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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靈空 96.竹樓夜談

潔姑娘窺見竹樓上的那一驀情景,不禁一股醋味湧上心頭,暗暗咬緊了銀牙,粉頸也變了色,低聲說道:“呸!好會撤嬌的狐狸精,我表哥不肯和我見面相識,也不肯回家,原來是被你這狐狸精把他纏住了!”

當下裡她恨不得縱上竹樓去,將那黑衣年輕姑娘一劍刺死,方才稱心,可是身心正待起勢,卻為落魄書生一把拉住,低聲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潔姑娘,你還是忍耐一點吧。”

又見蒙面人繼續寫道:“師姐,我這次下山,竟然遭遇了想不到的困難。”

黑衣年輕姑娘淡淡的問道:“你碰到了武林中最厲害的高手,打不過人家是不是?”

落魄書生突然想起一人,轉眼一望解語花,輕聲問道:“解女俠,那端坐桌前的姑娘,是不是你所說的孟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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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花點點頭,笑道:“不錯,就是她。”

說此,大家重又注目向樓上望去,只見蒙面人疾書一陣,又把拍子豎起來,反映到銅鏡上,拍上寫著:“師門的武功,武林無敵。”

孟碧玉又問道:“那麼師弟手中的兩件兵器,不及人家的厲害嗎?”

蒙面人點點頭,又寫道:“師姐苦心替我設計的兩件兵器,不但威力無比,而且還可以寫話代替言語,簡直是好極了。”

孟碧玉微微一笑,問道:“那麼你遭遇到什麼困難呢?”

蒙面人寫道:“我依照師妹的計劃,先行貼出告白,然後再到林少寺去,我拚命將那武功高深的和尚制服,轟動整個武林,卻想不到就在那些老和尚要和我拚命的時候,大功將要告成之際,突然一位年老的人,手持家父的畫像,叫我的名字,要我住手。”

孟碧玉和蒙面人說了這麼多的話,頭就沒有轉動一下,她一對圓圓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時望在銅鏡上,一時視線移到那幅畫上。

她見了銅鏡上反映的字後,又淡淡的問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持了你父親的畫像?”

蒙面人平拍寫道:“是一個清瘦模樣的年老書生,面貌很像我的父親,且年紀好像比我父親大些,而且身體也比我父親瘦得多。”

孟碧玉突然低首沉思,片刻之後,才抬頭說道:“我記得在所讀書中,讀過這麼一段:‘富潤屋,德潤身,心廣體胖’,你父親那時見你很聰明,心中很快樂,而且飲食又好,又不操勞身體當然胖,但你離家後就沒有再通訊息,你父親的心情那會和像在家時一樣?這時恐怕也憂愁得消瘦了,顯得很年老了。”

“難道那位年老書生真是我父親嗎?但令我很感懷疑,若那年者書生就是我父親,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帶著他老人家的一幅畫像呢?而且我父親不會武功,我看那位年老書生武功還不錯。”

“尤其我被害之後,面目姓名都隨我被害而隱沒,除了師父和代師傳授武藝的師姐,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外,沒有其他的人知道,他從那裡打聽出來的呢?這真是咄咄怪事了”

此時隱身石後窺瞻的眾人,心情都異常的緊張,眼睛都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竹樓內,只有老叫化一人,手捧著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喝,嘴裡輕輕地連聲讚道:“好酒,好酒。”

落魄書生本來精神全集中注意竹樓的動靜,一聽到“好酒”兩字,立即引發了他的酒隱。偷偷地躍了過去,伸手將酒葫蘆搶了過來,滿心想分一點殺殺酒蟲。

那知葫蘆搶到手,竟是輕輕的,他知道不對,又握著葫蘆頭搖了搖,沒有聽到一點酒在葫蘆內振動的聲響,不禁大失所望,向老叫化憤然道:“你這等自私的人,還能和你交朋友嗎?去你的。”

說著,右手一揚,那雙空酒葫蘆,像彈丸似的被拋下了九幽峰。

老叫化未料到落魄書生沒有喝到酒,會生這麼大的氣,欲伸手去接已經來不及了,不由也怒目兩眼,責聲說道:“想不到你這個窮夥計,年紀這樣一大把了,火氣還這等的大,嘴這樣的饞,動不動就生氣!竟把我的心肝寶貝拋下峰去,如果破了,不拿你的腦袋來賠我,那才怪哩!”

落魄書生接著冷哼一聲,道:“我生平所嗜好的,就是一個酒字,你打我罵我,我絕不生氣,但你有酒不要我喝,比挖了我的祖墳,還要恨你氣你,只拋了你的酒葫蘆,沒有動手揍你,就算對你客氣了,我也不要交你這種朋友了,快給我滾吧。”

老叫化聽了此話之後,淡談一笑,說:“你一生所好的是酒,我老叫化也是嗜酒如命,尤其這酒葫蘆,就是我的第二生命,我若找不到這只酒葫蘆,看不把你的腦袋瓜摘了下來!”

說著,身形一飄,便向九幽峰下躍去,尋找他的灑葫蘆去了。

落魄書生見他離去,心才氣平,轉眼望向竹樓,只見孟碧玉輕啟櫻唇,說道:“師弟,你在想什麼啊?”

蒙面人把心中所想的話,寫在玉拍上,對著銅鏡豎起來,給師姐看。

孟碧玉看了之後,眉目間現出神秘的一笑,問道:“據你這麼說,當然不是你父親了,那年老書生或許是你的叔伯之輩也未可知。”

蒙面人低下了頭沉思,心想曾聽父親說過,我有一個叔父,年輕的時候,喜歡結交朋友,在祖父去世不久,兄弟便分了家,叔父自主門戶之後,更加放蕩形骸。

他家中終日高朋滿座,給朋友吃了喝了不算,還要索去幾文才走,因此叔父分得的家產,不到三五年,就賣得精光,我父親雖也曾勸過他,忠言逆耳,他不但塞耳不聽,兄弟因此反目。

叔父個性很強,他將產業賣光之後,也不向父親求助,竟自改姓換名,亡命他鄉,從此杳無音訊,如今那位年老書生的貌相,與父親十分相像,難道他是我的叔父不成?然而他幾十年,一直就沒有回家,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把父親從前對他說的事,在心裡想了一遍,然後又揚筆寫道:“我想起來了,家父有一個胞弟,兄弟貌相相似,但他年輕的時候,就離開了家中,我們家裡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又那能知道我的姓名呢?”

“是不是那位年老書生,妨礙你的行動呢?”孟碧玉道,蒙面人搖搖頭又寫道:“那人的行動,使我不甚了解,他好像有時非常同情我,但卻阻止我的殺人。”

孟碧玉看完銅鏡上反映的字後,淡淡的說道:“你覺得他這種舉動有點奇怪嗎?我認為對你的行動,並沒有多大的阻礙。”

蒙面人圓睜著眼睛,

凝視在銅鏡上反映出來的那秀麗面孔,心裡反覆想著近日來的遭遇。

孟碧玉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姑娘,一看他的神色,已料到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心中有什麼事?不妨說罷,盡對著鏡子望什麼?”

蒙面人又舉筆寫道:“我有一位表妹,她本是一位大家閨秀,想不到也離開家庭,去武當山學了多年武藝,現在下山到處尋找我,而且與那位年老書生竟在一起,怪我一時受情感的衝動,無意中,把我的身世給洩露了。”

孟碧玉看了鏡中反映的字,不但不感覺驚奇,反而神態很鎮定的笑道:“她對你一往情深,而且又是青梅竹馬,相遇之後值得慶喜,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蒙面人又寫道:“我見了那位年老書生和表妹,心中不知怎的會時常發生矛盾,而且又生自卑感,每下了決心不再見他們,但遇著他們時,又禁不住要偷偷的跟蹤他們。”

孟碧玉一哂道:“人為萬物之靈,也最富感情,你這等不平常的心情乃是出於自然的現象,亦是人之常情。”

蒙面人又寫道:“他們兩人妨礙我不能按計劃行動,並且增加了我內心無限的痛苦。”

孟碧玉道:“你為了要還你本來的面目,只有儘量抑控感情的衝動,以後盡量避免和他們見面就是。”

蒙面人聽了此話,猶豫有頃,繼續寫道:“師姐,我這次下山,精神上受的威脅很大,和師妹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倒不覺得怎麼,但一下山去走動,眼所見和耳所聞,世界上就找不到一個人再同我一樣不幸,我只覺得零丁孤苦,不敢見人。”

孟碧玉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你內心的痛苦,我豈有不知道,凡事逆來順受,惟有用最大的忍耐力,才能解除此種深埋心底的苦痛。”

蒙面人微微一搖頭,又寫道:“師姐,我有點忍受不住,想到一個人跡罕見的清靜地方,度過這一生,今世不想再見人!”

孟碧玉秀眉一蹙,微嗔道:“人不能脫群而獨生,世界上那有這麼清靜的地方啊……”

蒙面人寫道:“我想是有的。”

孟碧玉道:“什麼地方?你寫出來給我看看。”

蒙面人突然眼蘊淚水寫道:“離開這個萬惡的人世,不是見不到人了嗎?”

孟碧玉見到此字,不由秀目現出怒意,責備他道:“你竟會如此沒出息,本想讓歷氏一脈,世代善良,源遠流長,應該綿綿不絕才對,傳至你這一代,怎可斷絕?”

“你如作那種想法,你不但不孝,而是歷氏門中的大罪人,為了痛苦而逃避責任,你能對得起你的祖先嗎?再說,你父親終日依閣盼望,你能忍心不顧,而怨世輕生嗎?”

落魄書生聽了,心中頓時起了無限慚愧與感慨,不由嘆道:“慚愧啊慚愧!聽她這一責備蒙面人,我落魄書生豈非也是個不孝的罪人!”

潔姑娘聽了此話,方才也生無限感慨,由不得對孟碧玉起了敬佩之心,先前湧上心頭那股醋意,此刻也化為烏有。

解語花和百花女都是飽痛苦的過來人,對蒙面人的不幸,也由衷地起了同情心,而為他不住暗暗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