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振的供詞裡,他確實如同明瀾他們在監控鏡頭裡看到的那樣,事發當晚悄悄地溜進楊蕾的家裡,殺害了楊蕾之後,十分慌張地從後門逃出來,駕駛了柯建文的車逃跑。
厲銘從警局回來之後,明瀾和易城就迫不及待的跟他打聽進展,他將結果告訴他們倆的時候,易城還納悶:“我們都猜到柯建文的司機有可能作案,柯建文自己不會往這處想嗎?”
“他當然心裡清楚,只不過他要替朱振隱瞞罷了。”
厲銘想起開之前柯建文看朱振的眼神,再加上他才知道朱振的老婆是柯太太的遠房親戚,朱振給柯建文當司機也是託了老婆的關係,柯建文或許也是看在這層關係上才沒有揭穿朱振。
明瀾聽得不寒而慄,仍有些不解:“那個朱振到底是個什麼人,楊蕾畢竟是他老闆的女人,他怎麼敢半夜偷摸著去掐死別人,難道朱振這麼做真的跟柯建文或者柯太太沒關係?”
或許是奇葩故事聽得多了,明瀾想不到朱振殺人的理由,再加上朱振跟柯太太的關係,她猜測會不會是柯太太的指使,朱振才會這麼做。
然而厲銘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次的命案只是個意外。”
其實這個意外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只不過因為朱振的好色和膽小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朱振作為柯建文的司機,也算得到了柯建文的信任,所以後來柯建文去見楊蕾的時候沒有避諱他,讓他開車接送,朱振也是這個時候認識了楊蕾,他覺得楊蕾可漂亮了,而且跟柯建文撒嬌耍嬌都信手拈來,他這個電燈泡有時候看到楊蕾跟柯建文的相處,都不免有一番聯想,但是他知道楊蕾是老闆的女人,所以只能yy一把,還不敢招惹楊蕾。
事發當晚,柯建文被楊蕾的奪命連環call搞的不厭其煩,他跟客戶連連賠罪之後,就心煩的給朱振打了個電話,讓他買個禮物去哄楊蕾,讓她別再鬧了。朱振這個人呢,以前是個混混,小偷小摸慣了,一直不走正道,那晚知道自己有機會跟楊蕾單獨相處,他還做著可以偷偷佔點便宜的美夢,但又怕被人看到,所以才從後門偷偷溜進去。
恰好當時楊蕾從衛生間裡出來,她威脅柯建文要鬧自殺不是說著玩的,可惜她吃了幾片安眠藥壓根不管用,她坐在浴缸裡洗澡,都想直接沉下去淹死自己算了,可是又不敢下狠心,折騰了一番後,她沮喪的從衛生間裡出來,正好看到朱振偷偷摸摸的推開房門,她嚇得尖叫出聲,立馬就被朱振捂住了嘴巴,朱振解釋說:“美女別叫,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
楊蕾起初還沒認出朱振,直到他提到了柯建文,她才想起來眼前這人是柯建文的司機,心裡頓時更加火大,怨恨柯建文絕情,又痛恨吳致遠朱振這樣的狗腿子,所以躲開了朱振後,她指著朱振的鼻子罵:“你給我滾出去,我不稀罕柯建文的禮物,也不允許你這種狗腿子闖進我的閨房,你給我馬上離開!”
朱振可是個混混出身,早些年脾氣不好,跟了柯建文才壓住了火氣,被呼來喝去也就算了,現在還被一個b子呼呼喝喝,他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而且當時楊蕾剛洗完澡,渾身溼漉漉的,樣子格外誘惑人,朱振的怒火和浴火都快壓制不住,索性獸性大發,直接撲到了楊蕾,將她強暴了。
楊蕾起初反應激烈,不斷地反抗都被朱振用蠻力壓了下去,女人的力氣實在是抗不過男人,事後她恨恨的癱倒在床上,一眼都不想多看那個意猶未盡的臭男人,只把這仇恨算到了柯建文的身上。
恰好在這時,朱振的老婆打來電話,朱振不敢不接,在電話裡一直哄著老婆,楊蕾看到他那低三下四的樣子,故意嚷嚷了一句:“朱振,怎麼還沒洗完澡,人家都等急了。”
可想而知,電話那頭鬧騰的很厲害,朱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故意陷害自己,他卻不想想就他今晚做的事情,壓根算不上陷害,他對著手機那頭的老婆指天發誓,說是朋友開玩笑,滿頭大汗的哄完了老婆後,他回頭質問楊蕾:“你這個女人為什麼害我?”
楊蕾憤而起身,紅著眼罵道:“誰害了誰?你還好意思跟我嚷嚷,我聽建文說過,你以前就是個地痞,不就是靠著你老婆跟柯家搭上點關係嘛,所以你才能做了建文身邊的一條狗,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自覺,你還妄想騎到我的頭上來,我看你是活膩了!”
不得不說,楊蕾的鄙視成了壓垮朱振的最後一刻稻草,他這時也算醒悟過來,他睡了老闆的女人,他老婆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是不會替他跟柯建文求情的,而且楊蕾的唾罵越來越起勁,他一橫下心,再次撲過去掐住楊蕾的脖子,一番掙扎較量後,楊蕾終於一命嗚呼。
面對這種內幕,明瀾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楊蕾這個女人太無腦,關鍵時刻激怒一個痞子,付出的卻是生命的代價,相比之下,吳致遠只能算是倒黴,自己有心事不甘跟老婆坦白,還自作聰明的替老婆抗罪,給了警方假口供,不知道法院會怎麼判。
李歆知道吳致遠的動機後,依然哭的很兇,一方面終於松了口氣,一方面感動於丈夫維護自己的心意,可是聽到厲銘說丈夫給假口供也要被判刑就慌了,一直拜託厲銘幫忙找人辯護,這件事也終於瞞不了易奶奶,老人家大老遠來外孫女家裡安撫,厲銘看到連老人家都驚動了,也再三保證會盡力安排辯護律師。
案子很快開庭了,朱振作為第一被告人,被判處無期徒刑,吳致遠因為作偽證,但是情節較輕,才判處半年,緩刑一年。
易城跟著厲銘從法院出來的時候,不由得感嘆:“希望姐夫以後能長點心,我姐可真不容易呀。”
譚毅也來聽審判結果,他走向了厲銘,頭一次服軟:“這次你贏了,恭喜你。”
厲銘依然冷淡的回了句:“我只是僥倖,有時候擺在眼前的證據也不代表真相,我知道被掩蓋的真相會害慘了一個人,所以才會堅持,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譚毅尷尬的沉默了,厲銘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