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簡直快沒法呼吸,這一場“竊聽風雲”的秘密可真不比電影遜色,她直到現在手心依然在冒冷汗。
厲銘摘下了耳機,也久久無言,眺望著對面已經看不清的人影,若有所思。
明瀾忍不住問:“剛才那兩人話裡的意思,是不是說魏傑前妻的死與他們有關?”
“本來想抓點小魚小蝦,沒想到釣上來一條大魚。”厲銘這樣形容已經說明他也跟明瀾的想法一樣,這讓明瀾如何不震驚。
本來以為是她見慣了的婚內出軌的事情,卻意外的牽扯到殺人的驚悚事件中,她想不到魏雪蓮這麼較弱的女人會有這種膽量,她更加以為魏傑這種讀書人頂多幹點道德上受到譴責的事,沒想到他還犯下了命案,這兩個人合謀害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癱瘓女人,簡直不是人!
明瀾忿忿的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嵐姐,或者報警?他們兩個人是犯罪,現在還想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生活,簡直太沒有良心了。”
如果魏傑的前妻不是病死的,而是魏傑和秦雪蓮合夥害死的,是不是意味著徐嵐也會有危險?
厲銘反問她:“那證據呢?人已經死了很久了,魏傑和秦雪良能一直安穩的過日子,證明他們做得沒有留下痕跡,頂多是良心上受點譴責,可他們本質上沒有任何損失,平白無故的報警,只會打草驚蛇。”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魏傑還想著一腳踏兩船,秦雪蓮又心懷不軌,她要是被魏傑逼急了,衝徐嵐姐下手該怎麼辦?”明瀾太瞭解有些女人的秉性,感情出了問題從來只會從別人身上找問題,所以她很多次在中心裡目睹了原配打小三,卻跪求老公回家的讓人吐血的戲碼。
厲銘勾唇一笑,說:“你不是說秦雪蓮心懷不軌嗎?”
明瀾點頭說道:“是呀,她不敢跟魏傑說找你的事情,而且還裝作不知道魏傑已經結婚的事實,卻私底下找上了我們,明擺著不像她表面那樣單純無辜。”
厲銘胸有成竹的說:“那就從她這邊下手,她敢算計我們,把我們拉下水,我們就配她好好演這場戲,讓她跟你魏傑互相懷疑,自亂陣腳,說不定會露出馬腳。”
“你是不是心裡有主意啦?”明瀾一看他這麼嘚瑟的樣子,就覺得他像是在算計別人了,心裡莫名有些興奮。
厲銘從椅子上站起來,將房裡的燈光調亮,明瀾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但厲銘依然不疾不徐的說:“以你女人的角度看,如果你是徐嵐,你發現了丈夫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你會怎麼做?”
明瀾愣了一下,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她有些不適應,想了想後回答說:“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選擇離婚,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他能背叛我一次,難保他不會再跟別的女人有牽扯,感情上再難割捨,我也不會任由自己淪落到跟別人分享丈夫的境地。”
“說的乾脆,大多數女人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或許還有勇氣離婚,可一再遇到被丈夫背叛,人們只會認為是妻子沒有魅力,這樣的婚姻本身就有問題,很多女人自己也會自我檢討,所以也就難有勇氣再次提出離婚。”
厲銘說的很現實,畢竟社會對女人的輿論更為苛刻,把魏傑的事捅出來容易,可是之後呢,徐嵐還有勇氣再來一次閃婚閃離嗎?
明瀾越想腦子越亂,不由得瞪向正舉杯喝茶的男人:“你說了這麼多,好像你對女人有多瞭解,那你倒是說點實際的呀,你準備怎麼讓徐嵐姐知道她丈夫出軌的事?”
“我早就說過了,對付那對苦命鴛鴦,用挑撥離間就夠了。”厲銘皺著眉看著杯子裡的茶,語氣平靜的說。
可明瀾卻沒法樂觀:“可是管用嘛,他們倆狼狽為奸這麼久,不但互相勾結犯罪,還有了共同的孩子,利益已經捆綁在一起,我們怎麼挑撥的了他們?”
“但你別忘了,秦雪蓮可不甘於只做一個外室,不然她也不會明知道我們跟徐嵐的關係還找上了我們。”
明瀾立馬活泛了:“你是說要把秦雪蓮的野心讓魏傑知道,然後看著他們倆起內訌嗎?”
厲銘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徐嵐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在她再婚前叮囑過她做好婚前財產的登記,即使離婚了她應該也能過得不錯,何況魏傑有錯在先,他的把柄那麼多,在法律上應該討不到便宜,只要徐嵐自己想得通就好。”
聽著他一步一步的安排,明瀾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火,他雖然個性孤傲,嘴不饒人,但還不算太冷血,不是她說的那種明哲保身的人,不管他怎麼嘴硬,起碼他願意管徐嵐的“閒事”,就比她想象中的要有人情味多了。
不過厲銘這人就是有本事在你剛對他有幾分好感的時候,再給你來一頓暴擊的人,讓你笑不出恨不得,氣的牙癢癢。
厲銘或許見到明瀾讚賞欽佩的眼神過於直白,又嘴賤的問她:“這幾天你都沒有被你的家人問了什麼嗎?”
“啊?問什麼?”明瀾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不明白他怎麼提到她的家人了。
“你喝醉的第二天早上,我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那個電話來自於你的手機,顯示的是你表姐打來的,聽到我的聲音後就掛了,我以為你的家人或許會對你的私生活比較關注一些,所以才提醒你。”
“什麼?”明瀾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個健步衝到厲銘面前質問:“你幹嘛走啊不跟我說?”
表姐桑柔跟媽媽很投緣,與她家走動也多,如果表姐把這事跟媽媽說了,她鐵定要被扒層皮。
厲銘無辜的聳肩:“我是想早點提醒你,可是你最近一直躲著我,我想你應該能應付這種事,就沒再多事,難道不對嗎?”
明瀾簡直五雷轟頂,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越是躲著厲銘,越是有麻煩找上她,她甚至懷疑厲銘是不是故意看她笑話!
真是氣死了,明瀾呼哧呼哧的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就一口灌下去,可是——
“等等——”厲銘及時出聲,可是明瀾出手更快,於是,只聽到明瀾噗嗤一聲把嘴裡的“茶”全都吐了出來,吐著舌頭大喊:“苦死了,這是什麼茶呀?”
“這不是茶,這是我給自己泡的藥酒,提神醒腦,看你這樣,挺有效果的。”
“你——”明瀾被哽的無話可說,是她自己不長眼居然隨手拿到的是他的茶杯,真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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