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出來, 蕭雪滿有一瞬間懷疑這人是不是根本沒失憶, 你看這不是記得挺清楚的嗎？
但緩過神來, 他又覺得有點好笑，心裡頭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於是抬起頭又親了他一下。
這跟預設有什麼區別？果然就是我老婆了。
秦樓心想, 他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模模糊糊的記憶感到擔憂，先是雀躍了一下。
他趁蕭雪滿過來親他的時候，果斷反把人壓在身下欺負了好一會兒，蕭雪滿也沒有推開他, 最後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之後，秦樓低頭看身下的人。
蕭雪滿綠色的眼眸裡升起一點霧氣, 臉頰微微泛紅，看起來更漂亮了。
我新認識的老婆真好看！
秦樓沾沾自喜。
他想賴床接著親熱一下, 底下的新床就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蕭雪滿也由著他鬧著, 時不時回應一些，他心裡也想念著秦樓, 也唯有這些真實的觸感，才讓他有真正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好, 還好，他終究是回來了。
但他也沒忍著秦樓這樣一直鬧下去。
“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蕭雪滿喘著氣，輕推了秦樓一下，“別鬧了。”
他還要檢查秦樓的狀態, 失去記憶也不知道是那種程度，而且他這具身體怎麼樣，以後修煉是什麼樣的情況，都要仔細看過，這是正事。
秦樓也老實把手腳都收起來了，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看著蕭雪滿在他身上動手動腳，眼睛移都不移地盯著這個人，好像生怕他跑了。
“你現在能想起來什麼嗎？”
秦樓努力回想了一下，道：“一點點。”
他有一些最開始的記憶，能想得起來自己被秦家趕出來，然後一路向下流落的事情。
不過這段記憶也很模糊，但蕭雪滿至少不用和他解釋一些這個世界常識性的問題了。
“之後好像經歷了很多事情，”秦樓晃了晃腦袋，“但是都記不清了。”
腦子裡的記憶也不是空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
他的曾經，應該是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的。
秦樓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蕭雪滿，問道：“我叫什麼名字？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蕭雪滿望著他的眼睛，兩個人四目相對，先告訴他他叫做秦樓，然後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名字說給他聽。
“你是秦樓，我叫蕭雪滿，有印象嗎？”
秦樓聽到這個名字，明顯一愣，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腦海裡明明是空的，他努力回想，但實在無法把那些模糊的記憶擦亮一絲一毫，心卻在那一刻猛烈跳動了起來，他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都沒有跳這麼快。
“我們……”
“我們是戀人，”蕭雪滿道，“很早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中間因為一些事情，暫時分開過，後來你為了救我，把全身的靈力都給了我，然後失憶了，你只能重新開始修煉了。”
他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問秦樓：“現在聽到這件事，覺得自己傻嗎？值得嗎？”
蕭雪滿下意識問出這句的時候，心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秦樓笑起來，問道：“那你沒事了吧？”
“什麼？”
“不是說為了救你嗎？要放棄我自己才能救你，那當時的情況一定很危急是嗎？”
蕭雪滿眼睛一酸，道：“我沒事了。”
“雖然是有點傻，不過很值得，”秦樓道，“蕭雪滿，雪滿，我一定是很愛你的。”
不然不會選擇那麼做，且明明什麼記憶都沒了，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很想對他好，很想和他再近一步。
就算失憶了，一見鍾情便都成了本能。
蕭雪滿伸手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懷裡。
“那你要好好修煉，”他悶聲道，“我們以後好好過。”
秦樓小心翼翼摸了摸他的頭髮，然後點頭：“嗯！”
他現在的靈力是靈者一階，還真的是從頭開始了。
不過火系天賦確實變得更加純粹，修煉對秦樓來說也不用教，完全是本能，修煉速度也極快。他們突破十七重天往上升大概也用不了幾天。
蕭雪滿身上半點靈力都沒有，秦樓也沒有細問，他心裡猜想到大概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了些變化。
沒事，他以後會保護蕭雪滿的。
這段時間，他們就住在小院子裡，很少出門。
秦樓也漸漸發現蕭雪滿很多很多優點，不僅長地好看，而且做飯也很好吃，脾氣也超級好，很會照顧人，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很軟很溫和，會主動窩在他懷裡，早上醒來，被子裡都是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
然後秦樓一般會獲得一個早安吻，這成了他一天努力修煉的動力。
院子裡那藤蔓架子被蕭雪滿清理過，但主要的枝幹還留下了，不知道是什麼植物，但是在那裡修煉會更加容易凝神定氣。
秦樓修煉的時候蕭雪滿就在一邊，他架了個簡單的藤椅在上面躺著，秦樓修煉累了，一睜眼就看見藤椅那邊的小桌子上會放一些食物或者補充靈氣的東西。
蕭雪滿也會出門，他能在外面採集回來一些資源，雖然十七重天靈力資源普遍比較差，但也聊勝於無吧。
但在秦樓看來，小桌子上的食物和資源都不如蕭雪滿這個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藤蔓架子那點凝神定氣的作用在蕭雪滿面前不堪一擊。
我老婆真的又賢惠又好看又厲害！
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秦樓在修煉間隙咬了一口糕點，然後又忍不住低頭親親在躺椅上的蕭雪滿。
蕭雪滿配合他，稍稍仰頭，秦樓看到他細長的脖頸，像是白玉一樣，衣服裡面有吻痕的，秦樓知道，那就是他昨天晚上弄出來的。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人就是他努力修煉的全部動力。
秦樓的升級速度確實很快，大概三天，他就已經把重生的身體穩定了下來，迅速把靈力提升到了突破界牆的程度，還能帶著蕭雪滿一起去上一層。
十六重天這地方不像十七重天，和以前比對起來，發生了很大變化。
蕭雪滿在這裡也很快透過打獵在林子裡拿了一些修煉資源，拿到這座城市的競技場去想要讓這裡的競技場傳個訊息，但是十六重天離一重天實在太遠，這訊息要傳到鬱崢嶸手裡，簡直難如登天，蕭雪滿左右瞭解了一下，也打消了這個想法。
倒不是說他飛昇之後反而無能了，宇宙樹的限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他趕時間。頭次飛昇的人造出能回去小世界的分-身一般都要一年，這本來也屬於一種力量提升和最佳化。只要蕭雪滿願意花時間，當然可以造出更厲害的分-身來，回來之後直接帶秦樓突破界牆去到一重天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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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蕭雪滿的分-身都來不及賦予這些能力，自帶的純□□力量不適用於界牆的靈力突破規則，宇宙樹一天就是靈界大陸一年，他在那裡改造分-身，都不知道要改到猴年馬月。權衡過之後，不如先暫時回來再想辦法，還可能會快一點。
也幸好，秦樓的新身體很好用，往上突破的速度會很快。
商會那邊還真沒有騙小晚，那塊石頭確實出產自秘境中心，秘境中心也確實是離規則、或者說是宇宙樹最近的地方。
石頭的部分力量來自於宇宙樹，蕭雪滿用的也比靈界大陸高一級的力量把它裡面儲存的秦樓的生息養起來的，如今有這樣的效果是理所當然的。
秦樓原來就是個混血，他的火系天賦在這過程中變得純粹，但另一方面，一些能力也被剔除掉了。
例如來自暗語樓蘭的預言天賦。
他畢竟是個新身體，不再繼承許多來自暗語樓蘭的特性。
這個預言天賦，說它完全不好也是假話，確實在以前幫過不少忙，但是也把許多事情弄得複雜，甚至釀成大禍，他和秦樓在這上面也吃了不少虧。
沒有了倒也好，不用享受某些先人一步的便利，也不再因為窺見某些禍事而提心吊膽，最後自己反倒成了推手。
從此往後，他和秦樓都不再問往事，不顧慮後路，就一同快快樂樂活在當下便好了。
蕭雪滿想著這些，回到他和秦樓暫住的客棧，一進去就被秦樓抱了個滿懷。
“怎麼了？”
“寶貝，這裡好像有點奇怪，”秦樓道，“我今天出去，在外面聽到一些特別……奇怪的事情，有關於什麼望天帝君。”
十六重天的城市要熱鬧許多，客棧外面一條街都是賣東西的，秦樓修煉完了，就想出去給蕭雪滿買點零食，他知道雪滿喜歡吃點果乾點心什麼的，一路上卻聽見了不少事情，他用了兩個“奇怪”來形容。
蕭雪滿：“……”
他差點忘了，十六重天對望天帝君的狂熱崇拜這件事。
不過秦樓都離開這裡很久了，也不知道這裡的人在這期間有沒有產生什麼變化。
“你聽到什麼了？”
“那個望天帝君的名字和我一模一樣，不過街中心有他雕像，我看了一眼，和我一點也不像，”秦樓道，“街上聚了特別多人，在這幾天準備給他做什麼祭奠活動。”
蕭雪滿：“……啊？”