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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4 章 身如流星心似劍

而對於林中鶴而言,喬衡要比他想象得更容易相處。

此前林中鶴對這位被老伯器重的年輕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但兩方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他根本不曾幻想過他們會產生交集,也從不曾刻意收集過對方的資訊。

直到他與林家定親後,他才開始特地留意江湖上有關對方的種種小道消息。

而真留心起來了,林中鶴才頓覺與對方相關的訊息往往大而籠統,談不上什麼價值。

林中鶴判斷,對方不是一個性情張揚的人。

可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樣一個乍一看過去斯文無比的形象。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他見多了年少得志的人,表面上的謙遜有節改變不了骨子裡任性妄為。

值得慶幸的是,一切比他設想得要好上太多。

他做好了被責問的心理準備,哪怕這事彼此都明白不是林家的錯,但既然有著定了親這一層關係在,就無法完全撇清了。

往嚴重裡說,是不是你們林家勾結了外人?真要是被這樣懷疑了,也只能忍著。

喬衡無意咄咄逼人的進行質問。

真要上綱上線的追責定罪,孫劍才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他與律香川的關係一向不睦,連動機都有了。而原主身邊的下屬則少不了一個護衛不嚴的罪名,真要攀扯還能蓋上頂洩露行蹤的帽子,至於是真是假,反而是次要的。

倒不是說他對林家就十分信任了。

一個能因為別人替林家還債就乾脆利落賣了親侄女的人,本身就無法令人對他抱有太大期待。他今天能出賣至親,明天也能出賣別人。在書中,林中鶴後來再次因賭博惡習欠下一大筆債務,不過那次,他選擇出賣的是律香川。

喬衡對林中鶴的為人心知肚明,不想再在信任問題上多費口舌。他也沒有娶妻生子的心思,等過段時間,就打算解除與林家的婚約。

於是林中鶴發現自己等來的,是與責難全然無關的關切。

“最近城中還好嗎?有沒有牽連到林家?”

林中鶴心中湧起一股熱流,他說:“城裡面風氣是前所未有的好,林家也一切安好。我兄長一直覺得無顏面對公子,他對我說,要是當時多多注意杭州城內的外來江湖人,說不定就沒這一出事了。”

“這就是一場誰都沒有料到的意外,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大概就連律香川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上面。

沒有反覆的安慰,這短短的一句話,為整個事件蓋棺論定。

林中鶴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對方的態度,從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徹底安穩了。

“律公子要是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林家就是,林家受了公子的恩惠,總要回報一二。”林中鶴說。

他這副恨不得肝腦塗地的姿態,喬衡面不改色地看著他說完,道了一句:“叔叔言重了。”

林中鶴方才在他論起輩分來的時候,還以為他是純粹客套,沒想到喬衡真把叔叔這個稱呼喊出口了,一時間百感交集。

就連坐在一旁的林秀都側目看去。

律公子的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她把自己的諸般發現都默默埋在心底,沒敢聲張。

喬衡並不覺得自己說聲“叔叔”有哪裡不對,他之前都說了,按輩分來算的確該這樣稱呼。至於是否會覺得自降身價,這點口舌上的便宜他一向不在意。要是有人能解決他不斷輪迴轉世的大難題,他甚至不介意稱呼對方祖宗。

林中鶴胸中如飲佳釀,接下來那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喬衡對比了一下,從林中鶴嘴裡探知到的外界情形,與下屬向他彙報的訊息沒有太大出入。

林中鶴知道他大病初愈,不敢多做打擾。

他此次最大的目的達到了,又見他沒有把秀秀提前收攏在身邊的意思,既是慶幸又是遺憾。又聊了一會,他抓住個時機提出辭別。

“律公子,我家中還有些瑣事,就先和秀秀回去了。唉,我再多嘴說一句,您一定要好好養身體,老伯那邊還等著您早日回去呢。”

喬衡隨口應道:“好,我一定好好休養。”

在林家兩人都走出去後,他說:“任三,代我送一下客。”

他口中的任三,是這幾天一直侍奉在身邊的那個小廝的名字。

任三沉默著點頭,他追著林中鶴一路走出廳堂,滿臉笑容地問:“林大俠是怎麼來的?要是沒有馬車候著,我這就安排車伕過來。”此時的他沒有半點平時在喬衡面前的嚴肅。

在二叔與人道謝時,林秀再次回首看向喬衡。

許是因為有院中薄霧的阻隔,明明兩人距離至多兩丈左右,卻只讓人覺得那道身影相隔邈遠。

“秀秀。”

林秀聽見二叔喚她,忙跟上腳步。

……

喬衡在宅邸裡又調養了數日,雖然身體還略有虛弱,但體內餘毒已是清盡,只等著肩上傷口退痂。

前些日子他還因常喝排毒的湯藥,覺得身體虛熱,如今停了這方面的藥,對時令的感知終於變得和常人一樣。

他的衣著打扮也變得規矩起來,這又讓他更多了幾分書卷氣。

他沒有刻意展現這方面的氣質,而是原主的相貌本身就偏溫雅。

他這段時間說是在休養,其實與蘇州那邊一直都保持著書信聯絡,不過是換了個地點處理事務。

而杭州這邊也有著老伯的生意,他當初就是為此而來,他既然在此地歇腳,這些事情自然還是要全交由他處置。

如今身體大好,他就在任三的陪同下,隨機巡視杭州這邊的產業。

酒樓、布店、車馬行……

有的日進斗金,有的僅僅是維持在不倒閉的邊緣,然而不論是蒸蒸日上還是毫不起眼,它們已交織成了一張大網,遍佈衣食住行,網羅了百姓的日常生活。

他沒有大張旗鼓地前往,事實上,別說是外人了,就連這些產業的經營者,其中有一些人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清楚自身與老伯的關係,不過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員。

而且他主要是想出來散散心,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沒有離開過宅院。

幾個功夫好手裝作小廝跟在喬衡身後,他看上去與城裡的那些書香子弟沒什麼不同。

在路過一個木雕攤時,喬衡停下腳步。

他摸了摸手腕,佛珠戴久了,如今腕上缺點東西居然有些不習慣。他以前都是親手雕刻消磨時間,不過如今肩上有傷,倒是不方便。Μ.166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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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事,當他佩戴佛珠的時候,旁人更加容易對他放下戒心,然而他始終是那個他,戴串佛珠並沒有太大的深意。

攤販見他看向自己這邊,就問:“公子買個帶回家把玩吧,都是好木頭雕的。”

喬衡拿起一串佛珠,戴在自己腕間。

身後的護衛就像一個真正的小廝一樣掏銅板付錢。

街上人流如織,與寂靜沉悶的宅院裡的氛圍截然相反。

他的腳步忽然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

喬衡走進一家銀樓,店裡夥計見他衣著雖素淨,卻都是上好的料子,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立即就笑著迎了上來。

“我家店裡剛上了一批新首飾,公子要拿來看看嗎?拿來送女眷,絕對包人滿意!”

“有單獨的雅間嗎?”

“有有有,公子這邊請。”夥計見多了這類公子小姐,他們通常都不願跟別人一起擠在大堂,都是找個單間慢慢挑。

夥計領著喬衡往裡邊走,身後還跟著兩個雜役,手裡端著大大的托盤,上面滿是最近店裡師傅新製作的首飾。

然而當達到雅間後,一張令牌出現在他面前。令牌由白玉雕成,不刻一字,唯有一朵正盛開的西湖柳月被雕於其上。

夥計身體抖了一下,這是主家來查賬了?

他賠笑:“您先喝茶,小的這就去叫掌櫃的過來。”

但喬衡說的是:“不用,從現在開始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夥計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但這個時候聽話做事準沒錯,就拉了拉雜役的衣服,立即轉身走人。

雜役有些慌,見夥計走了,把手裡的首飾托盤往桌子上一放,也跟著夥計跑了。

喬衡身邊扮作小廝的護衛比夥計先一步意識到了不對,以警戒的姿態站在四周。

他自己反而沒那麼緊張。

他對其他人的視線極其敏感,從剛才在街巷裡,他就察覺到有人在看向自己。

他在生死一線前的經歷不比任何人少,往往在他還未準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曾經親歷過的豐富經驗就已先一步化作了直覺使他警醒。

不是路人無意看向他時的一掃而過,也不是攤販的熱切目光。

那是一種專注冷漠,足以激起這具身體的應激反應的視線。

喬衡對這種注視並不陌生,他知道自己這是又被盯上了。

那視線如影隨形一瞬未斷,對方絕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本該是阻礙重重,結果反過來方便了對方遮掩身形。

不管是老伯,還是律香川,如今都樹大招風。江湖中看上去講究的是溫良恭儉讓,實則信奉的是趁其病,要其命。

讓喬衡自己來想,都覺得這是除去敵手的好時候。

他走進銀樓後,那種如芒刺背的感覺消失了片刻,然而沒過多久就再次出現了。

喬衡閉上眼睛,將自己置身於黑暗中,這種環境能讓他對周遭的感覺更敏銳。

“相逢即有緣,這位樑上君子何不出來一見?”他抬起雙睫。

身邊護衛隨著他的話語齊刷刷看向上方。

一道人影自房頂翻身而下。

似乎在很多話本影視中,幹刺客殺手這一行當的人,都該黑衣著身,布巾蒙臉,神情也該是冷硬的,然而對方則打破了這一刻板印象。

對方穿著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裳,本該年輕而充滿希望光彩的眼睛裡帶著憂鬱。

他看向喬衡,輕嘆一聲,說:“我失敗了。”

他雖然承認自己刺殺失敗,但對周圍那幾名要過來捆縛住他的護衛毫不在意,絲毫沒將他們放在眼裡,他的目光只落在喬衡一人身上。

喬衡不認識他,準確點說,是律香川的記憶裡根本沒有這一號人。

這就很奇怪了,以律香川如今的地位,以及他對江湖上諸多年輕俊傑的資料的收集程度,本不該出現這種失誤。

那麼換句話說,對方要麼在原著中一直深藏不露,要麼是出場較晚,以至於現在的律香川未曾見過他。

一個人名浮現在喬衡腦海中。

他抬手示意護衛先不要動手,他說:“你不像個殺手,如果我們初次相遇不是在這種場合,也許我會認為你是個詩人。”

“可我的確不是詩人。而你,你也不像個江湖人,當我尋到目標時,我還以為是我找錯人了。”但是現在他不會這樣認為了。

如此敏銳,如此鎮定。

比起周圍警惕無比的護衛,對方這個最危險的當事人,反倒是看上去最安穩的一個,甚至好整以暇地坐於椅上,交疊起雙腿同他交談,不負江湖盛名。

唯有這樣的人,才能被老伯委以重任。

“容我問一句,是誰僱傭你來殺我的?”喬衡不想原主的恩怨情仇繼續延伸到他身上。

白衣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喬衡不在意,而是繼續道:“那我換個問題,高寄萍是你什麼人?”

這個名字一出,白衣人周身的氣息變了,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滿身森寒。

作者有話要說:改個詞,沒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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