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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零

張逸凡很是心煩的地跑出了教室,不,不能說是心煩,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寒心。平常人遇見這種情況的第一反應是找父母傾訴,畢竟父母是孩子的港灣,無論孩子受了多大的委屈總會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撫慰他內心的傷痛,這既是最平凡的事情又是最偉大最讓人感動的事情。可就是這樣平凡的事情,對於張逸凡來說實在是太遙不可及了,有些東西從他出生的時候開始就註定是沒有的,張逸凡從最開始的苦苦掙扎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已經對這個死心了。

沉重的心情讓張逸凡眉頭緊鎖,才上大學的熱血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張逸凡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發洩,張逸凡氣喘如牛,我需要發洩!什麼東西能幫助我?什麼東西?什麼?煙?對,香菸!尼古丁!我需要尼古丁!超市在哪兒?在哪兒?對,在那兒!在那兒!

走出超市,張逸凡顫抖地開啟了蘭州,迫不及待地點燃了一支,用力地吸了一口,沒有想象中的味道,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難受!很難受!這是張逸凡的第一反應,接著還是劇烈的咳嗽,咳著咳著眼角的累不小心漫了出來。

淚?怎麼會有淚?一定是因為不習慣這個味道咳出來的。

“逸凡,你在幹什麼?”

不用回頭張逸凡也知道是林昊天,昊天,為什麼我不能像你瀟灑?為什麼我是這樣的沒用?為什麼?

“呼….呼….快把你手上的東西扔了。”很累的好嗎?張逸凡你小子跑那麼快乾嘛?你不知不知道這樣很累的?

“為什麼?”張逸凡冷笑,又接著抽了兩口,真好,自己尋找的就是這個感覺,尼古丁,尼古丁好像真的能憑藉尼麻醉自己呢!

“為什麼?”林昊天感到很是頭疼,吸菸會上癮?吸多了會有害健康?這些蹩腳的理由能說服張逸凡?別逗了好嗎,看張逸凡現在這個樣子就知道是不行的,要是可以的話就不會頭疼了。

“因為我認識的張逸凡不是這樣的,他沒有這麼脆弱,他是一個很堅強的人,才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一副怨婦的樣子。”猶豫了一下, 林昊天說道。

“一點挫折?你認為這是小事?”

“你知道我們宿舍四個人只有我沒有被學生會錄取嗎?”

“你知道我今天下午的得票是多少嗎?”

“零!是零啊!哇,多麼的幸運啊,就我一個零,是不是都在心裡嘲諷我的不自量力啊?”

“對啊,多好,我有你們這些兄弟,可一個投我票的人的都沒有?一個都沒有啊!你知道這是什麼滋味嗎?你懂這是什麼感覺嗎?也是,像你這樣無憂無慮的大少爺,怎麼會懂?和大少爺交朋友,不敢當啊哈哈哈……”

“砰”

一片寂靜。

兩秒鐘以後,疼痛才從左半邊臉傳過來,疼!火辣辣的疼!張逸凡左手揉著疼痛部位,右手蓄滿力氣朝林昊天揮去。

林昊天穩穩接住了這一擊,或者說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啊!!!”張逸凡顧不上疼痛的左臉,開始朝著林昊天進攻,只不過不會打架的他顯得那麼的雜亂無章。

並不是想打架,只是想發洩心中的壓抑而已。

林昊天知道張逸凡並不是想打架,只是想發洩心中的壓抑而已,可是看著張逸凡這副拼命三郎的樣子,不得不盡力接招。

最開始還是分隔開來的兩人,不知何時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兩人互相打了多少拳,挨了多少拳,只知道最後兩人都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地躺在草地上。

“現在……現在能冷靜一下了吧?”林昊天斷斷續續地說道,此時的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呼氣,恢復著自己的體能。

“逸凡,是,我是沒有你的這種經歷,可是不代表我不能理解你的痛楚,我能感覺得到,真的,我能感覺得到。”

“你怪我們下午沒有一個人投你的票,這是我們的錯,可是你為什麼要拿我們的錯來懲罰你自己?這不是你的錯!”

“沒有被學生會選上怎麼了?你怎麼就這麼看不起自己呢?你就真心覺得是你沒有才能?不是,是學生會沒有發現你的才能而已,他們選不上你那你就證明給他們看啊,你告訴他們你們學生會不選我是你們的損失,不是我——張逸凡沒有才能,是你們眼瞎了而已!”

“至於兄弟,逸凡,你不該這麼說的,你的那些話真的太傷人心了,關於這一點,你要始終毋庸置疑的相信我們是朋友,更是兄弟!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樣!”

“逸凡,我知道你是清楚這些的,只是你鑽了牛角而已,你這麼聰明的怎麼會不明白呢?別想那麼多,才剛剛開始而已,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接下來的日子,我期待著你的起飛。”

“逸凡,你明白嗎?”

另一邊,張逸凡淚流滿面,是自己錯了,是自己錯了!小事而已,自己為什麼就不能看透徹呢?笨啊,張逸凡你怎麼這麼笨?沒有那些東西又如何?我還有你們,還有你們這幫兄弟!你們如此信任我?我又有什麼理由讓你們失望呢?

“恩,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行了,說真的,我真不適合當說客,口才差不說,而且好累人。”林昊天長舒一口氣,這工作,一般人真心做不了的。

“怎麼樣?還有力氣起來吧?”

“當然,嘶…….昊天,你下手可真狠啊。”張逸凡剛用點力,疼痛就源源不斷地傳到神經。

“輕點能讓你清醒?就該用力,你下手也不輕,剛才就和瘋了一樣,我到現在還痛著呢。”林昊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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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躺這兒休息會吧。”

“也好,不對,還有個事。”

“恩?啥事?”

“你不知道抽菸對身體不好啊?你看看它自己在側面都寫了抽菸有害健康,你還屁顛屁顛地抽?”

“那它為什麼還要銷售香菸?”

“因為有像你這樣無聊的人,啥也別說了,香菸交出來,沒收了。”

“啊?不是吧?別啊,這是我剛買……好吧好吧,給你還不行嗎?”

“嘿嘿,這就對了,再躺會咱們回去吧。”

“好。”

兩人躺在草地上注視著即將沉沒的夕陽,即將逝去的陽光將整個天空照射得如同童話一般,溫暖舒適,絢燦動人,引得無數莘莘學子留戀不已。即使即將面臨黑暗那又怎樣?至少曾經輝煌燦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