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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新人笑(上)

阮姨娘穿著寬鬆的藕荷色潞綢褙子,蔥綠撒金百褶裙,一手撫在肚子上,一手撐在腰上,嫋嫋娜娜地走了進來。

阮姨娘生的圓潤,面色又紅潤,看起來喜氣洋洋的。不過,她才五個月的身孕,肚子生生讓她挺成了六七個月一樣。她朝著寄薇福了一福:“給奶奶請安。”

寄薇淡淡應道:“不必多禮。傲雪,看座。”說實話,寄薇對這個姨娘實在沒有好感,她是害四奶奶的最大嫌疑人,可現在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

傲雪連忙幫了個紫檀木蓮花形杌子放在阮姨娘跟前,起身的時候掩飾地看了她一眼。

阮姨娘卻瞄都沒瞄她一眼,徑自坐下了,然後帶著點微微地笑意說道:“奶奶醒了,妾真是喜不自勝。按理說,奶奶傷著了,妾應該在奶奶身邊服侍著,可肚子裡的這塊肉啊,它不大安生。太太說了,只讓我安心養胎,別的事一概不要理。妾只得好好休養,還請奶奶見諒。”

疏月暗地裡撇了撇嘴。打量誰不知道她懷孕了似的,有事沒事都拿肚子來說事,還拿太太來壓人,也只有碰上四奶奶這樣的主子,才不和她計較。

寄薇懨懨地躺在床上,和阮姨娘打馬虎眼:“你是雙身子的人了,自然要保重身子,以後也不必日日來問安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照應你,你自己要小心珍重,早日為四爺開枝散葉。”她這是給自己摘責任,阮姨娘日後就算有了什麼事,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阮姨娘低眉順眼地應了一聲“是”,又招呼丫鬟拿出一個盒子:“奶奶受了傷,妾也沒什麼好孝敬的,這盒子裡的老山參是過年的時候太太賞下來的,妾現在也用不著,就借花獻佛送給奶奶養身子了。”

阮姨娘這是明著孝敬,暗地裡示威來了。淡雲和疏月都有些忿忿地看向她。

寄薇卻懶得生氣,反而溫言道:“你費心了,淡雲,收下吧!”

阮姨娘心裡疑惑這人怎麼摔了一次好像變了個性子似的,居然怎麼激都不生氣。她看了看淡雲,忽然又開口說道:“奶奶這次真是太險了,好好的,怎麼會從假山上摔下來呢,真是嚇死人了!要我說,奶奶您真應該好好罰罰您身邊的奴婢,她們伺候的也太不盡心盡力了。”

淡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就不應該扔下奶奶去給三奶奶看花,奶奶您罰奴婢吧!”

傲雪也跟著跪下了:“奴婢也有錯,請奶奶責罰。”

寄薇沒理會這個話題,反倒問道:“當日是誰最先發現我摔傷的?”

傲雪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寄薇和阮姨娘,說道:“是奴婢,奴婢放心不下奶奶,從淨房裡出來就趕緊去找奶奶了,沒想到卻看到奶奶昏倒在假山下。奴婢當時嚇得魂都飛了,當即喊人將奶奶抬了回來。”

淡雲也趕緊表面心跡:“奴婢也沒敢在三奶奶那多呆,說了幾句話就趕回來了。奴婢到那的時候,傲雪正在喊‘快來人啊!’,奴婢就和她一起喊人來抬奶奶,又讓人去回稟太太了。”

寄薇到現在都沒聽人提起過什麼抹胸,就好像那件抹胸憑空消失了一樣。抹胸當然不可能憑空消失,肯定是有人拿走了。出了那樣的大事,這件東西肯定不能出現在那裡了,不然太太吩咐嚴查下來,誰也逃不過。這樣看來,最早到那的傲雪,嫌疑最大。

阮姨娘譏嘲地一笑:“你們這些丫頭啊,就會狡辯。奶奶都摔傷了才趕到,有什麼用?要我說啊,像這樣沒用的奴才,就應該狠狠地打一頓,攆出去才好。”

寄薇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又問:“太太知道後,說什麼了?”

淡雲語帶哽咽:“太太說我們犯了大錯,本應責罰我們二十大板,但是奶奶還需要人服侍,所以暫且記下,以觀後效。這是太太的恩德,奴婢感激不盡。現下奶奶醒了,奴婢也就放心了。奶奶請狠狠地責罰奴婢吧!”

這太太看來還算拎得清,沒有落井下石。那個時候如果責罰了她身邊的大丫頭,簡直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傲雪還沒什麼,淡雲是她最信賴的丫頭,沒有她,簡直是斷了她一條臂膀。

傲雪面有不服,直愣愣地跪著,一句話也不說。

寄薇見狀,抬抬手說道:“都起來吧,這也算不得你們的錯。”

淡雲和傲雪連忙謝恩。

阮姨娘依然不依不饒:“奶奶就是太寬厚了。這下人啊,就不能太過寬縱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事來呢!”

淡雲聽了這話,只沉默地看著地面。傲雪兩眼都冒出火來,卻強自忍耐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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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薇裝作難受的樣子撫了撫額頭。淡雲連忙上前問道:“奶奶怎麼了?頭又暈了?”

寄薇閉著眼睛不說話。

阮姨娘見狀只好告辭:“妾就不打擾奶奶了,先告退了。”

寄薇睜開眼,說道:“傲雪,送送阮姨娘。”

傲雪急切地上前打起簾子,阮姨娘笑盈盈地起身帶著丫鬟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疏月,這時候在後面揚聲說道:“阮姨娘,您慢走。”

阮姨娘的面色忽然有些不好看。她其實最討厭別人叫她姨娘,提醒她她不是這個院子裡的正經主子,只是個姨娘。她堂堂六品同知的女兒,卻給人當了妾,這是她心底永遠的痛。雖然是貴妾,可一樣上不了檯面。

其實阮姨娘一開始進門的時候,是想和四奶奶套個近乎,以姐妹相稱的。因此,她行禮獻茶的時候,說的是“請姐姐喝茶”。

偏偏原來的四奶奶性子最是清高不過,最不耐煩和人搞那些虛情假意的一套。本來阮姨娘進門她就是逼不得已同意的,這下子阮姨娘算是撞在槍口上了。她幾句話就堵得阮姨娘說不出話來:“話可不能亂說,我妹妹現在待字閨中,還沒有出閣呢!我可沒福氣有你這樣的妹妹。”

阮姨娘臉紅如血,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只有改口,說成“請奶奶喝茶”,四奶奶才接過茶碗喝了一口。

從那天起,阮姨娘就把四奶奶恨到了骨子裡。偏偏這院子裡的人,開口閉口都是“阮姨娘”,真是讓她咬碎了一口銀牙。蘇寄薇,等我生了兒子,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想到這裡,阮姨娘得意地笑了。

阮姨娘走得有點快,傲雪幾次抬頭看她,都沒發現她有什麼暗示的舉動,心裡越發地沉不住氣了。

快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傲雪有點氣急敗壞地低聲說道:“姨娘,剛才你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阮姨娘沒有回答,走到院子外頭的影壁後面,這才停下來不緊不慢地答道:“你急什麼,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

傲雪皺眉:“那是奶奶沒計較。”

阮姨娘冷笑:“我是算準了才這樣說的,我越是這樣說,她越是不會懲罰你。”

傲雪有點恍然,又有點不甘地說道:“那你可以給我個暗示啊!”

阮姨娘有點後悔,居然和傲雪這樣的渾人合作,可沒辦法只得耐著性子解釋:“我要先告訴你了,這戲還演的下去嘛!你快回去吧,別東想西想的,惹人生疑,自亂陣腳。”

傲雪有點不情願地點點頭,回了院子。

寄薇這時候精神還好,想起來一件事,吩咐疏月道:“把鏡子拿來給我看看。”

疏月拿過來一小塊琉璃鏡子,陪笑道:“奶奶放心,奶奶的傷不在額頭上,是在頭頂上,大夫給您塗了藥粉,現在已經結痂了,等痂脫落了就大好了。”

從來女子對自己的容貌最是愛惜,疏月這是怕四奶奶遷怒。

寄薇看著鏡中的那張臉,有點熟悉,更多的卻是陌生。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她雖然頭頂受了傷,卻沒有剃髮,只看到上面塗了厚厚的一層膏藥。

鏡子中的女子,即使形容憔悴,也依然看得出是個美人。皮膚白皙,眉似新月,眸含秋水。這副容貌,可比寄薇前世的容貌漂亮多了。可是臉頰太過瘦削,瘦的都有點脫了形。那尖尖的下巴,看起來簡直能扎手。昏迷了十來天,連手都是皮包骨頭。

雖然女子以瘦為美,這樣也太瘦了一點,不健康。燕窩人參什麼的,雖然大補,可她那麼瘦,可能會虛不受補。到時候說不定補得流鼻血。寄薇一直相信,藥補不如食補。從前她學過一些食補的粥,這會子算是派上用場了。

三月裡喝桃花粥,正當時節。桃花粥活血理氣,還能潤澤肌膚,她現在喝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