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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213

當鄧布利多出現的時候,別說哈利,估計普通學生也會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從烏姆裡奇接管霍格沃茨之後,鄧布利多的身影似乎就消失了,他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

鄧布利多是從城堡外面而來,看起來風塵僕僕,卻仍然衣冠整潔。他的現身讓烏姆裡奇如臨大敵,她用那短粗的、塗著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她的魔杖,就好像這樣做能給她一些心理安慰。

“你想做什麼?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還未開口,烏姆裡奇便已經尖聲質問道。

鄧布利多並沒有表現出烏姆裡奇那樣的敵意,事實上,他面帶微笑,那是一如既往的沉著溫和的笑容。

鄧布利多還什麼都沒有說,可他的出現便已經在無聲中安撫了在場所有的學生和教授,就連特里勞妮都停下了抽泣,哽咽求助地看向他。

“事實上,我並不想做什麼。除了行使我作為校長應有的權利。”鄧布利多彬彬有禮地說,“比如作為調查官,你有資格解僱我的教授,但不能趕走他們。而我――烏姆裡奇教授,我有資格留下他們,不是嗎?”

烏姆裡奇緊緊地攥著魔杖,她似乎很想說些什麼來反駁他,可她知道鄧布利多說的是對的,他有權利留下任何一個人。

在麥格教授上前攙走連連道謝的特里勞妮之後,烏姆裡奇的臉已經漲紅了。

“即使這樣,那又能――那又能怎麼樣??”她厲聲道,“等我找到了新的占卜課教授,等到新教授佔了那女人的休息室和教室,你又能如何?”

“令人高興的是,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鄧布利多愉快地說,

*“你已經找了――?”烏姆裡奇尖厲地說,“你已經找了?我提醒你,鄧布利多,按照《第二十二號教育令》――”

“――當校長找不到合適人選時,魔法部有權任命教師。”鄧布利多彬彬有禮,“謝謝,烏姆裡奇教授,我將教育令的每一條都熟記在心。”

他把頭轉向敞開的城堡大門,所有人都聽到了馬蹄聲,剛開始,學生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一個可怕的猜想像是瘟疫般在所有人之間蔓延,他們驚恐地互相注視著。

那不急不緩的馬蹄聲近了……一個人,又或說,一位馬人邁著輕快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他的腰腹下面連線的是一匹褐色的馬身,而他擁有著白金色的頭髮,蔚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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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和阻隔之中,哈利和蘭斯互相對視了一眼。

在四年前,一年級的那個禁林夜晚,他曾經救了他們一命,趕走了依附在奇洛身上的伏地魔。

“這位是費倫澤。”鄧布利多語調愉悅地對驚在原地的烏姆裡奇說,“這世界上,還有誰比馬人更懂占卜呢?”

費澤倫走過自動分開的人群,來到空地中央,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和其他人一樣瞪著眼睛看著他,不由自主地也向後退去。

在這之中,表現得最反感的應該就是烏姆裡奇了――她的臉色那樣的差,她嫌惡地盯著費澤倫,好像在盯著一個畜生。她緊抿著嘴,似乎隨時會嘔吐出來。

費澤倫並不在意,他甚至沒有用正眼看她。他側頭,英俊的面龐看向了蘭斯,他勾了勾嘴角,蘭斯微點頭回禮。

“你、你們――”烏姆裡奇看起來要窒息了,怒極的她瞪向鄧布利多,“那他呢,西弗勒斯?斯內普?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準備了另一個巨怪或者侏儒之類的東西來替代他的位置?”

“事實上,西弗勒斯的情況比較復雜。”鄧布利多說,“你有權解僱老師,可他除了教授的身份之外,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您可以解僱老師,但沒權利解僱院長――這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

“好啊,那就不解僱他的院長身份,但我仍然要解僱他的教授職位!”烏姆裡奇氣急敗壞地說。

“可只有本校教授才能擔當院長。”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這就很讓人為難了,不是嗎?”

烏姆裡奇快要被氣死了――她能夠解僱教授,但不能解僱院長。而院長必須是在職教授,只要鄧布利多不同意斯萊特林的院長換人,斯內普就必須是本校教授。

“而且……”鄧布利多微微俯下身,用只有靠得最近的幾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地說,“斯內普教授和大多蛇院出身的貴族家庭關係都很好,您這樣不給斯萊特林院長的面子,又讓那些貴族家庭怎麼想呢?我覺得,那些有錢人都不會在意自己的孩子念什麼學校的,也不會在意……他們捐贈的是哪個國家的魔法部。”

烏姆裡奇的臉色變白了,她的目光掃向不遠處蛇院學生們那些陰沉的小臉,又看向同樣敵意的德拉科,最後,回到了斯內普和蘭斯這對養父子的身上――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恨不得將他們一起掃地出門,但最終,她僵硬地、極其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哦……我親愛的孩子們。”她恢復了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甜膩聲音,“相信我,我和你們尊敬的院長之間有一些誤會……”

“不僅僅只是誤會那麼簡單吧。”蘭斯淡淡地開口。

烏姆裡奇的笑容停住了,與此同時,半站在蘭斯身後的德拉科隱蔽地、快準狠地掐了蘭斯的胳膊內側一下。

德拉科真的想大聲呼喚――梅林可見,蘭斯這個破波特把他這個桀驁不既的馬爾福逼成什麼樣子了??原來的蘭斯是絕對不會幹這種出風頭逞嘴快的事情的……德拉科覺得自己要瘋了,他生怕蘭斯再得罪烏姆裡奇,生出什麼事端來。

可能是因為著急,德拉科的下手太重了。蘭斯疼得幾乎要保持不住自己那張淡然的面龐了。

“斯內普教授是一位優秀的老師,他的魔藥造詣是整個英國魔法界數一數二的。”蘭斯的第一句話都有點發飄,他儘量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除了誤會之外,想必也是因為不熟的緣故吧。”

德拉科這才鬆開了他的手臂。

“是的,的確如此。”烏姆裡奇得到了臺階下,她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希望我們能夠都相處相處,斯內普教授。”

很好,一個完美的破局,只要斯內普也稍微表示同意,一切就會完美的解決了。

斯內普半抬著眼皮,目光猶如溼冷的毒蛇一般冷淡冰涼。

――他沒有任何表示。

“好了,大家都各忙各的吧。”鄧布利多適時開口道,他扭頭看向其他學生們,“回去吧,孩子們,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

學生們這才緩緩地動了起來,在嘈雜之中,烏姆裡奇氣沖沖地轉身離開了。

鄧布利多來到高大的馬人面前,與他說了幾句話,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膀,費倫澤點了點頭。然後鄧布利多向著斯內普走來,老人的目光對視了蘭斯的目光。

在那麼一剎那,蘭斯恍然覺得鄧布利多似乎已經知道了一切。他不在學校,卻仍然將霍格沃茨掌握在手中。

“好久不見,蘭斯。”鄧布利多說,“我希望你知道,我掛念著你和哈利。”

“我知道。”蘭斯平靜地說。

“我本來想找你聊聊……可是,我猜你知道我想和你聊什麼,對嗎?”鄧布利多聲音很溫和。

“是的。”蘭斯緩緩地勾了勾嘴角,“我知道您想和我說什麼,我猜,您也明白我的想法。”

“沒錯,我明白。”鄧布利多說。

鄧布利多伸出手,緩緩地拍在了蘭斯肩膀上。

“我信任你。”他語調溫柔地說,“我也希望你能夠這樣信賴我。”

“這是毋庸置疑的。”蘭斯道,“但我需要的信賴遠超於您的想象。”

鄧布利多緩緩地彎下腰,他直視著蘭斯的眼睛,月牙鏡片後的藍色眼睛閃爍著睿智和有些調皮的光芒――蘭斯就懂了。

鄧布利多從蘭斯的表情上看到了他已經明白,於是,老人眨了眨眼睛。

“照顧好你弟弟,也照顧好你自己。”

鄧布利多站直身體,斯內普看了他一眼,兩人的身影在學生們之間消失了……鄧布利多和蘭斯之間寥寥交流的幾句話,加起來也沒有兩分鍾的時間,蘭斯看到本來奮力在學生們之間擠過來的哈利,又因為鄧布利多的調頭離開而轉移方向。

而當哈利在學生之間掙扎的時候,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向蘭斯。

“你倆剛才都說了什麼東西?”德拉科說,“我怎麼一句話都沒聽懂?”

蘭斯沒回答,他低下頭,挽起袖子――果然,他的手臂上青了一塊。

“你真忍心這樣對我。”蘭斯嘆了口氣,有點愁眉苦臉地說。

看著那蘭斯那俊氣的五官都皺在了一塊兒,德拉科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

“能不能別像個小姑娘一樣?”德拉科語氣嫌棄地說。

蘭斯放下袖子,綠色的眼睛看向他,看得德拉科直發毛。

“用我向你證明一下,我不是小姑娘嗎?”蘭斯幽幽地說。

德拉科:……

德拉科:“還是不用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