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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妖餘孽,神秘黑衣

天地有一鏡,得知匿乾坤。

五十年前,彼時蜀山勢力強盛,掌門姜絕之修為參天,已是半腳心境劍聖,其下“善”字輩弟子亦悉數入得“意境”,三代徒孫又有姜明這個百年天才,蜀山派在這一時期風頭無兩,震懾寰宇。只是世間萬事萬物皆逃不過“陰陽盛衰”之理,蜀山看似強盛,實則已陷入“盛極必衰”的陷阱。個中因由前文有表,不再贅述。

其時鎖妖塔內尚鎮鎖百餘隻巫妖餘孽。說來鎖妖塔原本乃是上古時期、人族先賢大能為鎮壓二族所修。經千百年煅燒焚煉,塔中巫妖餘孽十不存一,但經塔火焚煉尚能存活者,皆屬個中翹楚。而存活巫妖中,又有二者實力最為強勁,各為巫妖中的王者。這二者中,巫王擅魂魄之道,可輕易奪舍他人,借這鳩佔鵲巢之術以達永生不死之境;妖王則擁一鏡,鏡可窺世,更能反射萬物,端的是絕世至寶。

那日女苑受得幕後主人唆使,不惜以腹中胎兒之命汙得那內塔封印,招致巫妖餘孽逃竄而出。而外塔本為最後防線,又怎會讓它們輕易出逃?其時外塔為誅逃竄妖邪,其內誅邪陣傾整個外塔之能,全力轟殺。巫妖二王為自保,只能大肆抽取同族精元以抵抗陣法的絞殺之力。然則內塔業火煅燒千年尚且無法煉化所有妖孽,外塔不過內塔的掩飾,又怎能代替得了內塔之功?誅殺之力看似兇猛,實則不過一時之能,無法持久。二王榨乾同族精元之後,終於逃過這一劫。

時值蜀山弟子追殺女苑,塔外姜絕之不明塔內狀況,為得消滅女苑這一禍患,竟是任由蜀山弟子開啟鎖妖塔衝入其中,以致二王趁機遁出牢籠,為日後蜀山覆勢埋下禍根。而二王身為二族最強者,實力雖被塔火化去八九,但依著巫妖的詭異術法仍舊可以輕易避開一眾蜀山高手的耳目,甚至於混入其中。

至於後來劍聖憑藉乾坤玉牌追溯前事,卻僅能探查出一道身影,則是因為那妖王掌握一至寶“陰陽顯化鏡”之故。此鏡與“乾坤寶鑑”同屬先天至寶,相互無法奈何。現存蜀山一眾雖無人知曉此鏡,但劍聖機緣巧合亦知對手有窺世法寶,這才以劍域籠罩隔絕窺探,放心和震元子、酒劍仙商談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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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修為臻至化境之時,皆可預感自身在近期的禍患。如劍聖修為參天之輩,不僅能預感自身安危,更能感應到蜀山派所面臨的無形殺機。此番將一切佈置告知與震元子後,他回想起半月前的情形……

彼時劍聖甫觸“心劍境”門檻,修為初臻天人,他感到一股黑暗勢力正覆向蜀山,更是預見到這股黑色勢力壓來的後果:蜀山山體崩塌,蜀山派從此不復存在,而塵世失去蜀山護衛,就此化作人間煉獄,屍山血海。

有感人世將遭遇大劫,他本欲召集蜀山眾聖商討對策,但一道突兀的身影闖入問心大殿,止住了他的步伐。

只見那人身著一襲夜行黑衣,頭頂一隻垂紗斗笠,自外一看,只瞧得出大概是個男子。那人甫一出現,劍聖只覺自己陷入一個異域空間,雖然眼中景象還是問心大殿,但內心感應告訴他,此地已非蜀山。

“閣下好手段,竟能悄無聲息將我困於這異域之中。”說話間,劍聖已是暗運真氣,準備隨時突圍。但此地似乎有甚莫名力量在壓制著體內真氣的運轉,他甫一提起真氣,眨眼間即潰散掉,心中不禁驚呼:“來人實力竟是強大如斯!”一雙眼睛滿是震驚地看著對面之人。倘若對方要對付蜀山,憑藉這份實力,將無一人是其對手!

察覺到他臉上的驚恐之意,黑衣人輕笑一聲,緩緩摘下斗笠。

“是你!”斗笠一摘,來者身份一目瞭然,只是對方的身份大大出乎劍聖的意料。他曾想過對面可能是甚強大的妖魔鬼怪,也有猜測過會是天界之人,但卻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是以驚訝過後,又不住問道:“怎麼會是你?你又何來如此高深的修為?”

“我的身份你無需懷疑。”那人輕嘆一聲,解開了對劍聖的壓制,又繼續道:“這是我自己凝出的劍域,我相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聞言,劍聖眉心緊皺,又連連點頭。劍域是蜀山派“御劍術”和“意劍心經”修煉到極致的碩果,千百年來,除卻他手上的那一方先輩流傳下來的劍域,蜀山上再無第二個,只因後世弟子資質愚鈍,無法窺得那極致之道。當下世間,最有希望

練就劍域者,除卻他自己,就只剩下兩人。他曾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臻至此境,未想對方竟然先領了一步。

眼下感受到身上壓制之力退去,他有心試探對方實力真偽,是以真氣一催,右手劍指凝出一柄虛實相間的罡氣之劍,斜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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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聖實力冠絕蜀山,縱使他修成劍域,亦是不敢小覷,左手兩指一併當即迎上。

兩劍相交,劍聖只感一股純正陽剛之力迎面壓迫。他內心深知對方已臻至“心劍境”,是以對招伊始即以為首的乾卦劍式相對,未想這至剛至陽的一式卦劍竟抵不過對方。

“他竟是修成了‘兩儀劍’!”劍聖內心震顫不已。

蜀山“御劍術”下分有多種劍法,諸如:太一歸妄劍術、一化萬千劍術、萬劍歸一劍術等等,當中又以“混元一氣劍”為最。這“混元一氣劍”對於修習者的悟性、身體資質要求嚴苛,蜀山千百年來無一人習成。蜀山先輩為不使此等劍術失傳,只好將其分化,改作“六十四卦輪轉劍”,只盼後世有大機緣者能夠將其歸一,還得劍法本來面貌。

如今蜀山一眾裡,當以劍聖和酒劍仙在修習這“六十四卦輪轉劍”時最有優勢,二人也沒辱沒天資,浸淫該劍術多年皆以習至“四象化兩儀”的境界,但前者受限於資質,後者則怠於修煉,此刻皆是卡在“兩儀劍”的門檻前。

此刻得見“兩儀劍”中的“陽劍”,劍聖自是激動難耐,直欲放棄試劍,討問對方修行心得。那人感覺到對手攻勢漸緩,心中明意,說道:“兩儀精要,自在這招式碰撞間,莫給急切之心矇蔽心眼。”聲勢之中蘊含幾分道門扶正歸元之意。劍聖一點即明,收回心神重新傾注於招式來往之間。

高手過招已不再需要哪些花哨不實的招式,每劍揮出皆是最平凡的基本劍術:或劈斬、或斜刺、或橫掃、或直削……每劍看似簡單平凡,實則個中蘊含大道。二人你來我往,幾個呼吸起落,已是對了不下百招,招招相拼,彼此又皆不離腳下方寸之地,可見二者境界之高深。

“無論修為還是劍術,他皆已勝過我等。”內心輕嘆一聲,劍聖雙眼忽地一凝,跳離原地,說道:“你不可能擁有如此高深修為,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手雖長著一張熟人面孔,但那非凡的實力,顯然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黑衣人看著對方手上逐漸凝視的劍罡,心知自己如果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接下來就得動真格。是以他當即收回真氣,緩緩道出緣由……

“你所言可屬實情?”聽罷對方所道“事實真相”,劍聖心中大駭不已,嘴上看似在懷疑,實則內心已經隱隱相信。黑衣人沒有作答,而是掐了個口訣,左手劍指一翻,一柄龍紋青鋼劍陡然插在二人眼前空地。

“這是?”劍聖狐疑地掃了對方一眼,隨後閃身上前,伸出手掌,自上而下輕撫一番劍身。為證實心中猜想,他又掐了個口訣召出體內佩劍。兩劍並排,一樣的外形、紋路還有觸感。他仍舊難以相信親眼所見,是以再念口訣,召起地上佩劍。

黑衣人看著圍繞劍聖飛行的兩柄寶劍,淡淡一笑,道:“七星劍在世間只有一把,你若不信,大可出了我這劍域,回到你的劍域試一試。”劍聖搖搖頭,道:“不必了。”長嘆一聲,又道:“說說你的辦法吧。”說完這句話,他好似瞬間邁入行將就木之年。

黑衣人知他內心感傷,然則事實如此,也容不得他不相信,隨即道出心中計劃……

“哎,我蜀山難道就沒有一絲生機了嗎?”劍聖朝他投以求助目光,心中則想:“倘若他肯出手相助,蜀山或許可以渡過這次危機。”黑衣人搖搖頭,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的遭遇你已知曉,以你我之能尚且無法扭轉局勢。”說完這句話,黑衣人撤去劍域,頃刻消失無蹤,留下劍聖一人在殿中獨自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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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看到劍聖獨自在殿中怔神,酒劍仙上前喚回其意識,“什麼事容你想得這般入神?”劍聖看了他一眼,不作言語,又長嘆一聲,隨後負手出門。酒劍仙不明所以,只好後腳跟出,一問究竟。

山雨欲來風滿樓。

民間把“冬至”喚作“小年”,過冬至就是過小年。既然是過年,那就得慶祝,蜀地人家為慶祝這一日,皆會習慣性地掏出積蓄,購得羊肉,做一

鍋羊肉湯,之後一大家子坐一塊一起吃羊肉、喝肉湯。

今年的冬至,有些特別。

有風,陣陣自西面吹來的風,輕盈卻冰涼,冰涼中又透著幾分淡淡的腥臭之氣。此風拂過蜀地,帶給人一種莫名的心悸感。然則世人終究是要為生計著想,心底的恐懼給鬥米之憂掩蓋了過去,市井之間盡是忙碌的身影。

“師兄,你看。”

小鎮的集市口,三名小道士看著為生計勞碌的平民,眼中閃過幾分憐憫。中間為首那人看了一眼剛剛發聲的右側道人,說道:“師門既然有言讓我們駐守此地,也是有意護衛這一方居民之意。”說完,拋下二人擇一方向獨自行去。剩餘二人對視一眼,相互點點頭,也各自擇個方位行去。這鎮子是蜀山派西面的前線位置,而這三人則是被派下山打探訊息。

與此同時,蜀山派上也在緊鑼密鼓地佈置防衛,整個山門內盡是疾行忙碌的身影,每一道身影的臉上都掛著緊張而又肅穆的神情。而這一切景象,都在乾元子座前圓鏡裡顯露無遺。

“老妖怪,你們還沒動手嗎?”坤門傳出一道沙啞又顯刺耳的聲音。乾元子輕哼一聲,冷笑道:“老巫鬼,你不也是沒動手嗎。”

“哈哈,多少年沒有單獨說過話了,你這一開口就對我不敬,這合適嗎?若非我教你這奪舍之術,你能有今日報仇的機會嗎!”坤元子話裡帶著幾分厲聲斥責。

乾元子再度冷哼一聲,道:“你我之間誰也不欠誰,當初不是我這寶鏡擋下那鎖妖塔傾力一擊,你也沒有在這嘲諷我的機會。”想起當初被困塔內的情形,暗暗恨咬牙關。

二人被困千百年,一身實力早已被鎖妖塔化去九成。雖說經過五十年的調養,各自都恢復了七成功力,但這顯然不足以輕鬆拿下實力高深莫測的獨孤劍聖,即便他們在蜀山上還有其他佈置。

二人原本打算繼續蟄伏,徐徐圖之,未想劍聖似乎察覺到個中端倪,竟是突然找向李逍遙,意欲逆天改命。兩個心機深重的老鬼又怎麼容忍他破壞這五十年的佈置?是以只能被迫提前行動。不日巫妖餘脈將攻上蜀山,重掌人世。

“這乾坤玉牌你已圖謀幾十年,現今還無法掌控?”「坤元子」深知眼下並非攤牌時機,只好另話其他。「乾元子」搖搖頭,說道:“不能,關乎玉牌的記憶,乾元子這老道已經自毀。”

坤元子兩眉一緊,暗自忖度起對方話語中的虛實。他們巫族沒有妖族那般先天至寶,是以他實力雖比對方更強,卻一直忌憚那一面神秘莫測的鏡子而不敢有所行動,如今聽聞對手尚未掌控這乾坤玉牌,心中感到慶幸的同時又存有幾分憂慮,畢竟關乎乾坤玉牌的掌控之法在對方身軀內的原魂之中,個中虛實只有彼方知曉。

“「若」字輩七人是你們妖族幹的?”坤元子忽然話鋒一轉。他們巫族掌握魂魄之道,可奪舍他人軀體,更能練就靈魂分身,「若」字輩劍聖裡,就有三人是他的分身。奈何這三具分身在幾日前突然死掉,甚至於連兇手的身份都無法傳達給他這具主魂。

“我們巫妖二族現在是盟友關係,我又怎會在這種時刻玩窩裡鬥,給自己樹敵?”

“那會是誰?你的陰陽顯化鏡都照不出來,怕不是監守自盜、做賊心虛吧!”

二人表面看起來是合作關係,實則暗中都有各自下絆手,阻礙彼此的勢力發展。眼下蜀山除去獨孤劍聖外,唯有他們二人和其餘六子可殺得了「若」輩劍聖,但蜀山之外的妖族勢力對於坤元子而言屬於視野盲區,而蜀山上這些人一直在他監控中,不可能有時間去殺人,是以他才會懷疑是乾元子利用寶鏡之威,悄悄削弱巫族實力。

死去的七個劍聖皆是蜀山和巫族的勢力,是以他們妖族嫌疑最大。「乾元子」深知如果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答覆,與「坤元子」的合作便會產生裂痕,甚至於反目成仇。長嘆一聲,他解釋道:“你我隱忍千年,就是為了重奪這天地的掌控權。當初我們已經約定好:我助你奪地,你助我攻天。我若在這個關節上背叛你,豈不是自毀前程?”

“哼!誰又知曉你少昊帝的想法?”顯然這番解釋無法使得「坤元子」完全信服。

「乾元子」面色一沉,甫欲反嗆,又顧忌眼下雙方關系緊張,只好將心中憋屈化作一口重氣,哼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