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們可以換個方向,再去查查賈曉涵和趙子鳴夫妻的感情問題。”厲銘如此建議。
明瀾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聯想到吳婆婆剛剛來過,她詫異的問:“難道這兩個人也感情不和了?”
這劇情走向還真不讓人失望。
厲銘只能說:“這是我的直覺,查一查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有個辦法可以先去試探試探趙子鳴的底細,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熱鬧?”明瀾這幅眉飛色舞的樣子讓厲銘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本能的拒絕,卻在開口之前被明瀾抱怨:“你要不要這麼一本正經的,只是去演個戲,打聽一下八卦而已,這種把戲我擅長,不會讓你被人發現的。”
以前有客戶來中心找她的時候,她就經常扮演各種知心大姐的角色開導他們,這次只是把業務範圍拓展一下,她不算誇口,應該沒問題的。
厲銘想問她要幹什麼,就見明瀾的眼神一下子黏在了吳婆婆帶來的那些土特產上,驚喜的翻動著看看,還問他:“你怎麼會有這些?吳婆婆帶來的?”
“是,你要是喜歡,都拿去也行,反正吳婆婆也說要送你這些。”
明瀾不客氣的拿走了幾個小罐子裝的醃制品,特別寶貝的說:“我從小就想吃這個,可惜我媽從來不讓我吃,正好給我嚐嚐鮮。”
臨走前,她還不忘順走厲銘辦公室的櫃子裡的魚子醬,那是一個客戶送的,也是她喜歡的口味,“既然要送給我,我就一起帶走了,晚上做好了魚子醬飯糰,我給你送過去,反正咱們住得近。”
她就像掃蕩一樣把厲銘的辦公室洗劫了,還說出那種過於親密的話,完全不是她平時的風格,厲銘無奈的笑著,像是縱容一個不講理的小女人,門外的易城還很八卦的追問明瀾:“瀾姐,你還會做魚子醬飯糰呀,你還給老大做飯,老大可真幸福,可是你們什麼時候私底下走的這麼近了?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明瀾神秘一笑,“瞎想什麼,我以前也給你買過好吃的,你可不要沒良心。”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給我買吃的,和你給老大做吃的,感覺起來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易城這孩子到底還年輕,要是換成路明遠,能把明瀾問的底褲都沒了,明瀾暫時還不想分享自己的心事,只能揮揮手告別易城這個小迷糊。
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明瀾還真不食言,當晚就把美食做好了,親自送到厲銘面前,這傢伙當時還在跟什麼人影片,跟明瀾還沒說幾句就打發她走了,氣的她當時想踢門,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打電話折騰厲銘,要求他一起去打聽八卦幫吳婆婆,厲銘吃著昨晚剩下的飯糰,勉強的答應了。
明瀾選擇打聽八卦的地方是趙子鳴後來新買的房子,之所以沒有去他買的第一套房子是因為賈曉涵住在那兒,相比起來,她更好奇現在住在這座新宅子裡的所謂趙子鳴的家人,當初都快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的人怎麼會突然冒出這些親戚,而且看似跟賈曉涵的關係並不好,這些年也沒什麼來往,這太奇怪了。
來之前,明瀾聽說這片小區據說是小有名氣的二奶小區,當然這也是這兩年才被人這麼叫,趙子鳴說看中了這裡住戶都很有身份才會買下來,走進來一看還真是環境不錯,高檔小區的設計和物業管理就體現出來,不過明瀾沒有心思欣賞,只想找人打聽事情,不過她來的時候正是上午年輕人上班後,家裡老人帶著孩子出來遛彎的時候,所以明瀾不費力的就找到了一個話搭子聊天。
她一邊拉著一直板著棺材臉的厲銘,一邊數落他:“我不管,你今天必須告訴我你哥哥養的那個小狐狸精住在哪棟樓,不然我就不走了。”
厲銘被她暗中掐了一下,才開了尊口配合她吵架:“你煩不煩?我說了我不知道,想知道地址就去問你姐夫,你姐跟我哥才是夫妻,我們都算外人,他們都不操心的事,你著什麼急?”
“這位......姑娘,你是來找人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推著嬰兒車,明明早已經聽到了他們倆的吵架,卻不知道避諱,還硬湊上來,看來這種年紀的女人八卦的嗅覺不可忽視是至理名言。
明瀾瞬間收斂怒氣,假裝熱情的回頭跟大媽套近乎:“這位大姐,我是來找人的,請問這裡是B棟405號嗎?”
大媽眼裡閃著八卦的光芒,反問明瀾:“你們是什麼人?找405號的人做什麼?”
明瀾好脾氣的解釋:“我是王歡,他是我一朋友,我來這裡找我姐夫,我姐夫姓邱,我姐姐生病了,我姐夫連個人都找不到,他們之前吵架的時候我姐夫搬出來了,我聽我姐說姐夫在這裡買了棟房子,應該就是搬到這裡來了,所以我過來找我姐夫回去。”
大媽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心裡明白了七八分,這姑娘哪裡是來找人的,八成是來抓小三的,這個小區裡的住著不少來路不正的女人,簡直敗壞了這裡的名聲和風氣,害的大媽這樣的早期住戶被連累了,又沒法搬走,所以大媽對小區裡的某些女人相當不待見,於是就對明瀾格外待見,據實相告:“原來你們真的是來找人,不過405號沒有姓邱的人,而且住戶也不是個男的,而是一對跟我差不多年紀的老夫妻還有他們的女兒。”
“怎麼會?我姐姐不會騙我,難道我姐夫故意說錯了?會不會是姐夫把房子給賣了?”明瀾裝模作樣的笑聲嘀咕著,又接著問:“能問問405的住戶姓什麼嗎?他們什麼時候搬來的?平時跟你們說話嗎?”
“你這算問對人了,我家就住在405的對面,我只記得那家人好像姓許,起先只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在裡面住,後來她父母也搬過來了,那個女孩子平時不輕易出門,她父母也挺低調的,我們平時關門閉戶的自然聊不上幾句。”
不過大媽很快壓低著聲音說:“但是我聽說這家的姑娘最近懷孕了,那夫妻倆倒是開始扶著女兒出來走動,我還見過一次,那肚子即使穿肥大的衣服都遮不住嘖嘖嘖,你說現在的姑娘連婚都沒結就懷了孩子,還真是不檢點......”
厲銘的手機及時響了,他接了電話就衝著明瀾不耐煩的說:“你在這兒慢慢聊吧,我有事先走了。”
“哎哎哎你等等我,我還得回去問問你爸媽知不知道我姐夫的訊息呢,我們一起走......大姐對不住了,我先走了。”
明瀾匆匆告別了大媽,壓抑著竊喜的小表情一路小跑著追上了厲銘,兩個人一起上車後,明瀾剋制不住的偷笑:“真過癮,沒想到裝模作樣的演戲是這樣的感覺。”
“你倒是過癮了,趙子鳴可就要慘了。”厲銘面無表情的調侃,眼裡閃過一絲陰鬱。
明瀾收斂了笑意說:“你也聽出來了?這個趙子鳴所謂的親人估計就是他的小三吧,怪不得賈曉涵會憂鬱。”
那麼賈曉涵身上的淤青也就能解釋了。
可是明瀾還是有些忿忿不平:“你說趙子鳴這麼狼心狗肺,恩將仇報,賈曉涵究竟還喜歡他什麼?以前女人總說為了孩子而不離婚,可是孩子又不是趙子鳴親生的,一旦趙子鳴有了自己的兒子,賈曉涵的孩子不是更慘?她還僵持著不離婚,寧願被家暴,到底圖什麼?”
厲銘聞言看向她,平靜的說起以前的事:“我曾經有個客人因為丈夫出軌而鬧自殺,兩個月內吞下了一百多顆安眠藥,又割腕都沒能死掉,別人同情她,嘲諷她,她都不覺得有什麼,唯獨對丈夫的不忠特別難受,沉浸在自己的憂傷和哀怨裡,如果不是後來男人想要離婚,她恐怕還沒有醒悟,尋死覓活的女人很可怕,如果女人連暴力和死亡都不怕了,那就沒什麼可怕了。”
“你是說,賈曉涵現在好死不如賴活著,反正死活都沒用,所以不離婚拖著趙子鳴?可是她難道不為孩子著想嗎?”明瀾依然沒法理解。
厲銘見過不少離婚的原因,聽說過不少不離婚的理由,對賈曉涵的選擇並不算意外:“你別忘了賈曉涵還有個媽媽和弟弟,他們家以前可以說是一貧如洗,嫁到趙家也是要了不少的彩禮還債,現在跟著趙子鳴吃喝不愁,如果賈曉涵的家人對趙子鳴很滿意,他們對賈曉涵的離婚決定也會有不小的影響。”
每個人都有太多無奈,賈曉涵的選擇已經表明了態度,明瀾或許管不了她,但是吳婆婆在意自己的孫子,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孫子被養在這樣一對感情分崩離析的父母身邊,一定會更加急迫的要回孫子。
“那現在怎麼辦?”明瀾想著,如果這夫妻倆不想離婚,小寶的撫養權依然拿不回來,那不就說什麼都沒用了。
厲銘調侃她:“既然你這麼喜歡打聽,介不介意跟我再去演一場戲,再聽聽別的八卦?”
“真的?去哪兒?”明瀾果然來了興致。
厲銘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