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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224

蘭斯在回斯萊特林休息室之前,先打理好了自己。是的,他指的是自己手上的那行話――他甚至覺得有點可惜,因為蘭斯覺得自己的筆跡真的很好看。

消除痕跡這件事情卻是費了些功夫,因為烏姆裡奇動用的是和黑魔法有所關聯的吸血筆,所以一般的治癒咒或者遮蓋咒是無法改變傷痕的。或許這就是她的本意,她不僅想讓學生感到痛苦,更要讓他事後因為自己的手而恥辱。

只不過,蘭斯最終還是成功地將手上的痕跡全部消除了。他過去就對黑魔法有些興趣,可是那時總是有些顧忌――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當時在顧忌些什麼了。從出院之後,他便一直在尋找古書研究黑魔法。所以事實上,蘭斯對於烏姆裡奇小小的‘體罰’並不在意,他早就做好了面對烏姆裡奇的報復行為的準備,而這個小小的黑魔法筆,倒是給了他一次實驗的機會。

如果說光明咒語的傷害感是灼傷般的痛苦的話,那麼黑魔法的傷害就是灼傷附徵中毒效果,所以同等級的治癒咒無法治癒黑魔法的傷口,處理的方法只有二個,要不然用高於這個黑魔法三個等級以上的強大治癒咒,要不然用比這個更強大的黑魔法覆蓋過去。如果這個黑魔法本身的傷害已經極高,那麼,對身體的傷害將是巨大且無法扭轉的。

幸好,烏姆裡奇也只敢用用這種傷害微小的黑魔法而已。

蘭斯的緊急處理並不算精細,但是應急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烏姆裡奇和斯萊特林之間的對立已經形成,如果他們得知烏姆裡奇對他做的事情,一定會義憤填膺……可是,有時過猶不及。再者說,德拉科也是一個讓蘭斯既無奈又頭疼的存在,如果德拉科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有安撫德拉科的時間,早就夠他處理好自己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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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回到斯萊特林休息室,其他學生都向他打招呼,關心地詢問烏姆裡奇在關禁閉時都做些什麼事情。蘭斯一一笑著應對過去之後,才走向了自己和德拉科的宿舍。

自從上個學期兩人關係挑明之後,德拉科的宿舍生活可以說是越來越‘放肆’了,反正斯內普是斯萊特林院長,本來就很向著蘭斯和德拉科,再加上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是校董,鄧布利多又不是那樣雞毛蒜皮的人。於是德拉科將自己的在莊園的很多東西搬了進來,從地毯到牆紙到傢俱,基本就是一個小馬爾福莊園的臥室標配。

德拉科唯一沒有換的就是他們晚上睡的由兩張學校單人床拼起來的雙人床。儘管兩人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德拉科也沒說過要換個雙人床過來――真是好一個欲蓋彌彰。

蘭斯正胡思亂想,他的思維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下意識地準確的接住了一個被扔過來的蘋果。

“你怎麼又發呆?我在問你話。”拼起來的雙人床上,靠著枕頭的德拉科不滿地說。

“我在想你為什麼不換個雙人床。明明你換了這裡所有的東西,包括我們兩個的被子都換成雙人的了,可床還是拼的。”蘭斯順手咬了口蘋果,走了過來,坐在床邊。他看向德拉科,真摯地說,“你不覺得晚上睡覺時床中間偶爾會硌得慌嗎?”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

“你讓我跟我爸爸說,讓他給我換張雙人床?”他沉重地說,“我會被揍死吧?”

“他捨不得。”蘭斯說。那麼大的床和地方,他偏偏要擠在德拉科前面不到十釐米的地方,德拉科向後挪了挪,伸手搭在蘭斯的手臂上。兩人擠得要命,幾乎鼻尖對著鼻尖。蘭斯看向德拉科,“我覺得他會揍我。”

德拉科輕輕勾起嘴角。他伸出手,手指輕撫蘭斯的臉頰。

“今天你和烏姆裡奇的禁閉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德拉科說,“她沒有難為你吧?”

“我激怒了她。”蘭斯漫不經心地說,“我猜她以後主要針對的人就是我了。你也要小心,即使你有盧修斯的關係,可是也可能因為我而被她盯上。”

德拉科看起來倒是沒有多麼在意烏姆裡奇是否會因為蘭斯而盯上他。金髮少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蘭斯。

“我覺得你行事作風都變了。”

“怎麼變了?”

“你以前很內斂,你無論如何都不會與他人產生爭執,而是背後做事。”德拉科說,“可是你從這學期開學開始,再也不遮掩自己,如果放在以前,你不會和烏姆裡奇對著幹的。”

“我也想慢慢來,想在霍格沃茨期間不過多暴露自己的行為,可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蘭斯沉聲說,“伏地魔已經恢復肉體,他隨時隨地都會再次出現。他們不會等我們畢業長大後再動手的。”

“所以你這樣做,是為了哈利他們?你希望幫他們轉移烏姆裡奇的注意力?”德拉科道,“如果烏姆裡奇代表魔法部的意志,那你反抗她不是自討苦吃嗎?”

蘭斯輕輕地嘆了口氣。

“哈利是個好孩子,他和他的夥伴們都是可以信得過的人。可惜這件事情將我和他都捲入其中,可我們都不是能夠掀起風浪的人。”蘭斯說,“我們兩個都沒有那麼重要――當然,在和伏地魔的淵源來講,哈利比我重要一些,再者說他是我弟弟,我保護他是應該的。可這場未來的戰爭中,那些成人們才是能夠決定戰爭的主體,而不是我們。”

“那你……”

“我只能盡我所能。”蘭斯沉聲道,“如果到迫不得已時,孩子和女人都要上戰場。”

“你說得對。”德拉科停頓了一下,又說,“你不覺得斯萊特林比以往團結了些嗎?”

蘭斯卻在想其他的事情,他在想德拉科。

如果戰爭真的來臨,他要將德拉科藏在哪裡,才能保證他真的是安全的呢?蘭斯甚至不太信任盧修斯,實際上越長大他對這些大人們失望透頂,他不認為他們比他聰明多少。其實蘭斯只信任自己。只有每一件事情都是他自己親手佈置的,才能夠讓他安心。

斯萊特林的高年級秘密特訓仍然在繼續,在一個共同的秘密之下,蛇院的確比以往都更加團結。

蛇怪曾經藏匿的的密室的確很好,但是通往密室的幾個入口雖然還算偏僻,但都有點遠離蛇院的休息室,這麼多人一起前往某個偏僻的地方也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這一天,在沒有課程的午後,天氣晴朗,大多數學生都在外面散步。蘭斯在古堡中閒逛,思考著更好的方法。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對霍格沃茨的瞭解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多。他能夠想到的地方,別人也能夠想到。

幽靈們大概是城堡中最瞭解這一切的存在了,可是他們活的時間又長又無聊,最愛互相說閒話。

蘭斯在霍格沃茨這巨大的城堡中的偏僻地方打轉,他漫不經心地走上樓梯,一抬頭――他竟然看到身穿暗紅色袍子金色細紋的鄧布利多站在走廊中,老者正抬頭凝視著一尊雕像,似乎在欣賞它。

蘭斯有點驚訝,這段時間裡,鄧布利多幾乎不在學生們面前露面,有時候連禮堂晚餐時都不出現。

“先生?”

鄧布利多緩緩轉過頭,他看起來和蘭斯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沒有變化。鄧布利多微微一笑,那是個很慈祥的笑容。

“好久不見,蘭斯。”鄧布利多說,“你看起來精氣神不錯。”

蘭斯走了過去。

“您怎麼在這裡,先生?”

“烏姆裡奇片刻不停地盯著我……今天她回魔法部開會,所以我抽空出來走一走。”鄧布利多說。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蘭斯其實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問鄧布利多,比如現在的局勢,鳳凰社、又或者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覺得鄧布利多應該也有些事情想要囑咐他,可是他們兩人誰都沒開口。

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就站在一起,一起看著這尊雕刻得並不怎麼好看的雕像。

“在你和德拉科在一起之後,我已經很少看見你一個人出來了。”過了半響,鄧布利多說。

“我們沒在一起之前,我也沒怎麼自己行動過。”蘭斯無奈地笑道,“誰讓我們兩個認識太久,又都是斯萊特林呢。如果我遵循我的家族是一個格蘭芬多的話,可能我就會有一些自我空間了。”

“你們是同一個學院,又有共同的理想和抱負,這是一件好事。”鄧布利多溫和地說,“擁有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支援和信任是幸運的事情,在你前進的時候――蘭斯,記得珍惜德拉科,他以後將會是你強大的後盾。”

這有點讓蘭斯出乎意料。他從來都相信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裡有自己的途徑得知整個學校的所有事情,很可能幽靈和畫像們都會向他報告學校的一舉一動。他這段時間的高調行事和查詢各種□□的事情鄧布利多應該是知道的,蘭斯以為鄧布利多這次出現是為了警告他,卻沒有想到鄧布利多提起的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蘭斯抬頭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月牙眼鏡後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又溫柔。

“先生,您……”

“如果你想散心的話,可以去六樓或者八樓走一走。”鄧布利多說,“我很喜歡那裡牆壁上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氈――只可惜,我要快離開霍格沃茨了。”

蘭斯的目光變得有點疑惑,鄧布利多卻轉過頭,他看向雕像。

“去吧,孩子。”鄧布利多說,“再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

“好的,教授。”

蘭斯轉過身準備從樓梯離開,鄧布利多卻又叫住了他。

“孩子。”鄧布利多輕輕地說,“冬天要來了,記得多穿衣服,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