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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的小主人(49)

“穹靈當年對我說,她會死。”

“……什麼?”鬱儀睜大了眼,山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將楚風這句話吹得虛無空靈。

楚風正色,加重語氣重複了遍剛剛那句話:

“穹靈說過,她會死,早在活著時,她便預見了自己的死亡。”

這場對話發生在貝闕仙宮外圍。

鬱儀和曼枝到了後不久,貝闕仙宮的秘境開啟。在道修人士都進入後,鬱儀隨著曼枝來到了秘境入口。旁人需要憑藉信物才能進入的地域,她們卻不受阻礙,直驅而入。

在外圍這座通體冰雪的高山上,她們見到了早就等在這的、孤身一人的楚風。

鬱儀聽楚風交待了番她和曼枝的往事恩怨,又聽到她說起與自己有關的事。

鬱儀的視線牢牢定在楚風身上,帶著壓迫。

此時楚風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已顯出了半妖形態,自腰下起便是一條粗壯瑩白的蛇尾,閃著妖異冰冷的光,幾欲與身下冰雪凝成的山融為一體。

楚風當真如她所說是妖修,那其它事也如她說嗎?

楚風又道:“我早該以另一種方式告知你,但你母親叮囑過,直到此時才能說與你聽。”

鬱儀一直未出聲。

旁邊揪了根絨草逗小貓玩的曼枝眼一斜,直接把草摔到楚風尾巴上:

“之前你可未曾說還要跟鬱儀說這些事兒,看把孩子嚇的,都懵了。”

“吃醋了?”楚風對著曼枝可沒那麼正經了,眉尾橫著肆意,逗她,“怪黏人的。”

“今天我就扒了你皮做衣裳——”

“你的燈不就是我的蟒皮製成的麼,真要渾身上下都裹上我的味道才高興?”

“呵,我改變主意了,先拔這根蛇信子。”

曼枝此時要是狐狸形態,毛都炸開了。楚風倒氣定神閒,蛇尾悠然地輕輕掃動。兩人分開時分明個比個的高冷,聚到一處卻鬥嘴個不停。

直到鬱儀終於出聲,打斷她們見縫插針的互懟:

“若按你所說,殘碑是我孃親放進來的,可仙宮千年開啟一次,她是如何做到的?”

“——另外,殘碑在何處?”

鬱儀的問題直指兩個核心。

穹靈在這世上當真是無所不能嗎?

還有,雖然楚風以妖身去證實她的說法,但鬱儀不會輕易相信,她要親眼看到殘碑和上面蛇口蓮的存在,才會真正相信她說的一切。

在鬱儀沉沉目光下,楚風頓了頓,遙望正南方向。

夾雜著冰霜的風浪襲來,碎雪擦著她們幾人飛過,徑直向正南方、也是這個秘境的中心湧去——

鬱儀腳下踩著秘境中至高的雪山,跟著楚風的視線向那邊望去,看到在層層山巒樹木遮擋後,半遮半隱的一座純白宮殿。

那是貝闕仙宮本體,光是這般只能看到一角,已覺得像嵌在此處的一顆生暈明珠,遍地是使道修趨之若鶩的頂尖秘寶。

“在我待在你父母身邊時,我從未見到能擋住穹靈的空間,這座秘境也不例外。只是她在世人面前常做偽裝,不止你,我也是恢復記憶後才記起這點。”

“我想過她為何要將殘碑放入仙宮,最後我只能猜測,蛇口蓮早已絕跡,殘碑又是須彌石製成,放在眼下修仙界是至寶。因此她將殘碑放在千年開啟一次的此處,等我們來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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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只是你的猜測。”

鬱儀語氣淡淡,她撤去魔氣構成的屏障,讓凜冽冷風刮在身上,一堆碎雪撞到她手間,被她慢慢碾碎,簌簌雪末墜向地面,而她抬眼,隔著嘯嘯寒風看向楚風:

“你根據常理推測我孃親的動機,但你不敢肯定。”

楚風頓了頓,彎起淡色的唇:“是。對我來說她全知全能,她細細佈置好了每一個人,而我看到的只是我所能看到的事物。”

楚風青灰的長髮被風吹得拂在身後,渾身純白,幾近聖潔,她口吻虔誠,彷彿穹靈是能與天道比肩的存在,登時讓曼枝嗤了半天直翻白眼,也讓鬱儀瞬間恍惚。

穹靈……她的母親,雖然記憶隔了一世,但至親的模樣在她心中從未淡去。她與穹靈說是母女,相處起來卻更像姐妹,親近之極。此時聽著楚風口中的穹靈,鬱儀第一次覺得母親如此陌生。

她視線從楚風穹靈身上劃過,望向仙宮方向,宋翩躚應該在那裡。她突然很想見宋翩躚,很想。

身旁傳來楚風的聲音:“殘碑目前在仙宮內圍,我們得過去。”

此時的仙宮內,非但沒有平日秘境探寶的劍拔弩張,反而一派和氣,平日裡的奪寶達人們如今都成了講文明懂禮貌的新時代道修。

無他,只因這仙宮裡行事是有規矩的。外圍隨眾人探索,但在內圍這些至寶上,早由各宗門各大州牽頭,定下了規矩。

若是看上了什麼,便要和同境界的修士比試,勝者得寶。若是境界不同,便要請同行友人幫扶,但每人只可下場兩次。

因而現下大家說話都比從前客氣不少,臉上帶笑,都盼著等下互相幫忙呢,簡直是千年一遇的和諧場面。

宗門弟子跟著宗門,散修則組成州府隊伍,大大小小三三十支隊伍聚在了仙宮這個寬闊的庭院中,圍著正中央一窪奇特的玄色水池,也是仙宮八景中最奇的一景。

“……這池名為洗硯池,瞧見沒有?除了它和那半扇門,這仙宮裡就沒有第三處玄色了。”

早早做過功課的道修給師弟科普道,努努嘴:“這池子裡出的寶物是最好的,從沒見過天階以下的,咱們看個熱鬧就成了。”

師弟視線繞過庭院一圈,心有戚戚然,小聲道:“可不是麼……我這輩子就在咱們城府大典上見過一次渡劫期,今天見了整整五位。”

平日他們師兄弟好歹是合體化神,在外行走也是被奉起來的老祖宗,可到了仙宮裡一看,除了幾個貴不可言的仙二代,最小的都是個化神初期。

平平無奇化神期。

師弟的目光明裡暗裡地看向一處,卻懾於對方的威儀和豔光不敢直視。

那渡劫中唯一的女修身旁不僅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凌雲宗的道修,連天風城的人都圍在她身旁,兩家勢力一左一右拱衛在她身側,擰成了場地中最大的一股力量,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那處。

但師弟莫名覺得,不少人如自己這般,不是因對方人數最多心生警惕,而是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被那個紅衣女子吸引過去,痴痴看上一眼,回過神後又敬畏移開。

他快速瞟了眼就收回來,低聲問師兄:“那位渡劫是……凌雲宗何時出了這麼號人物?”

“你這是閉了多久的關哪?”師兄恨鐵不成鋼,同樣壓低了聲,將凌雲宗一通風雲變幻說給他聽,言畢道,“最近傳的滿修仙界的就是這麼回事,要說這位宋宗主當真不一般哪,聽聞以前的那位曲宗主,如今在凌雲宗的刑山被折磨的……嘖嘖嘖。”

這位顯然並不能知道具體情形,跟說書似的感慨了幾聲糊弄過去了。這也是如今修仙界現狀,捧著第一天宗的瓜一頓猛吃——

岱淵峰鬱儀失去雙親,從天之驕女一夕變為廢人,又憑藉替身傀儡扶搖直上,不僅報了仇,還將凌雲宗奪回手中,快意恩仇。這瓜吃起來爽口極了,誰聽完不喊一聲好。

師弟唏噓幾聲,又忍不住看向凌雲宗方向:“不知等下這位會不會出手,也好讓我們一睹風采……”

“宋道友?”

錢度喚了喚宋翩躚,他手中拿著個通體碧綠的玉盒,見宋翩躚回神看來,將玉盒遞過去:

“原本說從內圍出去再仔細尋它,沒成想這麼巧就被小隊的人撞見了,幸不辱命啊。”

宋翩躚心有預感,接過玉盒開啟一看,果然是凝脈續神果,她此行的目標。

此次仙宮在天風城開啟,照例天風城的名額會多出一些,錢度人手寬裕,在眾人聚在內圍時還能分出一小隊人去外圍尋寶,優勢格外大。

但能取回凝脈續神果,少不了和伴生妖獸纏鬥一番,宋翩躚感念錢度將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含笑道謝:

“多謝錢道友。”

“哪裡。”錢度擺擺手,旋即問,“方才見你一直盯著宮門方向,這是為何?可是發覺什麼異常了?”

宋翩躚搖頭:“不曾,這裡一片白,偏偏有半扇門是黑的,有處洗硯池是黑的,視線便總忍不住落上去。”

“這倒是,宋道友第一次來仙宮,難免新奇,待看久了便知這兩處除了顏色沒什麼特殊,幾千年下來從未聽聞有什麼新事。”

宋翩躚聽著錢度豪放的聲音,抿了抿唇。她的視線從那截然不同、半黑半白的兩扇門上移開,落到了能將人神識盡數吸入其中的洗硯池上。

洗硯池池如其名,就像有人在其中洗了硯臺毛筆似的,它自有一股沉靜悄然的氣質,氤氳著淡淡的黑灰氣霧,瞧著像魔氣,神識落入池中,便會被吞吃完全。

不過所有修士都能感受到,這水中別說魔氣,連靈力都沒有半分,取出來就會變為凡水,當真詭譎。故而甚至有人傳言,池水上是有仙家禁制,非他們這些修士能勘破。

更何況仙宮從未出現過魔修的物什,是切切實實的道修仙所。久而久之,眾人對這兩處便習以為常了,若是有人大驚小怪,是要被笑話的。

但這次提問的是宋翩躚,錢度有心交好這位新上任的天宗宗主,正想著要不要再說幾句與其有關的過往趣事,便見宋翩躚揚起頭看了眼仙宮頂端的飛簷。

“錢道友可曾覺得,這仙宮總有一絲熟悉之感?”

錢度一愣。

他跟著掃視了眼美輪美奐、遍地生暈的仙宮,道:“許是各處宮殿總有相似處罷,更莫說有人故意仿仙宮制式建宗立派呢,不足為奇。”

宋翩躚沉吟,錢度說的也不無可能,而且她並未見過這般流光溢彩的宮殿,彷彿流光不斷的乳白貝殼,當真別緻,若是見過定然不會忘得一乾二淨。

“嚯,要來了。”

庭院中一陣騷動,伴隨著水流的淺淺湧動聲,宋翩躚聞聲看去。

洗硯池池中凝成一個圓形漩渦,黑白水流交雜轉動,一聲極輕微的難以捕捉的動靜後,水面上驟現一件吞吐光芒的天階靈器。

“封脈魔石!”

“煉器加入這魔石,便能讓對方靈力凝滯,妙哉。”

“這東西我要了!”一粗莽大漢越眾而出,向四周拱手,“在下隱生門羅傑,合體期,可有道友比試一番?”

幾息間,便有三四位修士站了出來。

“琉焰門乾安,合體期。”

“風武宗,李澩。”

“地浪州散修,道友請。”

……

既是多位修士有意,少不得輪番打個來回。庭院內當場架起了擂臺,眾位一掃悠閒模樣,氣氛火熱激烈,眸中閃爍精光。

“第一件就是這樣的至寶,哈哈哈。”錢度暢快笑道。

在場都是高階修士,術法神通精妙無比,宋翩躚眸中染上興味,興致也被帶動起來:“的確精彩。”

第一件封脈魔石最後被氣勢無匹的羅傑過五關斬六將奪到了手,魔石被他摘下的下一息,另一個丹藥瓶出現在了洗硯池上。

錢度作為本次承接仙宮的城主,當仁不讓地取下丹藥,擰開將圓滾滾的丹藥取出給大家看:

“是清神化毒丹,能滌盪一切毒素,治癒暗傷。”

這是一枚“偏科”的天階丹藥,只能清毒。但附在骨肉中的毒是最難擺脫的,有親友飽受其害的道修眼睛猛然迸出神采,跨步上前,開啟第二番較量。

碎骨寶竹、白玉冥砂、青霞神蕊……一件件的至寶從洗硯池中浮出來,掀起陣陣灼熱的呼吸聲,伴隨著一場場異常激烈、又點到為止的奪寶較量。

青霞神蕊被十絕書院的長老摘走後,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池上緩緩顯出一件形狀怪異的石頭來。

那是塊只有一面邊緣極不規整的青灰石頭,有一尺厚,定睛一看才能認出來是個什麼:

“是座斷了的石碑……?”

再仔細看,斑駁的石碑中,還封著朵深紫近黑的花。那花倒也怪,明明已經嵌在了石碑上,卻仍栩栩如生,纖細的花瓣柔軟而鬼魅。

“是須彌石!”錢度第一個喊出來,語氣不乏激動,“我尋了它多年,今日總算見到了。”

須彌石!這下沒認出來的也聽明白了,須彌石內部有充沛的空間之力,可塑性極強,據傳聞,以須彌石煉器,連雷劫的天雷都能吞噬三分。

飛昇時的雷劫堪稱可怖,多少修士就敗在了這道關卡上,不得邁上通天梯。此時一見是須彌石,除卻宋翩躚,其他幾位渡劫全部站起了身,有意一爭。

其中玄羽宗的那位渡劫似笑非笑道:

“錢城主莫忘了,你已使了兩次機會了,這須彌石我們幾個還能爭一爭,你卻是不行了。”

“嘶。”錢度這才想起來,他方才已拿了套上好的暗影絕殺陣,還有那碎骨寶竹,此時是萬萬上不了場了。

“罷了罷了。”錢度重重嘆了聲,可惜可嘆地退出競爭。

玄羽宗的渡劫睨了他眼,唇角肆意揚起來,幸災樂禍之意格外明顯:“要麼說人得有些遠見呢,我要是錢城主你,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你放心,我得了這殘碑,若是有剩餘的邊角料,回頭賣給你。”

玄羽宗氣勢囂張地譏諷錢度,錢度臉色登時沉了下來,其他兩位渡劫神情也不好看。

這還沒比呢,怎麼就一副探囊取物的派頭了?可恨玄羽宗這個老妖怪是在場渡劫中修為最高的,足有渡劫後期,才有底氣如此囂張,還真治不了他。

幾個渡劫對峙,旁人根本不敢吱聲,生怕閻王打架小鬼遭殃。一時間,場上靜得嚇人。

先前閒聊不斷的那對師兄師弟早已縮到了牆角,成了對鵪鶉。

“如此豈不是成了單數,這便不美了。我還未出手過,便來跟你湊個數。”

低沉又輕柔的女聲徐徐響起,這股聲音不大,卻足夠閒適,彷彿將現下劍拔弩張的場景視若無物,如微冷的春風拂過,將凝結的冰霜吹得四處流散,再成不了型。

師弟耳朵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抬起頭來去看——是她,果然是她,凌雲宗的宋翩躚。

他若是左右看看便知,抬起頭去看、卻被吸引得收不回視線的,遠不止他一人。

師弟怔怔地看著那紅衣美人不疾不徐地走出來,火紅的金蓮法衣拂過奶白的地面,像一片火焰浮在融化的霜雪上。

篤,篤,篤,她的腳步似踏在人心上,合著有力的心跳,勾起一陣綿延不絕的迴音,震得人胸膛都滾燙。

那張容顏更是勾魂奪魄,豔絕無雙,眉尾勾著萬種風情,紅唇噙著風月無邊,鴉鬢濃黑。

她看向玄羽宗方向,唇輕輕開合:

“你來?”

這簡短的兩字,氣定神閒,睥睨無雙。

師弟卻心神一蕩,身上竄出冷顫大汗。

他深深地埋下頭去,這不是他能覬覦的人,連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宋翩躚取出七星雙鳳刀,眼神定在玄羽宗的渡劫身上。

此時這位渡劫已然笑不出來了,宋翩躚突然感到一絲興味,她猜測這位渡劫縱然沒跟自己交過手,但一定從宗門長老那裡聽說過自己,否則不會一副警覺又難看、彷彿被當眾打臉的臉色。

但他的感受與宋翩躚無關,她站出來並非是針對這個矜傲的道修,也不全是為了還錢度一份人情。宋翩躚側頭,瞥了眼那塊殘碑。

旁人都注意著這塊分量不小的須彌石殘碑,而宋翩躚注意的是石碑上的那朵不知名的花。

這是她第一次在小世界感應到快穿局的氣息。

她一定要拿到它。

宋翩躚遊刃有餘地與那渡劫鬥著,在修仙界待久了,她偏愛上了使刀搏鬥,而非術法神通。七星雙鳳刀在她手中乖巧而輕盈,打在對方身上時,衝起凌厲無情的刀芒,似要將一切割裂。

宋翩躚打得酣暢淋漓,甚至愈打愈烈,彷彿一身身骨這才活動開。對方卻從剛開始的應對自如,逐漸相形見絀,甚至疲於應對。

“這也太……”

“方才都打得有來有回的,偏偏這一場一方是被壓著打,該說什麼?不愧是宋宗主。”

他人議論紛紛之餘,另兩位參與爭奪的渡劫期前後腳地回到了隊伍中,竟是直接棄權,不比了!

眾人譁然。

有人小聲嘀咕:“這兩位老祖也不丟人,要是像玄羽宗這位上去當場捱打,才是真的丟死個人了。”

“可不是嗎……”一時間,大家竟然都能理解他們了。

打鬥進行到最後,宋翩躚刀背一攔、一劈,將那人擊退,直直跌落到擂臺下方,她揮刀立於地上,長髮有些凌亂,不乏暢快地一笑:

“承讓了。”

臺下看不到的位置,幾息後才傳來對方悶而乾啞的回應,彷彿喉頭含了血:“……宋宗主客氣。”

玄羽宗的弟子簇擁過去扶起自家老祖,灰溜溜地回了自家的場地。

宋翩躚將刀立在身側,拱了拱手。

她側身,目光落在殘碑之上,身隨心動,漂浮到洗硯池上,伸手去摘殘碑——

當是時,突然有另一只冷白纖長的手,斜斜從宋翩躚身前插過,直奔殘碑而去。

宋翩躚反應迅捷,一個擰身避開,警惕退讓的同時以靈力擊退來人。

下面傳來錢度的怒吼:“是誰擾亂秩序!”

“這女子……好似未在仙宮中見過呀。”

一位渡劫驚訝道:“她的修為……與我在伯仲之間。”

還是位渡劫?現在渡劫這麼不值錢了嗎?四處又起騷動。

混亂當中,洗硯池上,靜靜懸立著兩個身影。

一紅,一黑,俱是體態修長曼妙的女子。

那突然出現的渡劫女修身著純黑裙裳,愈發顯得露在外頭的肌膚白得晃眼,甚至連面上都戴著純黑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眼來。

來人自然是鬱儀。

她萬萬不曾想到,自己要來與宋翩躚爭奪殘碑。

她對上宋翩躚的目光,很快移開,卻瞥見宋翩躚伸出手,似要隔空取物。

鬱儀眸光凝住,腳下一動,傾身上前,竟直接將殘碑擁在懷中——

她做好了硬扛宋翩躚這一擊的心理準備,甚至已經闔上了眼,但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反而有一股強硬的靈力繞上她的腰,像繚綾般緊貼著纏了幾圈,生怕她跑了般——

鬱儀睜開眼,看向宋翩躚。

腰間傳來拉拽之力,鬱儀被宋翩躚引至身前,不容拒絕。

如濃濃夜色凝成的蝶,奮不顧身地投向烈烈火焰。

面具蓋住了鬱儀差點掩飾不住的神情,她輕輕吸了口氣。

宋翩躚的容顏近在咫尺,鬱儀甚至能看清她眼下那道狹長陰影。

那雙眼微微轉動,直直與自己對視,淺茶色的瞳孔冷淡無情,似覆了霜:

“你不乖。”

作者有話要說:洗硯池:ssr掉率拉滿的仙宮限定池子【bushi】

大家晚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