於了平靜。

可是只安穩了幾天,福建就送來了要求朝廷增援的八百裡加急。

西洋的荷蘭人佔領了澎湖列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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