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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6章

(去看網.)

湘雲這裡嬌笑連連,不妨被人突兀插了一嘴:“你們這裡說什麼呢,這般高興?”

眾人看時,卻是寶玉來了,但見他說著話,拱手圈圈作揖:“鳳姐姐好,寶姐姐好,雲妹妹好,林妹妹好。去看網.。”他這裡叫著姐姐好,妹妹好的,那眼睛自進門就粘在黛玉身上,移不開了。鳳姐、寶釵含笑答禮:“喲,寶兄弟來了!”黛玉也是一笑:“二哥哥好!”湘雲卻快步上前,胳膊一拐寶玉:“愛哥哥來送禮呢,還是要請客呢?有禮拿出來吧,無禮呢,就乖乖請客吧!”

寶玉笑道:“專門來的,自然有禮呢!”碧痕春燕忙著奉上禮盒,卻是寶玉自街面上收羅的一些小玩意兒,風車兒,泥人兒,樹根雕的鳥雀兒,竹子根做成的粉盒兒。寶釵、湘雲兩個一人一盒,顯得不偏不倚。寶釵可有可無,說聲謝謝,湘雲又是一驚一咋:“哎喲,好可愛。”歡喜喜地,不迭道謝,亟不可待把玩起來。

鳳姐不免感嘆道:“還是雲妹妹好,一天到晚笑眯眯,無憂無慮呢!”

湘雲笑著一仰頭:“我可不比鳳姐姐,操心勞力幹什麼呢,我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呢,我就想之前那些高興的事兒喜歡的人,就又高興了,笑眯眯一天也就過了。”

風姐聽他說得混不在乎,卻也知道,這是她身為孤女,在夾縫裡求生存摸索出來的處世哲學。看著湘雲,鳳姐思緒飛轉,不免想到她的結局,暗暗感嘆,直可惜了,女婿雖好,卻無壽數!鳳姐怕自己敗壞各人情緒,忙故意打個哈哈,生生拉回自己思緒,一手挽了湘雲,一手挽了寶釵道:“雲妹妹、寶妹妹,餘下的事情讓丫頭收拾也儘夠了,你們同我一路去二妹妹三妹妹家串串門子,認認路,以後也好常來往。”

說著拉著湘雲寶釵親親熱熱就走了,卻把黛玉寶玉落在身後,慢慢跟著。寶玉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笑眯眯瞅著黛玉半天方問道:“那個方子,妹妹吃了沒,可有效呢?夜裡可還咳嗽?”

黛玉偏頭看眼寶玉,一臉懵懂:“什麼方子,我卻不知道呢?我吃的方子多了,只不知二哥哥問得那一張?”

寶玉神情一滯:“就是上次我託人給你謀求那張呢?想是鳳姐姐忘了沒給你呢?不能夠啊?”

黛玉皺眉:“你何時給了我什麼方子呢?說混話呢!”腳下不停往前趕路,要攆上鳳姐等去,寶玉急急趕上來道:“妹妹慢些,走這樣快做什麼呢,橫豎又不急,我們慢慢走,慢慢說話不好嗎?”

黛玉下巴一翹:“不好!”緊走幾步跟上了鳳姐一行,寶釵見了,微笑伸手,黛玉便接著她的手挽著,四人一路說笑往前去了。雪雁也尾隨而去,只把個寶玉氣得噎氣,紫鵑稍微落後一步笑道:“方子姑娘留著呢,也一直讓小婢配著在吃,似是有效,姑娘夜裡睡得也平穩,咳嗽也少了。”說著緊著去趕黛玉,卻被寶玉伸手一攔,抱怨道:“妹妹怎的了,我們一起長大,如今倒跟鳳姐姐寶姐姐雲妹妹比我親,倒把我當成了外四路了,真真氣煞人!”

紫鵑嗤笑道:“二爺糊塗呢,你若是女兒家,姑娘自然跟二爺最好,或是親兄妹呢,也無需避諱呢!唉,只可惜呢!”

說罷也不理會寶玉,兀自趕上黛玉,攙扶著黛玉去了。

寶玉品砸著紫鵑的話,一時自己笑了:“林妹妹不咳嗽就好呢,其他什麼的,誰管呢!”笑眯眯招著手飛跑:“鳳姐姐,也等等我呢,我才是姐姐親兄弟呢!”

鳳姐笑嘻嘻回頭把寶玉臉上一畫拉:“你就嘴甜哄我罷,趕明兒娶了媳婦,倒要看看你什麼樣呢!”

寶釵尚好,滿臉正經,平靜無波。黛玉聞言微微一笑,向著寶玉偷偷畫下臉頰,湘雲卻對寶玉眨眨眼,眼光一掃寶釵,回頭依偎著鳳姐嘰嘰壞笑,姐妹各處串門子不提。

卻說這一番姐妹們進園子居住,寶玉原來好打算,以為同住一園,可以近水樓臺,與黛玉恢復先前的光景。誰料林如海給他陡增了一倍作業量,改三天作文為兩天一篇,一月十日夜讀改半月,不說寶玉一月有半月歇在林府攻讀,縱回了園子,寶玉也是背不完的詩書,寫不完的字兒,不過,再忙,寶玉總能偷空到瀟湘館去晃悠晃悠,卻也不敢過分消閒。

林如海不是賈政,寶玉且不敢用姐妹們贗品充數,那會被林如海掃地出門,這寶玉可不傻,這種傻事且不會做。寶玉咬牙硬挺,捱得辛苦,不過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林如海對他文章誇讚多了,對寶玉臉色越發好了,當然這是後話,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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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寶玉自進園子,林如海怕他玩野了,增加的功課,使寶玉有些撐不住,不似先前一半休閒,整日裡疲於奔命,心裡卻透著甜蜜。原來,自他搬進園子,雖不能與黛玉少時一般耳鬢廝磨,一早一晚總可以在賈母王夫人房裡碰見幾次,說上幾句話兒。

倩嬤嬤雖然不喜歡寶玉登堂入室,但是寶玉總能找到藉口,或是替老祖宗傳話,或是替鳳姐捎東西,有時搶了林府小廝差事,替林府傳遞,十次來了瀟湘館,雖然嬤嬤臉色不善,伸手不打笑臉人,倒有一二次能吃杯香茶,與黛玉不鹹不淡說幾句天好壞之類,雖然眾目睽睽,比之林府銅牆鐵壁難照面好多了。寶玉在外面掏摸得小玩意兒,也都由晴雯遞進去了。雖然黛玉無有片言隻語回報,寶玉卻喜之悠悠,樂此不疲。

話分兩頭,三月初三,貢生殿試,皇榜高掛,杜梁棟得了二甲第一傳臚,皇上欽點翰林院庶吉士。這一來,杜梁棟要在三年後方才正是授官,也預示,杜梁棟最少會留京三年。這對賈母鳳姐迎春可是好消息。

其實,在林如海看來,杜梁棟不說狀元,榜眼探花混沒問題,可是,皇上也有走私時,榜眼給了一功臣後裔,探花送給了他自己小舅子,皇后堂弟,要說這兩人文章為是不錯,兩榜進士實打實,只是比不得杜梁棟。

皇上潛規則,杜梁棟只好屈居第四了。林如海惋惜之餘,甚是慶幸,杜梁棟書生意氣,正好在翰林院修煉幾年,學些為官之道,領會些修身濟世韜略,也免得他愣頭愣腦,宦海翻船。

或許是皇上也覺得虧心吧,欽點杜梁棟庶吉士,還指定林如海做了杜梁棟教習,並暗示林如海,三年後散館,希望杜梁棟能夠獨當一面,這對杜梁棟來說可比中狀元還實惠。

卻說杜家也是大家族,在京中為官者也有不少,最位高者乃是一位禮部侍郎,只是他京中為官多年,杜梁棟又是貧弱旁支,多年不往來了。他不知道有杜梁棟其人,杜梁棟知道他這位遠房叔叔,卻也不好硬湊上門去。

哎,杜梁棟這一中了進士,入了翰林院任庶吉士,名單送到禮部安排瓊林宴,下面書吏就咋呼了;“哎喲,恭喜杜大人,這杜梁棟正好與您家鄉一處,莫非是大人侄子呢。”

這位杜侍郎大人一看,果然如此,心中暗想,這大的事情,族長應該有書信告知,這是杜家慣例,杜家為官者每年都要為族裡捐錢捐物,以濟族中貧寒卻有志之後生上進,而出仕者則要同氣連枝,互相幫襯,以圖杜氏一門源遠流長。

杜侍郎大人生恐家人慢待了,致使自己與杜梁棟錯過了,以致這位族侄兒中了進士方才聞之。回家去細細查問,管家回憶說道,年前族長倒有書信寄來,已經交給老爺書房了,委實不見有親眷來訪。

杜侍郎方才想起,的確收到信箋,只是以為慣例問候,催繳捐贈,年年如此,也就擱下沒看,錢財照章賦予也就是了,不想錯過這茬。

知道自家並未失禮,稍後看信得知杜梁棟得了林如海青眼,又與賈府結親。杜侍郎以為杜梁棟攀上高枝,不屑來投,心裡倒惱了,不過小小翰林爾,這般勢利,真真可惱!

卻說杜梁棟飲了瓊林宴,回到工部居所,提筆寫下奏章,奏報聖上,家有寡母,又論了親事,要回家稟告母親,祭祖結親,等等云云,依慣例,聖上準他三月後再進翰林院。

卻說杜梁棟得到皇上恩典,前來拜見恩師林如海,言說自己回鄉搬母親,一來母子依靠,二來接母親前來京城與賈府議婚。又來賈府拜見賈母與賈赦賈政,也是這番話說。賈母賈赦賈政都道:“原該如此。”

四月初,杜梁棟搬來母親,到杜侍郎家拜訪,這才知道,當日送信者既是杜梁棟,只因杜梁棟不識得大宅門規矩,沒與門子門敬,被拒之進門。

杜侍郎至此方知,原是自家失禮,懲罰了門子,對杜梁棟怨懟全消,侍郎夫人得知杜母上京為得與賈府商議婚娶媳婦,遂熱情異常,大包大攬。

賈母作為賈府尊長,親自在花廳招待杜侍郎夫人與迎春婆婆,邢夫人鳳姐尤氏李紈作陪。

杜母雖是寡居之人,卻通情達理,並無一般寡居夫人刻薄無理,一切按照規矩行事,更敬賈母慧眼,不嫌杜家寒微,表示婚期聽憑賈母老壽星定奪,賈母大喜。兩下裡笑顏盈盈改口稱呼親家,氛圍空前融洽。因為小定已下,今番只是敲定婚期,最後下聘即可,行起事來也就便宜多了。

杜母雖然言明與賈母為尊,卻表明了杜家目前境地,杜梁棟入翰林,只有工部單身住房,杜家京中並無私宅,杜梁棟不願意在迎春陪嫁宅子成親,所以,吳無論他們租賃或其他怎的,總歸需要時日,希望婚期不要太緊迫。

杜母說這話,面露羞澀,生恐得罪賈母,以為他們故意推諉,卻不料這話正對賈母心思,賈母也捨不得迎春過早離家,畢竟方才十五週歲,十六不滿。

這一來兩下裡合了心思,按這思路一合計,婚期定在秋下九月初九,既是重陽佳節,也是上上吉日,宜嫁娶,宜生子,萬事大吉。

婚期敲定,估計是杜母心裡沒底,希望看看迎春這位媳婦。杜侍郎夫人與杜母相視一笑言道:“聽說府上幾位小姐生得十分招人喜愛,未知可否見上一見呢。”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婚期已定,杜母既是長輩,迎春理應拜會,便一笑言道:“這個容易,我這些孫女兒孝順,怕我老婆子孤單,每日總要來陪我用餐,少時她們便來了。”賈母這話出口,鳳姐自去園子通知所有姑娘。

一時,寶釵、黛玉、湘雲、迎春、探春、惜春姐妹相攜而來,先給賈母見禮問安。賈母便替她們引見客人:“這是你們杜伯母,上前見過。”

又一一替兩位杜夫人介紹,這是二太太外甥女兒,金陵薛家薛大姑娘薛寶釵,這是我外甥女兒林黛玉,這是我內侄孫女兒史湘雲,這是孫女兒迎春,探春,惜春。

卻說鳳姐心知迎春膽怯,若知曉杜母相看,必定舉止失措,謹小慎微,倒失了天然純性,便只說賈母有客,提點各人謹慎,卻沒言明客人是誰。

迎春與姐妹相攜初來,湘雲笑鬧,黛玉、惜春依偎,迎春笑顏盈盈,左右兼顧,端的是溫柔可人,嫻靜大方,長姐風範十足。聞聽客人姓杜,心裡頓時直慌,只因賈母說是伯母,她方生生壓住顫慄,於姐妹們一般,盈盈福身,口稱伯母安好。摁住驚慌,大方落座,偶爾與姐妹們暖暖一笑,低聲細語,只是臉頰緋紅,就連耳朵也是通紅一片,粉裡透白,整個人看起來端莊,嫻靜,溫柔,可人。

兩位杜夫人相視一笑,心中甚喜。尤其杜母,更是心中只念彌陀,這樣人家知書達理不必說,就怕嬌蠻跋扈,那可是為婦大忌。迎春看起來溫柔嫻靜,很符合杜母賢妻良母的標準,一顆心放回肚裡。

自此,婚期敲定,賈璉卻要出發去金陵料理祖產,今年剛才收穫第一季,糧食如何儲存,房舍如何建造,都等賈璉定奪。其實,賈璉早該動身了,一直挨挨蹭蹭沒起身,一為了等迎春婚事敲定,二為捨不得鳳姐兒子。如今塵埃落定,賈璉委實沒藉口了,春季收穫在即,這才不得動身奔赴金陵。

迎春婚事就由鳳姐張羅起來,請了匠人做傢俱,其他物品採購奔走,全權交由寶玉領頭。寶玉這次擯棄了甩手掌櫃做派,每下了學,便親自去各家店鋪相看,比對價目,金器銀器全部用自家鋪子,玉器字畫藥材瓷器布料,一應物品,寶玉無一不親自驗看,說他錙銖必較,也不為過。引得柳湘蓮、馮紫英、衛若蘭這些公子哥兒只笑話,言說寶玉市儈了。

寶玉確是有苦說不得,只為寶玉漸漸看清,迎春一旦嫁出,再難依靠大房大伯父一絲一毫,其他人等各有羈絆,今後迎春好歹只看她自己了。

寶玉看透了府中管事嘴臉,且不會讓他們來掠奪迎春嫁資。為了迎春僅有的嫁資落到實處,寶玉緊緊抓住採買權,不叫府裡油子管家理事插手。

卻說寶玉因為賴升,連帶對賴家滿門也不待見了,自江南回京,賴尚榮幾次邀他過府飲酒,寶玉都以學業繁重拒絕了。心中時時暗歎,也不知他們祖祖輩輩黑了賈府幾多銀子去,只這話說出來讓人笑話,闔府人等又對他們信任尤佳,寶玉人小言微,自知不能撼動,卻是力所能及,幫著迎春保住嫁資不流失。

寶玉眼下真成了富貴忙人了,早起忙著上學,下學幫著迎春採辦嫁妝,晚上要麼去林府夜讀書,要麼與鳳姐合計價格賬目,計算迎春七十二臺嫁妝尚缺幾多。

鳳姐思及杜梁棟雖然為官,一月不過幾兩銀子,翰林院清水衙門,做官要升遷,禮尚往來少不了,鳳姐與賈母合計把節餘銀子替迎春京郊置辦幾座小型田莊,為他們小夫妻增加出息。

話說京城豪門之家,大都自女兒出生,母親就開始替她積攢嫁妝,正如鳳姐的大姐兒。可憐迎春自幼失母,嫡母邢夫人混不把她當回事,只想著從她身上得好處,哪裡會真心對待?至今迎春年長一十六歲,她卻是全無準備,衣物器皿被褥田莊一概全無,反倒恨不能在迎春身上榨幾個。如今正為不能插手迎春嫁資而氣惱,只是銀錢握在賈母之手,她才百般無計難如願。心裡到底不平,不時到到鳳姐面前嘀咕說酸話。說自己這個母親當得窩囊,媳婦做的憋悶。

對著邢夫人做派,鳳姐實在看不上,可是她是長輩,鳳姐不能不敬著她,鬧開了也是丟得大房自己臉面,況且,杜家人就在京城,傳出去迎春難以做人,將來在官太太圈子也會被人詬病,也難以立足。這一來,鳳姐唯有息事寧人,好在邢夫人胃口不大,只需小恩小惠即可熄火。

唉,這邢夫人可恨之人其實也可憐,誰叫她孃家貧困,不得不與人做填房,既無可觀妝奩,肚子還不爭氣呢?她這般倒處伸手,也是無子傍身的緣故,總是覺得不安心,不安全,想要攢錢防老防饑荒,裡有錢她才安穩。

卻說迎春婚期已定,出價在即,妝奩卻要現做打算,眼下除了賈母鳳姐給她些許東西,再有迎春自己準備些針線,別無長物,一切都要從頭準備,真是千頭萬緒。鳳姐既想迎春嫁得風光,又想替她們夫妻開源買農莊,銀子就有些不湊手,鳳姐為了迎春婚事操心不了,還要應付邢夫人,直覺氣悶。

卻說鳳姐正為銀錢勞心,一日尤氏過府,悄悄交給鳳姐千兩紋銀,為迎春添妝。鳳姐笑道:“論理我該推辭,你們眼下為園子捐資不少,可是迎春妹妹委實可憐,我就替他收下了,不過,你放心,迎春妹妹實心人,你幫她一尺,她將來必定要還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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