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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235【番外】

烏爾妮卡?奧布林是奧布林家的女兒。

奧布林不是什麼名貴家庭,事實上,奧布林只是一個法國普通麻瓜男人的普通姓氏。奧布林先生住在法國北部的貧民區,這裡和光鮮亮麗的大城市截然不同,街道狹窄又骯髒,到處充滿尿騷味和垃圾,就連房屋都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像是蟻穴那樣擁擠。

生活在這裡的奧布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他和其他貧民一樣領著救濟金勉強過日,偶爾出去也是在底層打工,他也總是第二天就將錢全部都買酒喝。他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長了一張過於英俊的臉。他擁有著如同星辰般美麗深邃的藍色眼眸,以及一張能言會道的嘴。他年輕時很多姑娘因為他的長相而喜愛他,又在發現他真實面貌之後迅速離開。

除了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之外,奧布林和其他底層的、不思進取的、將一切責任都推給社會的閒散人員沒什麼區別。他甚至厭惡所有人,他討厭外面那些人看他們的眼神,好像他是垃圾,是臭蟲。所以他一般都不會太過遠離貧民窟。

而烏爾妮卡的母親納瑟莉看起來就不平凡得多了。她是一個女巫,畢業於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她擁有一頭金色的長卷發,湛藍色的眼眸,毋庸置疑的美麗,更重要的是,當她第一次現身在人類的酒吧裡時,所有男人都被她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質震懾到了。

即使黑色長袍附身,仍然無法阻擋納瑟莉散發出來的魅力。當她解開兜帽、露出容顏的那一刻,整個灰暗的酒吧彷彿都因為她的出現而熠熠生輝。

奧布林一眼便淪陷於她,而對納瑟莉而言,這個長相與眾不同的底層男人也一樣讓她感覺到吸引力,兩人見面之後便迅速糾纏在一起,陷入愛河。

在日常相處中,奧布林很快便發現了納瑟莉的秘密,但對於他來說,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巫,有什麼可害怕的呢?納瑟莉如同女神一般美麗,她不是法國人,也完全不瞭解人類世界,並且很有錢。兩人同居之後,奧布林的生活檔次大大提升,他甚至搬出了貧民窟,換上最好布料的衣服,住在最豪華的別墅裡。一切都是納瑟莉出錢,而奧布林只要討她的歡心就夠了。

他們相愛,熱戀,熾熱的感情之中卻又交雜著對彼此的異心。奧布林能夠感覺得到納瑟莉似乎對於人類的態度是不屑的,即使她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每當奧布林犯蠢,納瑟莉的注視中似乎總是有對待下等人的寬容大度與不屑。彷彿他是一個她應該寬容的猴子。那不是故意的優越感,而是深刻在骨子裡的高傲習慣。

而納瑟莉也清楚地知道奧布林英俊殼子下那醜陋的靈魂,她知道他揮霍無度,但是她不在意。至少,現在兩人彼此都不在意對方身上的缺點。

無腦並且狂熱的愛能夠掩飾掉所有骯髒的東西。

在兩人感情最好的那一年,納瑟莉懷孕了。至少在那一刻,奧布林是真心感到高興的。納瑟莉則是表現得冷酷許多。剛開始,她似乎打定主意要打胎。可是她消失了一個星期回來之後,忽然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看起來一切似乎都是很美好的,可是隨著納瑟莉的月份越來越大,兩人之間開始漸漸產生矛盾。

他們再一次意識到和對方之間的世界觀完全不符合,而奧布林根本沒有耐心每天照顧孕婦,更何況,儘管他已經自認為做到最好,也仍然無法讓高要求的納瑟莉滿意。她再一次表露出自己不信任人類的態度,她拒絕聘請任何人類保姆。她覺得他們‘髒’。

納瑟莉正如同過去奧布林所厭惡的每一個瞧不起他們的上等人,而現在這其中交雜了慾望和愛情,更讓他感到煩躁和自卑。再加上納瑟莉女王一般的高傲和對他骨子裡表現出來的不屑,更加大了奧布林的煩躁。

在分娩前的三個月,兩人終於因為積攢的矛盾大吵了一架,奧布林第一次目睹巫師的可怕。納瑟莉因為孕期魔力波動不穩定,幾乎掀翻樓房屋頂,她揮舞著魔杖,原本姣好美麗的面容在魔咒的光輝下看起來如此可怕,然後她從奧布林面前消失不見。

面對空蕩蕩的房子,奧布林咒罵、憎恨地到處摔砸東西。然後變得後悔,難過,自責不已。在納瑟莉離開的第二天,他便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而第一個月過去了,他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事情:納瑟莉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財產,就連他們居住的別墅,都是由她按月交錢,彷彿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而她決意如果自己離開,便冷血地不會給奧布林留下一枚硬幣。

沒錢付那昂貴的房租,奧布林不得不灰頭土臉地回貧民區,繼續在自己狹窄的房子裡生活,喝光了好酒之後,他又只能喝最劣質的酒了。與此同時,他不得不被所有人嘲笑,人人經過他那還沒有納瑟莉衣櫃大的房子時都要看他一眼笑話。

奧布林恨她,恨毒了她。她有多麼迷人就有多麼可惡,他有多麼愛她就有多麼恨她。

半年後,當納瑟莉抱著兩個月的烏爾妮卡出現在奧布林面前時,奧布林已經鬍子拉碴,面龐因為不規律的作息而浮腫。他正癱倒在家中的空啤酒瓶之中,納瑟莉出現的時候,光就在她的背後,她那精緻美麗的金色長髮似乎每一根都散發著光芒。奧布林眯起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過了半響,他緩緩露出笑容。

“你這個美麗又惡毒的女巫婊/子。”他說,“你的出現,讓我的屋子都充滿了聖光。”

“而我希望,你能儘快回到我當初愛上你時的樣子。”納瑟莉則淡淡地說,“你現在看起來和其他泥巴種沒有什麼區別,讓我感到噁心。”

兩人又回到了大房子,在一起了。

可是和上一次隱藏自我所出現的美好熱戀不同,這一次,他們已經看到了彼此最醜陋的那一面,並且毫不掩飾。納瑟莉不再掩蓋她那貴族血統帶來了優越感和對麻瓜的藐視,奧布林也不再遮蓋自己的陋習。

他們彼此相愛,又互相鄙夷和憎恨。

納瑟莉每隔兩個月就會消失一陣時間,然後再回來。但是她做得不太刻意,因為兩人總是在短暫幾個星期的和平相處之後吵翻,納瑟莉便用這個時間消失不見,直到下一次回來,再和好,再吵架,再消失不見,來回反覆。

奧布林知道納瑟莉在外面一定有其他感情,因為她不在的時候,他也會撇下還是嬰兒的烏爾妮卡,去酒吧尋找一夜新歡。但是他無法不記恨納瑟莉,因為她的權力,她的金錢,她一定是一個貴族名門,高高在上。想要什麼伸手便得。奧布林可能只是她的一個站點,而他卻要仰仗她維持自己糜爛的生活。這種極其不平等的扭曲感情使得奧布林的心態越來越不平衡。

有一次,他在趁納瑟莉洗澡的時候偷看了她包裡的東西,希望能夠找到她的一些線索。可惜,除了一些看都看不明白的魔法物件之外,只有一封他看不懂的用波蘭語寫的信,他只匆匆地掃了一眼之後便在水停的聲音中將信封放了回去。

奧布林不知道納瑟莉發沒發現,至少女人沒有表現出來。

烏爾妮卡兩歲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出來她未來將會成為一個美貌驚人的女孩,她繼承了母親金色的頭髮,以及父母那雙漂亮深邃的湛藍色眼眸,她比人類動畫電影中的寶寶更像是洋娃娃或者是真正公主。

很難說納瑟莉是否愛烏爾妮卡。當女人高興時,她會抱住烏爾妮卡,愛撫她的頭髮。

“我的女兒……我可愛漂亮的女兒。”有一次,她擁抱著兩歲的烏爾妮卡,她說,“即使你是一個混血,卻仍然繼承了我家族高貴的外貌,我的血統可真是純正啊。你將會是一個女巫。只不過可惜……我寧可你是啞炮。”

可是,更多的時候,納瑟莉展現出來的是不耐煩。她不想用麻瓜做傭人,更不可能將家族裡的僕人帶過來照顧孩子。所以,當烏爾妮卡哭鬧的時候,她會給她灌魔藥,以此讓烏爾妮卡保持安靜。

很明顯,烏爾妮卡的父母都不是什麼有責任心的人。一個人在嬰兒階段無疑也是最敏感的時期,那是一個孩子初次接觸世界的時候。嬰兒需要全世界的關愛,而烏爾妮卡的父母卻忽略她,一切能用魔法代勞的事情,懶散的奧布林不會做,那麼更別指望高傲的納瑟莉去給孩子換紙尿布或者洗澡了,反正她揮一揮魔杖,一切都會解決。烏爾妮卡需要抱抱和安慰的時候,奧布林會怒罵著衝過來喂她魔藥。

烏爾妮卡在兩人的吵架之中成長,沒有足夠的關愛和愛撫,身處於別墅卻成長環境堪憂,她最後變成了一個有點神經敏感的小女孩,總是感到害怕。她看不懂大人們為什麼要吵架,為什麼要摔東西、互相咒罵對方。每一次這樣的爭吵都會讓她大聲哭泣,而讓大人更煩躁。

四歲時,在支離破碎的和好與爭吵之中,隨著烏爾妮卡無助的哭聲,納瑟莉再次煩躁地消失在別墅內。這一次,她整整一年都沒有回來。

奧布林不得不帶她回了貧民窟,住在盡是老鼠和害蟲的狹小房間裡。

納瑟莉最多三個月就會回來,這一次她打破了定律。在她消失的第四個月時,奧布林開始將火氣都轉移給烏爾妮卡,他認為都是烏爾妮卡的吵鬧逼走了納瑟莉。他開始醺酒,並且開始打他四歲的女兒。

等到烏爾妮卡剛剛養好傷的時候,納瑟莉終於姍姍來遲,這一次,她沒有給奧布林和好的機會,也沒有再次租回什麼豪宅別墅。事實上,她甚至忽略烏爾妮卡嘗試性舉起的手,好像她和她沒有關係。

“我已經和另一個男巫結婚了,在半年前。”她說,“我這次來,是和你做一個了結的。”

奧布林早就有了這種預感,但他無法相信。

“不……這不可能……”他喃喃道,“難道你不愛我嗎?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要給我生孩子?”

“我的確很喜愛你,奧布林,我也確實只為你生了孩子,懷胎十月,難道不能證明我對你的感情嗎?”納瑟莉平靜卻又高傲地說,“可你要明白,我親愛的奧布林,你只是一個泥巴種而已,我怎麼能和你廝守一生?”

“可你是我的女人,你為了我生了孩子!”奧布林咆哮道。

“婚前玩一玩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我認為――這四年來,我對你十分優待,你享受的富裕,本來是你這種人一生都沒機會觸碰的。”納瑟莉淡淡地說,“就是這樣,奧布林。你已經不如當年那樣英俊,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奧布林開始發慌,他驚恐地搖頭,“不,不不不……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只是這樣嗎?我知道你的名字,納瑟莉……”

可是,納瑟莉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漂亮的藍色眼眸中閃爍著冷澤。

奧布林明白了。

“這是你的假名。”他喃喃道。

納瑟莉終於露出微笑。

“你真是一個奇妙的男人,奧布林。你的二流貨色,你的低賤不堪,你的頹廢墜落,都讓你看起來如此有魅力。”她說,“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這些錢幣是分手費,我希望你在喝光之前給烏爾妮卡買點什麼。”

對,孩子,他們還有孩子。

“如果你離開我,”奧布林說,“我會打死你的孩子。”

納瑟莉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她甚至露出挑釁不屑的笑容。

“不,奧布林,那是你的孩子。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給你生孩子呢?”她輕輕地說,“這是我當年被你衝昏頭腦留下的禍端,如果你能幫我解決,我求之不得。”

奧布林緩緩站直身體,這個擁有英俊面龐的男人,終於渡過自己一半糊塗的人生之後,清醒了那麼幾分鐘。

“你說得對,納瑟莉。你一直都看不起我,甚至是所有人類。你為什麼要和你討厭的泥巴種生下孩子,甚至和我糾纏這麼長時間?你這麼冷血,一定不是為了愛。”奧布林喃喃道,“你是在躲避什麼。這些年來,你在你的魔法世界處境不好嗎?現在你能東山再起了?或者說……你找到了更好的躲避那個世界麻煩的辦法?”

納瑟莉不說話了,她那漂亮精緻的面龐上,終於出現了除面具般完美笑容之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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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她用一種可怕的、森嚴的目光審視著奧布林,他甚至覺得那一刻她在想要不要殺了他。可是就連殺氣,在女人這張面龐下似乎都變得有那麼一絲令人心向了。

奧布林露出笑容。

“來啊,殺了我。”他說,“殺了我,納瑟莉,你這個女巫婊/子。”

納瑟莉收回了目光。

“你不配,奧布林。”她淡淡地嘲諷道,“你以為讓我殺了你,就會讓我記住你嗎?不,奧布林,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貴族永遠應該和貴族成親,泥巴種永遠都是泥巴種。就像你――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血統,你的孩子永遠只能在貧民窟裡活下去,一代又一代,都是底層中的渣滓。”

奧布林愣住了。

“所以,她也是一個女巫。”奧布林喃喃道,“她和你應該一同被放在火堆中燒死。”

納瑟莉又看向烏爾妮卡,小女孩眨著天藍色的大眼睛,穿著破舊的長衣服蜷縮在角落裡,她害怕、天真又習以為常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吵架,卻不知道母親在想自己要不要為了家族純淨而徹底解決她。

納瑟莉再心狠,也無法真的親手殺害自己的孩子,可她也無法愛她。她本不應該生下這個孩子的。

納瑟莉低下頭。

“永別了,奧布林。”她淡淡地說,“這孩子未來會進入其他魔法學校,有其他的人生,她的未來不會和你相同,但也再沒有關係。

“不,等等,求求你!”

在奧布林的怒罵、懇求甚至哭泣之中,納瑟莉留下一疊錢,然後消失不見了。

奧布林彷彿是一隻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有一天它穿上了華貴的衣服,可是最終,老鼠還是要回到自己的地方。

納瑟莉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她像是短暫的一束光輝,在出現之後,被烏雲永久的籠罩住了。

未來的幾年,奧布林的日子變得越來越糟糕。他喝大量的低劣酒精,甚至去撿外面年輕人沒抽完的大/麻,和別人蹭毒/品。這一切過早地毀滅了他的身體和容顏,他再也不年輕英俊。當他年輕的時候,他醺酒都有一種落魄畫家的優雅帥氣,可是現在,他開始變得和其他落魄貧苦的男人一樣平庸,他的雙眼呆滯通紅,皮膚粗糙不已。女孩們不再請他喝酒,當奧布林呆滯地坐在街邊時,其他正常人都會隔著半條街繞道走。當他離開貧民窟時,立刻會有警察上來盤問他的身份。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被該死的納瑟莉給毀了。她帶他看過了最奢侈享受的人生,給他一種自己已經無限地接近貴族階層的假象,然後在他飄飄然的時候,再將他踹入惡臭的泥水之中,告訴他上等人就是那樣生活的,可是他卻只是一個臭蟲,連一盞製作精良的杯子都配不上。

隨著時間變長,奧布林像是一顆越來越老、越來越醜陋的盆景。而烏爾妮卡……她像是生在野草之中那朵最美麗的、潔白的鮮花。烏爾妮卡繼承了母親陽光般的金色長卷發,還有那一雙美麗的天藍色眼眸,精緻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哪怕她穿著最破爛的衣服,都無法阻擋她那少女般呼之欲出的美麗和脆弱。

沒有人會將這個孩子和貧民窟扯上關係,她看起來實在是太高貴美麗了。她好像應該被插在藝術價值最高的花瓶裡,供養在最華貴的地方,而非在這種雜草叢生的地方生活。

她和她的母親的氣質長相實在是太像了,這讓奧布林憎惡不已,並且感到害怕和恐慌。

奧布林常年不分白天黑夜的醺酒,而當他醉醺醺地回到家裡的時候,一回想到那些令人憤怒的過去,他便會揍人。

他家暴烏爾妮卡。

只有讓她美麗的臉頰常年烏青眼眶,纖細白皙的手臂上都是青紫的掐痕,只有讓她那雙漂亮的眼眸再也沒有神采,身穿最破爛的衣服、頭髮如雜草一般乾枯、每日在恐懼和哭泣中蜷縮在角落裡的時候,奧布林才能夠感覺這個女兒屬於他,屬於這個醜陋的地方。

就連貧民窟的人都看不下去,他們警告奧布林,下一次再家暴,他們就報警。於是有一天深夜,花光了所有存款的奧布林,強制帶著烏爾妮卡離開了那裡。他們去了其他更不為人所知的鄉下,好讓他能夠完全控制烏爾妮卡。

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個恐懼,納瑟莉說烏爾妮卡和她一樣是一個女巫,總有一天會消失不見。這種恐慌讓奧布林變本加厲地家暴烏爾妮卡,有一次他差點打死她。

烏爾妮卡開始有強烈地自殘傾向,她總是在睡夢中驚醒,一點小的動靜就會讓她想要尖叫。可是她害怕奧布林打她,就只能在每次想要用尖叫來發洩自己恐懼的時候變成咬自己的手臂。

她很嬌小,奧布林教她裝可憐偷錢,甚至讓她去翻垃圾撿東西吃。對於父親的恐懼深刻心底,烏爾妮卡甚至不敢逃跑,因為她知道,自從母親消失之後,父親心中最大的陰暗便變成了這點。如果她展現出一點想離開的蹤跡,奧布林絕對會打死她。

為了少捱打,烏爾妮卡只能盡自己全力去偷、騙其他大人的錢。

在即將還有三個月十一歲時,她在一個小鎮乞討時遇到一個女人,她身上穿著類似於護工的衣服。

“你需要幫助嗎,小女孩?”這個女人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女人關切地說,“我是指――除了金錢以外的幫助。你身上的傷……我是說,如果你的父母逼迫你,我可以想辦法讓你離開他們,被治療,去新的生活。”

女人的話好像是在描述一個童話世界。可是烏爾妮卡只有畏縮地看著她,伸手道,“我要錢,女士。”

她被父親威逼恐嚇中長大,她甚至不識字,她不相信有奧布林找不到她的地方,而如果她有這種想法,她就會被打死。

女人只好將錢給了她。烏爾妮卡離開之後,她能感覺到那個陌生女人在跟蹤她,這讓她很害怕,烏爾妮卡跑掉了,甩掉了那個女人。

烏爾妮卡十歲的最後三個月過的極為艱難。奧布林再多的恐嚇和拳打腳踢也無法阻止女孩像是一塊海綿一樣成長起來,她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沒有人能夠阻擋花期來臨。哪怕臉上和身上再多血汙,也遮擋不住她少女成長期的奪目美麗。

她的美麗看起來越來越像是她的母親了。

奧布林知道,時間快來臨了。如果巫師們有學校,那烏爾妮卡入學的時間即將來臨,這說明她也即將會像是納瑟莉一樣消失在他的眼前。奧布林只能喝更多的酒,發更多的瘋來發洩自己。

有一天晚上,奧布林再次喝光了烏爾妮卡乞討來的錢,他從酒吧搖搖晃晃地回家,一推開門,有那麼一瞬間,他恍惚了。他看到納瑟莉身穿平民布裙跪坐在矮桌旁,搖曳的燭火照亮了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納瑟莉好像驚恐地抖了一下,又好像,她還是穩穩地坐在那裡,用她那一貫高傲不屑的目光,淡淡地注視著他。

奧布林晃了晃,他扔下酒瓶,走進了屋裡,木門在他身後厚重地關上了。

“你這個婊/子,納瑟莉,你這個該死的、應該被燒死的女巫。”奧布林喃喃道。

他抓住了納瑟莉的肩膀,用全力阻止對方掙扎,他壓了上去,胡亂地親吻她高貴的脖頸。

“不,爸爸,不――”烏爾妮卡哭泣道。

當奧布林的雙手撕開婊/子的衣服的時候,燭火開始劇烈地搖曳,整個房屋都劇烈地搖晃起來。

奧布林的動作忽然一頓,他感覺自己的胸腹一片冰涼,他緩緩地低下頭,看到鮮血正透過粗劣的布料滲透出來。他抬起頭,納瑟莉消失了,烏爾妮卡驚懼地看著他,她顫抖地哭泣著,白皙的肩膀隨之顫抖。

……

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女校長奧利姆?馬克西姆夫人是在一個療養救治中心見到烏爾妮卡的。

有關於女孩所有的資料都已經打點完畢,她可以直接帶走她。可是,那個救了烏爾妮卡的麻瓜女護工卻在她要進門和烏爾妮卡交流時百般阻撓。

“我再說一次,小姐。”馬克西姆夫人禮貌地、不耐煩地說,“我的所有手續都已經合格辦理,作為特殊學校的校長,很明顯,她需要專人教育,而我有權利帶走她。”

“你們的特殊學校又是教授什麼的呢?”儘管在馬克西姆夫人半巨人的血統下,女護工只能抬頭說話,但她仍然據理力爭道,“這孩子需要的不僅僅是特殊輔導,還有心理治療――我深刻懷疑她現在有沒有能去上課的能力。你們的學校有心理教育嗎?”

“這就不勞您操心了。而且,您應該也沒有權力來乾澀這件事吧?”馬克西姆夫人冷冷地說,“相信我,我見過的問題兒童足夠多了,我心裡自有分寸。”

“可是我懷疑她的精神――”

女護工的話還沒說完,馬克西姆夫人就越過她走向了門內。

一打開門,馬克西姆夫人的心都軟了。她看到一個美麗的、可愛的小雛菊就坐在床邊,脆弱又楚楚可憐。

“哦,我的甜心。”馬克西姆夫人露出微笑。

大門在她身後關閉,她緩緩地走過去,烏爾妮卡睜大眼睛,她開始向後退縮,並且尖叫起來。

馬克西姆夫人蹲下身,在女孩的尖叫之中,她伸出手,浮空拂過女孩的身體,隨著她的手掌,烏爾妮卡身上的傷痕都消失不見了。

烏爾妮卡緩緩地放下手,她迷茫無措地看向她。

“其實你的第一選擇學校是德姆斯特朗,你母親應該是從哪裡畢業的,但是我查不到她是誰,而且,德姆斯特朗的名單上沒有你。這真奇怪,我只記得他們不收麻瓜學生,不知怎麼今年連混血都不收了。”馬克西姆夫人說,“對了,順便介紹一下,我是布斯巴頓魔法學校的校長奧利姆?馬克西姆,布斯巴頓就在法國,你願意和我離開麻瓜世界,回到真正屬於你的地方嗎?”

透過馬克西姆夫人的肩膀,烏爾妮卡看到那位女護工隔著玻璃正在大幅度地揮手。女人聽不到她們在說些什麼,但是烏爾妮卡知道她希望她拒絕,女護工希望她受到心理治療。

可是,奧布林沒有死。

烏爾妮卡不相信人類能保護得了她,只要他活著,她就一天都逃脫不掉。

她要離開這裡,遠遠地走,再也不回來,就像是她的母親一樣。

烏爾妮卡收回目光,她看向女校長,小小地點了點頭。

於是,在十一歲的那一年,烏爾妮卡頂著漂亮可愛的面龐,深藏著盡是傷疤的心,隨著奧利姆?馬克西姆夫人一起踏上了魔法世界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