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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決心

迪林被蘭斯帶回了霍格沃茨小隊聚頭的廢棄教室。在過去的幾個月裡,這裡已經成了霍格沃茨小隊的秘密地盤,他們不僅僅在這個教室裡寫作業、聯絡咒語,教室裡更是有一個巨大的火爐。

外面仍然在下大雨,蘭斯用魔杖點燃了壁爐,轉過頭便看見男孩呆呆的站在一邊,身上寬大全溼的袍子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腳邊全是袍子滴下來的水。而他本人正在打顫――他的懷裡還抱著那些破破爛爛浸溼的書。

“過來。”蘭斯招呼道。

迪林木訥地走過來,他似乎並不習慣跟別人正常相處。

蘭斯向著迪林揮舞魔杖,迪林抖了一下,然後才發現,自己身上袍子似乎正在漸漸的變幹。

“為什麼不穿我給你新買的袍子?”蘭斯揮舞著魔杖,他問。

迪林低下頭,他撇開了目光。

“這是我爸爸的。”他低聲說。

蘭斯沒有說話,他揮舞著魔杖,直到迪林身上的衣服完全變幹。

“這是個烘乾咒。你看,如果熟練運用的話,魔法可以用來做很多東西。”蘭斯收回魔杖,他點了點那些全溼的書本,“現在,又是烘乾咒。”

迪林注視著蘭斯的動作,原本緊合的書自動攤開,書頁從前到後飛舞翻頁著,蘭斯舉高魔杖,所有的書本都一起快速譁啦啦的翻頁。

書比衣服幹得更快,沒有多久,書本就乾燥如初了。

“然後,修復咒。”蘭斯不太經意地說。他點了點魔杖,幾本被撕開的書頁立刻飛到一起,恢復如初。

迪林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施咒,那表情活像是沒見過魔法的麻瓜。

“……這是無聲咒?”他問。

“沒錯。”

又連續施了幾個咒語,蘭斯這才收回魔杖,他看向迪林。男孩似乎很不習慣與人對視,他勉強地對上了蘭斯的視線。

“一會回去之後,好好的跟你的那些同學道歉。”蘭斯說,“以前你毀壞人家的東西,都按價賠償給他們,我給你錢。”

迪林終於坐不住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忍不住問。

“反正你以後也是要還我的。”蘭斯說。他伸手撥弄了一下迪林的頭髮,“以後別再偷人東西、或者搶他們的東西了,好嗎?”

迪林低著頭,他點了點下巴。

……

當蘭斯回到斯萊特林的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德拉科正坐在椅子上看書,可是他的樣子,似乎更像是在等著蘭斯。

“我的梅林啊,你總算回來了。”德拉科合上書,他皺起眉毛看向蘭斯,“這麼大的雨,你幹嘛去了?”

在回來之前,蘭斯特地把自己烘乾,就連髮型都好好的弄了弄,就是怕德拉科擔心。蘭斯勾起嘴角,他摟住上前的德拉科,側頭親吻他的嘴唇。

一吻過後,就連德拉科都察覺到了蘭斯的心情很好。

“我解決了一個心頭隱患。”蘭斯面露愉快地說,“我終於可以少操心一個人了。”

德拉科面露不解,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蘭斯的意思。從那個雨天開始,蘭斯就多了一個小跟班――那個就連在格蘭芬多都不招人喜歡的迪林?沃特。

他甚至加入了霍格沃茨小隊的陣營當中來,跟隨著高年級的他們,旁聽他們平時的探討。

哈利和羅恩、甚至馬爾福都對此沒有什麼意見。他們從馬克西姆夫人那兒大概得知了他的家庭狀況,覺得他十分唏噓可憐,能幫點就幫點。至於塞德裡克和秋?張,本身也都是好人,自然直接同意了迪林的加入。

迪林的腦瓜的確不太靈光,同樣一道一年級的作業,蘭斯和赫敏可以一口氣寫出來,哈利和羅恩需要稍微查一下書,就沒有問題。可對迪林來說,這卻似乎成了滔天的難題――即使在多個高年級的指導下,他的寫作進行得也相當的磕磕巴巴。

看起來複雜的家庭環境的確影響了迪林的方方面面。

智商和耐性是他的短板,然而還是有可以改變的地方――比如說迪林原本神經質的性格。哈利和羅恩、還有馬爾福都不屬於那種會安慰陪伴人的人,所以這種事情基本都落在了塞德裡克、秋?張和蘭斯的身上。不過迪林似乎有點懼怕蘭斯,所以基本上還是靠著塞德裡克和秋張。

跟耐心溫和的兩人相處了半個月之後,迪林的性格變得好多了。

到了五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三強爭霸賽選手們等待的時間終於來臨了。他們被通知今晚九點到下面的魁地奇球場去,巴格曼先生要在那裡告訴勇士們第三個專案是什麼。

於是,那天晚上八點半,蘭斯跟德拉科分別,走出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碰到了從塔樓上走下的哈利,當他們穿過門廳時,塞德裡克正從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出來。

“沒關係,我們是朋友,我們會互相支持。”塞德裡克笑著,打氣道。

*三人一起走下石階,融進陰雲密布的夜色中時。他們順著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場走去,然後穿過看臺間的一道裂口進入了球場。魁地奇球場不再平整、光滑。看上去,似乎有人在這裡砌起了無數道長長的矮牆,這些矮牆錯綜複雜,蜿蜒曲折地伸向四面八方。

“你們好!”一個愉快的聲音喊道。

盧多?巴格曼站在球場中央,旁邊是克魯姆和芙蓉。哈利、蘭斯和塞德裡克跨過一道道矮牆,朝他們走去。

“怎麼樣,你們覺得?”巴格曼偷快地問,“再有一個月,這裡就會它們變成二十英尺高。我想你們大概猜得出我們在這裡要做什麼吧?”

“迷宮。”克魯姆粗聲粗氣地說。

“對了!”巴格曼說,“是一個迷宮。第三個專案非常簡單明確。三強爭霸杯就放在迷宮中央,哪位勇士第一個碰到它,就能獲得滿分。會有許多障礙。得分領先的勇士首先進入迷宮。”巴格曼對哈利、蘭斯和塞德裡克微笑著,“接著克魯姆先生進去……最後是德拉庫爾小姐。但你們都必須拼搏才會成功,就看你們穿越障礙的能力了。應該很好玩的,是嗎?”*

巴格曼話音一落,克魯姆指向了哈利和蘭斯。

“那他們呢?”他直接地問道。

芙蓉也看向他們――這是所有其他選手都介意的問題,因為波特兄弟是兩個人。

“經過評審決定,我們想出了一個比較公平的辦法。”巴格曼說,他看向蘭斯和哈利,向著他們微微點頭,“蘭斯?波特先生和哈利?波特先生,等到比賽的時候,你們的手臂將會被魔法束縛在一起,在比賽過程當中,只要有一個出界,你們二人將會一同出局,沒問題吧?”

哈利和蘭斯點了點頭,他們自然對此毫無意見。而塞德裡克、克魯姆還有芙蓉也沒意見。他們都看到了魁地奇球場現在的模樣,不寬的迷宮過道和各種障礙,在兩人無法鬆開彼此的狀況下,難度只會更高――這算是公平了。

第三個專案將會在霍格沃茨學生們考試結束的那天開始,而勇士們被免除了期末考試。

進入六月,城堡中的氣氛又變得緊張興奮起來。大家都期待著將於放假前一星期舉行的第三項比賽。

相比於第一專案和第二專案來說,第三個挑戰在某些方面來說算是更加簡單――他們被提前告知了比賽內容,而且既不用鬥兇猛的龍或者下潛湖底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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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第三專案需要的敏捷、運氣以及咒語。

說道咒語,哈利的身邊可是有兩個優秀的巫師呢!有赫敏和蘭斯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挑戰似乎簡單得多了。更別提,他們和塞德裡克結盟在一起,在這半年以來,因為霍格沃茨小隊,他和波特兄弟的感情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蘭斯、哈利、塞德裡克,還有德拉科、金妮、秋?張,他們經常待在一起,一起練習咒語,迪林也偶爾在課後跑過來觀看。

*哈利很快掌握了障礙咒,它可以攔阻襲擊者;粉碎咒,可以炸燬固體障礙物;還有赫敏發現的定向咒,能使他的魔杖指向正北,這樣他在迷宮中就可以判斷方向走得對不對了。但他還沒有完全掌握鐵甲咒,這種咒語可以在他周身暫時形成一道無形的堅壁。*

在咒語方面,蘭斯的確讓他們大吃一驚――似乎就沒有他不會的魔咒,就連塞德裡克都會在某些時候求助他的幫忙,讓蘭斯來示範一些高年級咒語。

有時,羅恩和迪林也會詢問他各種不同的咒語,蘭斯十分耐心,他表現出了自己可以當老師的天賦。

在那一刻,哈利對於他們兩個獲勝的希望大大增加,而赫敏和羅恩也可以放心的去準備自己的假期複習了。

一切看起來都好,直到有一天,霍格沃茨小隊正在他們的秘密基地教室進行魔法訓練,一個人猛地推門走了進來。

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霍格沃茨小隊震驚地注視著他,然後又看向蘭斯。

“別看他了,是鄧布利多告訴我你們在這裡的。”斯內普淡淡地說。

他筆直地看向蘭斯。

“蘭斯,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蘭斯有點疑惑,但是他仍然安撫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伴們,然後走向了斯內普。斯內普轉過頭,離開了教室。蘭斯以為斯內普會在走廊裡跟他說些什麼,可是斯內普卻帶著他走了很遠的路,直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西弗勒斯,怎麼了?”蘭斯疑惑地說。

他看著斯內普揮舞著魔杖,在房間裡佈下防監聽的咒語。直到布完咒語,斯內普才轉過頭,看向了蘭斯。他的表情很嚴肅,非常嚴肅。

“我和鄧布利多都認為,黑魔頭正在逐漸的強大。”

“你們確定了?”蘭斯對於這件事並不吃驚,但他仍然皺起了眉毛。

“是的。加上之前你們的名字被小克勞奇投進了火焰杯,我幾乎可以確定第三專案可能會發生些什麼。”斯內普沉聲說。他看起來有些煩躁,“火焰杯和你們之前已經產生了魔法契約,所以你們不可能強行退出。”

“放鬆點,西弗勒斯。”蘭斯安撫道,“說不定不會出什麼事情呢?”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斯內普過來找他,他只有一種終於來了的釋懷感。

斯內普沒有聽他在說些什麼,男人眉毛緊皺,似乎正在慎重考慮著什麼。

“蘭斯。”他沉聲道,“你對攻擊咒語懂多少?”

聽到斯內普這樣說,蘭斯愣住了。可是斯內普似乎下定了決心,他認真的凝視著蘭斯。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特訓,我要把攻擊力大的咒語教給你。”斯內普嚴肅地說道,“如果到比賽時有什麼不對,我要求你用任何大殺傷力的咒語反擊,哪怕是不可饒恕咒!”

蘭斯知道斯內普是對的,而如果情況嚴重,他也會那樣做的,毫不猶豫。

但蘭斯更加明白的是,這不僅僅是念出一個咒語這樣簡單,即使是對於食死徒念出一個高殺傷力的咒語,也會永久的改變他的人生……那可不是當初對蛇怪那樣容易的,他將極有可能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

蘭斯注視著斯內普。當斯內普說出這句話之後,男人便撇開了目光,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承受這些東西,哪怕對方是壞人,這也是極其沉重的事情。

蘭斯明白,在斯內普來找他之前,估計男人已經和鄧布利多來來回回商量了很多遍,才得出了這個無奈之中的結果。

蘭斯明白,他一直都懂。

他輕輕地呼吸著,然後緩緩張開口。

“好。”他說。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