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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濫用職權

半個小時前。

當德拉科和蘭斯離開禮堂之後,學生們再也壓抑不住聲音,議論的嘈雜開始不斷地發酵,整個禮堂內充滿了蒼蠅般的嗡嗡聲,幾乎沒有人跳舞了。

勇士們和學生們混在一塊,羅恩趁機走了過來,帕瓦蒂仍然跟著他,只不過看起來不太高興。

“你哥哥真是豁出去了。”羅恩說,“要是我――我可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跟一個男人告白。”

“所以你才是羅恩?韋斯萊呀。”金妮說。不過她的聲音裡沒有多少嘲諷,而是一種調笑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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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扭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金妮,用誇張的聲音說,“哎呀,原來你在這裡啊,真是巧,你說是不是?”

“無聊。”金妮嘟囔道。

就在這時,一種類似於搖滾樂的快節奏音樂響起,眾人抬起頭,看見幾個毛髮特別濃密、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的女生正在臺上演奏著,她們隨著音樂瘋狂地搖晃著自己的頭。

“是古怪姐妹!”羅恩興奮地說,“他們把節目提前了,一定是希望將蘭斯引起的騷動掩蓋下去。”

很明顯,這一招非常有效。古怪姐妹在年輕巫師中十分受到歡迎,每年只演一場演出,她們的門票比魁地奇世界盃還要難買。所以大部分的學生已經興奮地將目光放到了她們的身上,佔時忘記了剛剛的事情。禮堂的燈光故意調暗,只留下了舞臺上的光。

古怪姐妹們一般彈著吉他一邊晃動著,學生們的歡呼聲快要淹沒她們。

【如瘋狂的小精靈般不停旋轉,

獨自一人起舞。

如獨角獸般跳起霹靂舞――】

“你還想邀請我跳舞嗎?”帕瓦蒂在喧囂中大聲地問羅恩,“如果你再這樣傻站著――我就要離開了!”

不巧的是,羅恩正好看見克魯姆和赫敏在一起,克魯姆隨著音樂將赫敏高高舉過頭頂,赫敏哈哈大笑著,眉眼裡帶著快樂的輕鬆。

“那你走吧。”羅恩喃喃地說。帕瓦蒂狠狠地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一片喧雜的搖滾樂和歡呼聲當中,哈利忽然聽到了什麼。

“……真是可笑,哈哈哈!”

“對啊,如果是我喜歡上一個男人的話――惡,我難以想象。”

“真是太噁心了,你能夠相信兩個男人互相摸來摸去嗎?”

哈利的心臟因為憤怒而開始加快,他在黑暗與喧囂中掃著周邊的人,希望能夠看出來是誰在說話。他那近視的眼睛第一次看東西如此清晰,他很快就在前方不遠處找到了幾個正在哈哈大笑的身影。那是兩個赫奇帕奇和一個格蘭芬多,他們看起來都有六年級了。

“男人?”其中一個赫奇帕奇嘲諷地笑道,“他們算是什麼男人,兩個小屁孩而已,等他們長大了,再想起這件事情一定無地自容。”

“而且還是跟那個馬爾福――哈哈哈哈,那群斯萊特林的傢伙最講究這些了,波特和馬爾福簡直就在打他們的臉,我看他們以後怎麼繼續混下去。”

“同性戀太噁心了,如果我是盧修斯?馬爾福,我一定打死他,我可受不了自己的孩子這樣丟臉――”

“我就說那些自封純血家族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變態。”

哈利的胸口開始急促地起伏,他以為他會很生氣,可是他並沒有。他的耳膜盡是心臟的跳動聲,除此之外他十分地冷靜。他能夠感受到金妮的手指無意識地掐著自己的手臂,很明顯女孩也聽到了同樣的話。他扒下她的手,冷靜地衝著哈哈大笑的六年級們走去。

“你們說什麼?”哈利抬起頭,冷靜地直視著比他高了一個頭的男生們,他甚至沒到他們的肩膀高。

六年級們楞了,他們低下頭看到是哈利之後,兩個赫奇帕奇的男生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起來,格蘭芬多倒是皺起了頭。

“啊呀,這不是哈利?波特嘛。”赫奇帕奇笑道,仗著身高優勢,他一手揣兜一手推向哈利的肩膀,“我們就是在說你哥哥,說他是一個變態、小偷、投機取巧的同性戀。”

另一個赫奇帕奇上下打量了哈利一下,哈利正惡狠狠的瞪著他。男生嘲笑道,“怎麼,不同意?他說的可是實話。要不然你告訴我,你們怎麼入選的三強爭霸賽?別以為塞德裡克不讓我們找你麻煩,就說明赫奇帕奇沒有脾氣。就算沒有徽章,我也要說――波特臭大糞。”

“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和馬爾福相/奸的死同性戀。”第一個赫奇帕奇說。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格蘭芬多倒是沒跟著一起笑。

哈利十分地冷靜。

他忽然撲身上前,拳頭狠狠地照著第一個赫奇帕奇的鼻子揍了過去,赫奇帕奇的痛呼聲被搖滾樂的聲音蓋住了。然後他一腳狠狠地衝著第二個男生的襠部踢去――這一腳真是實打實的,男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你他媽的――”

第一個赫奇帕奇捂著鼻子,鼻血不斷地向下流淌。他怒氣衝衝地走向哈利,卻被剛剛的格蘭芬多攔住了。

“他們才四年級……”

“我就沒有看過這麼狂的四年級!”赫奇帕奇大喊道,“我要打死他――”

“來啊!”哈利怒吼道,“你這個只敢在別人背後說閒話的娘娘腔!你要是不打死我,你就是我兒子!”

赫奇帕奇大吼了一聲,攔著他的格蘭芬多一個踉蹌。

“哈利,你知道我們不是針對你。”他一邊攔著同伴一邊衝著哈利說,“其實我們只不過是看不慣馬爾福,我記得你也討厭馬爾福,對吧――”

“不管我討不討厭他,這都不是重點!”哈利怒吼道,“只要我的哥哥喜歡馬爾福,我就不允許你這樣侮辱他!”

另一個剛剛跪在地上的赫奇帕奇站了起來,他的表情因為疼痛而扭曲,但是這並沒有阻擋他的憤怒,六年級衝著哈利走來,他狠狠地一推,哈利一個趔趄向後倒去。有人扶住了他,然後另一個人衝了上去。

“你敢推我的兄弟?!”羅恩大吼道。

他一拳揮向赫奇帕奇的臉。赫奇帕奇想要抬起手遮擋,然而他抬起胳膊的動作似乎牽扯到了下面的疼痛,他的動作遲緩了一下,羅恩的拳頭便砸在他的臉上。

赫奇帕奇向後倒去,就在這時,另一個赫奇帕奇不再衝著哈利發狠,而是轉回身抓住了羅恩,他一拳結結實實地揍在了羅恩的胃部,羅恩捂著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哈利想要衝上去,剛剛扶住他的人卻抓住了他,哈利這才注意到扶著他的人是金妮。他還沒有開口讓金妮放開自己,已經有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是誰動了我們家的小羅恩啊?”那個聲音懶洋洋地說。哈利扭過頭一看,是弗雷德?韋斯萊。

“說真的,老兄,和四年級的對打,你的臉蛋也不害臊?”他身邊的喬治說。

他們兩個揣著兜,將金妮和哈利扒拉到身後去,然後走向了兩個赫奇帕奇和那個格蘭芬多。他們有意無意地站在羅恩的身前,金妮趕忙跑上去將羅恩扶了起來。

“是他們先動的手!”赫奇帕奇大聲說,他指著哈利,“這小崽子踢我的襠!”

噗地一聲,喬治沒忍住樂了,弗雷德趕緊用手肘戳了戳了他。

“是不是你們先說蘭斯閒話的?”弗雷德說,“誰讓你先開的這個口?”

“管你什麼事?韋斯萊,趁我們還不討厭你們之前,趕快滾――”

“管我什麼什麼事?”喬治說,“你在開什麼玩笑,全世界都知道波特是半個韋斯萊,你們罵我們的兄弟,還打我的小羅恩,你還敢問我們為什麼?”

“背後說人閒話多沒意思啊,有能耐正面反對啊。”弗雷德伸長聲音說道,“哦……我知道了,畢竟人家四年級連火龍都贏過了,你們不敢吧?畢竟你們四年級的時候還在穿紙尿褲。”

雙胞胎一唱一和,連讓他們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兩個赫奇帕奇的臉越憋越紅。終於,他們兩個人衝上來揪住弗雷德和喬治的領子。

“這才對嘛,六年級和六年級的打才公平。”喬治說。

在黑暗和搖滾音樂之中,四個人互相拽著對方的領子,喬治和弗雷德互相通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將赫奇帕奇向著遠離人群的更黑暗處拽去。

【……跳到天亮也不停歇,

雙手高舉到天空中,

如食人魔般無所顧忌。

瘋狂吧、瘋狂吧、釋放自己吧――】

在嘶吼的搖滾中,哈利和羅恩金妮看著遠處的黑暗,不斷有打鬥聲和慘叫聲傳來。

五分鐘後,在這首曲子結束的同時,他們終於看見有人衝著他們走過來。是弗雷德和喬治,在燈光的掃射下,能夠看到兩個人的嘴角帶著絲淤青。

他們搖搖晃晃地越走越近,頭髮有些狼狽,神情卻很高興。

“你們怎麼樣?”金妮擔心地說。

“超級棒。”喬治說。

“這是我過的最有趣的聖誕節。”弗雷德說。

又過了一會,他們看見兩個赫奇帕奇也走了過來,只不過這兩個人就比較慘了,一個眼睛腫著,一個臉上青紫了一大片,嘴角還撕裂了一些。

兩個六年級走向他們,眼睛腫起的那個人用手指指向哈利和弗雷德的眼睛。

“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不會這樣放過你們的。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弗雷德和喬治的神情僵硬了,不過並不是因為他的威脅。

“你說的是――後悔什麼?”一個陰柔的、如同毒蛇般令人戰慄的聲音響起。赫奇帕奇驚懼地瞪大了眼睛,他們轉過身,斯內普猶如鬼魅般站在他們的身後。

斯內普仍然穿著黑袍,在黑暗之中,他彷彿是緊盯著獵物的野獸。

“教、教授……”赫奇帕奇咽了口水。

“教授,”弗雷德說,“他們――”

赫奇帕奇張著浮腫的眼睛瞪向弗雷德,他們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弗雷德卻輕輕的露出笑容。

“他們說蘭斯是一個死同性戀、馬爾福應該被打死、還說他們很噁心――”

“然後我們就揍了他們一頓。”喬治接著說,“應該說是狠狠地揍了一頓。我們違反了校規,接受您的處罰。”

話畢,兩個人露出同樣的笑容看向斯內普。赫奇帕奇們的臉已經變得蒼白。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他也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赫奇帕奇扣一百分,因為你們侮辱同學。”斯內普用一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溼冷的聲音輕聲說道,“從現在開始到學期結束,你們都必須進行關禁閉處理。”

他轉過身,長袍猶如蝙蝠的翅膀一樣劃過半空。

“教授!他們兩個打了我們!難道不要扣分嗎?!”其中一個赫奇帕奇破罐破摔地大聲說。

斯內普側過臉。

“格蘭芬多加五十分。”他輕聲說。

韋斯萊們和哈利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這可能是斯內普有史以來第一次為格蘭芬多加分。

“您這是濫用職權!您執法不公!!”赫奇帕奇大吼道。

斯內普猛地轉過身體,他一步步地逼近赫奇帕奇,赫奇帕奇則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濫用職權?您在跟我開玩笑嗎?”他嘲諷道。然後他緩慢地、用一種玩弄昆蟲般殘忍愉悅的聲音說道,“對於你們的成績,我不確定你們今年的魔藥課能不能順利透過。確定點說的話――你們肯定會被掛科。”

斯內普繼續逼近兩人,他陰冷地笑著。

“這才叫做濫用職權,韋德先生。”

斯內普甩過袍子,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天啊,”弗雷德仍處於震驚中,他喃喃地說,“我第一次覺得斯內普這麼帥氣。”

與此同時,羅恩身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

“如果馬爾福知道你為了他而與六年級大打出手,你說他會不會嚇得再也抹不平自己的頭髮?”羅恩一邊揉著胃一邊說。

哈利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赫奇帕奇離開禮堂。

“他這輩子都別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