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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舞伴人選

蘭斯和馬爾福的關係,因為馬爾福的兩次告白而詭異地重新緩和。至少在上課和吃飯的時候,馬爾福不會再拒絕蘭斯坐在他的身邊了。

可是馬爾福的表現十分地彆扭――他有時想要對蘭斯露出一個笑容,卻總是用力過猛,導致那個微笑變得十分地猙獰。有時蘭斯就算說‘今天天氣很好’,馬爾福只是回答一個嗯字,耳朵尖就會迅速變紅。

蘭斯簡直無奈又好笑,德拉科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發現自己做不到。珀金色發男孩因為誇下海口要‘追求’蘭斯,到頭來竟然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糾結到連與蘭斯如何普通相處都忘記了,行事作風都透漏著僵硬。

“德拉科。”在一次早餐時間的馬爾福僵硬微笑之後,蘭斯終於忍不住說,“其實你不用如此難為自己的……你不用非要追我……”

馬爾福僵硬的表情不見了,他盛氣凌人地瞪著看向蘭斯,蘭斯無奈地揮了揮手指,將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你瞧不起我?!”馬爾福抬起了下巴。

“沒有。”

“你不信任我?!”

“不是。”

“你不想讓我追你?”

“不敢不敢……”

“我猜也是。”馬爾福冷冷地哼了一聲,“本少爺追你是給你面子。”

“關鍵是我們已經好久沒正常說過話了……如果換做別人早就被你嚇跑了……”蘭斯小聲嘟囔道。

馬爾福的臉紅了起來,很明顯他也想起了最近自己的反常。即使本人已經開始害臊,馬爾福卻仍然十分倔強兇狠地瞪向了蘭斯。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什麼叫做‘給你面子’?不許挑三揀四!”

天啊,蘭斯想。這一定是對他的懲罰――說好的每日告白呢?說好的卿卿我我呢?

蘭斯下定決心,如果以後有了孩子,萬一還是兒子,他一定不能讓德拉科教孩子怎麼追人――如果他就此和德拉科在一起,憑德拉科的脾氣,一定會得意洋洋地覺得是他用自己的魅力追到的蘭斯。

更可怕的是,如果德拉科真這麼教兒子,兒子會不會打一輩子光棍啊?畢竟像德拉科和蘭斯這種奇葩又看上對方的可能全世界就這麼一對。

蘭斯看著一臉傲氣吃著早餐的德拉科就頭一陣地疼,好像德拉科吃進嘴裡的食物是他的大腦。

//

蘭斯和馬爾福之間詭異的和諧,因為接下來的一件事兒而再次被打破。

在距離聖誕節假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斯內普召集了所有要參加的舞會的斯萊特林們,並且讓他們帶著舞伴來到特定的地點。

“我相信你們的能力,所以今天跳一次就可以解散了。”斯內普緩緩地說,“現在,請牽起舞伴的手。”

蘭斯看見阿斯託利亞在一片雜亂卻安靜有序的人潮中走向自己,她的後面還跟著潘西。蘭斯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他立即感覺到馬爾福用能夠殺人一樣的目光瞪著他。

蘭斯苦笑了一下,此刻阿斯託利亞和潘西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潘西也惡狠狠地瞪著他,似乎蘭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其他人差不多都握著女伴的手站好了隊形,只有他們四個人還僵持在原地。馬爾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也不說話,只是瞪著蘭斯。

“德拉科,和潘西站好隊,快點。”斯內普淡淡地催促道。

馬爾福這才不甘心地撇開了目光,轉身走向了隊尾,潘西狠狠地剜了一眼蘭斯,然後轉回頭,跟在馬爾福的身後。

“蘭斯,勇士要來最前面。”斯內普繼續說道。

蘭斯這才收回看著馬爾福背影的目光,他輕嘆了一口氣,衝著阿斯託利亞歉意地笑了一下,阿斯託利亞則聳了聳肩膀,兩個人向著斯內普走去。即使走到最前方,蘭斯仍然覺得有一雙幾乎要噴火的目光在瞪著自己的背後。

音樂響起,蘭斯牽起阿斯託利亞的手,他無奈地抬起頭,卻對上了斯內普的目光。

斯內普懶散地、似笑非笑地的望著他。

蘭斯的心裡湧起一陣心虛――他還沒有將自己和馬爾福的事情告訴斯內普。他總是看不懂斯內普在想些什麼,比如說現在,斯內普這抹玩味的笑容意味著男人已經知道真相了嗎?

在心虛當中,蘭斯和阿斯託利亞跳完了這一支舞。斯內普果然言而有信,利落地解散了斯萊特林們。

蘭斯在笑笑鬧鬧離開的斯萊特林之間尋找著那抹金色的蹤影,他看到馬爾福站在原地與潘西說著什麼,斯萊特林們幾乎都要走盡了之後,馬爾福才向著門口走來。

“德拉科――”

蘭斯喚道馬爾福的名字,馬爾福卻目不斜視地向著門外走去。他無奈地伸手去抓馬爾福手腕,後者瞪了他一眼之後開始努力地掙扎。

“放開我!”

蘭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德拉科拽了過來,他伸手抓住了德拉科的肩膀,衝著自己攬過來。

“你確定我們要在女孩們的面前這麼鬧嗎?”他壓低聲音說道。德拉科這才停下了掙扎,他抬起頭,果然看見阿斯託利亞和潘西還站在旁邊,兩個女孩看著他們的表情充滿了一言難盡。

德拉科推開了蘭斯,他假裝冷靜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皺。

“麻煩你們先離開這裡,可以嗎?”德拉科擰著眉毛說道,“我們兩個有點事情要解決。”

“可是德拉科!”潘西跺了跺腳,揪心地說道,“我不能允許他這樣對待你――”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德拉科皺著眉毛冷淡地說道。

潘西僵硬地站在原地。一瞬間,女孩的眼眶紅了。她咬著嘴唇,失神地看著德拉科。阿斯託利亞則冷靜得多,她伸手拽住潘西的手腕,走向門外。

“那我們就先走了。”阿斯託利亞平靜地說。

蘭斯衝她點了點頭,馬爾福則煩躁地擺了擺手。阿斯託利亞走近他們。

“蘭斯,”她柔柔地笑道,“我們舞會見。”

蘭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馬爾福則深深地運了一口氣。

“你話真多。”他惡狠狠地說。

這回連蘭斯都有點認同了。現在的馬爾福已經像是一個不知何時會爆炸的炸藥包,阿斯託利亞還上前微笑又無害地又倒了一桶油――蘭斯已經無法預測到現在的馬爾福被刺激後會出現何種反應了。

阿斯託利亞一點都沒有生氣,她心情很好地拽著失神的潘西離開了教室。這回整個教室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馬爾福瞪了蘭斯一眼,又轉開了目光。

“你想和我說什麼?”

“你不會因為剛剛那支舞和我生氣吧?”蘭斯抬高了眉毛,“要知道那是西弗勒斯的命令。”

“你可以拒絕他啊!”馬爾福生氣地說。

“可是你也沒有拒絕他。”蘭斯平靜地說。

馬爾福被塞了一句,他生氣又語塞地瞪著蘭斯。

“……你就是想和格林格拉斯跳舞吧!”隔了好一會,馬爾福才憤憤地說,“說那麼多理由――”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和你跳舞呢,德拉科?”蘭斯問道,“你既然不喜歡我和她跳舞,為什麼你不邀請我呢?”

“因為――!”馬爾福的臉都漲成了紅色,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蘭斯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因為你不敢?”

“因為――因為兩個男人跳舞很奇怪。”馬爾福乾巴巴地說。

“兩個男人在一起難道不奇怪嗎?”

馬爾福又語塞了,他瞪著蘭斯,胸口起伏著。

“因為你甚至都不肯說明白是否喜歡我。”馬爾福生氣地說,“你以為我不敢面對其他人怪異的目光?不,我從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在乎他們的看法。我唯一需要的就是你的態度!如果你一步都不肯向前走,又憑什麼指責我不肯向前呢?”

蘭斯閉上了嘴,他覺得胃裡暖洋洋的,那是一種安全感。

“可是你說過你要追我。”蘭斯忍不住溫和地說。

“這就是我追人的方法。”馬爾福揚起眉,“不喜歡也給我受著,少挑毛病。”

德拉科的這種追人方法也就能追到他了。蘭斯默默地想。

//

一個星期後,蘭斯和哈利羅恩坐在禮堂大廳裡,兩個小獅子愁眉苦臉地看著成群結隊的女孩子們。

“她們為什麼都成群結隊地活動呢?”哈利問羅恩――這時正有十來個女生從旁邊走過,她們打量著哈利和蘭斯,偷偷地傻笑著,“你怎麼才能等到她們單獨活動,抓住一個提出要求呢?”

“可能她們是群體動物。用繩套套住一個?”羅恩建議道,“你有沒有想好你請誰?”

哈利苦悶地搖了搖頭,他看向了蘭斯,“你呢?――好吧無視我,我問了一個蠢問題。”

“什麼意思?”羅恩興致勃勃地說,“蘭斯有舞伴了嗎?還是有喜歡的人?”

哈利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他對上了蘭斯的目光,然後得意洋洋地看向羅恩,“他喜歡上的人會讓你大驚失色。”

“是誰?”羅恩更加興致勃勃地問。

“先喝一口水,羅恩。”哈利建議道。羅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還是拿起了一杯水,“多喝點――這一口多含點――對――就是這樣――”蘭斯默默地向旁邊坐了坐,哈利看著羅恩的臉頰都因為含著水而像花栗鼠一樣鼓了起來之後,才愉快地說道,“蘭斯喜歡馬爾福。”

噗――――――

羅恩差點連內臟都一同吐出去。水霧在半空中丟擲了完美的弧線。羅恩被水嗆得鼻涕眼淚直流,他淚眼婆娑地看向兩個波特,“什麼――咳咳咳!馬爾福家還有女生?!”

“除了馬爾福夫人以外當然沒有女生!”哈利恨鐵不成鋼地說,“當然是男性馬爾福啊!”

羅恩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是個玩笑對吧!這是個惡作劇吧!!――這不是惡作劇?!你指的是哪個馬爾福?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

“當然是小的那個。”哈利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是大的那個――直接讓伏地魔殺死我然後再做成魚乾曬起來吧。”

“德拉科?馬爾福?!”羅恩鬼叫道,他顫抖著看著蘭斯,“為什麼你要這麼想不開……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蘭斯忍不住笑了起來,“以前的確是朋友,現在不同了。”

哈利愉快地看著又一個人在他親口訴說之下崩潰,只有讓他們都感受到哈利當時的震驚,哈利才會覺得蘭斯和馬爾福在一起這件事樂不可支。就在這時,羅恩一臉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胸,看向了他。哈利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羅恩的意思。

“天啊羅恩!!你在瞎想些什麼?!”哈利大聲說道,“就算是同性戀也是要看臉的好嗎!”

羅恩似乎松了口氣,然後又扭上了眉毛,“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對?難道我長得好看你就會喜歡我――?!”

哈利徹底無語了。

“光想象和你牽手我就感覺惡寒。”

哈利和羅恩一同抖了一下。

“對了,什麼叫曬魚幹?”羅恩後知後覺地皺起眉,“聽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哈利嘆了口氣,羅恩又瞪起了眼睛,“才反應過來,你剛剛是不是在罵我醜?!你才醜!”

哈利伸手拍在羅恩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就你這智商,已經基本告別進入波特家的可能性了。讓你的孩子努努力吧。”

“滾。”羅恩笑著開啟了哈利的手。

一群女生又從他們的身邊走過,羅恩和哈利瞬間蔫了。他們像是等待父母狩獵回來的小獵豹,無精打采地伸著脖子看著女孩們走了過去,卻無從下嘴。

“馬爾福都找到同姓舞伴了,我們連個女孩都找不到。”羅恩無精打采地說。

“你們為什麼不去邀請一個呢?”蘭斯不理解地問。

“可是她們都成群結隊啊。”

“為什麼女孩們在一起就不能邀請?”蘭斯說,“只要走上去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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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容易,萬人迷先生。”羅恩無精打采地說,“如果我也年年第一人緣好,我早就邀請十個八個女孩了。”

就在這時,赫敏走了過來。

“你們好呀。”她說。

哈利和羅恩蔫蔫地與她打了一個招呼。

“你們邀請到舞伴了嗎?”赫敏問向羅恩。

“還沒有。”羅恩虛弱地說,“我已經用一個星期等待落單的女孩了,可是沒有一個女孩是獨自一人。”

赫敏站直了身體,用力地咳嗽了一聲。羅恩蔫蔫地趴在桌子上沒有理她。於是女孩更加努力地咳嗽起來――

“你感冒了?”羅恩不得不抬起頭看向赫敏,嘟嘟囔囔道,“在這種關頭可別傳染給我――”

赫敏瞪著他,就像是一隻發怒的母羚羊瞪著落單的小獵豹。

“你知道為什麼你邀請不到女生嗎?”赫敏壓抑著怒火平靜地說。

“為什麼?”羅恩感興趣地看著她。

“因為你的腦子在二年級時就被巨怪打成爛泥了!”赫敏怒氣衝衝地大聲說道,羅恩被她嚇得瑟縮了一下。

她用力地轉過頭,帶著自然卷的長髮在半空中甩出一道弧線,女孩昂著下巴,帶著憤怒和傲氣地離開了。

“她是吃槍藥了嗎?是不是因為沒有人邀請她?”羅恩嘻嘻哈哈地笑著,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赫敏走向禮堂的大門,那裡正有另外一個男性等著她。

克魯姆靠著門邊站著,一群女生興奮地圍著他,克魯姆卻沉默寡言。他看到赫敏超他走來,嘴角便出現了一絲笑容。他堅定地分開女生們,衝赫敏伸出了手。

赫敏搭在他的手臂上,兩個人在其他女生的議論聲中目不斜視地離開了禮堂,他們昂著頭,無比驕傲,像是此刻就要去參加結婚典禮。

羅恩面色陰沉地看著兩人離開了禮堂,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把哈利嚇了一跳。

“你今天還要邀請舞伴嗎?”哈利看著羅恩站了起來。

“邀什麼舞伴!”羅恩陰沉地說,“那無聊的舞會有什麼可參加的?!”

“那你現在要幹什麼去?”哈利小心翼翼地看著陰晴不定的羅恩。

羅恩站在原地磨了會牙。

“我要回去收拾收拾宿舍。”羅恩冷颼颼地說,“魁地奇世界盃的那些東西太佔地方了。”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羅恩怒氣衝衝地離開了,他甚至不知道剛剛那短短的幾分鐘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赫敏和羅恩前後變得如此憤怒。

他迷茫地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女生們,獨自一人的哈利恍然有一種在大海里漂流的無助感。

蘭斯樂於看羅恩和赫敏這對冤家吵吵鬧鬧,但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弟弟真邀請不到女孩子。

“你真的想邀請一個女孩?”蘭斯問。哈利急切地點了點頭,蘭斯聳了聳肩,“好吧,我猜我正好知道有一個女孩願意跟你跳舞。”

“是誰?”哈利著急地問。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我可以先試探一下她,如果她有這個意願的話,我再告訴你。”蘭斯說。

哈利的目光立馬就變了。他看著蘭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救世主。

“一切都交給你了,哥。”哈利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喚道。他那凝重的語調像是他們要去進行一場戰爭。

蘭斯敢打賭,就算他上場對抗火龍的時候,哈利也沒有這麼崇拜地凝視過他。

蘭斯其實是不想管哈利的私事的,每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們的人生不同,蘭斯也沒有插手的資格。可是目睹了剛剛羅恩發生的這一切,蘭斯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如果哈利和羅恩繼續這麼下去,說不定在校期間都談不了一場戀愛。鑑於羅恩對赫敏、還有哈利對金妮的熟視無睹……這真的十分有可能,總不能讓女孩來追他們吧?!

更重要的是,羅恩家裡兄弟那麼多,他晚點談戀愛也就罷了。波特家可就他和哈利兩個人,如果以後他和德拉科沒有孩子,哈利又沒有女朋友,波特家族豈不要絕後了?!不行,作為波特家的長子,他一定得為自己弟弟解決女朋友的問題。

蘭斯凝重地想著這件事,步伐更加堅定地向前走去。

與此同時,德拉科?馬爾福在溫暖的休息室連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