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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對峙(上)

李瑞一遍遍地播著電話,可是電話那端卻一直是音樂過後,響起了一連串的忙音……

李瑞氣急敗壞地將攥起的拳頭朝著頭頂的沙袋打去。

丁沁心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當她一打開門,外面的景像讓她不由得愣在那裡,手中的包包順著手指滑到地上。

門外是一群警察,帶隊的她認識,是葉晴晴。

丁沁心知道自己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葉晴晴衝小劉一點頭,冰冷的鐐銬套在了丁沁心的手腕上,這時候,丁沁心雙眸含滿了憤怒與恨意,到現在他感覺到的不是追悔莫及,而是恨自己竟然失手了,沒有將宮野哲軒牢牢攥在手中是她的失誤。

坐在警車裡,她沒有流淚,只有憤怒的眼神,葉晴晴望著一眼,搖著頭嘆道:真是執迷不悟。

“丁沁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現在具實交待,那麼我們可以考慮量刑處理。”葉晴晴真心希望她能夠面對現實,據實交待。

丁沁心大笑起來,一臉正色地說:“坦白?我沒做什麼虧心事,坦什麼白,你讓我交待什麼!”

葉晴晴緊緊盯著丁沁心的眸子,面色凝重,丁沁心不知道葉晴晴要做什麼,心虛地說:“葉晴晴,現在法律可規定不能虐待犯人啊,你別以為我不懂法。”

丁沁心的眸子裡閃過恐慌與怯意,葉晴晴嘆息一聲,將眼光從丁沁心的眼眸中移開,然後將她渾身打量一番,嗤笑著走開。

丁沁心被帶到一間狹小的屋子裡,兩個小警察將她丟進去後,轉身離開房間。

一下子身處到這種狹小的空間裡,丁沁心感覺到有種恐懼感襲來,四周黑洞洞的,她不由得蜷縮著身子,句僂著背,躲在暗影裡,望著黑黢黢的牆角發呆。

葉晴晴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鉛灰色的天空,面色凝重,對於丁沁心,她是真心希望她能悔過,可是看現在的樣子,好像是不可能了。

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須要有個了結。

昏暗的天空上,密佈了低低的黑雲,沒有一絲風,空氣裡泛著潮溼與沉悶的味道,一場大雨即將來了。

葉晴晴叫過小劉,耳語幾句後,小劉出去了。

當丁沁心聽到門吱呀一聲開啟時,灰暗的屋子裡瞬間亮了許多,丁沁心眯著眼睛,抬眼看到門口高大的小劉。

“丁沁心,出來一下。”

丁沁心遲疑地邁著步子,每走一步她都感覺好像如履薄冰,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

繞過幽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房子中,小劉讓丁沁心坐在椅子上,然後走了出去。

空蕩蕩的寬敞房子與剛才狹小的空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丁沁心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沒著沒落,她猜不透對方到底要做什麼。

她挺直著腰板,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就像一株筆直的小樹,這時候,門又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手上戴著手手銙、腳上戴著腳鐐的男人,那人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腳鐐碰撞地面發出的沉重聲音迴盪在房間。

丁沁心不禁站起身來,看向對面男人的目光裡有同情,有慌張還有怯意與慌張,如果自己不坦白,會不會也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彷彿走了好長時間,男人終於來到了她的對面,刺鼻的氣味傳來,丁沁心不禁皺了皺眉,掩住鼻子,她抬步向旁邊走去,她不想聞到這種難聞的氣味。

可是男子卻彷彿知道她的想法,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聲音繚繞,丁沁心的頭皮不禁一陣陣發麻。

“別笑了,我告訴你不要再笑了!”丁沁心捂著耳朵大聲說。

男子停止了笑意,直勾勾地望著丁沁心,“你難道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吧!……”男子抬起臉來,那兩道粗重的眉毛和小眼睛非常清晰地出現在丁沁心面前。

丁沁心不禁目瞪口呆,腦海裡有一個人影與這個男子的面容漸漸重疊起來,丁沁心的心裡一陣發慌,面前的人就是那個人販子!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丁沁心目光閃爍地問道。

男子盯著丁沁心,嗤笑著:“我怎麼會在這裡?這應該問你吧?”

丁沁心不禁目光閃爍,眼睛望著牆角說:“怎麼會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嗎?想當日是誰從網上聯絡的我,說什麼這一帶風平浪靜,有好多需要孩子的,保證我不會被抓到,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人販子邊說邊逼進丁沁心,丁沁心驚慌地往後退去,“丁沁心,你抱走的那個孩子給誰了,聽說你可是演了一出精彩的大戲啊!……”人販子說著笑了起來。

丁沁心面色慌張,聲音裡明顯透著緊張,但依舊口硬地說:“大哥,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可從來沒見過你,也不認識你!”

人販子明顯猜到丁沁心會是這種口吻,於是又開懷大笑起來,“丁沁心啊丁沁心,你可真有意思,你忘了那天我們交涉時,我後面的兄弟拿著一個相機了嗎,他說是裝扮成旅遊的樣子,其實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把我們交涉的情況暗中錄下來,萬一東窗事發,也好表表態度,爭取政府能給寬大處理的!”人販子說完,精明的小眼裡瞬間亮了許多,奸笑著又補充了一句,“實不相瞞,大哥覺得你還是太嫩了,缺乏歷練,如果大哥有幸能夠出去,你如果願意,大哥會多教你幾招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丁沁心不禁雙拳緊握,沒想到自己這麼謹慎,竟然還是落下了把柄,這讓她情何以堪,到底如何才能讓他不供出自己呢?

丁沁心一雙眸子來回轉動,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主意:硬的不行來軟的,看這人販子,肯定貪心特別重,只要投其所好,說不定就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大哥,別這麼說,你看你太細心了,這種事竟然想到了錄影,不過,妹妹有個不請之情,想請哥哥高抬貴手,妹妹剛才不懂規矩,還請見諒。”

丁沁心低頭含羞笑著,眉目間多了幾分風韻,人販子一看,大手一揮,“呵呵,想用美人計,可是我不吃這套,你休想說動搖我,這時候人不為己,何時為己!”

人販子說的斬釘截鐵,絲毫沒有注意到丁沁心早已變了色的臉龐。

“美人計?你也配!不就是販賣了個孩子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告訴你,我丁沁心不怕!”丁沁心說著,氣沖沖地坐在了椅子上。

“那就行,你厲害!”人販子也坐在了另一邊。

“哼!算我瞎了眼,竟然找了你這麼個窩囊廢,要是換作別人,肯定不會被警察逮住,我也不會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