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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小天狼星

“你們快跑!!快跑!!”

三個小巫師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他們沒有回頭,就聽到身後有巨大的腳爪輕輕踏在地面的聲音,三個小巫師轉過頭,他們的身後,一條淡色眼睛、皮毛烏黑的大狗正喘著粗氣,兇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快跑――”

羅恩還在大叫著,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記了吼叫――因為那只巨大的黑狗越過了三個小巫師,筆直地衝著他奔了過去。

那狗似乎想要咬羅恩的手,羅恩下意識地躲了過去――伴隨著斑斑聲嘶力竭的慘叫聲。黑狗一次偷襲不成,它乾脆咬住羅恩的腿,毫不費力地將羅恩拖著走了,好像羅恩只是個布娃娃。

黑狗將羅恩和斑斑拖進了打人柳的裡面,赫敏和哈利下意識地衝向前。

“等等――”蘭斯阻擋道。

打人柳已經開始活動了起來。赫敏和哈利的腳步略微遲疑了下,就在這時從樹底又傳來了羅恩的慘叫聲,於是兩個小獅子毫不猶豫地向著打人柳衝了過去,不顧打人柳如同巨錘般的柳條。

這棵樹的枝條正在搖動,好像在大風裡一樣,樹枝前後搖擺,小枝條扭結在一起。很快,衝到打人柳攻擊範圍裡的哈利和赫敏被拳頭一樣的枝條打了好幾次,還有更大的柳團正衝著他們砸過去。

在兩個小獅子的慘叫聲之中,蘭斯站在遠處著急的直跺腳。他握著魔杖,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咒語――如果他砍了這顆樹,他會被處罰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蘭斯準備用他目前所會的之中殺傷力最大的魔咒――劍鋒無影來砍掉這顆樹的一部分樹枝。

他擺好了姿勢,就在這時,蘭斯忽然感覺有什麼動物蹲在了自己的身邊。他低下頭,看見了一隻又黃又醜的貓。

“……克魯克山?”蘭斯嘗試地喚道。沒想到,那只貓竟然真的抬起了頭,蘭斯不抱什麼希望地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停止那只樹嗎?”

克魯克山抖了抖毛,它一顛一顛地衝著打人柳小跑著過去。

當克魯克山即將來到打人柳的區域的時候,它忽然向前衝過去。克魯克山在枝條之間躲躲閃閃地穿行著,好像是條蛇,然後它把前爪搭在樹幹的一個節疤上。

突然之間,這棵樹好像變成了大理石,不再動彈了,所有樹葉都靜止不動了。

哈利和赫敏還抱著某一節柳枝,渾身樹葉和泥土,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顯得有些呆呆的。

“克魯克山!”赫敏不敢相信地叫道。

“快點來。”蘭斯輕快地說著,從他們的身邊小跑了過去。

打人柳的下面有一個洞穴,蘭斯小心翼翼地衝著底下走去,卻腳下一滑,順著一道土坡往下坐著滑了下去,蘭斯落地不久,就聽見身後有尖叫聲傳來,他衝著旁邊一側身,哈利摔在了他剛剛坐著的地上,赫敏則摔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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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儘快前進,這條通道無窮無盡,似乎怎麼都走不到頭。

“這條地道出口在哪裡呀?”赫敏在哈利身後氣都喘不過來地問。

“不知道……活點地圖上標出了這條通道,不過弗雷德和喬治說,從來沒有人走過。這條路在地圖邊上消失了,但是看上去它的盡頭是在霍格莫德村……”哈利說。

然後,地道開始上升;再前進一段路,地道變得彎彎曲曲。但是,透過一處小開口,哈利可以看見一縷模糊的光線了。他們從側面往前進。蘭斯舉起魔杖照路,看前面有什麼。

那是一間房子,一間亂七八糟、滿是灰塵的房子。桌布已經從牆上脫落,地板上到處是汙漬,一件件傢俱都破損了,似乎是人打壞的,窗子都用木板釘住了。房間裡沒有人,但右邊一扇門開著,通往一條幽暗的過道。

赫敏一直抓住哈利的手臂,她的大眼睛掃視著那些木板釘住的窗子。

“我們是不是在尖叫棚屋裡?”她低聲問。

蘭斯轉過頭,衝著赫敏和哈利擺了擺手指,示意她不要說話。蘭斯則轉回頭繼續向著樓梯開路,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地板上不是這樣,有什麼東西被人拖上了樓,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發亮的寬印跡。

他們走到那黑暗的樓梯平臺,一扇門虛掩著。蘭斯緊握著魔杖,踢開了房門。

一張豪華的四柱床,床四周的帷幕全是灰塵,在這床對面的角落中,羅恩坐在一個佈滿灰塵的沙發上,他抓著自己的一條腿,腿伸得很不自然。

哈利和赫敏趕快衝到他面前。

“羅恩――你沒事吧?”

“那條狗哪裡去了?”

“哈利,這是陷阱!!”滿臉泥汙的羅恩驚恐地指向另一邊,“他就是那只黑狗,他是阿尼瑪格斯!!”

三個人僵硬地轉過頭。佈滿灰塵的地板上,是動物的爪子腳印,可是繼續像前面看去――動物腳印的最後,卻是一雙人類的黑色靴子。

門被關上,剛剛藏在門後面的人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一團骯髒、糾結的頭髮一直到肩膀;如果藏在又深又黑的眼眶裡的眼睛不發光,他就可能是具屍體;蠟狀的皮膚緊貼在臉上的骨架上看上去活像骼鏤頭。他呲著黃牙咧嘴笑著,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終於……”男人用一種陰森可怕的聲調呢喃著,緩緩地邁開了步伐。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小巫師們。

“如果你要殺他們,那你要把我們也殺死!”羅恩狂怒地說,儘管用力站起來的動作已經弄得他臉色更加蒼白,而且他說話時人都有點搖晃。可是他和赫敏仍然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蘭斯和哈利的身前。

“不,今天晚上只有一個人會死。”小天狼星嘶啞著,卻微笑著說。

“那就是你!”哈利憤怒地吼道,他一把推開了羅恩和赫敏,衝著小天狼星衝了過去,似乎完全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食死徒。哈利似乎激發出了無限的勇氣,他狠狠地捏住小天狼星的脖子,兩人向後跌倒,撞到牆上,最後哈利竟然掐著脖子將小天狼星抵在了地上,少年抽出了魔杖抵在了布萊克的額頭上。

布萊克望著憤怒的哈利,卻笑了起來。

“你要殺了我嗎,哈利?”

“他不會殺了你。”蘭斯說。他在哈利的身邊蹲下,用自己的魔杖挑開了哈利的魔杖,然後抵著布萊克的頭。和狂怒的哈利不同,蘭斯碧綠色的眼眸冷靜到極致,“而我會。”

小天狼星看向了他。

“哦,蘭斯。”布萊克用一種說不清的調子輕喚著蘭斯的名字。很奇怪的是,蘭斯從他的眼睛裡看不見他對自己和哈利的仇視。與之相反,小天狼星的眼睛竟然驚人的清澈。

蘭斯垂著眼簾,他盯著小天狼星的眼睛。只要這個男人露出一點對於他父母的不屑或者仇恨,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蘭斯想。

“你殺了我和哈利的父母。”蘭斯輕聲說。他的聲音很冷靜,握著魔杖的手也很冷靜。

“我不否認這一點,而如果你想殺我,我也不會反抗。”布萊克也很平靜地說,“但是如果你知道全部內情――”

這真是詭異的一幕,殺人犯和受害者的孩子用如此平靜的語調談論著受害者。

“全部內情?”哈利重複道,他憤怒地說,“你把他們出賣給伏地魔,這就是我必須知道的全部內情!”

“你們一定要聽我說,”布萊克說,現在他的聲音裡有了一種迫切的調子,“要是你們不了――不瞭解――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哈利再次舉起了魔杖,“如果我不殺了你,我才會後悔!”

“哈利。”蘭斯制止道。

哈利憤怒得氣喘吁吁,就在這時,門又被踢開了。

“除你武器!”

下一秒,蘭斯的魔杖飛了出去。

盧平站在門外,哈利和蘭斯一時間只能愣愣地望著他。

“教授!小天狼星!他――他!”幾秒之後,哈利大叫道。

盧平點了點下巴,示意蘭斯和哈利後退。雖然仍有懷疑,蘭斯和哈利仍然聽他的話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

小天狼星躺在地上,盧平則向前走了幾步,低著頭看著他。

“小天狼星啊小天狼星,看起來我們都很激動啊。”盧平的語調像是在念一首詩,魔杖仍然衝著他,“我們終於能表達出瘋狂的內在了。”

“你最瞭解瘋狂的內在是什麼樣子,不是嗎,盧平?”小天狼星躺在地上,他望著盧平,神色輕鬆得像是盧平在問他天氣好不好。

盧平挑了挑眉毛,他放下了魔杖,嘴角勾起了弧度。他伸出手,與此同時布萊克將自己的手遞給了他。盧平一把將布萊克拽了起來。

小天狼星伸出手,用力地抱住了盧平,而盧平也緊緊地回給了他一個擁抱,兩個人活像是數十年未見的好兄弟一樣。

幾個小巫師齊齊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盧平的擁抱中,小天狼星激動得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我找到他了。”

“我知道。”

小天狼星緊緊地抓住盧平的胳膊,他哽咽著說,“他就在這裡!”

“我瞭解。”盧平溫柔地回答他。

“殺了他――快點殺了他!”小天狼星嘶啞地說。

“不!”赫敏尖叫道。兩個男人都看向了她,“我這樣相信你,我誰都沒有說,可是你……你卻一直在接應他!!”

哈利和羅恩還有些迷茫,赫敏轉過頭衝他們大喊道,“他是一個狼人!所以他才不能上課!”

盧平鬆開了布萊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赫敏?”

“因為斯內普教授,他的論文――!”赫敏說,“他從一開始就懷疑你,所以才會旁敲側擊地讓我們學習狼人那一章!”

盧平的臉相當蒼白,卻很鎮靜。

羅恩想再站起來,但沒有成功,痛得哼了一聲又跌倒了。盧平向他走過去,神色很是關心,但羅恩氣喘吁吁地說:“離開我,狼人!”

盧平停住了,一動不動,他的臉似乎閃過一絲痛苦的色彩,可是不明顯,因為小天狼星在他的身後焦躁地踱來踱去。

“不要再廢話了,盧平,快殺了他!”

“等一下!”

“我已經等得夠久了,我等了十二年!”小天狼星癲狂地大吼道。

盧平無奈地望著他,將自己的魔杖遞給了他。

“好,那就殺了他。”

小巫師們都緊張起來,羅恩和赫敏抽出了魔杖,蘭斯則悄悄地撇過頭檢視自己魔杖的位置。

小天狼星握著魔杖,向前走了一步,氣氛立即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在門邊出現。

“除你武器!”

小天狼星的魔杖飛了出去,所有人都看向門邊――是斯內普!男人扶著門,顯然是剛剛趕過來的,因為他還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而他的魔杖正對著盧平和小天狼星。

包括蘭斯在內,所有的小巫師都愣住了。每件事情都發展得太過迅速,以至於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看著三個大人互相對峙。

“真是甜蜜的復仇。”斯內普喃喃著說,他的魔杖直直地指向小天狼星,緩緩地走進屋裡,“……我多麼希望能夠親手抓到你。”

“斯內普……”盧平輕輕喚道,斯內普立刻指向了他,盧平和布萊克不斷地向後退去。

“我告訴鄧布利多,你接應自己的好朋友進入城堡,現在人贓俱獲了。”斯內普輕聲說,他的眼睛看向了蘭斯,“而你,蘭斯先生,你再次違背了我的命令,所有的命令。我是不是說過不讓你插手這件事?”

出乎意料的是,小天狼星竟然對於他這樣訓斥蘭斯而感到不滿。

“閉嘴吧斯內普,你不要在用你那雞婆又敏感的內在來斷定事情,然後做出錯誤的結論了。你沒資格說他。”小天狼星嘲諷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和盧平還有事情要處理――”

斯內普猛地將魔杖抵在了小天狼星的脖子上,盧平在後面跟著顫了一下。

“我沒資格?”斯內普用滑膩地聲音輕輕說道,“看起來你這個殺害無辜人的食死徒才有資格,是嗎,恩?不要惹怒我,也不要讓我找到藉口殺了你。”

“西弗勒斯,不要做蠢事。”盧平勸導到。

“他是笨蛋,專門做蠢事。”小天狼星緊跟著說。

“閉嘴。”

“你自己先閉嘴!”小天狼星吼道。他完全不像是一個被魔杖抵著喉嚨的人。

盧平無奈地側過了身體,眼前的這兩個人看起都快要瘋了,他只好看向小巫師們,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蘭斯的身上。

“蘭斯,拜託你讓他冷靜一點,好嗎?”

“閉嘴,你這狼人。”斯內普聲音冷靜卻又憤恨地說,“他那麼信任你,你卻做了些什麼?你怎麼敢還這樣與他說話?”

“哦,天啊,斯內普!”小天狼星大叫道,他怒氣衝衝地看著斯內普,“我真不明白――真不明白你在這裡起什麼勁,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和你沒有關係!這是詹姆、莉莉和我們的事情!你有什麼理由站在這裡耽誤我們的事情?!”

斯內普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很明顯,他被小天狼星激怒了。男人垂著嘴角,黑色的眼眸中是巨大的怒火。

“和我沒關係?你竟然敢這樣說?!”斯內普抬高了聲音,他尖聲說,“是我養大了蘭斯!而你現在敢對我說,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

“沒有人求著你養大他!”小天狼星咆哮道,“詹姆沒有求過你,莉莉也沒有這樣做過!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得到他的撫養權的,但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你只是一個可怕的竊賊!!”

“小天狼星?布萊克!”盧平在他的身後大聲制止道,他想要拽住小天狼星,可是小天狼星狠狠地甩開了他。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瞪著斯內普,眼睛發紅,像是一個即將發瘋的野獸,他甚至完全忘記了小矮星彼得。

從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斯內普就在劇烈的呼吸著,他的胸膛不斷起伏,捏著魔杖的手指尖已經泛白,他的手指都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你們在說些什麼?”

蘭斯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男人互相敵對的怒火,兩個人同時看向蘭斯,蘭斯抬起頭看著斯內普。斯內普的喉嚨動了動,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斯內普望向蘭斯,他的臉上的憤怒迅速消散,神情變成了緊張與侷促。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放下了魔杖,撇開了眼簾。

“他一直在外宣稱是你的教父,可是事實不是如此,他在撒謊!”小天狼星再次甩開了盧平的手臂,他向前走了幾步,目光迫切又著急地看著蘭斯,“我才是詹姆和莉莉為你指派的監護人,我才是你真正的教父!!”

轟地一聲巨響,蘭斯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