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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未盡之言

昏黑的殿內燃著蠟燭,外邊的風呼嘯著,燭火不斷搖擺,沒個定位。

侍女託著油燈從殿外走了進來,她跪在地上,道:“大人,您該歇息了。”

被她稱作大人的是一個女子,身穿紫色長袍,眉心中有著紅色的妖紋,微敞開的領口下面,一朵紅蓮在鎖骨上悄然綻開。

那是新上任的冥主,流霜。

流霜看著進來的侍女,她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瀲弦呢?她怎麼不來見我?”

聽到這話,侍女有些驚恐,“大人……您忘了嗎?瀲弦大人在三月祭……”

流霜回憶著腦中的記憶,她喃喃道:“三月祭……她說要娶我的,不行,我不要嫁給她,我喜歡陽夏,我要娶陽夏的……”

想到陽夏,流霜的不安稍微緩和了一些,她問道:“陽夏呢?”

“陽夏姑娘……她已經……死了。”

流霜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她否認著侍女的話,“死了……怎麼可能!陽夏她明明……明明……”

她匆匆站了起來,大步向前走,一把抓住了侍女脖頸,看著侍女那憋紅了的臉,流霜愣愣的說著:“明明……”

明明……什麼?

流霜鬆開手,她退後兩步,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猛地抱住自己的腦袋。

她在做什麼?

陽夏死了……啊……她看著陽夏死在那個人的手裡的……

然後呢……那個人死在了她的手裡。

為什麼呢?

“哈……哈哈哈……”

詭異的笑聲陡然響起,殿中的侍女不安的看著這位新上任的冥主,她跪在地上,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做。

……

今天的天氣不錯,在此間難得看到這種天氣,陽夏收拾了下,提著籃子便往山上走去。

過了今天,她就要離開了。

距三月祭已有半個月,那日她被瀲弦穿心而過,本以為就這樣死去,但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在這林中小屋。

身邊守著的是那天在祭壇上看到的老人之一,自稱為命老的人。

據他所說,他是聽從了瀲弦的命令,要將她送回家。

起初,她還很不相信,因為那一天瀲弦的手是真真實實的穿進了她的胸膛,握住了她的心臟的。

可如果命老說的是假的,那為什麼她能活下來?

誰都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活下來,除了瀲弦。

陽夏想不明白,為什麼瀲弦要裝作殺了自己,她以為瀲弦是為了逼迫流霜和她在一起。

可醒來後命老說,瀲弦死了,流霜成了新任冥主。

那為什麼要當著流霜面殺了她?

到底是為什麼?

陽夏不懂,從頭到尾她就看不懂瀲弦,她只是因為瀲弦的外表喜歡上了這個人,以為和瀲弦有著幾次的接觸便以為自己能夠瞭解這個人,能夠接近這個人。

然而事實是她流連於瀲弦的外表,從未深入瞭解過這個人。

瀲弦是好,是壞,她全然不知。

她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瀲弦所要讓別人看到的,和流霜知道的。

陽夏搖搖頭,她加快了步子,往林間走去。

命老說,瀲弦被埋在暮冥山,這裡和那裡的相連之處。

她被用來鎮壓兩界的門。

所以說,當冥主真的很可憐,生前要為了這個世界付出,死後屍體也要被利用起來。

陰暗的林間,先入目的是一塊石碑,上面寫了三個大字,最底下留的是冥主的印章。

陽夏松了口氣,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她小心翼翼的往裡邊走去。

過了今天,外人便無法再踏入暮冥山了,死去的冥主會守護著這裡,不允許這裡的人出去,也不允許外面的人進來。

想到瀲弦被葬在這裡的原因,陽夏便覺得悲哀,瀲弦要求葬在這裡也是因為流霜吧。

越往裡邊走,陽夏便覺得那股威壓越發的沉重了起來,她咬著牙,往前走去。

直到看到了那座新建的墳,墓碑倒在地上,上面刻著她所不認識的字,一個女人站在墓中,在那裡面有著一具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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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有人到來,女人轉過了頭,那張臉讓陽夏愣住了,她驚訝的捂住嘴巴。

“流霜?你怎麼會在這裡?”

……

午後的風微涼,侍女端著茶點往偏殿走去,今日的冥主比往常要安靜些,也不知是不是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侍女把茶點放下,她小心的往角落裡看了一樣,新一任的冥主正躲在那裡,不願意見人。

侍女退了出去,離開偏殿時正好遇見了來訪的命老,侍女急忙退到一邊,等命老過去後,她又匆忙往廚房走去。

雖是白日,但此時偏殿卻如同夜晚般,平日裡總會點起的燈也被人滅了去。

命老站在殿外許久,才走了進去。

“大人,如今瀲弦冥主已逝,整個冥界無人主持大局。”

“瀲弦冥主已將冥主之位交給了大人,還望大人您莫要辜負瀲弦冥主的期望。”

黑暗中,有人開了口,沙啞的聲音聽著像是許久都未曾說過一句話。

“……上一次,你也是這麼勸瀲弦嗎?”

命老微愣,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正想著如果跳過這個問題,便聽那人道:“不對,上一次,瀲弦可高興當上冥主了,她怎麼會低落呢?”

“瀲弦是故意的吧……故意殺了陽夏,故意讓我殺了她,她就是故意的想要留我一個人對不對……”

那道聲音變的偏激了許多,似乎是急於想要得到肯定,命老幾乎可以看見她慌張的模樣,他搖了搖頭。

“大人,已經發生的事情,誰都無法挽回,瀲弦冥主妄想逆天改命,但終究是活不過三月祭,這是既定的事實,不管她是否……”

“逆天改命?她失敗了啊,哈,哈哈哈,真是活該,活該……活該……啊……”角落裡的那個人影突然站了起來,她扶著牆,站了起來,命老看不見她的模樣,只能從她那逐漸變得哽咽的聲音來判斷她的情況。

聽著那人的哭泣,命老沉默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應當遵循上一代冥主的吩咐,好好輔佐這代冥主……可那樣對上一代冥主來說,未免太過不公。

那麼漫長的孤寂歲月,就連死後也要被繼續埋怨下去……真是不公。

直到那人緩了下來,命老才將三月祭前,那位冥主與自己說的話盡數的交代出來:“瀲弦冥主希望大人能夠自由,所以她便將這無上的權力給了您;瀲弦冥主希望大人不會受到他人的威脅,所以她親手毀去了您所珍愛的人。”

流霜瘋狂的叫喊著:“……這算什麼啊?我為什麼要照顧好這裡,我恨不得毀去這個世界!”

她為什麼要替殺了陽夏的人照顧好這個世界?

她為什麼要聽從那個人的話?

她憑什麼將一切丟下後,堂而皇之的讓她來接替?

這是憑什麼啊!!!

流霜背靠著牆壁,她低著頭,看著地上,她赤著腳踩在地上,很涼,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偏殿竟變成了這樣,明明小時候走在這裡還很暖和。

似乎……是從她當上了冥渡使後,這裡就不一樣了。

“瀲弦冥主先前也交代了,若是大人您接任冥主之位後,想要毀去這裡也是無妨,您是冥主,誰都無法干擾您的決定。”

“您是,自由的。”

一時間,流霜渾身的力量都彷彿被抽了去,她抬起頭,看著站在殿中的老人,問道:“陽夏被葬到了哪裡去?”

“暮冥山。”

“同她葬到了一塊嗎?”流霜問道,“真是不公平。”

那樣的人,憑什麼能夠和陽夏葬在一起?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把陽夏遷去其他地方。”

聽到這話,命老搖了搖頭,道:“大人,前代冥主已與陽夏姑娘入葬,大人萬萬不可再去打擾死者安寧。”

流霜歪著頭,她笑著問道:“不過是給暮冥山的亡魂換個住處,也不行嗎?”

不是說,她是冥主了嗎?為什麼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呢?

微軟的聲音聽不出多少善意,命老可以想象若是被挖了墳這位新任冥主定是不會放過已逝的冥主,他沉默了會,方說:“冥主下葬之後,暮冥山已有結界,已不允許任何人踏足。”

流霜怔愣,她單手捂住半邊臉,大聲的笑了起來,“……真是過分呢,她憑什麼啊!憑什麼要和陽夏葬在一起啊!”

“憑什麼啊!”

就連最後一面也不讓她見……

憑什麼在說了那樣的話後,還能坦然的離去啊!

憑什麼啊!!!

……

“不,不對,你……是店長?”陽夏驚訝的瞪大眼睛,她完全沒想過會再見到店長。

那張和流霜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在她面前的這張臉要更加成熟許多,流霜要顯得稚嫩一些……

她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陽夏,店長愣愣的出了神,棺材裡只躺著一個人,另一個本該也躺在裡面的人,此時正站在她的面前。

驚詫將她壓的死死的,過往的猜測全數都被驗證,她恨了這個人那麼久,那麼長,可如今讓她憎恨的理由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的憎恨全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原來……你還活著。”

“店長,你去哪裡了?你知道怎麼回去嗎?”陽夏著急的問著,她看著被挖出來的新墳,不由得指責了起來,“店長你怎麼挖了別人的墳,雖然瀲弦是很過分,可是她並沒有殺我……”

店長呆呆的說著:“她明明把你殺了……每個人都說瀲弦殺了你,我也以為她真的殺了你……可你還活著。”

“陽夏,你還活著。”

陽夏還活著,那個人那個時候明明當著她的面殺了陽夏……這個都是騙人的話,那還有什麼是真的啊?

還有什麼是真的啊……

陽夏愧疚的低著頭,她不安的解釋著:“店長……對不起讓你這麼擔心,我也沒有想到……我沒有死,我醒來的時候也很驚訝,那個時候瀲弦明明殺了我的……”

陽夏每說一句話,店長的身子就晃了一下,她看著被封在了棺材裡的人,嘴角一彎,嘲諷的笑容在嘴角綻放,“騙子,真是個騙子……”

“店長……你,怎麼了?”

――“現在,你自由了。”

明明都那樣子說了的,可是卻束縛了她千年,騙子,騙子,騙子,你到底什麼話才是真的,什麼話又是假的啊!

騙子,騙子,若是她沒有跟著陽夏一起回到了現在,那麼……是不是永遠就不會知道真相了?

騙子……

真過分呢……瀲弦這個大騙子。

明明都那樣子說了,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