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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宣戰

第二天,明瀾一大早就請好假,開車回家載著媽媽到了醫院,可是剛到門口就看到路徵被趕出了病房,明瀾咳嗽了一聲,路徵滿臉尷尬的讓出位置,明瀾連理都懶得理他就進了病房。

桑青倒是有些嫉惡如仇,十分痛心的對路徵說:“想當初我是多看好你跟小柔,我還拿你們的愛情來教育瀾瀾,可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

桑柔此時已經清醒了,只是臉色不大好看,明瀾進門後沒見她抬頭,傻愣愣的盯著床腳,範秋華著急上火的開解她,她也完全沒反應。

“舅媽,表姐怎麼了?”明瀾小聲的問範秋華。

範秋華站起來,將明瀾和桑青拉到一邊,小聲的說:“一大早那個混蛋就跑到病房外面說要解釋,柔柔才剛恢復過來,他又來刺激她,你舅舅氣不過就把那混蛋拉出去打了一巴掌,現在你舅舅去醫生辦公室裡問你姐姐的情況,這傢伙又趁機溜進來,所以我把他趕出去了。”

桑青深情擔憂的坐到病床邊,盯著桑柔的眼睛,語重心長的勸她:“孩子,瀾瀾一大早就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說了,我也沒想到你最近經歷了這麼多,我也是做母親的人,我瞭解你心疼孩子的心情,可這件事你沒有錯,你這樣只會拖累自己的身體,我和你爸媽都很心疼你這樣。”

桑柔的眼眶立馬紅了,哽咽著說:“姑媽,我該怎麼辦,我的家沒了......”

桑青心疼的抱著她安慰:“你還有我們,還有我們這些愛你的人,你不是一個人。”

範秋華心想果然還是親姑侄,還好桑青能勸的住女兒,她也給女兒打氣:“對,你姑媽說得對,現在又不是我們那個年代,離婚不丟人,這種男人咱不要,以你的條件找個疼愛你的人不難,孩子咱們再生就是了。”

可是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真是扎心一樣的痛苦艱難。

桑柔當初就是就知道自己身體差,害的孩子出生就身體不好,所以這幾年來一直以孩子為重,公司也漸漸放手,結果就是人財兩空,丈夫孩子都沒了,她現在不但不想見到路徵,也無法再面對蓓蓓,她無法說服自己孩子是無辜的,看到蓓蓓她就想到自己死去的孩子,她會瘋的。

明瀾忍不住插嘴:“早上王秘書給我打電話,說你吩咐她的事都辦妥了,可她聯絡不上你,她說今天一早就有合作公司打電話來說上一批公司出的貨質量有問題,現在被消費者投訴了,公司的人也找不到姐夫,她只好透過我給你傳話。”

“這真是多事之秋,柔柔的身體還沒好呢,公司怎麼又出了紕漏,路徵那個混蛋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範秋華一想到這麼多事一下子壓到女兒身上就心疼,忍不住痛罵門外站著的人。

桑柔這下不得不緩過勁來,對明瀾說:“把你的手機借我。”

明瀾立馬將手機遞給她,桑柔撥通了王秘書的電話:“王秘書,對是我......我聽說了公司的事,你幫我跟那家公司道歉解釋,說我馬上會調查清楚後給他們回電話......對其他人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好的,再見。”

將手機還給明瀾後,桑柔便說:“把他叫進來吧,我有事問他。”

明瀾知道表姐指的是門外的路徵,立馬去叫他,路徵進來後,眼睛就一直盯著桑柔,範秋華不想看到這麼糟心的女婿,就跟著桑青一起出去走走,明瀾叮囑路徵:“表姐需要靜養,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不要刺激她。”

路徵輕輕地點頭,明瀾才放心的出去,桑柔漸漸抬頭,看著下巴泛起鬍渣的路徵,兩個人相對無言,路徵實在忍不住,先開口道歉:“小柔,對不起,我是個混蛋,我辜負了你。”

桑柔現在面對他已經哭不出來,之前心裡的糾結害怕和憎恨都被這句對不起沖刷掉了,他終究是認了。

“我只問你,孩子是不是真的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路徵紅著眼睛,痛苦煩躁的抓著頭髮,也不願意回想當年的事。

“孩子是在出生的第二天去世的,醫生的說法是心臟無法自主呼吸,生產時候羊水太少,積壓了胎盤,孩子當時情況就不太好,後來得了黃疸,病情加重就......”

桑柔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原來孩子的死不是意外,當初她身體不好,總是感到腹痛,好幾次進醫院保胎,醫生總說胎兒發育遲緩,生產時羊水少,她痛的死去活來都不敢閉眼,直到聽到孩子微弱的哭聲,她才敢睡著,這一睡下後,沒想到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孩子。

當時桑柔是早產,父母因為結婚紀念日還在國外度假而沒在她身邊,孩子去世的時候,他們還在趕回來的路上,這麼好的時間差給了路徵偷樑換柱的機會。

可是路徵卻辯解:“小柔,求你原諒我,我當時也沒辦法了,你那麼虛弱,我怕你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擊,我......”

“所以你就奪走別人的孩子來我面前充數?反正都是你的孩子,你沒有損失,是嗎?”桑柔最恨他這一點,因為他的“沒辦法”,她白白的養了別人的孩子五年,這其中投入的感情得要一下子斬斷,那是多麼的疼。

路徵也無奈的哭了:“都是我的錯,我當年只是一時醉酒糊塗了......”

他追桑柔之後,就跟邱寧沒關係了,婚後偶然碰到了邱寧,她也在做服裝生意,兩個人很久沒見,喝的有點多,因為桑柔剛懷孕,他沒把持住自己,就跟邱寧犯下了錯誤。

桑柔已經顧不得路徵換孩子的初衷,孩子沒了,他們之間最後一點念想也斷了。

“就這樣吧,我現在不想跟你提孩子,我們談談公事,剛才公司來電話,有客戶說我們的衣服質量有問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浙那邊的客戶是許佳勤和張文遠在負責,現在出了事,他們有什麼交代?”

她公事公辦的口氣讓路徵一時難以轉過彎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對著她倔強的神情,他說不出來保許佳勤和張文遠的話。

桑柔見他不說話就替他開口:“你把公司的人都換了一遍,現在差不多都是你的人了吧,他們犯的這點錯應該不是什麼事,我倒是成了公司的外人,是嗎?”

“不是,小柔,你想多了,我沒有把你當外人......”路徵迫不及待的解釋,卻怎麼也解釋不下去,畢竟確實是他把那些偏向於她的老員工都趕走了。

桑柔冷哼:“我們現在這樣還有必要隱瞞什麼嗎?你跟邱寧的關係都曝光了,跟許佳勤有牽扯又有什麼要緊,反正蝨子多了不癢,我只是想告訴你,公司也有我一份,我不會讓你們這些人作踐了我的心血,即使離婚了,我也要把屬於我的那一份奪回來!”

路徵聽到離婚兩個字瞬間變色:“離婚?不,小柔,我不離婚,你再怎麼怪我都不離婚!”

桑柔別過頭,不願再看他:“那就法庭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