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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八十章】骨瓷小鎮(14)

塔莎走了,薩亞答應她要留在這裡陪她一天, 她自然不能將太多的時間浪費在其他無關要緊的人身上。

她會和林夕說這麼多, 還是因為林夕是下一任神女, 瞭解自己應盡的責任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聽著塔莎漸漸遠去的腳步, 林夕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聲, 她手腕翻轉,之前莫名消失的唐橫刀便重新出現在她的手上。林夕用袖子的布料輕輕擦拭著刀刃, 心情也逐漸平復冷靜了下來, 越發覺得事情荒唐。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刀,忍不住低聲說道:“讓一個曾經的地獄守門人成為神女,來為他們逃脫懲戒?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地庇佑他們?見過天真的,沒見過這麼天真的。”

在林夕的眼裡,這個小鎮從居民到神女, 全部都透著一股子荒唐可笑的天真和愚蠢,竟然真的以為依靠什麼神女神樹就能獲得永恆。

不過是垂死掙扎苟延殘喘, 哪怕這個被洗腦了的神女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純淨靈魂, 但是估計這次下了地獄也得永不超生。

沒有人比林夕更清楚, 陰曹地府給予生靈的並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和懲戒, 而是公正。

有罪的靈魂得到應有的報應,受到冤屈的靈魂帶著福澤轉生, 塵世間的一切因果都會在地府裡得到最公平公正的判決, 這本來是世界的意識為了治理世界而給予所有生靈的權力之一,卻被這個小鎮上的居民當做逃避的東西,還給黃泉取了個什麼鬼名字——“苦痛之坑”?

實在是個笑話。

而讓人覺得可悲的, 是悲彌塔莎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理所當然地死亡,理所當然地獻祭,理所當然地代替妹妹去接受那些荒唐的命運。一個聖潔而單純的靈魂,卻連自己的未來都迷茫得看不清方向。帶著慈悲高潔的心態,卻被人利用著做出罪惡的事情,連臨死前幾天的陪伴,都需要向妹妹討要而來。

比起悲彌塔莎,林夕更加欣賞神父,雖然神父給她造成了極為慘烈的一擊,但是她從來不否認,那個人比世上大多數人都要堅定,也更加強大。

他有著慈悲的心腸和絕對的大局觀,雖然犧牲了無數人甚至包括自己在內,但是他居然一力將“荒唐”扭轉為了“現實”,這就是他和塔莎的區別。

林夕仔細地回想塔莎剛剛說的話,她在最後提到過“樹種”,她只見過塔莎一面,也只在她的手中買過一個骨瓷小瓶,那麼樹種是什麼就很好猜了。那個骨瓷小瓶很精緻也很小巧,林夕隨手丟進了風衣的暗袋裡,她翻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個畫著優曇娑羅花的小瓷瓶,經歷了這一個晚上的奔波和打鬥它居然還沒有哪裡磕著碰著的痕跡,看樣子還真是應了塔莎說的那句評價,的確是比普通的瓷器多了兩倍的韌性。

林夕將瓶子放在手掌心裡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瓶子裡空空的,既沒有什麼樹種,也沒有什麼神秘的夾層,乾淨得林夕幾乎都以為塔莎是在驢她。林夕想了想,抬手往自己的眼睛上抹,漆黑的雙眼立刻泛上了淡淡的金色,眼前的場景也產生了變化。

手中雪白的骨瓷小瓶散發著熒光,那青翠欲滴的顏色和那顆娑羅樹十分相似,卻又讓林夕想起那環繞在死者之城上空的鋪天蓋地的靈魂之光。

林夕目前的狀態嚴格來說並不是她的巔峰時期,她身為鎮守者的靈力全部都收縮在靈魂裡,被壓制在這一具人類的身軀裡。林夕在成為鎮守者的歲月裡得到了很多東西,有些是自己根據仙人留下的心箋修煉出來的,有些則是超度惡鬼之後來自地獄的回饋。而林夕在封印了惡鬼之森之後,連帶著將仙人曾經留下的一抹神念也給封鎖了,雖然說那道神念在她成為鎮守者的瞬間已經失去了自我的意識,但是殘存的力量卻連同惡鬼之森一起封印在魔痕裡。

林夕本身不是通靈的雙目,但是當她用封印著惡鬼之森的那只手拂過眼睛,就能在短時間內讓神力附加在自己的雙眼上,憑此洞穿陰陽往昔。

林夕隱約知曉自己對這抹神力的瞭解只是滄海一粟,但是她修行的時間實在太短,現在也只能發揮出這麼一丁點的用處。

不過也足夠了。

林夕凝視著那一點青幽幽的熒光,緩緩地伸出兩根手指朝著熒光捻去。她的手指穿過了骨瓷小瓶上優曇娑羅花的瓷紋,指尖彷彿觸控到一片微涼的水幕,然後捏住了一顆豆子狀的東西。那豆子不過指甲蓋大小,捏住的瞬間指尖卻彷彿擦過柔嫩的樹葉,摁壓到凹凸不平的葉脈,那是一種順著手指蔓延上心口的生命的躍動,讓人心神一清。捏住豆子往後撤,穿過盪漾的水紋之後,骨瓷小瓶就徹底成了普通的瓶子,而那顆種子正安靜地躺在林夕的掌心。

娑羅樹很美,娑羅樹的樹種也很美,晶瑩剔透如同玉石翡翠一般小小的一顆,一根青嫩的芽冒了個小頭,種子的表層似乎還有極為細密的紋路。

林夕幾乎能感覺到這棵樹種在她的掌心上輕柔地呼吸著。

她幾乎要為這份生命極致的美麗而嘆息出聲了。

雖然並不知道神樹為什麼要將樹種交給她,但是林夕看到這一顆嬌嫩得幾近滴翠的樹種,立刻就不想再將東西還回去了。林夕用骨瓷小瓶將種子裝了起來,揣進懷裡,這才站起身來四處打量著這個關押著自己的木屋。以她的實力,強行拆掉一棟木屋闖出去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林夕又清楚木屋其實只是一個遮風擋雨的擺設,真正約束著她不讓她離開的是刻畫在牢籠地板上的法陣,那是對她和葉青來說完全陌生的另一個世界的力量體系。

這間簡陋的木屋裡沒有什麼傢俱,空蕩蕩的,在鐵欄之外卻有一個窄窄的窗,透過窗可以看見神樹那一抹盈潤滴翠的綠色。

林夕對神樹的存在感到困惑——它是有意識的生靈,還是只是單純的某種靈物?它能夠與人交流,那它的立場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

這些問題都很難得到答案,唯一能夠跟神樹進行交流的只有神女,可是神女悲彌塔莎早就已經被洗腦過度,別說神樹的立場問題了,她連自己的立場都沒能搞清楚。林夕揉了揉痠痛的眼睛,正想再仔細看看地面上的銘刻著束縛符文的法陣,屋頂卻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古怪聲響。

林夕有些莫名地抬頭看去,卻只聽見幾聲乾脆利落的喀嚓聲,像是木頭被極為鋒利的刀刃瞬間切斷一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林夕只能藉助窗外神樹朦朧的光輝看見一個人影從上面跳了下來,那人身形修長,動作幹淨利落地讓人忍不住想喊一聲“漂亮”。

林夕很快就認出了來人是誰,她心頭一鬆,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已經直直地朝她走來,伸手穿過欄杆,摸上了她的臉:“林夕。”

“葉青。”林夕聽他語調平和如常,沒有什麼異樣,看來也只是一直被關押著,沒有受到什麼虐待,總算是讓她稍微放下了心來。確認了被困在屋中的人是林夕,葉青的動作微微一頓,他自然地收回了覆在林夕臉上的手,轉而拽住了手腕粗細的欄杆,輕描淡寫地將欄杆扭成了麻花。

“我出不去。”林夕眼看著葉青牽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只能坦白道,“神女剪了我一縷頭髮作為媒介,將我束縛在這裡,他們這裡的力量體系估計是降頭術之類的東西,以詛咒為方向,強行用力量破除是沒有用的,必須得想辦法將媒介燒掉才行。”

黑暗中看不見葉青的神情,但是林夕知道他在思考:“神女下的咒術,是不是神女就可以破解?”

這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林夕有些不解地道:“神女下的咒術,神女自己當然能破解啊,為什麼這麼問?”

葉青立刻抬起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東西,林夕這才發現他過來的時候左手上還提著一個圓滾滾的事物,像是孩子的皮球。林夕聽見葉青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居然不是對她說話,而是對這他手裡提著的那個球狀物:“把林夕放出來,我們幫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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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微微一愣,下意識地點燃了一縷魂火,將眼前的景象照亮。

葉青還是那副波瀾不驚面無表情的模樣,始終冷靜得像是置身事外的人,但是他提著的東西卻愣是讓林夕心中一瘮——那是一個面目姣好的少女的頭顱,她緞子似的亞麻色長髮被葉青拽著,僅剩下的那個腦袋就這樣懸在空中晃盪。少女緊閉雙眼,五官娟麗秀氣,臉頰兩側是兩團粉嘟嘟的肉,嘴唇微翹,有種說不出來的嬌憨可愛。但是眼下她只剩下一個腦袋,所以即便再好看也顯得萬分詭異,硬生生將毫無心理準備的林夕震在了原地。

少女的腦袋沒有吭聲,葉青立刻晃了晃她,腦袋在空中甩了甩,大概是這個粗暴的額舉動扯痛了少女的頭皮,少女唰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猩紅色的眼瞳,像是被汙穢的鮮血染髒的玻璃。少女憋著氣,嘴唇微微一張,吐出的居然是與外表年齡不相符的稚嫩童音:“哥哥是壞蛋!”

面對這樣嬌滴滴的控訴,葉青連眼睫都沒有顫動一下,隨手將少女的腦袋丟在了地上:“把陣法給解了,不然我就把你掛回去。”

臉著地的姑娘被自己的頭髮埋了個嚴實,看上去終於沒有那麼嚇人了,只能聽見她幾乎壓抑不住哭腔,不停反覆地喊著“壞人”、“壞蛋”之類的話。

雖然她哭得很悽慘,但是葉青不為所動,林夕也沒有去抱一個人頭的勇氣,只能硬著頭皮看向葉青,問道:“她是誰?”

“好像是曾經的神女。”葉青從來不對林夕隱瞞什麼,將自己的經歷簡單地交代道,“我被他們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看見了哈裡森,他四肢被削了吊在一個全是蟲子和螞蟻的井裡,還沒死。我把他殺了,連帶著那些行刑的人也一起殺掉了,然後在那裡看見了一面牆。”

“那牆上畫著一些代表地獄鬼怪的紋路,這個頭就掛在正中央,血糊了滿牆。”

“我看她還會說話,就把她摘了下來,她說她可以幫我們逃出去,但是要求我們為她報仇。”

“她說她叫萊婭。”

作者有話要說:  神情漸漸憔悴……

因為另一篇文要準備入v了,所以攢存稿攢到自己心力憔悴。

雙開真心要不得。

明天照常更新,還是早上六點。

不行我要穩住……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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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驪歌】、【阿隱】、【玉連城】、【18905067】、【調素琴】土豪們的地雷打賞~!麼麼噠!嚶嚶嚶!碼字碼得自己都憔悴了,果然像我這樣生活充♂實的人,根本不會感覺到孤獨,人生只有疲憊和睡不夠……(葛優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