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離開之後,大壯一個人在家中有些惶惶不安。
他時不時的開門出去,在院子內轉悠,心裡卻惦念著小花,不知道她此時怎樣?
大壯的心現在被揪成幾份,惦念姐姐,姐夫,妹妹,還有正在辦重要事情的春生柳青。
他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整個人如同困獸。
可他又沒有什麼法子,能做的只是在這裡守著。
“噹噹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嚇的正坐在院內,抬頭望天的大壯一激靈。
他猛地跳了起來,目光中帶著警惕,盯著門口的方向。
“誰?”大壯聲音帶著緊張。
“打開門,是我。”
“你是誰?”
門外的蔣梅聽到弟弟的這句問話,抬首扶額。
“大壯,開門,我是你姐姐。”
這次大壯聽清楚外面的聲音,三兩步竄到門口,拉開門栓,就看到了站在門外有些疲憊的姐姐。
“姐姐你回來了,快進來。”
大壯一下子把姐姐拉回來,同時他向外張望一下,迅速的關上了門,插上栓。
他動作幹淨利落,有如行雲流水。在一旁的蔣梅眼中有些好奇。弟弟什麼時候練成這功夫?
“姐姐,怎麼回來了?是那狗官放你回來的?”
拉著姐姐上下打量,大壯滿臉的關心。
“先別說了,我餓了,去作點吃的。”
蔣梅被弟弟問得有些心慌,況且她這麼長時間沒有吃飯,已經餓的前心貼後心。
“啊?”大壯被姐姐這話驚。
回過神來卻看到姐姐直奔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明白過來的大壯急忙跟在姐姐身後。
廚房內,見姐姐腰間系上圍裙,一副做飯的模樣,大壯急忙蹲下來幫姐姐燒火。
蔣梅動作乾淨利,很快兩菜一湯就做好。
端著飯菜去了堂屋,蔣梅不理會跟屁蟲似的弟弟,拿碗盛飯,坐在那裡,自顧著自的吃起來。
大壯這幾日提心吊膽,嗅著姐姐做的飯菜的香氣,也毫不客氣的大口吃著。
一時間堂屋內只有筷子碰碗以及咀嚼的聲音。
“終於吃飽了。”
蔣梅放下筷子,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回家的時候,她有些虛。飯菜進肚,立刻滿血復活。
“姐姐,還是你做的飯菜好吃。在家這兩日我吃的就和豬食似的。”
大壯也同樣打個嗝,放下碗筷。
“想想以前,恐怕連豬食都吃不飽。”
阿壯被姐姐這句話一說,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姐弟兩個收拾好碗筷,又回到堂屋。
“姐姐,小花她……”
“我知道小花的事,她沒事,在縣太爺手裡,暫時是安全的。”
在大壯剛想解釋小花的時候,蔣梅率先開口。
“什麼,小花在狗官手裡?”
大壯驚愕,他還以為小花已經跑出去了呢,沒想到竟然被抓了。
“嗯。”
蔣梅應了一聲,腦海中浮現了妹妹懼怕的小臉,心猛地一縮。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燒出亂出餿主意。我還本以為……”
大壯滿臉的自責,看他這樣子,蔣梅出聲打斷的他的話。
“小花暫時是沒事。即使小花不走,狗官也會琢磨著對你們下手。”
“我不知道,那樣的話,還不如我爬出去。”
“都是一家人,不論是你或者是小花,誰在打縣令手裡,姐姐都不放心。”
“小花膽小。”
大壯嘟喃著,小臉抽抽在一起,心裡自責的很。
“經過這件事情,小花沒準還能成長起來。”
蔣梅笑了笑,安慰著弟弟,不經過風雨,哪能見到彩虹?
大壯仔細的回味著姐姐的這句話,還有一些道理。
小花蔣梅還是放心的,畢竟糧食沒有到手,儘管春姨娘安威脅她,卻也不敢怎有實質性的動作。
拿小花當人質,把自己放出來,他們才能最快的見到糧食。
“好了,先回去休息。剩下事情我來解決。”
拍了拍還在自責的弟弟的肩膀,蔣梅回房。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滿身的疲憊散開,她雙眼漸漸的發沉。
她看似在縣衙府中吃好喝好,實際上卻沒睡一個安穩覺。
回到家中的蔣梅有了一些安全感。可總覺得身邊少了點啥?
略一思量才發現少了趙文興。
嗅著趙文興枕上發來的淡淡的香味,人很快睡著。
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還是被夢嚇醒。
坐起身體,蔣梅這才想起已經回到家。
外面一片漆黑。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讓蔣梅能看到室內的情況。
拿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她推開窗戶望著天上的月亮,眼中是濃濃的寒意以及擔心。
蔣梅的腦海快速的運轉著,思量著他們現在的情況。
小花暫時是安全的。她現在惦念著是怎麼樣能儘快和聯趙文興聯絡起來?
不知道她那邊怎麼樣?老漢是不是安全的?是不是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隱藏起來?
目光微冷,惦念著趙文興的同時,她也惦念著柳青二人。
那兩個人現在走到了哪了?
蔣梅的心中有著濃濃的不安,陰翳瀰漫她的心頭。
醒來的蔣梅輾轉反側,一個時辰,才又漸漸的睡著。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推開窗就看到弟弟正在打掃院子。
一家人在在一起,院子內歡聲笑語。
此時卻冷冷清清的,只有姐弟二人。
姐弟二人用過飯,蔣梅換了一身整潔的衣裙,把弟弟招在身邊。
“在家乖乖等著,姐姐出去辦事。”
“姐姐去哪?我跟著?”抓著姐姐姐的手,大壯有些擔心。
“你在家裡,趙大哥或者柳青會回來。”
囑咐弟弟幾句,蔣梅轉身離開。
她冷著一張臉,向著縣衙的方向走。
她必須得有一絲動作,要是把那縣令逼急了,狗急跳牆就麻煩了,不好收拾。
蔣梅沒有去見春姨娘,而是找到管家,開門見山的提出來,要見縣太爺。
“姑娘,請和我來。”
看著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坐在那裡的男人,蔣梅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見本縣有什麼事?”
縣令品了一口茶,才緩緩的開口。
見對方依舊在那拿橋,蔣梅銀牙緊咬。
她深呼吸幾下,這才讓躁躁不安的心平穩下。
“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次來就是大人要人手的。”
蔣梅脆聲說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