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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11:穿越女主

雨從屋簷上滴落,與地上泥濘的土地混在了一起,今日還是泛著小雨,整個山林都像是被迷霧所籠罩,遠處的景,看不清也看不明。

方姒睜開眼時,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模糊的景。

有主僕在她耳邊說著輕語,聽不清,約是在講這連日來未曾停過的雨,又或是在談論她。

她轉過頭,棚子外有人冒著細雨跑了進來,雨絲打在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朦朧了起來,是她的隨身侍女,沈聽。

先前發生了什麼事呢?

她有些……不太記得了。

方姒單手捂住自己的腦袋,腦中對於昏過去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隱約記得她們被襲擊了,襲擊她們的,似乎是……

“小姐,您終於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

“已有一日。”

“這二位是?”

“這是殷姑娘,我們當時遭受匪徒的襲擊,幸而殷姑娘及時趕到,若不然,只怕要命喪黃泉。”

“多謝殷姑娘仗義相救。”方姒急忙起身,她拱手向著殷早行了一個大禮,“在下方靜安,殷姑娘的救命之恩,方靜安沒齒難忘,待回京之後,必定報答姑娘。”

“姑娘言重了,只是隨手之勞而已,我們趕到時,那夥人已有了退意,不然憑我們主僕又怎麼打得過一夥匪徒。”殷早急忙擺手,扶起了方姒。

這麼大的禮,她可受不起。

方姒苦笑一聲,“姑娘仗義。”

“小姐,我們此行的行蹤已暴露,怕是接下來的路都不好走了。”

“那支翎羽,你可收起了?”

“如此重要之物,奴婢不敢輕待。”

主僕二人說著殷早聽不懂的話,但言語之中也透出些訊息來,殷早忍不住提了一句:“聽二位此言,似乎那夥襲擊你們的匪徒並不是此處的草寇?”

方姒沉默了下,也不好真的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她只道:“說來慚愧,我家中算是個富庶人家,家裡除我之外還有不少姐妹,此次我奉父親之命前往端遠辦事,家中四妹一向不待見我,更因之前的過節……此時出行,我雖料到了她必有阻攔,但終是落了下乘。”

殷早一愣,問道:“如此殘害手足之人,姑娘何不報官呢?我朝律法早有規定……”

方姒苦笑了下,她搖頭。殷早的後話不由得咽了回去,若是能的話,想必對方也早已報官處理了,又怎會被步步緊逼。

怕不是……她壓根就沒辦法。

她如此問,人家又能怎麼回答她?

這個時代,便是如此,權勢欺天。

如那位四殿下,如現在在她面前這位被族妹殘害的女子。

殷早搖搖頭,不再提起剛剛的事,她問:“二位的馬車已損壞,這路途遙遠,在下正好也要前往端遠,不若一同前行?”

方姒微愣,她搖頭拒絕了殷早的好意,“怕是會連累姑娘。”

是個好人。

若是尋常人的話,此時怕是已經稱好了,她們主僕二人,遭遇了那麼一場亂鬥,此時已是狼狽至極,她們要前往端遠,困難重重的,唯一的出路便是尋求她的幫助。

可方靜安拒絕了。

她難得出來,這一次也算是巧合,在路上救了她們二人,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她又怎能將這可憐的主僕丟下不管?

殷早嘆了口氣,道:“方姑娘大可不必擔憂,家母在朝中還算有些名望,殷家的車輛倒不會有不長眼的上前叨擾。”

殷家?

方姒眉頭微皺,她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一臉輕笑的女子,對方生得可與她所認識的殷大人半點都不像,殷大人人高馬大,年輕時也曾與父皇上過戰場,殺過敵,如今雖已退了下來,但軍中卻還是有人記得這位曾與她們出生入死的殷大人。

雖與殷大人不像,但方姒曾聽聞殷大人娶了一位美嬌郎,聽說那位年輕時可是名動京中的美人,與她父皇……

這姑娘生得如此,想來也不是什麼假話。

倒是……看著有幾分的眼熟。

“殷姑娘家中可否有兄弟?”

“不曾,姑娘為何如此問?”

方姒搖搖頭,直道:“幾月前曾在京中與一兒郎有過一面之緣,那兒郎生得俊美,與姑娘倒是有幾分的相似,我還以為這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她這話一出,殷早的心頓時被驚了一下。

她家裡哪有什麼兄弟,殷家就只有她,族中雖然還有其他兄弟姐妹,但上京殷家只有她。

她剛來此處時,曾女扮男裝過,那次遛出府,不小心惹下了禍端。

接連兩次,都碰上了曾遇上過她男裝的人。

一個是趙之然,四皇女靜瑤的一條狗。

另一個是現在這個被自己族妹算計的方姑娘。

在她的記憶之中,不曾見過方靜安,是一時的擦肩而過嗎?

若是如此,此人的記性倒是極好,只是一面之緣,便記到了現在。

殷早笑了兩下,有幾分的僵硬,她並不敢認。

今日依舊落著小雨,比起昨日倒是要清涼許多,殷早出了棚子,遠杏正守在外面,她穿著蓑衣,站在簷下喂著馬兒。見殷早從裡邊出來,遠杏放下手中的活,往她這邊走來。

“小姐,這雨地中行走,實在危險,我們不若然再等上一日?”

“若是今日走有多久到城鎮?”

“從此處往東,約三個時辰的腳程便可到上陽鎮,進了上陽還需往東行,日夜兼程也需兩日才能到灕水河岸,過了那灕水河岸,便是端遠之地。”

“只是往上陽的路途崎嶇,若是雨日恐怕會比平時還要慢上許多,這山裡不比京中,道路平坦,這山路可危險得很。”

“使者昨日前往端遠,明日便能到灕水河岸,最遲不過兩天她便可達端遠。”

“小姐為何一定要前往端遠?那三皇女之事與小姐又有何干?”

“我只是想知曉一些事情罷了。”

“小姐當真想好了?那屋裡的姑娘也不知是何來路,身有病疾,還在雨日出行,怕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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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容易,家有惡妹……”

――“此次我奉父親之命前往端遠辦事,家中四妹一向不待見我……”

說起來,那位方姑娘和三皇女還真是相似,被帝君派往端遠,四皇女設計謀害她,有了翻盤之計,卻被倒打一耙,連根掀起了她放在端遠的棋。現在這位三皇女只怕是被搞得焦頭爛額,緊張到不行吧。

殷早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屋裡頭的主僕。

裡屋的兩人多少看著有些落魄,但那份氣質卻沒有因為身上的髒汙而減少許多。

說是商賈人家,但看著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兒女。

“殿下,那二人也不知是何來路,我們若是與她們同行,恐會多生事端,奴婢剛已通知了晉敏……”

“那姑娘想來是殷家女,幾月前本宮曾與她在街上有過一面之緣,是個善心的女子。那會以為她是個兒郎,今日一見,沒想到這兒郎卻是個姑娘家。”方姒搖頭輕笑,話語之中頗有些惋惜,“雖有些遺憾,但此人定不是那種小人。”

“殿下曾見過她?”

方姒點頭,她轉頭看向外邊正在和婢女說著話的殷早,嘴角微微泛著絲笑,“嗯,她應是沒認出我來。”

不然也不會是那般目光。

**

京中下著雨,雨絲微涼,方姝披著大氅坐在水榭裡,侍女站在她的身邊,雙手捧著個黑色的碗,她的手探進那碗裡,抓了一把,隨手灑進了池塘裡,下邊的游魚爭先恐後地在池子裡遊走,似乎是在吃著魚飼料。

風吹了過來,方姝輕咳了一聲,又有一侍女上前,替她攏了下衣服。

“殿下,趙之然求見。”府中的侍女快步走來,快而穩,只是疾步,府中一向安靜,鮮少會有人上門叨擾殿下,唯有那趙之然。

自打她跟了殿下,總能見到她時常出入,殿下也不惱她。

方姝並沒有說話,她背對著侍女,手下還在喂著魚,她看上去沒有心情的模樣。守在她身邊的侍女轉身,輕聲吩咐著:“讓她進來吧。”

“殿下,前幾日您派趙小姐前往端遠,今日歸來,想必是要向你稟告那事的結果了。”

方姝停下手,她望著被雨水驚擾的水面,目光沉沉,她道:“若非是我想聽到的,這結果報或不報,聽或不聽,又有何意?”

侍女屈膝,應道: “趙小姐素來辦事用心,想來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兩人說話間,她們談論到的那個人已經被離去的侍女領著過來了,趙之然風塵僕僕的模樣,臉上瞧著還有些髒汙,看著像是剛剛回來,便立刻往四皇女府來。

侍女不禁頷首,她先道:“趙小姐――”

話只起了個頭,趙之然猛然下跪,她道:“殿下,趙之辦事不利,還請殿下責罰。”

趙之然低著頭,跪在地上,只等她那位陰晴不定的主子,下達自己的命令。

她沒能攔下方姒,她沒能辦到四殿下交給她的任務,想來今次並不會好過。

方姝站了起來,她披著大氅,不過是夏日的雨,可這位殿下卻穿著冬日裡的服飾,趙之然被驚了下,隨後她死死地低著頭,望著地面,身子微顫。

方姝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女人,發出的聲音卻帶著絲絲的笑意,她走了過去,一步,兩步,極其緩慢的。

方姝站到了趙之然的面前,她道:“之然何罪之有?”

趙之然直起身,她恭敬地道:“趙之沒能攔下三皇女。”

“砰――”

話音剛落,她便被踢趴了下,腰腹那裡被踢得生疼,趙之然險些疼出聲來,她倒在地上,勉強地睜開雙眼看著微蹲下身的人。趙之然的臉忽然有些疼,夏日的風吹了過來,疼得有些厲害了。

她的雙眼微眯,衣領被人提了起來,揪著她的那個人看上去分明柔弱無力,可這般動作在她做來卻是輕而易舉之事,趙之然聽到她在自己的耳邊輕聲細語著。

溫柔的話語。

可那雙瞳孔之中,她所見到的只有深不見底的寒意。

“之然,本宮可不養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