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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1

哈利原本以為占卜課就夠糟糕了,但他沒有想到,烏姆裡奇的出現竟然打破了下限。

特里勞妮教授對於烏姆裡奇的跟課並不是很高興――這是顯而易見的,畢竟霍格沃茨從建校以來就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除此之外,她看起來還有些畏懼烏姆裡奇。

所以,當烏姆裡奇要求她為她占卜一下的時候,這種情緒達到了最高頂點。

“……您說什麼?”特里勞妮的聲音在顫抖。她看起來憤怒、畏懼、又不知所措。

“我希望你能夠為我預言些什麼。”烏姆裡奇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明顯的高高在上和對特里勞妮的不屑。

特里勞妮教授沒有說話,她看起來氣得直抖。哈利知道她是個騙子,好吧,在某些時候,她還是蠻準的――但大部分的情況下,特里勞妮教授是個騙子。可作為占卜家族的傳人,烏姆裡奇言語和表情中透露出來對占卜的不屑,讓特里勞妮這樣軟弱又神經的女人都無比的憤怒。

烏姆裡奇對此熟視無睹,她假情假意地等待了幾秒,然後露出虛假的歉意笑容,“好吧。”她說。

她不知道在自己的本子上記了些什麼,然後轉身離去。

特里勞妮教授站在原地,她深深地呼吸著,“等等!”她忽然抬起頭,向著烏姆裡奇喊道,她說,“黑暗正在逼近你……就像身處於獵人陷阱中的動物……你會遭受厄運!可怕的厄運!”

烏姆裡奇停住了。她轉過身,她的嘴部肌肉痙攣著,很快,她露出了一個更大的笑容。

“好極了。”她說。

在氛圍僵持的屋內,烏姆裡奇轉身離去。

……

哈利和羅恩曾經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可惜事情的發展恰恰相反。烏姆裡奇似乎逐漸成為了籠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一團粉紅色的攝魂怪,到處吸走別人的快樂和積極的情緒。

他們又上了幾天的課――基本每天都能在課程上遇到前來旁聽的烏姆裡奇。

一些性格柔軟的教授對她的強勢和不禮貌展現出了極大忍耐和寬宏大量,但另外一些平時就不好對付的性格剛烈的教授,都沒有給烏姆裡奇好臉色看。

比如麥格教授,當烏姆裡奇想要像是切入特里勞妮教授課堂那樣對待麥格教授的時候,麥格教授嚴厲且毫不留情地質問了她的舉動,這讓學生們都高興壞了。他們從未像是現在這樣慶幸,麥格教授是這樣一個不好對付的老師。

顯然,這也讓烏姆裡奇惱羞成怒。

“非常好,”這堂課結束的時候,烏姆裡奇說,“十天之內,你就將看見你的調查結果。”

“我十分期待。”麥格教授用非常冰冷的口吻說。

離開時,哈利忍不住朝她露出一個笑容,並且可以肯定麥格教授也對他笑了笑。

如果說學生們在考試逼近的壓迫下和烏姆裡奇隨處都在的噁心之中,還能期待些什麼的話,那就是魔藥課了。

他們簡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粉紅癩蛤/蟆和黑色大蝙蝠之間的‘決鬥’。學生們無法想象,斯內普對上烏姆裡奇回事什麼樣子。面對女人的刁蠻和不禮貌,斯內普會生氣?嘲諷?置之不理還是直接直接懟人?

天啊,想想這些可能性,就讓他們期待不已。

魔藥課前的午飯,蘭斯、德拉科和哈利三人組一起在僻靜地方用餐。在這個學期,這是相當不容易的――蘭斯和德拉科就像是花朵一樣,不斷引來斯萊特林們的關注和包圍。最後,五人只好去城堡後面的草地上吃午餐。

“我真看不慣你們斯萊特林的作風。”羅恩嘟囔道,“他們這麼對你們阿諛奉承到底有什麼意義?我感覺整個斯萊特林全部都是珀西組成的。”

珀西?韋斯萊是羅恩的哥哥,現在已經畢業了。羅恩的這位三哥就是格蘭芬多著名的勢力和熱愛溜鬚拍馬,從他的身上根本看不出格蘭芬多的影子。

德拉科不知道珀西是誰,但他知道羅恩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德拉科輕哼一聲,“他們那叫識時務。”

“不就是個級長嗎,神氣什麼?”羅恩也哼道。

德拉科也不生氣,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股弧度。他微微側身向羅恩,然後對於他說,“學校的級長的確不算什麼。可等到畢業後……假設我們一起進魔法部,你猜我們兩個,誰是誰的上司?”

“你――”

羅恩的臉都漲紅了。

在兩人拌嘴的時候,蘭斯、哈利和赫敏則是很安靜平和地享用著午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哈利和德拉科已經好久都沒有吵架拌嘴過了。現在變成了羅恩和德拉科之間總愛互相懟來懟去。可即使這樣,他們之間的氛圍也沒有像是一二年級那樣對立了。或者這樣說,在不知不覺之中,整個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之間都變得不再像是過去那樣立場分明,相互對持了。

在兩人拌嘴的背景音中,蘭斯靠向了哈利。

“哈利,我們兩個有一些課程是不在一起上的,所以我一定要再叮囑你一遍――不要隨意和烏姆裡奇吵架。”蘭斯說,“不管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都不要上當,也不要還嘴。”

“我一直都是這樣勸他的,可是他不聽。”赫敏也很擔憂地說。

“我只是不明白……你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嗎?”哈利看向蘭斯,“她汙衊我們撒謊,隨意往塞德裡克身上潑髒水,甚至暗地諷刺鄧布利多……她將整個霍格沃茨搞得一團糟。”

“你太重感情了,這不利於你的思考。”蘭斯輕輕地嘆了口氣,“你要保持頭腦冷靜,又不是小孩子了,被她說兩句又不會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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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就不說話了,他又開始啃他的三明治。

這可能是哈利和蘭斯最大的不同了……他之所以忍不了烏姆裡奇,是因為她中傷了他心中最珍重的東西。比如塞德裡克,鄧布利多,霍格沃茨,還有她汙衊他們在伏地魔上面撒謊,這也是間接不承認蘭斯當時所受到的傷害……而這些都是哈利最重要的東西,他願意為了維護他們的清白而付出一切。

而蘭斯則是太過理智,在對錯之前,他分析的是利弊。

在之前,哈利或許還會不解和寒心於他的冷漠,現在的哈利卻只有一個想法:斯萊特林果然很適合蘭斯。

“你看,你又不高興了。”蘭斯像是哄孩子一樣說,“連德拉科這樣沒心眼的都能夠保持自己的情緒,我相信你也可以。”

“啊?”正在熱衷於氣羅恩的德拉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迷茫地轉過頭,蘭斯順手從他的背後用手指攬住他的額頭,然後向上一捋,德拉科有點不穩,他大叫道,“我的髮型!”

聞言,羅恩死魚眼地注視著德拉科,他忽然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傢伙吵了。

吃完飯後,五人一同向著教室走去,羅恩加快腳步,來到蘭斯身邊。

“蘭斯,你覺得斯內普教授會怎麼和烏姆裡奇相處?”他興致勃勃地問。

蘭斯想了一會兒,然後苦笑道,“我也想不出來。”

一路上,他們不斷和從其他方向過來的學生們匯合,所有學生看起來都有點怪怪的,他們的臉上的神情說不好是期待還是擔心。

他們來到地下教室,按照以往的習慣,各個學院的學生們分別坐在一起,兩人為一組。整個教室中都充滿著小聲議論的嗡嗡聲,直到教室的大門被‘咣’地推開,所有學生立刻閉嘴。

學生們注視著裹著黑袍的斯內普大步流星、表情冰冷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跟著那熟悉的粉紅色身影。烏姆裡奇的嘴角充分地上揚著,將她臉上的肉均勻地分為了四塊。她保持著這個笑容,一直跟著斯內普來到黑板面前。她似乎期待斯內普能夠介紹幾句,可是男人直接拿起了學生冊開始點名,將她晾在了一邊。

哈利和羅恩互相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都快要繃不住了。

斯內普點完了名,他放下本子,抬起頭,用一貫冷漠低沉的聲音說,“想必你們的作業都已經寫好了……所有不合格的論文都會扣三分。接下來,我們繼續……”

“咳、咳。”

在這個時候,烏姆裡奇又發出了她的輕咳聲。

斯內普沒有像是麥格教授那樣視而不見。事實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臉上仍然和剛剛一樣冰冷面無表情,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看不出來他有沒有生氣。

“在我的課上,不允許有這樣的行為出現。”斯內普冷冷地、猶如毒蛇般陰冷地說,“如果您再打斷我一次……就請你離開個教室。”

這下子,不僅是哈利和羅恩,大部分的同學都表現出了喜不自禁的神情。他們第一次覺得斯內普是如此的可愛又讓人敬佩,尤其是當所有學生都看見烏姆裡奇的笑容僵住了之後,這更讓他們歡喜。

“斯內普教授,看起來,您還是沒有理解我的職權。”烏姆裡奇說,她很難不讓自己的聲音透出惱火,“我是奉了魔法部的命令前來考察你們這些教授,如果你不想再繼續在霍格沃茨中留下,就請隨便地讓我離開這裡吧!”

斯內普轉過了頭,他那冰冷的黑色眼睛凝視向烏姆裡奇,學生們都屏住了呼吸,屋內寂靜無比。

“哦,”斯內普緩緩地說,“那麼,尊敬的烏姆裡奇女士。請問您除了不斷為我的課程進度增添不必要的阻礙之外,還有什麼建設性的建議嗎?”

烏姆裡奇豐腴的胸口起伏著,她再次露出甜膩的笑容。

“那麼,我們就開始一些簡單的小問答吧。”她翻開了自己的本子,然後說,“根據資料顯示――你曾經數次要求調任到黑魔法防禦課程方面,希望擔任此科目的教授?”

“顯而易見。”斯內普的嘴唇幾乎都沒有怎麼動。

“為什麼?”烏姆裡奇問。

“很明顯,因為我的優秀足夠擔任不同科目的教學。”斯內普冷冰冰地說。

這個回答顯然不讓烏姆裡奇滿意。

她將自己手中的本子翻來翻去,然後,她停住了,她的嘴角緩緩地露出笑容。

“蘭斯?波特。”她清晰地說。

屋裡沒有人能夠想到她會忽然叫蘭斯的名字,學生們互相對視,就連斯內普都微微眯起了眼睛。

烏姆裡奇又假模假樣地閱讀了幾行文字,然後才抬起頭,甜膩地笑了起來。

“資料上說,您和蘭斯?波特同學是教父與教子的關係?”

“養父。”這兩個字似乎是從斯內普的嗓子深處發出來的。

“哦――那麼,根據我的資料來看,他一年級便入隊魁地奇,每年分數都保持在年級第一,更是在五年級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的職位……這一切,與你們之間的特殊聯絡有關聯嗎?”烏姆裡奇擺出一種小心翼翼地姿態,“請問,你身為斯萊特林的院長,是否有因為此層關係而徇私的可能?”

屋裡靜得連掉根針都能夠聽見。

學生們都在注視著斯內普,而斯內普在低頭注視著烏姆裡奇,烏姆裡奇則是仍然擺著那副單純期待的樣子看著他。

過了幾秒鐘,斯內普緩緩地勾起了嘴角――梅林啊!西弗勒斯?斯內普竟然笑了!雖然這個笑容陰冷又可怕,不只是學生們下意識向後側了側身體,很明顯,烏姆裡奇嘴角的笑容也因此而僵住。

“您是認真的?”斯內普用不可思議地語調,緩緩地說道,“在您奉部長之命前來調查霍格沃茨之前,他真的沒有與你講過,蘭斯?波特是霍格沃茨這一屆最優秀的學生嗎?”

所有學生和烏姆裡奇一同倒吸了口氣。不過很顯然,烏姆裡奇是氣的,而他們是感嘆與吃驚。

――果然,在毒舌方面,斯內普教授永遠都是霍格沃茨的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