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們回來了。”易城的出聲讓明瀾確定了老太太的身份。
三人一起下車給老奶奶笑著打招呼,易城奶奶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身體結實,面色紅潤,嗓門洪亮,熱情好客,對比著易城就像個吃貓食長得孩子一樣瘦弱,老太太歡喜的抱著孫子的腦袋親了一口,接著就拉著厲銘和明瀾一頓寒暄:“你們怎麼才來我這兒坐坐,我老太婆這裡平時沒人走動,你們年輕人得多來走走才是。”
厲銘乖乖的應承:“是,怪我太忙了。”
明瀾也禮貌的說:“奶奶好,我叫明瀾。”
易奶奶的眼睛一下子就黏到了她身上,盯著看了一眼就喜笑顏開的對易城說:“我的傻孩子呀,你可真有福氣,這姑娘眉眼好看,下巴飽滿,是個有福氣的長相。”
被老太太這麼誇,明瀾和易城兩個人都笑了,看來老太太應該是滿意明瀾的。
明瀾嘴甜的說:“謝謝奶奶,您的精神也不錯,看著比您實際的年紀要小。”
“這姑娘會說話,別站在門口了,我們進屋說吧。”
易奶奶一大早就等著他們來,家裡的陳設還是以前老房子的樣式,提前燒好的熱水泡著噴香的茶端到大家面前,老太太就去廚房給他們端來了香甜的水果和零食。
明瀾吃了不少零食,都是易奶奶做的,味道都是偏辣的口吻,明瀾很喜歡吃,看來易城沒有騙她。
易奶奶看明瀾吃得歡,不挑嘴,就更加滿意了,還把釀的酒端到厲銘面前:“你現在還喝酒吧?我這罈子酒還給你留著呢,今天喝點嗎?”
厲銘眼神溫暖的看著老太太,異常乖巧的順從了:“我喝,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多喝點沒什麼。”
“好嘞,我就知道你還是沒變,我都給你們備好酒菜了,正好到了吃飯的時候,大家就高高興興的吃光我做的飯菜就行了。”
大家一起幫易奶奶把飯菜端上桌,四個人坐成一桌,易家人顯然跟厲銘很熟,完全沒把他當外人,易奶奶招呼了一句厲銘,之後就只顧著給明瀾夾菜,明瀾受寵若驚的謝謝她的好意,很給面子的全部吃完,還不忘誇讚老太太的廚藝。
易奶奶顯然很喜歡她這樣能吃好性子的孩子,忍不住誇她:“你這孩子真實在,現在的女孩子吃飯跟吃貓食一樣,我喜歡你這樣的姑娘。”
一句喜歡讓易城松了口氣,起碼老太太不用擔心他的生活,能夠放心的去國外,最後回去的時候易奶奶還挺捨不得他們,易城也差點哭了,嚷嚷著說過兩天就回來看奶奶,易奶奶才樂呵呵的轟他們趕緊走。
“小易,真羨慕你,你奶奶人可真好。”明瀾在車上還回味著易奶奶的炸饅頭片,酒勁上頭了,昏沉沉的她仰躺在後座上。
前排的易城也特別驕傲:“我奶奶當然好,她也特別不容易,如果不是我父母都不在了,她很牽掛我,早就被小叔叔他們接過去了。”
明瀾感嘆:“我就不同了,我奶奶從小就討厭我,我又是個女孩子,去看她老人家的時候我都不能上桌,不過我爸媽對我特別好,有他們疼愛也足夠了。”
她說的正興起,隨口問了厲銘一句:“厲大律師,你呢?”
“我沒什麼親人了,沒什麼好說的。”
厲銘冰冷的話讓明瀾有點蒙,她好像記得他說過自己父母都不在了,她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喝點酒就耍酒瘋,盡往人家傷疤上戳。
之後明瀾就安靜多了,沒怎麼說話,可是望著窗外,她突然喊了一聲:“停車!”
厲銘以為她要吐,立馬將車停到一邊,明瀾匆忙下車,氣勢洶洶的衝到對面的街上,連來往的車輛和身後叫她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她衝到一個人的面前,在厲銘和易城都沒看清對方的臉的情況下,就看到明瀾用手裡的包包朝著一個男人掄過去,他們倆忙不迭的衝過來攔著她。
明瀾氣不過,嘴裡痛罵那個男人:“你這種畜生臉皮真厚,現在還好意思玩女人,我讓你沒良心......”
她的腿差點提到對方的襠下,被厲銘眼疾手快的攔住,抱著她遠離現場,可是明瀾酒勁上頭,力氣特別大,上次厲銘就深受其害,厲銘只好讓易城把男人拖走。
“瀾瀾,你......”被打的人是路徵,他也很意外在這兒遇到明瀾,跟在他身後被嚇壞的女人正是許佳勤,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從酒吧裡出來,就被從天而降的明瀾暴揍一頓。
“閉嘴,你沒資格叫我。”
明瀾當然生氣,先不說路徵做的那些缺德事,就光是現在致美比供貨商堵大門,她表姐在公司裡忙的焦頭爛額,這個路徵居然還跟許佳勤泡在一起,她頓時火就上來了,把自己忍的怒火和表姐受的委屈用暴力的方式發洩到他的身上。
路徵從來只看到明瀾斯文優雅的一面,如今被她這潑婦樣嚇呆了,許佳勤還能找回理智辯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也閉嘴,沒你什麼事,一對狗男女!”
她還想連許佳勤一起揍,立馬被厲銘拖著帶離了現場,易城說了句對不起就跟著他們跑了,路徵看到給自己擦嘴角的許佳勤才明白明瀾在氣什麼,看來一步走錯,他怎麼解釋都會讓人誤會。
“許經理,今天麻煩你了,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許佳勤詫異的問:“可你喝了這麼多酒,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回家,我送你上車再走。”
“不用了,真的,今天謝謝你了,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你先走吧。”
路徵現在只想清淨一會兒,許佳勤沒有辦法,只好先離開,路徵一個人踉蹌著回到車裡,可對著這樣的夜空,他卻不知道去哪兒,桑柔已經回了孃家,連蓓蓓都不管了,他只好把蓓蓓送去他媽那兒,現在家裡冷冷清清,他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區別?
厲銘的車倒是飈的很快,到了地方,易城和他一起扶著明瀾回家,明瀾還不解氣的樣子,嘴裡一直在罵路徵,厲銘無奈的說:“好啦,你打了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夠了,你還是好好醒醒酒,明天起來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才好。”
易城還擔心的問:“她醉成這個樣子,要不要幫她醒醒酒?”
可厲銘之前的教訓還歷歷在目,下意識的就阻止易城這麼做:“讓你睡吧,別折騰了,明天再說。”
他們倆走了之後,明瀾依然在床上哼哼唧唧,壓根不知道這一夜之後,許多事情就悄無聲息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