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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在哈利和小師妹離開東方魔法界的前一天晚上, 已經下定決心不想給別人惹麻煩的牛巴基卻徹夜未眠, 他的失憶完全是因為有人在他的腦子裡做了手腳而造成的,但洗腦並沒有破壞他的大腦, 在失去了長時間的壓制之後,往昔的記憶也開始以影象片段的模式出現在他腦中。雖然依然沒有想起過去一切, 可是腦中卻浮現出了一張讓他怎麼都無法忘記的臉。

那人有著燦爛的金髮,還有著碧空般清澈的眼睛,他的身形有時候矮小纖瘦,看似脆弱不堪,卻任由風吹雨打,也依然站在他的身旁。而有的時候,還是同樣的那張容顏,他的身形卻忽然偉岸了起來, 在萬丈的榮光中,讓他高抬著頭仰望。

那個瘦小的他身邊只有他在, 而那個強壯的他, 卻被一群人環繞著。原本,他和他並肩而立, 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努力的朝著他奔跑,可是卻永遠都追不上他。漸漸地,

夢醒的最後, 是無盡的黑暗。巴基心想, 或許這也可能是自己會身受重傷,被人下了降頭的線索吧。

滿懷著疑惑,牛巴基穿上軍綠色的大衣,拿著外面有大紅色塑膠包裹的手電筒,敲響了村長房間的大門。讓他奇怪的是,現在已經是凌晨,可村長居然還沒有休息,發出昏黃色光芒的電燈泡雖然不是多麼亮,卻也足夠讓巴基看到裡面的一切。老村長坐在大藤椅上,旁邊的小桌子還放著沒有收拾的糖炒花生米,和一瓶五糧液。

“恁來幹嘛呀,睡這麼晚明裡光起不來。”村長看了眼推門進來的巴基,抽出一根大雞煙遞給他,同時自己也點了一根。不過現在,巴基顯然並不想抽菸,所以搖了搖頭,盤腿坐在了村長面前,道:“睡不著,想和你拉會兒呱。”

“大夜裡哩,有啥呱拉啊。”村長雖然嘴上說著對巴基來談話沒什麼興趣,可是卻依然揉了揉眼睛,打起了精神。

巴基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在村裡的這段時間,他也像大多村民一樣,對村長十分信服。而且村裡一直信奉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諺語,所以巴基在夢到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後,便立刻想到了這個救了自己一命,看起來無所不能的老人。

“……我感覺茲吧…喯親,做夢的時候別提多恣了,就是想不起來嘛。”巴基將自己夢到的事情全盤說出,尤其是那個讓夢裡的他感覺到親切,相處時又自在愉快的金髮男人。

老村長吐了口菸圈,沉思了幾秒……

一個強壯的男人,有時候讓人覺得很脆弱,有的時候又讓人覺得很高大偉岸想要追逐。

忽然,老村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自己枯瘦的皮包骨的爪子,按住巴基的肩膀道:“俺哩個孩來,那可能是恁爹啊!”這不就是一個將父親當做目標追逐的孩子的寫照嗎,父親可能是平凡的,但又是偉大的。

“俺爸爸嗎……”

巴基微妙的覺得不對,可是卻又無法反駁,他緊鎖著眉毛沉思著,可是卻有發現,事情確實是像村長所說的那樣,他腦中出現的那個金毛的形象,簡直是和父親無縫對接。

看來那個金髮碧眼的,是親爹沒跑了!

巴基想到這裡,便和村長告辭離開了,在認識到自己還有親戚在之後,他覺得自己不能夠就這樣在魔法界躲一輩子,這樣的話,他的[父親]得多麼傷心啊!於是巴基準備在自己傷完全好,並且有了一定自保能力之前,就拜託哈利和黃蝶在外面幫自己留意一下他父親的行蹤,為了讓倆兄妹有所依據來尋找,巴基拿出紙筆,開始畫出腦中那個模糊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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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畫就是半夜過去了,等巴基停下手中的毛筆時,外面的天已經放亮,聽到隔壁傳來小師妹和哈利銀鈴和槓鈴般的笑聲二重奏,他急忙吹乾了宣紙上的水彩,將畫紙摺疊起來。等推開門,巴基才感覺到身子有些發冷,低頭一看,只見自己還穿著昨天睡覺時換上的棉布褲衩子和白背心。這麼穿未免不雅觀,他轉身進了屋裡,換上了早上練拳用的唐裝。

巴基本來就長的帥氣,雖然是西方人的五官,在村裡人看來有些彆扭,可是他卻有著一頭黑色的髮絲,兩相融合下,頓時吸引了村裡不少大姑娘小嫂子的喜歡,每天他下地幹農活的時候,都有姑娘搶著過來送水。換上一身唐裝之後,巴基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柔和下來,他剛一出門,就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走到正準備離開的哈利和小師妹面前,巴基將自己畫好的人像放在他手裡,道:“哈利,這可能是俺爹,恁這會子出起,就幫俺撒麼撒麼吧。”他讓哈利幫忙留意一下父親的臉。

“好說好說,既然是兄弟你的父親,那也就是哈某的父親!在下向你保證,若是遇到咱爹,哈利一定帶他見你!”從小沒有父親的哈利,深刻的明白骨肉分離之苦,在巴基拜託後,便將這事記在了心裡。

“謝謝恁了。”巴基的心中劃過一陣陣暖流。

接過畫紙之後,哈利小心的展開,小師妹也好奇的跳到哈利的肩膀上,一起看向巴基畫了半夜的真跡。只見那宣紙上,有個歪鼻子斜眼,頭髮像秋天的雜草一樣枯黃,並且胸部掛著兩個壯碩肉瘤的男(?)人,他只穿了褲子,站在一群火柴人中間搔首弄姿。小師妹皺了下眉頭,心想,這牛大哥的爹爹,可能是個唱戲的。

不過哈利就沒有想那麼多了,他看著這畫,意味深長道:“牛兄這筆觸,似有張顛素狂遺風,猶如喝了兩斤瀘州老窖般放蕩不羈啊……”簡直是醉了。

“師兄你不懂,牛大哥是西方人,這或許就是他們說的藝術。畫風抽象派,畫面野獸派,牛大哥完美融合自成一派,將來肯定不可限量啊!”小師妹連忙伸手戳了下哈利的手臂。

被這麼誇獎,巴基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恁別說了,怪不好意思滴,俺前裡睡地癔癔症症裡,夢見啥都記不清了。”在夢裡的時候畫面還很清晰,但是清醒之後,人物的臉就變得模糊了,他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才還原成這樣。

“放心吧,我們會幫你找的。”小師妹收起開玩笑的語氣,正經道。

巴基感激的點點頭。

就這樣,師兄妹兩人就抱著巴基的墨寶重新坐著板車回到了英國,剛跑到車站附近,韋斯萊一家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全家都是紅髮的他們,在人群中特別顯眼,只不過在施展了忽略咒後,這一家人沒有被哈利黃蝶外的人注意到。

羅恩和帕西以及雙胞胎,哈利和小師妹在上學的時候已經熟悉了,尤其是兩個活潑又喜歡惡作劇的雙胞胎,這個學期並沒有收斂惡作劇的行為,可是卻做的更隱蔽了一些,沒有被級長和教授抓住機會扣分。當初三樓那間房間裡的訊息,也是他們倆成功夜遊後提供的,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成功的開啟三頭犬看守的地下室,並見到了魔鬼網。

除了哈利和小師妹熟悉的幾位學長,韋斯萊夫妻也是十分熱情的人,在中午開飯的時候,哈利和小師妹碗裡的食物總是會比其他人的更豐盛一些,韋斯萊夫人還特地將他們帶來的土雞蛋做了糕點在飯後食用,雞蛋的鮮美完全被提煉了出來,濃郁的蛋黃香味讓小師妹忍不住要了食譜。

除了這對和藹的夫妻之外,讓小師妹更感興趣的是,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金妮,從第一天見面就表現出了對哈利的好感,雖然那可能僅僅只是對大難不死男孩的崇拜,可即便是如此,小師妹也忍不住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打趣道:“怎麼樣師兄,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小師妹,你又調皮了。”哈利還只是青澀少年,他最最是受不了這些調侃,當下羞的滿臉通紅,將小師妹推開。

“開玩笑的,大師兄可別跟那些下九流的學那些花花腸子。跟你說,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啊。”調侃歸調侃,要是師兄長歪了,小師妹也是會為了廣大婦女同胞,扭送他去派出所的。

“別再胡說八道。”哈利伸手捂住了小師妹的嘴,不過他的手掌太大,直接就罩住了她的臉。

金妮的崇拜,並沒有讓哈利的內心起多少波瀾,畢竟她距離哈利心中的理想型還很遠。在哈利的內心深處,所希望擁有的伴侶,還是和他一樣精壯的女子。

想到這裡,哈利閉上眼睛,心中所想的是,大仇得報後美好的未來。如果找到那樣的一個人,他會親自去緬甸挖翡翠送給她,然後她會微笑著接過兩噸重的翡翠,同意他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