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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辰星

大晚上, 兩人坐在床上對著懵逼。

仲辰腳上還穿著那雙鞋,簡子星總覺得那裡怪怪的,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穿鞋上床??”

“這是新鞋啊。”仲辰捧著一隻腳舉了舉,“你看鞋底比床單都乾淨。”

“……”簡子星抬手按上太陽穴, 努力控制著自己想打人的衝動。

“你是說你爸主動給你發短信?用一個已經空了好幾年的手機號?”

“嗯。”仲辰嘀咕道:“怪滲人的, 我一開始還擔心仇人來送炸彈,動都不敢動。”

簡子星皺眉, “你爸有點厲害, 怎麼說找回就能找回廢掉好幾年的手機號?”

仲辰彷彿沒有聽見他問, 低頭捧著鞋看個沒完, 像是沒見過這麼醜的鞋。

“是不是也挺襯我的?”他舉起腳,“你看看,顯得我腿挺長的吧?”

“快放下吧, 辰哥。”簡子星嘆氣,頭爆炸無敵霹靂痛,“你要不自己去照照鏡子, 你穿這雙鞋就像個小學生。”

“幼稚確實有那麼一點。”仲辰又收回腳愛惜地摸了摸,“但還是雙挺好的鞋,我剛摸這個皮質量不錯呢。”

“……”

簡子星平躺到床上,看著明晃晃的燈管嘆氣。

酒後熱水澡, 剛洗完出來覺得清醒, 這會頭又脹起來了。

仲辰在旁邊說話也逐漸變成了嗡嗡嗡,很費勁才能聽明白。

“明天打完耳洞,我要不要再紋個身。”仲辰穿著鞋躺在他旁邊, “我就在中指上紋仲勇軍大傻比,等他現身我就豎中指給他看。”

“你爸肯定會揍死你,上次見他一面,那個胳膊一看就知道你打不過他,老爸畢竟是老爸。”簡子星一言難盡地轉頭瞅著他,“而且你不是要考公安嗎?打耳洞嘚瑟兩年也就算了,能長死,但紋了身就徹底沒戲了吧,除非你去洗紋。”

“我不考公安了。”仲辰嘟嘟囔囔,“我爸都要回來了,我還考個屁公安。”

“……”

迷惑的表情在簡子星醉懵的臉上逐漸浮現,他皺眉琢磨了好一會,而後不確定地問,“因為……?你怕自己有一天要親手抓你爸?”

仲辰臉皺在一起,似乎消化了好一會這句話的邏輯。

“倒也不是……”他略顯猶豫,“星星啊……”

“嗯?”

仲辰咂咂嘴,突然低聲嘀咕:“有點兒難辦啊。”

“什麼難辦?”簡子星翻了個身,枕著胳膊努力睜眼瞅著他。

仲辰臉色為難,像是在糾結什麼,那個猶豫勁還挺罕見的,簡子星之前沒見過他這樣。

“沒事辰哥。”簡子星伸手在他胸口順了順,“你爸回來總歸是好事,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給任何人交代,我上次一看他也不覺得像死板的父母。”

“嗯。”仲辰抓著他的胳膊,“星星。”

“又怎麼了?”簡子星又捋他的胳膊,“別多想了,你爸不說了嗎,一星期內就把事情辦妥。到時無論他怎麼決定,你作為兒子支援他就完了。”

仲辰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你也支援我嗎?”他問。

“嗯嗯,睡覺吧。”簡子星拽著被角翻了個身,“我頭特疼,估計在車上吹風吹著了。”

簡子星嘀咕幾句說睡就睡,仲辰摸他腦門感覺還真有點熱,只好又下地給他找藥放在床頭,然後自己脫了鞋進浴室洗澡。

……

第二天被簡子星晃起來的時候,仲辰感覺頭都要炸了。

“幾點?”他眯著眼睛問,喉嚨生疼,嗓子眼裡要噴火。

“四點零二,音樂節六點停止進場,你要是還想打耳洞現在必須起床了。”簡子星已經洗漱完,在他腿上拍了拍,“趕緊的,咱倆在底下買個餡餅路上吃。”

“耳洞肯定要打。”仲辰捏了下自己的耳垂,“等我一會,你有衣服嗎?給我找一件。”

簡子星說,“有個淺灰色的衛衣,行嗎?”

“有帽子就行。”仲辰單腳蹦進浴室,“能讓辰辰大帥哥酷酷地扣著帽子走在大街上就行。”

兩人分頭行動,仲辰展示出了一邊刷牙一邊洗頭的絕活,簡子星拿衣服回來站在浴室門口都看傻了。某人刷完牙剛好也洗完頭,毛巾在頭上使勁揉了兩把,然後抓過衣服兩秒穿完,衝進臥室蹬上牛仔褲,又穿上那雙小學生運動鞋,一頭清爽地站在門口。

“走走走。”他說,“衝!向著一人一個小耳釘進軍!”

風風火火衝出家門,坐上計程車,簡子星看了眼時間。

從睜眼到上車,總計耗時七分鐘。

“你這速度不去當兵可惜了。”他感慨,“平時上課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潛力。”

“上課又沒什麼好期待的。”仲辰點開手機,“等會去哪家打啊?你這車叫的是往哪開?”

“平盛路。”司機說。

簡子星:“平盛路那家理髮店,很小,但師傅挺專業。我的耳洞就是在那打的。”

“那行。”仲辰立刻點頭了,“專不專業都無所謂,跟你找一家就可以。”

司機聞言從後視鏡裡看了他倆一眼,目光停留在簡子星耳垂上,片刻後又挪開。

仲辰扯著嘴皮子懶洋洋地笑了笑,沒吭聲,只是拉著簡子星的胳膊往懷裡一抱,癱在椅子上半閉著眼吹風。

“你是不是簡子星?”司機忽然問。

倆人都嚇了一跳,簡子星感覺仲辰的胳膊瞬間繃緊,下一秒立刻就要彈出去蹦到副駕駛上把司機制服。

“那個什麼機器人大賽。”司機及時地解釋說,“我兒子迷那個比賽,非拉著我看直播。咱省出線的那個小子是你吧?玩那個什麼帝王蟹的?”

緊繃著的仲辰一秒松下去,扭頭看簡子星不自覺抽動的嘴角,樂出了聲。

“就是他。”仲辰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淚花,也不顧簡子星在底下踹他,說道:“他那個機器人叫小蟹,不叫帝王蟹。”

“名起得挺低調。”司機感慨,“但武器是液壓,真夠表裡不一。”

仲辰樂得更大聲了,被簡子星幾胳膊肘懟在身上差點吐血。

一直到下車,簡子星耳朵根都是紅的。

“你得習慣這個。”仲辰清清嗓子跟在他旁邊,“那場比賽後我看網上就有超級多喜歡你的人了,以後打到國賽會越來越多的。”

簡子星滿臉寫著煩,撇了撇嘴不說話。

“等你粉絲特別特別多了,我就幫你管理他們。”仲辰笑眯眯倒退著走,“我是蟹哥的頭號粉頭,手上還捏著小小蟹呢。”

簡子星懶得說他,走到理髮店門口一抬下巴,“就這家,進吧。”

理髮店很舊很小,和記憶裡一點沒變,除了掉皮的兩把皮椅被翻新之外,其餘滿滿都是歲月的痕跡。

只是老闆早就想不起來簡子星了,見人進來關掉電視,“剃頭?誰剃?”

“打耳洞。”仲辰站在小屋裡到處張望一圈,“這兒就你一個師傅嗎?”

老闆聞言把從圍裙左邊口袋裡拿出來的剪子又塞了回去,從右邊拿了一柄玩具□□一樣的東西,“是,坐吧。”

“這地方正不正規啊。”仲辰看著他進裡頭拿東西,小聲問簡子星,“我怎麼感覺涼涼。”

“看著隨意了點,但老闆技術沒的說,放心。”簡子星拍拍他腿,“你等會,我跟他說不用槍,讓他用手持針幫你透一個,我之前就是打的那種。”

仲辰沒吭聲,看著簡子星掀簾子進到後頭去,只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等。

他靠近面前的鏡子,捏了捏耳垂。

完美無瑕的一隻耳朵,即將為了男朋友擁有第一個洞洞,戴上一樣閃閃的耳釘。

嘖,浪漫啊。

“你要手打啊?”師傅掀開簾子,手上抓了一包一次性工具,當著他的面拆開,“手打的貴二十塊錢。”

“行。”仲辰點頭,“打得和他對稱一點,謝謝。”

“你倆耳朵形狀不太一樣,要想看著對稱,實際位置不能太一樣。”師傅拖著板凳過來,先戴一次性手套,然後拿酒精棉在仲辰耳朵上一通擦,捧起他臉仔細看了看。

“就打這。”他隔著手套在仲辰耳垂貼近耳骨的地方捏了捏,“比打耳垂疼點,能行嗎?”

仲辰懶洋洋地哼一聲,吹一聲短促的口哨。

大叔動作很磨蹭,仲辰在鏡子裡看他光拆工具就拆了半天,於是低頭看了眼手機。

過生日的小群裡大家陸續醒來,剛才激情聊了一波昨天的火鍋,現在開始聊作業了。

他剛刷過兩條訊息,忽然覺得耳朵上滋兒一下,瞬間像被人使勁一掐,但轉瞬又只剩下一點涼意和若有若無的痛。

“好了。”師傅撒開手,“你戴的這個是我們店統一送的臨時耳釘,925銀,戴一個月再換你自己的耳釘。這三天別碰水,回去早晚輕輕塗碘伏藥水,儘量別拉扯。”

耳垂上靠近耳骨的下面多了一個小圓點,銀色的若隱若現,沒有簡子星耳朵上那麼閃,但輕輕側臉還是能看到金屬光澤。

仲辰忍不住翹起嘴角,“有點帥呢。”

“你倆長得都還湊合。”師傅把手套摘了,一次性用具往垃圾桶裡一塞,“掃這個碼付錢。”

仲辰皺眉盯了垃圾桶兩秒鐘,“你這一次性工具包裡是不是就用了一根針?”

“嗯,你一進來就是那種事兒多的少爺。”師傅頭也不抬地說,“不給你開個最豪華的一次性工具包你能放心坐下?哦對,不是一百二,是一百三,這個工具包貴十塊,多虧你提醒我。”

仲辰:“……”

交完錢又站起來仔細盯了盯鏡子,滿意地連著吹了好幾聲口哨。

而後才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簡子星呢?”他轉過身左右看了兩圈,“剛跟我一起進來那人呢?”

“接電話出去了啊。”店老板往門外隨意揚了揚下巴,“你沒聽見麼,估計還是打耳洞緊張了。”

仲辰出去,簡子星果然在旁邊接電話。頭上扣著帽衫的帽子,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無意識地捏著帽子邊。

“嗯,行,知道了。”

“知道了,回去拿。”

“嗯,在外面。”

“沒學習,有點事。”

“不用管了,我先掛了。”

他說完這話過一會才把電話放下,對著水泥地籲了口氣。

仲辰過去把他帽子拉下來,“你生父?還是你媽?”

“我媽。”簡子星捏著手機,“說給我送冬裝,把東西放在宿舍樓下收發室寄存了,讓我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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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什麼事。”仲辰揉了他頭一把,“本來就快到冬天了。”

簡子星舔了下嘴唇,過一會才說,“我媽其實很少給我送東西,她向來直接打錢,而且我很多冬裝都在老家,那頭的家裡反而沒幾件。”

“你意思是你爸媽原計劃要去學校找你?”仲辰皺眉。

“我希望不是。”簡子星嘆氣,揉了揉自己臉,“估計是看到比賽直播了,也無所謂的,就是總來找事,我有點煩。”

仲辰不知道該勸什麼,只能捏著他的手,簡子星又勾了勾嘴角,“你打完了?”

“嗯。”仲辰點頭,笑著側過身,“閃不閃?”

“閃個屁。”簡子星忍不住樂,“你戴的這個耳釘壓根閃不起來。”

仲辰的耳釘在耳骨下面,打在皮更薄的地方,周圍泛紅,看著讓人有點心疼卻又移不開視線,彷彿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你剛才是不是嘚瑟上手摸了?”簡子星問,“估計得發炎,等會直接買碘伏抹一下吧。”

“大男的有什麼好磨嘰。”仲辰哼一聲,攥了一把他的手,“走了。回頭我也想買一個你的同款耳釘,難買嗎?”

簡子星忍不住勾起嘴角,“我還有好幾個,回去給你一個新的。”

“啊?”仲辰腳下一頓,“真的假的?我以為你這世間獨一無二呢。”

簡子星沒吭聲,心情卻稍微揚起了一點。他跟仲辰並肩往外走兩步,仲辰忽然又停下腳。

“怎麼了?”簡子星問。

“前面就是體育場吧。”仲辰抬手往那邊指了一下,“找個黃牛把票出了,陪你回學校看看。”

“不用。”簡子星心下一緊,趕緊說,“沒那個必要啊,又不是急著回去打架。”

“不早點回去你心裡不踏實,我又不是非要聽這個什麼大菠蘿音樂節,本來不就是為了給小小蟹當個障眼法嗎?”仲辰說著湊過來,周圍無人,他用鼻尖在簡子星耳垂上輕輕蹭了一下。

“回去看看,沒事就在學校附近吃個燒烤,一起壓馬路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早飯時分。

真打了耳釘呀?敲鍵盤的好奇湊近拽蛋,讓我康康。

拽蛋拿著吃粥的小勺子,風輕雲淡道:有什麼好看的,上去摁個釘而已。

你這個摁的有點粗暴啊。敲鍵盤的湊近說,周圍蛋殼有點裂。

拽蛋滿不在乎地吹了兩聲口哨。過幾天就好了,要拽怎麼能不受點傷呢。

敲鍵盤的只好坐回去,行吧,這兩天別洗澡。

敲鍵盤的。拽蛋忽然放下勺子,下午有事嗎?

有事。敲鍵盤的說,你要求我幹什麼?

給我倆重新拍個證件照唄,掛在蛋窩門上。拽蛋笑眯眯道:以後就更像一個窩裡的蛋啦。

本來就是一個窩的啊。閃蛋捧著咖啡杯跳過來,端莊坐下,早啊拽蛋。

早早早閃閃!拽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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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