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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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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丫頭是玉兒的貴人, 自然不需要她繼續幹看園子的粗活,得把人調到玉兒身邊, 也不拘能幹點什麼, 只要能陪著玉兒玩就好……

林如海算盤打得好,然而遍插了林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家僕,也沒找到一個叫螢草的, 甚至在玉兒見過她之前,根本就沒人見過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林家也算是高門大戶,門禁森嚴, 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混進來?

不僅混進來了,守衛們還從頭到尾都沒看到她。

這樣就有點問題了——她到底是誰?怎麼來到林家的?又有什麼目的?

林如海本來想連夜把螢草叫過來審問,卻被告知姑娘已經帶著對方睡下了,還是親親熱熱地睡在一張床上。

為免打草驚蛇,林如海只能給林黛玉那邊加派了好幾個人手看著, 直到第二天才有機會找螢草問話。

然而什麼都沒問出來。

這個叫螢草的小姑娘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只說她想來, 就來了, 再問別的,卻是一問三不知了。

對於這樣來歷不明的人物,林如海本該萬分警惕才對,只是審問螢草這天早上,黛玉明顯看起來比往常健康了許多, 林如海請了常用的大夫來看,也說黛玉的病情不知為何有了很大的好轉,還立刻給換了更加簡單的溫養藥方。

這樣一來,就算螢草來歷不明,林如海也狠不下心趕她走了……黛玉是他唯一的女兒,就算冒再大的風險,他也希望她健康。

於是螢草就這麼在林家住下了。

之後林如海也曾派人去揚州城打聽過螢草的訊息,仍舊一無所獲,就彷彿她是真的……憑空冒出來一般。

不過這時林如海已經不再為此擔心了,因為自從螢草來了以後,黛玉的身體確實變得越來越好了,甚至上次大夫來看過後,直言姑娘的藥可以停了,以後只要仔細點,別太糟踐這身子便無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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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草在林如海心裡,當真成了林黛玉的貴人。

只是——

林如海自衙門回來後,就見賈雨村已經在正堂等了他許久了。

一見他回來,先迎上來寒暄了一陣子,等坐下喝了口茶水後,才道明了來意——黛玉今天又沒有去上課。

賈雨村其實巴不得林黛玉不去上課。畢竟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出門喝酒會友了。實際上過去林黛玉身體不好的時候,本就隔三差五地請假不去書房,但如今林黛玉身體已經大好了,既沒有請病假,也沒有來上課,害得賈雨村枯等了一天,可不就要來告狀了?

聽了賈雨村的來意,林如海有些無奈——可他又不能在賈雨村面前說女孩家的不好,只能安撫著將人打發走了,立刻讓人去把姑娘請來。

這個時候,他再一次認識到這個家沒有女主人的壞處了——這女兒家的教養問題慣來都是母親來做的,他做父親的實在不好說太多,可要讓他續絃,他又不願,至於讓妾室充當母親的角色教導黛玉,他又覺得委屈了黛玉……

罷了罷了。

黛玉乖巧聽話了那麼多年,便是牙牙學語之際都未曾給他和賈氏添什麼麻煩,又自小體弱,如今身體變好了,活潑一點也是應當的,孩子是好的,他慢慢教便是。

如此自我安慰著,林如海的心緒總算變得平靜了起來,然而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黛玉還沒過來,林如海就又有點著急了。

好在再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黛玉總算匆忙忙忙地帶著幾個丫鬟小跑著過來了。

看到黛玉這幅樣子,林如海再次皺起眉頭——女孩家應該端莊穩重,似黛玉這般跳脫瘋跑著實……正想著,就見黛玉突然停下了腳步,讓身後的丫鬟幫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這才緩步而來,步速仍舊有點快,但是上身挺直,行進間衣襬紋風不動,倒是確實像個大家閨秀,到底讓林如海慢慢舒了口氣。

“父親,您找我?”林黛玉緩步進了客廳,呼吸平和,姿態優雅,只是微微泛紅的臉頰還是暴露了她剛剛劇烈運動的事實。

與過去文靜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只是過去的文靜總是帶著幾分蒼白的病態,相比起來,林如海更願意看到眼前這個不文靜卻很健康的女兒。

玉兒還小啊。

林如海心裡一軟,招手讓林黛玉到自己面前坐下,然後問道:“方才先生跟我說,你今日沒去上課——可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林黛玉的臉霎時變得更紅了,垂著頭,訥訥地發出聲“……嗯。”

——特別小聲,特別假。

林如海自然也聽出來了,只是女兒六歲了,馬上就是大姑娘了,也不好戳穿,想了想,只好搬出了亡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玉兒啊,你還記得你娘嗎?她走的時候很捨不得,因為放不下你——好多人勸我續絃,說為林家留下一點香火,可我林家的香火就是我的玉兒,哪裡還需要旁的……所以玉兒,你要好好的,莫要讓你娘、讓為父擔心。”

提到賈敏,林黛玉這次直接紅了眼眶,含淚起身道:“父親教訓的是,玉兒知錯了,玉兒以後一定不會再逃課了。”

“哎——”林如海擺擺手,道:“逃課不算什麼。讓你跟著先生讀書,只是讓你懂點為人處世的道理,又不指望著你去考功名,逃課算不得什麼,但是你不去讀書,必須要使人跟先生說明白了。”

“嗯,玉兒知道了。”

林如海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又問道:“那玉兒今天沒去讀書,又去做了什麼?”——在他看來,小孩子不願意唸書也是正常的,黛玉逃課,不外乎跟小丫鬟們玩點閨房小遊戲、或者同嬤嬤學點女紅、再不然學習廚藝,所以只是隨口一問,若是學了女紅,他興許還可以向女兒預約個荷包什麼的,也是很貼心的。

然而林黛玉的面色卻更加紅了,張了張口,只說出一個“我”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林如海臉上還保持著欣慰又期待的神情等著黛玉回話。

正在這時,從窗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喊聲:“哇小黛玉你在這裡呀?快點出來,再捂下去,蛙蛙就要被你捂死了……捂死了就不好吃啦!”

循聲望去,就見一身白衣裙的小姑娘正一個利落的翻身從窗戶爬了進來,雙腳踩在窗沿上,揮著手裡碩大的蒲公英,朝著這邊喊著。

“什麼……蛙蛙?”林如海一頭霧水。

林黛玉卻突然“啊——”地驚叫了一聲,然後十分不淑女地用力晃了晃袖子——

兩隻綠油油的小東西立刻從她袖子掉了出來,翻滾了一下後趴好,齊齊地“呱——”了一聲。

“呀,幸好沒有死掉!”螢草在窗邊驚喜地說著,直接跳下窗戶小跑了過來。

林黛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羞得抬起袖子把整張臉都遮住了。

林如海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看女兒,再看看地上的兩個小東西。

這是……青蛙?

所以他家的淑女、大家閨秀,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了拿袖子裝青蛙玩的野丫頭了?

螢草完全不明白林如海內心的糾結,抓了青蛙就跑出客廳。

留下林如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知道黛玉今天被螢草帶去池塘那邊玩了,看到池塘裡青蛙,螢草表示以前的小夥伴煮的口水蛙特別好吃,立刻要抓來吃,黛玉一開始其實是有點怕青蛙的,可是她又拗不過螢草,見青蛙確實不會咬人,也跟著一塊兒玩了起來。

至於有池塘的園子是不許黛玉過去,她又是怎麼過去的……聽到黛玉囁嚅謝說是被螢草帶著翻牆過去的時候,林如海險些沒直接暈過去。

經過此事後,林如海加強了對黛玉的管教,而黛玉也確實很聽管教,奈何有個螢草總拖後腿……林如海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教養出來這樣的女孩子……要說她嘴甜,是挺貼心的,要說她見多識廣,卻又不像大家閨秀,整個林府還不夠她禍禍的,還慫恿著黛玉和她一起偷偷出門玩,結果卻幹翻了一整個人販子窩點。

就在林如海對於教養女兒這件事都快絕望了的時候,他在京城的岳家賈府來信——賈老太君要接外孫女進賈家親自教養。

作者有話要說:  啊……端午節已經過去了,大家吃了粽子了嗎?

話說今年大概是個畫風不一樣的端午節,過去都是甜鹹黨的戰爭,今年卻是為了一句端午快樂端午安康撕得厲害hhhhh

這麼晚才更新,我好像榮幸地躲過了這個撕逼點[doge]

那就祝大家每年端午都能吃到喜歡的口味的粽子吧

寶寶作為甜鹹雙擔黨無所畏懼,不過最喜歡肉粽,喜歡肉t^t

順帶一提,其實我家不管過啥節,吃的都是水餃/包子,也是很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