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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一顆人形安眠藥(八)

直到當晚睡下, 寇秋仍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清楚雙胞胎的手段,他們打定了主意要折騰的人, 哪怕不死, 起碼也得褪層皮。可奇異的是,在他們回來之後, 他的任務進度仍舊紋絲不動, 安德烈的人生仍舊朝著一帆風順的方向在走。

換句話說,這渣攻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到過一絲恐懼。

到底是什麼給了他這樣的能力?

虐渣虐渣,不僅是指身,更是指心。可倘若雙子的手段都沒法讓安德烈的心感受到磨難......那這次任務, 恐怕比寇秋想象的還要困難。

系統倒是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這個渣攻,不會玩字母吧?】

寇老幹部一愣, 臉上現出了迷茫, 遲疑道:【玩......字母?】

哪個字母,abcdefg,滿天都是小星星那個?

系統:【......】

它忘了,不能被廣電總局稽核過的內容,在寇秋的腦子裡是通通不存在的。

這是個世界裡只有愛和馬克思的老幹部。

【受虐型人格障礙,指自願使自己處於受辱或其他能引起自身痛楚的狀態以獲得快-感的心理疾病, 】系統盡職盡責地科普,【簡單來說,他比較渴望被虐待。這會讓他快樂。】

寇老幹部更不懂了,【又不是學習這種能夠陶冶情操豐富精神世界的行為, 到底有什麼好快樂的?】

而且,【這難道不是個死命題麼?我要完成任務,就必須虐他——可我越虐他,他越開心,這樣,我的任務怎麼才能完成?】

這就像是繞了一個圈,最終得了一個大大的無解。

系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好,只能深沉地嘆了一口氣:【那就讓我們祈福,但願他不是我所想象的這種人吧。】

否則,只怕他們前路漫漫,難再向前啊。

寇秋閉著眼,不由得也輕聲嘆了口氣。手臂環在他腰上的男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動了動,將他攬得更緊,像是要整個兒把他嵌進胸膛裡。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料,身後男人的胸膛熾熱而寬廣,他將頭慢慢貼上去,聽到了那顆紅通通的心臟上下躥動的聲音。

有手指撫過他的髮絲,警覺的顧將軍動了動手臂,慢慢睜開了黑沉沉的眼,低聲道:“怎麼了?”

寇秋瞧著他的臉,忽然想起了上一世的夏新霽。

那時的那孩子,也是像現在這樣,會被自己微小的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問自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如今明明不是一具身體,一個身份,可有些東西卻還是改不了、掩飾不掉的。

他微微笑了起來,“沒什麼。”

顧將軍凝視著他的眼睛,像是在判斷他在不在說謊。半晌後,男人的手緩緩覆了上來,溫暖的掌心壓住眼睫,蓋住了寇秋的眼。

“睡吧,”他簡短說,“有我。”

系統也說:【聽你男人的,睡吧,你明天還得負責豔壓全場呢。】

寇秋:【......什麼全場?】

【明天不是有慶功宴會嗎?】系統磨刀霍霍,【那個渣攻肯定也得來,你到時候就把你的萬人迷buff發揚到極致,讓他看了悔不當初、後悔不迭,最好直接跪下求原諒,哭著唱你快回來,哼哼......】

【......】寇秋說,【阿崽,把你存的那些無腦的總裁瑪麗蘇小說都刪了吧。】

還特麼跪下求原諒,真當安德烈的腦子是在腦殼裡頭當擺設的麼?!

他暗暗下定了決心,要加強對系統的引導。

瞧瞧這孩子,都歪成什麼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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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在晚上。顧將軍親手挑選的禮服,熨燙的筆挺,寇秋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領,隨即便被男人接了手,顧沉不緊不慢拽下手上的白手套,一顆一顆替他繫緊了襯衫釦子。這釦子一點點把那白皙的皮膚蓋起來,寇秋就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望著他,神色裡滿是毫不掩飾的信任和依賴。

顧將軍的手頓了頓,緊接著微微抬起他的下巴:“張嘴。”

青年不解其意,乖乖把嘴張開了。

“舌頭,”男人的指尖在他唇上撫弄了下,“伸出來。”

寇秋有些狐疑,猶豫了下,慢吞吞探出了殷紅的舌尖,像是只懵懂的、不知世事的小動物。他伸著舌頭,含含糊糊說:“將軍......”

這是什麼特別的要求麼?

他這句話並沒能說完,因為男人毫不猶豫低下頭來,極有魄力地一下子將那塊探出來的小舌尖含進嘴裡,拿自己的舌頭攪動了下。寇秋還有點懵,瞪大著眼想要說什麼,卻被男人按在了後面的牆上,慢條斯理又將剛剛親手繫上的釦子解開了。

寇老幹部目瞪口呆。

“等會兒......”他費力地將自己的舌頭解救出來,瞧著眼前這個熊孩子,“不是說去宴會的麼?”

摩挲的力道一下子控制不住大了起來,顧沉乾脆舉起他的腰,像是提一隻小雞崽子似的把他整個兒提住,架在自己的身軀前。

寇老幹部:“喵喵喵?”

系統簡直要給他的遲鈍跪了。

【我的爸啊,】它深沉地嘆了口氣,【你可別再說話了。】

你就沒發現,你越是說話,你身上這人就越是興奮麼?

都跟你說了,你那嗓子如今就跟那催-情劑似的,怎麼就沒聽進去呢?

要不是寇秋的老幹部屬性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系統簡直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想讓自己被太陽的了。

寇秋這才想起自己變化的藥性來,但此刻已經有些晚。顧沉瞧著仍舊是冷漠剋制的,黑沉沉的瞳孔邊緣卻已隱約開始發紅,解開他的衣服時還說:“一次。”

學習時間到,系統自覺地掏出了毛概和馬哲,開始眼觀鼻鼻觀心。

門口的人久久不見將軍出來,敲門催促了一次又一次。可直到宴會開始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終於看見那扇門被拉開了,他們敬畏的顧將軍仍舊是衣冠楚楚的,對著他們淡淡一頷首,道:“方才的禮服,再拿一套。”

......那原來的禮服,是怎麼了?

沒人敢問。

殺神的稱號還在顧沉頭頂上頂著,誰也不敢這樣找茬。嶄新的禮服很快被送進了房間,又等待半晌後,顧沉終於抱著什麼人出來了。

門口的人都小心翼翼側目去看,懷裡的人像是很不自在,伸手拽著顧沉的軍裝,說:“放我下來!”

他身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尊嚴,要被置於何地!

男人置若罔聞,甚至將手鎖的更緊,淡淡道:“抱好。”

系統說:【阿爸,你這個姿勢,真的好像大-佬的小嬌妻啊。】

寇秋:【......】

你才小嬌妻,你最小嬌妻,你全家都小嬌妻!

要不是現在腿軟了整個人腿肚子都在打哆嗦,誰抱誰還不一定呢!!

安德烈正舉著高腳杯,與幾個相識已久的老貴族說些什麼。與這些惶惶不可終日的貴族相比,他仍舊保持著素日的體面架勢,甚至比當年還要神采奕奕,鉑金色的頭髮都蒙上了一層光暈。

瞧見雙生子時,他輕輕晃了晃杯子,衝兩人眨了眨眼睛。

雙胞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哥哥,”瑟爾輕聲說,“他沒事。”

“怎麼可能,”夏佐咬著牙,“昨天,我起碼也廢了他的一條腿......”

可如今,這個人卻仍舊健步如飛,一點也看不出重傷的模樣。就彷彿他們昨天見到的從麻袋裡湧出來的血,都不過是幻覺。

“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夏佐說,慢慢眯起了碧色的眼眸,,重新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刀,於指尖旋轉了一圈,“將軍來了麼?”

瑟爾搖搖頭。

夏佐把他的手一拉,輕輕掐了掐掌心。

雙生子的好處便在於此,甚至不需要經過語言交流,兩人的眼睛對上,便瞬間讀懂了對方的心思。

“走?”

瑟爾笑的人畜無害,“走。”

他們悄無聲息退到大廳一角,隨即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大廳中的賓客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這一次宴會的主角登場。安德烈也放下手中的杯子,朝著那一處專注地望去。

可緊接著,他蔚藍色的眸子便猛地一縮。

......顧沉不是一個人來的。

經過強烈的抗議,他已經放下了寇秋,可手卻仍舊強硬地護在青年的肩上,並肩而行。兩人走到燈光之下時,安德烈清楚地聽見了四周響起的驚嘆聲。

到處都在竊竊私語。

“那是誰?”

“從未見過,但那眼睛......”

有服務生看的太過專注,一不小心撞到了安德烈的身上,還險些碰倒了杯子。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服務生驚慌地道著歉,安德烈卻絲毫沒有心思去搭理他。他的神色漸漸有些變化,眼睛牢牢地鎖住了那只放在青年肩上的手,像是條吐出了舌頭的毒蛇在居高臨下看著只柔弱的小雞。

半晌後,他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重新端起了杯子,將高腳杯裡的酒一干而盡。

寇秋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方才顧將軍對他分明是個保護的姿勢,有這樣的保護神在場,在座的人縱使十分好奇,卻也沒幾個人敢上前搭話,只能坐的不遠不近,一個勁兒向這邊看。唯有安德烈不慌不忙,晃著杯子走到了他面前。

安德烈的唇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

“昨天沒有來得及聊天,”他說,“小歌,你不會怨我吧?”

寇秋莫名其妙看著他,“不會啊。”

社會主義接班人,心胸裡能裝下船!

“好孩子,”鉑金頭髮的青年嘴角笑意更深了點,朝寇秋施恩似的伸出了一隻手,“那,你是否還願意回來幫我?”

他的目光一寸寸梭巡下去,露出幾分滿意。

“這一回,我一定讓你在你應該在的地方,好好發揮自己的價值——不然,這樣漂亮的一張臉,豈不是浪費了?”

寇老幹部望著他,更覺得這孩子腦子有病了。

【他家裡是建了市政-府或海關大樓麼,】他對自己的崽子吐槽,【除了為人民服務的第一線,還有什麼是我應該在的地方?】

【......】系統虛弱道,【我想,他說的應該不是這麼純潔的意思......】

“我床上,”安德烈緩緩舔了舔嘴唇,“怎麼樣?”

寇秋:“......”

寇秋:“..................”

【啊!】他震驚道,【阿崽,他居然想泡我!】

【啊啊啊!】系統叫的比他還大聲,【阿爸,他居然也想泡你!!!】

它還以為buff光環對這種級別的變態不起作用呢!

社會主義接班人受到了驚嚇,極力搖頭表示反對:“這就不用了,謝謝。”

安德烈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拒絕,掛著的笑意一點點消失,蔚藍的眼睛盯著他,說:“幾個月前,你還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朝歌對他唯命是從,哪怕他將手指向山崖,這孩子也會想也不想從崖上跳下去。因此,當需要一個人來替他承擔這罪行時,安德烈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絕不會反對的朝歌。

果然,朝歌從來也沒有暴露過他,按照他編的假身份乖乖承認了這些罪,在被帶上囚車的前一秒,朝歌還在努力地回頭望他,漆黑的眼睛裡頭全是毫不掩飾的憧憬和濡慕。

可眼下,仍舊是那雙黑色的眼睛,這眼裡卻全是與他無關的另一種陌生情緒了。

“你不願意?”

他又問了一遍。

“當然,”寇秋說,“現在的我們是平等的,我享受一個自由人該享受的所有權利,自然有權選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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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哪兒?”安德烈冷笑一聲,“這裡哪個人的床上?嗯?”

寇老幹部有點兒生氣了:“你想法怎麼這麼齷齪——我準備去參軍。”

這句話一出,旁邊一圈偷聽的人都投過來了訝異的目光。安德烈眯起眼,系統也驚訝地叫出了聲,【參軍???】

它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做下的決定?

“為了什麼,”安德烈嘲諷地說,“為了送死?”

這麼個小身板,柔柔弱弱的,哪裡像是能上戰場廝殺的樣?

寇秋目光遼遠,幽幽道:“為了保家衛國。”

那是他的夢!

“......”

這天是徹底聊不下去了,安德烈差點一口老血梗進喉嚨,端著杯子默默離開,之後整場宴會也沒再來過。

寇秋還隱隱覺得有點可惜,因為剛剛他和安德烈說話時,任務進度晃動了一下,上升了一點,又很快跌回去了。

對此,寇老幹部的想法是:

他被我偉大的奉獻精神所感動了,想要走上為人民服務的正途!

系統的想法是:

哦呵。世界觀又崩了一個。

宴會即將結束時,在安德莉亞的提議下,在場的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新老貴族掛著勉強的笑,共同低低說:“致聯邦。”

在這樣的聲音裡,安德烈卻突然突兀地出聲了。他好整以暇抱著手臂,從人群之中緩緩走出,盯著臺上的顧沉說:“顧將軍,作為慶賀,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

目光齊聚。

安德烈笑意加深。

“這個禮物——”

“致我們嶄新的聯邦。”

他捏緊了手中的什麼,隨即在一瞬間,十幾朵盛開的血花猛地噴濺開來!

這一下來的太突然,以至於那些突然間吐出鮮血的人甚至根本無法反應,只怔怔地看著彼此嘴角不斷溢位的血跡。

他們都是與安德烈同來的舊貴族。其中還有昨日與他一同拜訪顧沉的幾個,如今也都面色慘白,一頭倒在了地上。

顧沉的眉頭慢慢蹙了起來,沉聲道:“安德莉亞。”

安德莉亞應聲而動,上前試了試幾人的脈搏。

“內臟都碎了,”她收回手,“將軍,他們都死了。”

滿場寂靜。

除了軍部的人,這裡的許多客人甚至是沒有見過死亡的——而如今,死神就拎著鐮刀從他們身側擦過,刀光靠著他們的脖子出去,這讓人如何能不心驚?

“安德烈!”強大的壓力下,有幾人不由得喊出了聲,“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

安德烈輕笑了聲,整了整衣裳,仰頭望著這個足夠讓他痴迷的、完美的神的造物。

“剛才不是說了嗎?”

他慢慢說,“這是我給新聯邦的禮物,也是我的投名狀。”

“這些人,都是當年,推在座各位的家人去換取自身安全的人。”

“而現在,這些渣滓都死乾淨了,不好嗎?”

顧沉漸漸察覺到了他的問題。

他的眼裡激盪的,全是狂熱到不正常的火光。

“我還有另一個禮物,”他說,“是我自己。”

雪亮的刀刃猛地朝著手臂刺了下去,鮮紅的血滴答滴答流下來,廳中的幾個人高喊了一聲,捂住了眼睛。安德烈卻像是絲毫不痛,甚至露出了一個擴大的笑,伸出手,用鋒利的指甲生生將傷口撕裂的更大。

然而不過須臾,那猙獰的傷口便慢慢變淺,最終完全消失了。他的手臂仍舊光潔而白皙,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安德莉亞大步走上前,再三檢查了幾番,卻沒有看出任何偽裝的痕跡。

她對著臺上點點頭,顧沉的神色仍舊不動。

“怎麼樣?”安德烈說,站在血泊裡歪了歪頭,“這份禮物,你一定會收下的,對麼?——每個月都忍著對血液的渴望,一定很痛苦吧。”

他將刀尖對準了自己。

“但是——來吧,你可以隨意撕裂我。”

安德烈的眼神中滿是志得意滿,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傑作。

“在全世界的人裡——”

“我將是唯一能和你並肩作戰、能使你冷靜下來的那一個。”

“來吧!”他縱聲大笑,“我就是唯一的藥!這份禮物,怎麼樣?”

“不,”顧將軍淡淡道,“你不是。”

安德烈一怔。

“看來,你放進七區的內應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顧沉朝著一處伸出了手,緊接著寇秋搭著他的手,被他一把拽上了臺;兩人都是黑發黑眸,站立到一處時,那份親密絲毫也沒有加以掩飾的意思,自然地便將手扣到了一起。顧沉的另一只手放在對方的背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舌尖舔了下懷中人殷紅的嘴唇。

“你不是,”鬆開後,顧將軍言簡意賅道,“他才是。”

安德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一片,目光在兩人之間飄移不定,瞳孔猛縮。

......什麼?

【虐渣任務進度——20。】

寇秋:喵喵喵?

顧沉神色自然地把寇秋臉側的頭髮勾了勾。

【虐渣任務進度——22。】

寇秋:......

他沉默了片刻,對系統說:【阿崽,我好像找到發家致富的道路了。】

系統說:【是的,我也找到食用狗糧的正確姿勢了!】

在這種時候扭頭看著渣攻的臉,真的是讓人非常的、由衷的爽啊!

“我不信,”半晌後,安德烈終於從看上的兩個人攪到了一起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咬著牙道,“那種藥劑,根本是無解的。除了我,怎麼可能還有別人抗的住它的藥性?”

安德莉亞神情憐憫地望著他,“是真的。”

【虐渣任務進度——25。】

安德烈倒退一步。

“但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寇老幹部很無辜,“大概是馬克思保佑吧。”

安德烈噎了噎,像是氣急了,喉嚨中慢慢溢位嗬嗬的響聲。

他布了這麼多年的局,本想讓自己和顧沉一同成為這個新世界所向披靡的神,可如今,他竟然根本不被需要麼!

不該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的?

“你沒有資格審判任何人,”顧沉淡淡道,“你該知道的。”

士兵湧上前,一下子銬住他的雙臂,安德烈仍處於計劃落空的挫敗之中,垂著頭一聲不吭,半晌後才低低地笑起來。

“你們以為,”他輕聲緩慢地說,“光憑這幾個人,就能困得住我了麼?”

他動了動手臂,竟然沒有掙脫出來。體內的力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點也使不出。

“這!”安德烈愕然,“這,這怎麼可能!”

他猛地將目光投向了寇秋,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你,是你!”

寇秋:(⊙v⊙)

講真,這仇恨拉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這時候,寇秋清楚地聽見臺下的瑟爾喃喃道:“原來藥還是管用的啊......”

寇老幹部:“......”

他玩不過這幫大佬,真的。

直到安德烈被帶走,瑟爾還是一副可惜的模樣。

“本來想試試下藥對他有沒有用的,”他細聲細氣說,“早知道有用,就找個藥效更猛烈一點的了。”

寇秋瞧瞧他身上還沒換下來的服務員服裝,心裡有了底。又問:“夏佐呢?”

“在那個人家裡吧?”瑟爾神色平靜,“說是要查查是什麼讓他平安無事的,所以宴會一開始就走了。”

系統嘖嘖了兩聲,說:【講真,這倆小變態真的是太對我胃口了。】

一波操作猛如虎,絲毫也不拖泥帶水,讓它只想跪下喊666!

寇秋說:【嗯,以後我們的催眠曲說不定可以加個觀眾呢。】

秀秀恩愛就能虐,這真是他見過的最輕鬆的虐渣方式了。

這一晚,寇秋也認真地和他家將軍說了想參軍的意思。顧沉聽完,沉默許久,這才將一套深藍色的軍服遞過來,示意他去換一換。

寇秋果真是適合制服的,整個人都顯得英姿颯爽,與平日相比更是另一番魅力。

顧將軍看了會兒,然後說:“軍人,是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

“是!將軍!”

顧沉的嘴唇抿了抿,隨後向床頭靠了靠,將手中的書頁合上了。他英挺的面容罩在暖黃的光暈裡頭,低聲命令道:“朝歌少校,現在自己脫掉褲子,坐我腿上來。”

寇老幹部仍處於終於能當兵的興奮:“是......哎?哎哎哎?”

系統再次摸出了書:【哦呵。學習時間。】

再這樣下去,它一定能由學渣晉升為學霸!

寇秋還有點懵,“不是......”

“不服從命令麼,”男人鋒利的目光直直刺向他,“朝歌少校?”

寇老幹部:“......”

怎麼說,我說的當兵是真的當兵o( ̄ヘ ̄o#),並不是想和你玩角色扮演!

想法怎麼一點都不純潔!!!(╯‵□′)╯︵┻━┻

作者有話要說:  寇秋:(悲憤)想法一點都不純潔!

顧沉:不。如果你真成為我的下級,這就會是我每天命令的事。

寇秋:......

顧沉:還想當兵嗎?

寇秋:......

不,他還是去當他的公務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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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有點晚,家裡有點事。

謝謝愛圓哼,綠喬,人形淨琉璃,loreya,崽崽,醬醬醬醬醬醬親的地雷~

順帶一定要告訴大家,如果主角顯得智商低,那一定不是這些人物的鍋。

是作者的。癱倒。

我已經差不多是個廢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