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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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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親事迎春訴心聲,送請柬春纖表情意

卻說鳳姐因為賈母問起寶玉上學之事,有些躊躇。去看網.。

賈母見鳳姐磨嘰便著急了:“你個鳳丫頭,如今越來越不爽快了,你倒是說呀?”

鳳姐略頓一頓,道:“說起來這事兒,跟大嫂子孃家父親有些關係,您想必也知道,這大嫂子父親李老爺是子監祭酒,官不大,脾氣卻拗得很,竟然連林姑父面子也駁了,非得叫寶兄弟等秋闈過後,跟下一批學子一起就讀,不許他臨時插班。”

賈母奇道:“竟有這事兒?他難道不知道寶玉是我們家?名額是你林姑父?”

鳳姐嘆道:“噯喲,他若不知,我也不為難了,壞在他都知道卻不許,我才不好說得。您看大嫂子一向循規蹈矩,沉默木訥,哎,這都是得了這位李老爺真傳。恰遇我們林姑父又是謙謙君子,人不許,他也就罷了,真正一對酸腐官兒,只好委屈寶兄弟再等幾月了。”

賈母聞言倒笑了:“噯喲,這兩人倒成一家親了,一個四品敢駁一品面子,一個一品呢,竟然忍氣吞聲默默忍了,嗯,能屈能伸,這才是大家風範啦。”

鳳姐嘆道:“這大家風範好是好,就是耽擱寶兄弟了,現在又出了寶釵妹妹,太太又故意放縱,我真怕再出個襲人事情來,寶釵妹妹可不是襲人丫頭,能夠隨唬弄過去,若真成了親眷,寶兄弟哪裡經得薛蟠帶累呀,噯喲,老祖宗哎,您不知道,我這一陣心裡急得,真是愁死人了。”

賈母聽了這話,十分受用,微笑點頭:“現如今能幫老祖宗也只有你們小兩口兒了,你好好給璉兒調理,讓他好了速去金陵辦差,今後府中之事再不插手,一心一意去打理金陵祖產吧。至於你呢,一是給我生個重孫孫,二來幫我長雙眼睛,盯著你那個姑媽,防止她敗兒敗家。”說著話,賈母又鬱悶了:“唉,不光你那姑母不省事兒,就是你那公公婆婆,也都是不曉事兒,你叔公又是個甩手掌櫃,萬事只聽老婆支派,如今,只能我們娘兒們操些心了,好歹保住你妹妹們與寶玉,別叫她禍害了,老祖宗就謝謝你了,縱一日死了,我也在地下保佑你鳳丫頭做個老封君呢。”

鳳姐前世短命而亡,聞聽此話,頓時紅了眼圈:“謝謝老祖宗吉言,我不求自己長命百歲,只要陰積子孫就好了,老祖宗放心,我會盡力照顧幾個妹妹及寶兄弟。”

賈母點頭,拍拍鳳姐,遞上自己絲絹:“好孩子,別人我不相信,約你林姑父之事,你親自去辦,今天就辦,越快越好。”說罷叫聲鴛鴦,鴛鴦便進來,麻利吩咐小丫頭打水上來,自己服侍賈母,平兒也來服侍鳳姐,都洗了臉重新梳頭理妝,鳳姐帶著平兒回去辦事不提。

且說鳳姐與賈母約好,隔天派人去林府送信,回院便吩咐讓平兒收拾了幾籃子時令水果,又叫了賦閒林之孝家裡來,吩咐讓她明兒吃了早餐,帶上黛玉舊僕春纖,前往林家下請柬。

翌日早起,林之孝家裡到了鳳姐院裡領命,鳳姐讓賈璉親自執筆,以老祖宗口吻寫了請柬。

平兒幫著林之孝家裡把東西收拾停當,方要走,一時鴛鴦走來,捧著三個精美小瓷罐兒,說是老太太讓捎給黛玉小零嘴。去看網.。

鳳姐臨行叮囑林之孝家裡一句:“隱秘行事,不可張揚。”

林之孝家裡點頭,道:“奶奶放心,想來沒事,得臉人眼下都盯著園子呢。”

鳳姐這才稍稍安心。

一時林之孝家裡告辭出門,鳳姐便有些坐臥難安,想了想,又叫平兒,讓暗中叫來了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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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姑嫂見面,迎春未語先笑:“鳳姐姐,平兒說姐姐有事要我幫忙,有什麼活計直管拿來吧,只要姐姐不嫌我粗笨就是了。”

鳳姐笑著拍拍身邊座椅:“迎春妹妹來啦,過來坐我身邊,我們好說話。”談笑間鳳目飛眼平兒,平兒一笑出去了。鳳姐這裡方才言道:“迎春妹妹,嫂子有句話問你,你可要實話實說,明白了你意思,嫂子才能去辦,你知道嗎?”

迎春不明白鳳姐是何意思,有些愣神,鳳姐又一笑:“別怕,好事兒,嗯,那個,我先問問二妹妹啊,你相不相信哥哥嫂嫂是真心為你好呢。”

迎春一笑忙點頭:“我長了這麼大,哥哥嫂嫂是好是壞都看不出來,我也不算個人了。”

鳳姐點頭道:“嗯,這就好,我今天找妹妹來,就是要問問妹妹對婚姻有什麼打算沒有,比如,想找個什麼人家,什麼樣人呢?”

迎春聞言頓時羞怯難當:“嫂子!”

鳳姐握住迎春手道:“女兒羞怯是有,可是你也要有所打算才是,老爺是個什麼人,想必妹妹也知道,據我所知,老爺可不會為妹妹真心打算,我不是嚇唬妹妹,我們老爺,只要有錢,縱賣了妹妹,這事兒未必做不出,倘真到那時,老祖宗或許也管不得了。”

迎春當然瞭解父親荒淫專橫,渾身一抖,伸手抓緊鳳姐,顫聲道:“嫂子,妹妹早就知道,此生所靠,唯有哥哥嫂嫂了,嫂子,你可要救我一救,妹子我若今生無能,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哥嫂!”說著就要跪下,鳳姐慌忙拉住,又不敢使力,終讓迎春跪下了,因嗔笑道:“妹妹快些起來,我使不得力,你彆拗勁兒,傷著你侄兒。”

迎春聞言慌忙起身,攙扶鳳姐坐好,慌忙中竟然摸了一把鳳姐腰身,瞬間又覺不妥,縮回手來,看著鳳姐難為情,一時又好笑又要哭。

鳳姐拉迎春坐下,笑道:“沒事,我叫你來,就是要幫你,不光我,老祖宗也疼你呢,你嫁妝,老祖宗也一力應承了,保你嫁得風風光光。”

迎春臉色緋紅,低頭不語,只把手裡絲巾搓來揉去成了一根繩了。

鳳姐笑道:“只是這夫家人選有些蹉跎,在我,當然想妹妹嫁進世家大簇做主母,豈不榮耀風光,可是,訪了好些人家,誰料都是些有眼不識金鑲玉之徒。”

迎春聞言有些許難堪,她心知肚明,這是人家瞧不起自己出身,猶豫片刻,暗一咬牙,赫然起身一福,臉色通紅猶如天邊朝霞:“不瞞嫂子,妹妹我也不是沒想過這事,雖然覺得女兒家有這樣心思可恥,可是我又沒個親孃疼愛,難免胡思亂想。去看網.。我雖然年歲不大,人情冷暖也看得多了,像我們這樣大家族未必就好,爺們走雞鬥狗,左擁右抱,專橫跋扈,妻妾們成天鬥來鬥去,婆子使壞,丫頭挑禍,烏煙瘴氣,還不如小家小戶來清靜,我今日索性沒臉沒皮說一句,嫂子不必為難,我只要那人能護我敬我,有一口飽飯也儘夠了。”

鳳姐鳳目上挑,哂笑道:“喲,終於給我逼出句實落話,什麼風範不風範,舒心過日子才是真呢,不過也說得忒寒磣了,我們錯不過是世家大族,且還不到這步呢,來,坐下聽我說完,我與老祖宗一個意思,想請林姑父與你做個冰媒,替你尋一個書香門第知書達理書生做女婿,家世難免要差些,你道是好不好呢?”

迎春心下無不歡喜,頓時臉色瑰麗如三月桃花,就連耳廓也成了玫紅,低頭扭捏半晌,方蚊子似哼哼道:“憑嫂子做主。”話沒說完,人已經飛身跑了。

平兒本在門口做針線,與司棋繡橘兩個說笑,順便替鳳姐迎春瞭哨,忽見迎春飛奔而出,慌忙起身預備送送,誰知連叫幾聲‘姑娘’,迎春也不理會,一陣風似飛出了院門,慌得司棋繡橘起身追之不及。平兒不知出了何事,先前見鳳姐老太太都哭了,這會兒又跑了迎春,還道出了什麼大事體,心下一急,緊走幾步進來,卻見鳳姐這裡正喜滋滋喝著自己泡製芝麻、紅棗、核桃等八寶麵茶呢!

平兒一時莫名其妙,道:“奶奶怎麼得罪二姑娘呢,小婢怎麼拉也拉不住,就這樣跑了。”

鳳姐咯咯一笑,招手道:“想知道?過來,奶奶告訴你。”

平兒依言走近鳳姐,鳳姐一番低聲細語,平兒驚喜交加:“真?這才好呢,二姑娘可有盼頭了。”

鳳姐鳳目圓睜,把手一擺:“噓,噤聲,成事之前,萬不可露了口風。”

平兒眉開眼笑,點頭不迭:“這還用得奶奶囑咐,知道呢!”

卻說林如海這日五更天上朝未歸,只有黛玉在家,長日無聊,正跟紫鵑在廊下逗弄鸚鵡,看那鸚鵡學舌,鸚鵡正跳上跳下學紫鵑責罵小丫頭:“噯喲,學了這久了,怎麼茶也不會倒呢,笨丫頭,笨啊。”

這是雪雁教鸚鵡,紫鵑笑著攆著要撕雪雁嘴,鸚鵡見了又換了雪雁腔調,道:“看吧,姑娘惱了罷,笨啊!”

逗得黛玉開心不已,走過去替他添水。

鸚鵡見了黛玉,扇扇翅膀,理理羽毛,點點腦袋,婉轉開腔,這又換了學黛玉吟詩了:“和羞走,倚門回首。”紫鵑雪雁聞聽,也不惱了,忙著過來逗他念詩句。

恰見婆子提溜著幾藍水果來了,紫鵑接了籃子遞給雪雁,自己抓了幾把銅錢給婆子,笑問道:“媽媽幸苦了,這是哪裡來果子呢?老爺讓送嗎?”

老媽子一番話,紫鵑方知,賈府來人了。

紫鵑忙稟報了黛玉,自己回頭清理水果,原來是一籃四川蜜橘,一籃香山蛋黃大棗,一籃水汪汪碧玉葡萄,又一藍白臉紅嘴六月桃,都用了描金纏枝蓮花邊細白瓷盤子盛放在籃子裡,看著顏色鮮亮,令人食指大動。

紫鵑又揭開另一個食盒,看見三個拳頭大小青花瓷罐兒,忙捧到黛玉眼前。

黛玉一一揭開,見是裝著剝好松仁,瓜子仁,核桃仁,心裡啵一聲跳,忙道:“紫鵑,出去看看,是誰人送來。”

林之孝家裡正帶著春纖,由林忠家裡陪著喝茶,紫鵑走來,接了春纖進去,林之孝家裡也想跟隨,卻被黛玉門房兩個彪悍婆子毫不客氣擋住了:“對不起媽媽,我們老爺有令,外人不得擅入小姐閨閣。”

紫鵑望著林之孝家裡一笑道:“媽媽見諒,少時有話說。”

卻說春纖見了紫鵑,又哭又笑:“紫鵑姐姐,來了許久,小姐不回,你也不說來看看我們,自己到了好處了,就不理會姐妹們了,好沒良心!唔,我還以為再見不到了呢。”

紫鵑嗔笑著一彈春纖額頭:“一日不打你就記不住,什麼見不到了,烏鴉嘴。”

春纖嘻嘻笑著一縮頭,復又嘰嘰喳喳問個不停:“姐姐好不好啊,雪雁姐姐好不好呢,姑娘好不好啊,夜裡還咳嗽不咳嗽呢?那只小鸚鵡又會講些什麼了?”

紫鵑忍不住又彈一下春纖:“小嘴吧嗒吧嗒不住,到底是問鳥呢,還是問人呢?是問小姐呢,還是問我們呢?”

春纖摸摸額頭,笑道:“當然先問紫鵑姐姐呢。”

紫鵑一笑拉著春纖往內走,細細告訴她別後之事,又說林府規矩大得很,凡不在小姐院裡當差婆子不能隨便進出小姐院子,縱在小姐院裡當差婆子,除了奶孃教養嬤嬤,也不得隨意進進出小姐屋子,就連小丫頭,也不許隨便出入小姐房間,臥房更是禁地,只許貼身丫頭進入。

春纖一伸舌頭:“怪不得林媽媽被擋住了,乖乖,她在府裡可是橫衝直撞,連寶二爺也敢排揎呢。”

紫鵑笑道:“我們這裡可不行,媽媽們各負其責,就是管事娘子林媽媽,也不許隨便出入小姐閨閣裡。”

姐妹說話間到了黛玉繡樓,春纖看見黛玉忙著盈盈拜倒:“小婢見過姑娘,姑娘好。”抬頭起來已經淚盈於眶:“姑娘可還好,我們可想姑娘呢。”

黛玉笑意盈盈,微一點頭兒,溫言細語,道:“好,勞你們惦記,坐下說話。”

雪雁擺個小板凳兒給春纖坐著,又親手倒了茶水給春纖,貼耳悄聲警告春纖:“愛哭鬼,又哭,若惹了姑娘傷心,當心我揍你。”

春纖一縮頭,淚珠兒滾落:“雪雁姐姐,我也想你。”說著又要哭。

紫鵑忙嗔怪看眼雪雁,拉春纖坐下飲茶。

黛玉侯她穩了神,方再問道:“我走了,你們姐妹到了那裡當差呢?可還好呢?”

春纖笑道:“回姑娘,姑娘院子裡服侍之人,除了灑掃婆子外,其他凡跟姑娘接觸,針線上,屋內收拾灑掃小丫頭,老太太都留著呢,老太太對我們可好了,凡老太太房裡丫頭有賞賜,我們六個都有,寶二爺三兩天就去屋子裡坐一坐,待上一個半個時辰,還幫著我們餵養廊上鳥兒,也問我們有沒有需求委屈,說有只管告訴他。平姑娘也來告訴我們,說璉二奶奶讓告訴我們,有困難只管去她們院裡求救呢,姐妹們都說,這都是託了姑娘福氣,都想著要姑娘回去才好呢!”

黛玉聽春纖絮叨,想起過往一切,眼裡微笑,頓時岔神了。

春纖本來說著眼裡又含了淚,見黛玉愣神,還以為自己說錯了,嚇得一滴淚也不敢落下來,話也不說了。

片刻,黛玉自己醒神,一笑:“這些都誰剝呢,上次送還沒吃完呢?哦,我給你們東西收到沒有呢?你知道不知道,我分給老祖宗柑橘蜜,荔枝蜜,老祖宗可還喜愛呢?”

春纖忙站起身子:“回姑娘,上次姑娘給我們賞賜錦緞荷包金戒指也都收到了,姐妹們都要我代謝姑娘呢,還有老太太也說那蜜吃著甚好。這些小零嘴,是昨日聽說今日要來望林姑娘,知道姑娘愛吃這個,我們連夜趕著剝出來。”

黛玉心神一個激盪:“哦?”

春纖這裡已經扳著指頭數上了:“老祖宗,鴛鴦姐姐,鸚哥姐姐,琥珀姐姐,還有我,還有春杏,嗯嗯,還有寶二爺,大家都有份,咱們都想林姑娘呢,都盼著姑娘早些回去呢。”

黛玉雖然回家住得十分舒適,日子也順心,畢竟在賈府裡住了五六年了,一切都習慣了,與姐妹們感情又好,寶玉又小意兒殷勤,鳳姐姐、老祖宗優渥看待,黛玉雖然與父親團聚十分幸福,卻苦於單絲獨線,寒梅獨放,沒個姐妹兄弟親熱,因十分懷念賈府眾姐妹。這會子聽春纖說熱鬧,心下高興,因吩咐紫鵑道:“紫鵑,你去告訴林媽媽,就說我留著春纖說話,晚上再送回去,叫她先去。”

紫鵑答應一聲,拿了一塊約莫二兩銀塊,用錦緞荷包裝了,又加兩吊銅線走出來,叫過林之孝家裡,盈盈一福笑道:“我們姑娘高興,要留春纖說話,這荷包裡銀錢給媽媽賣酒喝,這二吊銅錢給趕車隨行小廝們分了賣果子吃,我們姑娘說,謝謝你們大熱天跑一趟來看望。”

林之孝家裡要在之前混不在乎這一兩二兩銀錢,可是眼下她在賈府跟著鳳姐失勢,銀錢故不或缺,重在是這銀錢乃黛玉所賜,意義不同,又見紫鵑禮儀謙謙,忙笑著接了,稱謝不迭:“紫鵑姑娘太客氣了,叫我一聲媽媽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多禮!”歡歡喜喜捧了銀錢出來,說給小廝們,小廝們都齊齊望門道謝不迭,心裡都道林姑娘厚道,尋常人等,誰理他們這些不能在主子面前露面,只下苦力主呢。

卻說春纖,這一頓午飯吃得倒不稀罕,賈府裡精美吃食也曾見過,貴在吃飯地方別緻,讓春纖眼睛不夠看了。

原來,因黛玉體弱,冬怕寒冷,夏懼炎熱,林如海為了方便黛玉解暑,不僅在黛玉後園蓮池邊安放一架花木秋千架,還在蓮池邊上現搭一觀景閣,上下兩層,依附參天古木而造,房間四面遊廊,竹簾為牆,可放可收,憑他烈日炎炎,樓內只是涼風習習,即可於樓上餵魚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